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林雲眨了眨眼,「難道赫利想找我算賬?我又不是存心搗亂的。唉,人倒霉了,喝涼水都塞牙。」他拿出手機,「還好他們綁架我時只是把手機關了,沒扔掉,否則再買個手機又得一兩千。」
我和林雲認識兩年,也知道他家里開著一家小廠,只是因為他喜歡在外闖蕩,不想繼承家業,結果惹惱了他老爸,切斷了他的經濟來源。林雲生性喜歡自由,受不了公司上班族的生活,寫寫文章、零星地發表一些攝影作品,再靠他母親的偷偷救濟才勉強糊口。有時我在想,如果有一個穩定的女朋友,以他的善良和責任心,也許會改變他對生活的態度。而顏希,盡管我無法猜知她的確切年齡,但從她的舉止氣質,顯然比林雲年長好些,我並不覺得兩人會有什麼結果。
「……他不會想……沒這事?他就想找我問一些事?……好的,上午九點,你找輛車來接我,我在景美花園的大門口等你。」林雲掛斷了電話。
「阿雲,你在給誰打電話?」我問。
「阿飛說赫利想見我了解一些事,並且讓我放心赫利沒什麼惡意。這死阿飛,就憑接到我電話時的那個興奮勁,我想他正在使勁地巴結赫利,要是平常,這個時間打電話過去,非得被他臭罵一頓。對了,我要不要給顏希打個電話,人家擔心我一晚上……」
「女人晚上睡眠對皮膚美容很重要的,你別吵顏小姐了,天亮了再打電話也不遲。」我微微一笑。
林雲拍了拍後腦。
「心舫,你的意思是我也影響你睡美容覺了,是吧?哈哈。」他接住了我向他砸去的一個靠墊。「快去房內睡吧,我在客廳休息就是。但願季哥別來突擊檢查,否則這一次我會死得很慘的!咦,我的肩頭怎麼也有些疼痛,是不是被他們拋到公路邊時撞到了什麼?」
想到游季,我低低地嘆息了一聲,默默無語地走進臥室,關上門,我拿起手機給他發了一條短信︰
「發生了一些事。阿季,我的腦中很亂,謝謝你的關心,我想好好地靜靜。」
短信剛發出,卻听見林雲「啊」地一聲慘叫,叫聲驚恐淒厲,仿佛被人狠狠地砸了一下。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阿雲——」
我慌亂地打開臥室門。
客廳中並不見林雲,但浴室的燈亮著,水龍頭的水在嘩嘩地流著。緊接著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地從浴室內沖出。
「阿雲,你——」
我驚異地看到他*著上身,手里拿著一件襯衫緊壓著肩頭。
「心舫!心舫!你看這是什麼!」
林雲慘白著臉,我看到他拿著襯衫的手在發抖,口中語無倫次地嚷著︰
「你看……怎麼會……心舫……」
當他將拿著襯衫的手垂下,那一瞬間,我只覺得從頭到腳升起一股寒意。天哪!這是什麼?
我看到了什麼?
——是一只眼楮!林雲的左肩上竟然烙著一只眼楮!在燈光下,血紅色的眼球猙獰可怖,它似乎在妖冶地注視著四周。
我只覺得眼前一陣眩暈,靠在牆上重重地喘了兩口氣。
林雲瘋了般想擦去那只眼楮,但除了把肩頭弄得血糊糊,眼楮依舊完整,只是更添了幾分恐怖。
「阿雲……」我抓住了林雲的手,不想讓他再這麼自殘下去。「天亮後,我們找顏小姐想想辦法,所有的事都源于她,她應該給我們一個解釋。」
林雲听了我的話,頹然地坐倒在沙發上,把手中的襯衫展開,在白色的襯衫肩部印著一個血色的眼楮,也許因為他罩著一件外衣,而至于他在我對面坐了很久都沒發現有什麼異樣。
「去睡一覺,也許醒來,這……東西就沒了。」我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
他抬起頭,眼中布滿了血絲,苦笑著說︰
「一直以來我寫著那些奇奇怪怪的故事,其實我內心根本就不相信。可真沒想到有一天這樣的經歷會落到自己的頭上。心舫,你臉色好差,你先去睡吧,我……看會兒影碟。我沒事的,你放心吧。」
「好吧。」
說實在的,我確實覺得胸口發悶,向林雲道了聲晚安,走進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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