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王爺都去宮中,據說桂陽王頗受皇帝看重,又有人猜測會不會是他護送公主前往東晉。然而很快就否認了這種猜測。聖旨已下,竟是濟陽王護送傾城公主,二月二正式出行。據說因為戰亂,這送親隊伍路上需要低調,三個月才能到達。
漁兒期待著能親自送公主的出行隊伍,當然她心中還有其他的盤算,前兩日她就備下宮裝,以備後需。若能借給公主送行出了王府,到時趁機混進宮人隊伍即可。
幸好這兩日,王爺並沒有回王府,想必忙著公主出行的事,不然天天面對著他豈不是度日如年。如何出得了王府,唯有央求杜無邊,只可惜作為桂陽王之前的貼衛、如今的王府護衛統領,杜無邊最近也不常回來,想來外事繁多。
她早囑咐門房的侍衛,如若杜統領一人回來便托人告訴她,為此漁兒拿出以往的銀子酬謝于他。侍衛平日覺出這統領大人對漁兒姑娘甚是關心,看樣子相熟已久,不禁往那些方面去想,故而樂意替她帶這個信。
當杜無邊回來的時候,戚漁兒早就備好了話等著他。
等听明白漁兒的意思,杜無邊的面色漸漸沉郁,高大的身影立于一邊,有些王爺的架勢,果真是主僕。躊躇了會,他才說道︰「我素知你和公主的感情,我答應你。不過,要很快回來,王爺一會便回來。我讓惜同護送你,我留下來應付王爺。」
漁兒沒想到小杜這麼快就應了,忽然翻出許多的思緒。這一走,勢必連累無邊,而且自己去了東晉,即便在公主身邊,這里一切就割舍的下來嗎?
眼前浮現桂陽王對她冷漠、甚或侮辱的態度,即便自己有那麼一絲幻想,終究還要面對不堪的結局。從他送她幾瓶藥,她就鬼使神差地由從前對他的敬畏、崇拜到生出些痴心妄想。終究也只能妄想而已。
是的,他不會喜歡她,不會真的明白一個丫頭的心,一顆一樣有尊嚴、有追求的心靈。他厭惡這樣的丫頭,不知天高地厚的她。她不想要那樣的結果,寧可孤身終老,自己也不要日日愈陷愈深。
「漁兒你愣著干什麼?要去就快點。」
聞言,漁兒竟然落下了淚,此去可能再也見不到杜無邊這個人了,她總是欺負他、利用他,他像哥哥一樣護他。此刻自己卻只能說︰「我不會連累你吧?」
「傻漁兒,快走吧。這里有我盯著呢。」
漁兒換了侍衛裝,惜同牽了馬在前面,很快出了王府。然而剛轉了彎,便見兩人騎了馬奔了過來,漁兒抬頭瞥見那黃驃千里馬上一身墨綠色的蟒袍,黑色的裘風,英采飛揚正是王爺。漁兒頓時腳下發軟,趕緊低了頭。惜同立在一邊只是鞠了躬,喚了聲王爺。然而慕容鎮習以為常一般,繼續騎在馬上。終于錯了過去,漁兒的心才慢慢放了下來。
慕容鎮騎馬奔過去的時候,才恍然記起剛才過去的侍衛模樣甚為清秀,然而面容總覺得熟悉得很。
慕容鎮折回來的時候,漁兒已經躍于馬上正準備騎馬離去。慕容鎮飛身躍了過來,一把扯住了韁繩,當身子被人攥在懷中,慌亂中漁兒嗅到一陣蘭花的香氣,她的心一瞬間冰涼。
「你敢從本王這里逃?」聲音平穩中帶著些狠厲。
漁兒驚恐的表情落在慕容鎮的眸中更加落實了他的猜想。
杜無邊看到漁兒神情沮喪地被帶了回來,知道事情暴漏了。他也未料到王爺會提前回來,難道隊伍已經出發了?杜無邊並未覺得事情有多嚴重,無非是漁兒想見見公主,畢竟主僕多年,王爺應該不會這麼無情。
然而事情不是杜無邊想的這樣簡單,漁兒想的是逃離,這一點慕容鎮比他清楚。
漁兒跪在客廳,神色已經恢復了平靜。「漁兒想到以後可能難見到公主,情不自禁,就偷偷出來想去送送公主。」
慕容鎮冷笑了一聲︰「難得你這份心,那杜無邊可真被你的偽善蒙住了,本王小覷你了。」
「不管杜統領的事,都是漁兒一人所為。請王爺看在奴婢對公主的情分上,恕漁兒擅離之錯。」
她把錯誤都攔在一人身上,還算她有些良心。
「是否真的只為見公主一面,恐怕你比本王更清楚。公主已經離開了。」慕容鎮背著手,站于窗前,形容失落。
漁兒的神情也是一片失落,也許今後再也沒機會見上公主一面。上元節前日,公主讓她先去王府幫忙,適應些日子,王府正缺人手。沒想到這一去竟然再也沒了見公主的可能。眼淚撲簌簌落下。慕容鎮回了頭,看了這樣的情景也吃了一驚。
須臾,才道︰「別裝了。你早就失去伺候公主的機會了。」一張布條擲于漁兒的面前,瞬間,漁兒的臉色發了白,惶惶撿了它,展開︰明月不由己重見盼機緣。果然是自己上次寄出的信。原來自己飛雁傳書,他一直就知道。
「為了公主,本王原就該殺了你。這麼多年公主待你情同姐妹,然而卻不想你竟是埋藏于身邊的晉宮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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