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姑娘的話剛一說完,站在白衣少年身後的中年老者騰的一下就來到了姑娘的面前,神情冷峻的看著她。而那位姑娘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快的身法,對突然站在她面前的這個人的這張冷酷得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臉就有了三分的愜意,急忙往後連退了兩步。
本想就此作罷,不在逞一時的口舌之利,但一想到,假如此時膽怯就這麼算了,豈不又讓此時站在一旁兩眼直勾勾看著白衣少年的花痴模樣的小倩笑話了麼?
「不行,這個人我可丟不起啊!」想到這里,便硬撐著向前走了兩步,對著中老年人說道︰「這位大叔,你都能夠當我的爺爺了,還來欺負我,說出去我都替你感到慚愧啊!倚老打幼,你好意思麼你?就算是贏了,那也是勝之不武,不光彩的啊!」
中年老者萬萬沒想到她的口舌竟然是這麼的伶俐,听她的這一連串的反問句一時也理屈詞窮了,想不出用什麼話來反駁她,但也不能就這麼退下去,站在那里一時也不知所措,好不尷尬。
白衣少年立刻解圍道︰「朗叔,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您先休息一下,事情都交給我處理吧。」
「是,少主。」中年男子很服從的接受了白衣少年的命令,倏地一下又退回到白衣少年的身後,雙手背在身後,低頭不語,眼皮合上,像是睡著了一樣。
「哎呀,他叫你什麼,少主?難道你的名字叫少主?呵呵,這可是奇怪啊,竟然有人的名字叫少主!哈哈。」那位小姐調侃道。
「呵呵,如果你願意,你叫我少主我也是很樂意接受的。」
「我呸,想得美呀你,還叫你少主,少在那里裝孫子!」
「姑娘難道沒有听說過這句話麼,相當爺,得先當孫子,嘿嘿!」
「好吧,那就看看你這個少主有沒有當爺的那個能耐了。」那位姑娘說完就展開招式準備動手了。
「請等一下在動手,白衣少年急忙喝止到,我還有一句話沒說呢。」
「有屁快放!」
「哎,像你這樣一個美若天仙的姑娘什麼都好,就是脾氣確實不咋地啊。」
「哼,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你的那脾氣啊,就好比是紅尖椒炒狗屎啊!」
「怎麼說?」
「又沖又臭啊,嘿嘿!」
那位姑娘一听完又沖又臭這四個字,一臉的黑線,也不再多費口舌,立刻就欺身上前,與那白衣少年動起手來。
兩人在一盞茶的時間里,你來我往,你攻我守的快接近百來個回合了,還沒分出勝負,兩人都暗暗吃了一驚。兩人同時也意識到了對方的來歷肯定是不簡單的,同時也都低估了對方,犯了這麼一個錯誤。
而在一旁觀戰的中老年男子也暗暗叫絕,因為自從白衣少年十二歲出來歷練的時候,很少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因為除了家傳的龍火玄冥掌外,白衣少年還潛心修煉了一種增強內力的心法,三年的時間過去了,白衣少年的內功之深厚,恐怕已經不是自己所能比擬的。
那位小姐年齡與白衣少年相仿,竟然也有如此高深莫測的武功,確實讓人費解。再看她所用的招式,好像是死去已久的高龍邦前太師白冰的獨門絕技——氣刃寒冰劍。
曾傳聞這種武功威力之巨大,任何其他的招式都會被它吸收,為己所用,源源不斷的補充發功者的內力,直至對手束手就擒,或是死亡。而唯一的破解之道就是和它同屬一宗的招式寒冰掌。而要想將氣刃寒冰劍運用到隨心所欲,爐火純青的地步,沒有三四十年以上的內功修為是絕不可能的。
那男子想到這里,看了看仍在交手的二人,不由得又思索了起來。
既然白太師已死多年,怎麼他的絕技流傳了下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子怎麼會這種武功?她和白太師又有什麼關系?她為什麼又會出現在這里?這一連好幾個問題弄得那男子很頭疼,一時半會兒的也想不明白,看來只有等兩人交手結束後才有機會能略知其中的一二了。
這時候,白衣少年使出一招龍火玄冥掌中的最後一式玄冥之困,只用了四五成功力,朝那位小姐拍去。那位小姐見狀本想躲過,但最終還是因體力不支,躲閃不及,右臂上堪堪的挨了一下拂刮,身形便搖搖往下墜落,令在一旁觀戰的小倩嚇得花容失色,立刻飛身將小姐接了下來,緩緩地落定。而此時的這位小姐仍是一臉不服輸的神情,蹬著大眼楮狠狠地盯著神態自若的白衣少年。
