是啊,叫郎中也沒用。城里根本不會有草藥。這幾個月饑荒,估計藥鋪的藥都被當糧食吃了。
「無有……」我緩緩的喚了聲,雖然我看不見他在哪,但是我可以肯定他就在我身邊。
立刻一雙熱乎乎的大手覆在了我的額頭上,「小冬,你別嚇我。怎麼這麼冷?」
「栽了。」我嘴角掠著弧度,自己嘲笑了自己。
真是認倒霉喝涼水都塞牙縫,平日里好醫好藥不生病,現在缺醫少藥,反而病了。
這叫什麼,這就是典型的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風打頭。
所以我認栽。心悅誠服的認栽。按照佟子青的話說,這就是天意。
一帆風順總有栽跟頭的時候。
「栽了?」陳無有的大手一直覆蓋在我的額頭上。
「被子。」我哪還有心情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簡單的吩咐了他要做什麼。很快的一床厚厚的冬被壓在了我身上。
「還要什麼?」陳無有趴在整個腦袋趴在我的臉旁。我能感覺到一朝氣蓬勃的氣息在我鼻端縈繞。
「雪球。」
沒一會雪球牌暖水袋在某花樣美男堅決抗議「喵喵」叫了兩嗓子後,被直接塞進了我的被子里。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還要什麼?」陳無有再問。
「睡覺。不要吵。」
雖然暖呼呼的雪球抱在我懷里,冬天的被子蓋在我身上,我還是覺得冷。不住的顫抖。
但是相比起剛才,確實好多了。人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就是一個惡夢接著一個惡夢,夢里反反復復的出現那只野狗,還有成天圍在酒樓門口,一張張死灰一般的臉。
只是人才剛舒服一會,那種蝕骨的寒冷又來了。一陣一陣的,像是整個人浮在波濤洶涌的冰海里,浮浮沉沉。
那種無助的感覺就是從黑夜的荒漠里轉瞬進了冰海的深淵里。
無邊無際的死寂,無邊無際的幽寒,無邊無際的孤獨。
煎熬。
突然。冰冷死寂的深淵里好似被什麼東西生生劈開了一道霞光。五彩斑斕,炫人眼目。那單純的深海幽藍猛然間被灌進了明快溫暖的七色,這七色如同瑤池傾瀉,隨著翻滾的波濤熱辣辣的朝我撲了過來
暖。經歷了那麼久的徹骨之寒,突然被這種若九日炙烤大地一般的熾熱牢牢的圍住。
我那全身已經凝固了的血液終于有了融化的跡象。這暖,也讓我能不要在徹骨里受罪。
我終于可以踏踏實實的再接著睡。我的思想雖然混沌,但是腦子里還存著一些清醒,我心里明白只要能安穩的睡覺,我的病就不愁會加重。
暖和,自己好像是在寒冷中走了許久的路人,突然遇見了久違的暖陽。我貪婪的伸開四肢仰起頭,讓自己已被凍僵的全身被接受暖陽的烘烤。
被這種讓人舒暢的暖包圍著,深沉的睡去。這一覺沒有夢,只有一個孤身而行旅人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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