中年男子也是急忙的迎了上去,確認白衣少年沒受傷後,才靠近白衣少年的耳旁,低聲的說著些什麼。白衣少年听著眉頭不禁微微的皺了起來,知道中年男子說完後才緩緩舒展開,然後若有所思的微微一笑。
「剛才實屬僥幸,多有得罪的地方,還望姑娘大人有大量,多多海涵!」
「哼,算你還有自知之明。要本姑娘多多海涵也可以,只要你答應做我的徒弟就行啦,哈哈!」
他這麼一說,白衣少年,中年男子,小倩三人都起初是一愣,接著就是一副哭笑不得,最後是滿臉無語的神態。自己輸了,還要別人給你做徒弟,是不是哪根筋搭錯了,還是犯病了,忘了吃藥,哎。
「如果我能猜出姑娘的鼎鼎大名,我想,姑娘就會認為剛才所說的那句話就只是開了一個玩笑。」白衣少年不卑不吭的說。
「哦,是麼?好,只要你能夠猜出本小姐的名字來,那就算你真正的厲害!」
「那我就斗膽一試了。看姑娘膚色潔白如雪,再加上剛才所使用的氣刃寒冰劍,想必姑娘是姓白了。此外,姑娘在與我交手時騰挪翻轉的動作之優美,宛如鳳舞九天般,想必單名一個鳳字是沒錯了吧,呵呵。」
「你怎麼知道我叫白鳳?那只不過是你的運氣好罷了,哼!」白鳳姑娘還是不服氣的說道。
也沒什麼,只是猜測吧,也可能是我的運氣好,一猜就被我猜中了,嘿嘿!
「是的,如果沒有運氣,本姑娘想就算你想破你那呆瓜的腦殼,也想不到了。」
「白姑娘謬贊了,呵呵。只是還想向你請教一件事?」
「怎麼說?」
「什麼怎麼說啊?我什麼都沒說過,你要我怎麼說啊?」白衣少年被白鳳的這句話搞懵了。
「哎,說你是木瓜腦袋你還別不信。我說的怎麼說意思就是說你接下來相向我問什麼事情啊,呆瓜腦殼兒!」
「哦,那你為什麼不直截了當的說呢,害我繞了半天。」白衣少年有些急了,「不知道白姑娘和死去多年的高龍邦白冰白太師有何關系?」
「白冰白太師?」听到這個名字後,白鳳的臉色微微的變了,小倩的臉色也變了,但眨眼間就恢復了平靜。
「少主說笑了,」白鳳調皮的調侃道,「白冰白太師,我很小的時候就听家里人說過,那人是個神話中的人物,也是個傳說,如果我能和他搭上一丁點兒的關系的話,那不知道該會是多大的榮耀啊。再說了,整個高龍邦幅員遼闊不知幾千里,各種各樣的族人從四面八方涌入龍都,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姓白。我怎麼可能會和那個傳說中的神話人物白冰有半毛錢的關系呢?」
「哦,我了解了。」
「還忘了補充一點,我一出生的時候雙親就因故去世了,我是被我叔父撫養長大的,我叔父三代經商,雖說不上富可敵國,但是也是擁資百萬的一方巨賈,最著名的就是龍都內的最大賭場——白勝賭坊,想必二位也曾听說了吧!」
也不等那一老一少回答,白鳳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沒錯,我叔父的名字就是白勝,諧音百勝。因此,白勝賭場也就立下了這麼一個規矩,無論手氣有多麼的火,還是運氣有多麼的背,最多只能賭一百場,任何人都不得違抗,哪怕是王親貴族也不行!只因我叔父人脈極廣,現在的朝廷的一些高官和我叔父也有密切的交往,高龍邦的王還給了我叔父賭場的特赦權,無論是誰不遵守賭場定下的規矩,都可先斬後奏,永不追責!所以,自營業這麼多年以來,白勝賭場一直都是經營良好,並且還被高龍邦的王立為整個賭坊業的楷模!」
「不錯,這些事情我都知道,只是我玩玩沒想到賭坊也有楷模這樣的說法啊。」白衣少年微微一哂。
白鳳也毫不在意,繼而向白衣少年說道︰「我們可以說是不打不相識了,說了這麼多有關我的情況,你好歹也該向我和小倩介紹介紹你和你的朗叔啊。」
「呵呵,就知道你很好奇。有時候好奇心是會要一個人的命的。你難道就沒有听說過好奇害死貓嗎?」
「哈哈,我又不怕,我就是好奇才問啊,如果真的是好奇害死貓,難不成你們是那做誘餌的老鼠啊?」
「哎,」白衣少年長長的舒了口氣,搖了搖頭,「好吧,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就告訴你吧,其實少主並不是我的名字。」
「這不是和尚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嘛,廢話,難道我不知道少主是一個稱呼啊,趕緊進入正題吧。」
「呵呵,我叫龍翔,這位是我的管家,叫龍朗,我平時都稱他朗叔。」
「哦,龍翔,龍朗,好有趣的名字啊,呵呵。對了,那你們和那個開國元勛龍燁龍將軍又有什麼關系呢?」
龍翔和龍朗萬萬沒有料到白鳳會問出這麼突兀的一個問題來,臉色也稍微一變,但也是立即就恢復了平靜,還好龍翔腦袋轉得快,「不知道白鳳姑娘為什麼會這樣問?」
「好奇唄!」
「僅僅只是好奇?」
「除了好奇還能有什麼呢,白鳳說著故意做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樣來,如果非要找什麼理由的話,有以下三點。」
「願聞其詳。」
「第一,我高興。
第二,我樂意。
第三,你管不著。」
听白鳳這麼一說,其他三人又是一臉無語的苦笑狀。
「哎,好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快說吧!」白鳳催促道。
「好吧,正如剛才白姑娘回答我所問的問題一樣,高龍邦本來就是龍族人佔大多數,我姓龍也就毫不稀奇了。龍燁龍將軍同白冰白太師一樣,都是傳說中的神話人物,我要是能和龍將軍沾上半點兒關系,我早就可以光門耀戶了。我同樣也是一出生父母就雙亡,由龍叔撫養長大。」
「不對呀,」白鳳這時突然大叫起來。
「又怎麼啦?」龍翔詫異地問道。
「那龍叔為什麼叫你少主呢?」白鳳滿臉的疑惑,同時也是滿臉的期盼這其中的答案。
「哎,我還以為是什麼呢,」龍翔也是暗吃一驚。這個白鳳大小姐雖說脾氣火爆,看似大大咧咧的,實則是粗中有細,大智如愚,沒想到她會留意到這個細節。
「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就像人的小名一樣,有的人叫狗子,有的人叫麻子,有的人叫張三,還有人叫李四,都只是個稱呼,並沒有多大的實際意義。」
「噢噢,我明白了,看來我是多慮了,嘿嘿。」白鳳莞爾一笑,笑得很燦爛,龍翔看得也有些痴了。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家了,白姑娘和小倩姑娘也早點兒回家吧,這地方本就不是女孩子該來的地方,陰氣太重,就算是成年的青壯男子時間呆長了也是吃不消的,你們趕緊離開這里吧。」
「你們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這個時候的白鳳的富家大小姐脾氣又犯了。
「不是吧,我和龍叔四海為家,到處流浪,居無定所的,你願意跟著我們一起走?我沒有听錯吧?我的白鳳大小姐!」
「哼,你也忒小瞧人了,我今天算是跟定你們了!你們去那里,我就跟著去哪里!」
「哎,我說白鳳大小姐,你這叫讓我理解不了了。你說你一個富家千金,放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舒適生活不過,非要和我們這樣的流浪漢浪跡天涯,僅僅只是為了玩兒?」
「當然了,不然你以為本姑娘還有什麼別的企圖?」
「那倒也不是,只是想不通啊想不通。」
「那你想不想知道其中的理由?」白鳳挑逗說道。
「我想我大概是知道了,你不用說我也能明白。」
「哦,是麼,你什麼時候呆瓜腦袋開竅了?也好,既然知道,就不妨說出來給本姑娘听听唄。」白鳳一臉的嗤之以鼻的神情。
「原因有以下三點︰
第一,我高興。
第二,我樂意。
第三,你管不著。」
「哈哈,真聰明,看來你那顆木瓜腦殼兒確實開竅了,那咱們就走吧。」
龍翔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算是默許了白鳳的請求。
龍叔在前面帶路,小倩緊跟在龍叔身後,白鳳尾隨小倩,龍翔最後,一行四人慢慢的走向了河的對面的鬧市中,去參加三天三夜的流水席。
而龍翔和龍叔跪著的地面上絲毫不見膝蓋留下的痕跡,他們面前是一片略微凸起的小土丘,從遠處看與平地無異,走近一看,土丘周圍很濕潤,高龍邦平時很罕見的珍奇花卉在這里已經發出了鵝黃的女敕芽,等待著慢慢的茁壯成長,直到春華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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