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梅將彈夾裝入隨身攜帶的手槍中，而尤小龍則頗有些無奈地拿出了柯爾特左輪。這個舉動被楊梅看在眼中，他第一次羨慕了起來。
「相位重置和左輪槍。這真是你能力的最大化發揮的組合。」楊梅說道︰「排除了子彈卡殼，所提供給的無限火力援助。其實拋開和你的恩怨不談，有的時候我和你的能力組合真是天作之合。Searchanddestroy。」
「所以，作為偵測方的你應該走在我前面。」尤小龍會心一笑，用槍口朝著前方晃動，示意楊梅先行。
「不不不，咱們應該這樣。」楊梅來到尤小龍身後，用手搭著他的肩膀，「我不是你的導盲犬，而更應該像你的眼鏡，你是我手中的槍，而我則為你指明前進的方向。」
「隨你。」尤小龍突然也朝著倉庫盡頭的黑暗小跑了起來，留下了一臉詫異的楊梅。
「我在黑暗中投石問路，而你就看著好了，膽小的觀察者。」他撂下這句話之後也消失不見了。
越發一針見血的諷刺言語，以及那仿佛洞悉一切，不在乎生死的口吻。楊梅覺得尤小龍完全變了，昏迷中尤小龍到底發生了什麼。楊梅不得而知。不過他可以確定的是，現在的尤小龍仿佛在一個星期之內成熟了將近二十年。
夢境也能讓人成長麼？他疑惑地模著自己的後腦勺，百思不得其解。
深處又傳來了一聲哀嚎，他倒吸一口涼氣，未知的恐懼在黑暗的最深處召喚著他。
「我才不是膽小鬼。」他自嘲地一笑，如先行出發的先知和尤小龍一樣，向黃金之巢深入。
「世界上沒有客觀，你所看到的只是大腦所再造的認知圖像而已」
99結社的一位前輩曾和楊梅如是說道。
「所以，說不定你看到的全是虛無的假象，所有人看到的都是。」
有如在虛空中看到了異象，線條與平面冷酷而冰冷地勾勒出了整座工廠的內部結構。三維世界被投射在楊梅的二維觀察平面中，線與線，線與面，面與面重重疊加在一起。只能憑著空間立體感，楊梅在腦海中對整座工廠的結構進行了再造。
一條冗長的走道連接著倉庫，走道的另一端有一條上下通行的貨物電梯。電梯大的可以容得下一輛卡車。當然這不是唯一通過工廠地面之上或是地面之下的雙向通道。為了應對特別的事故情況，電梯旁還有一條垂直于地面的爬梯。
更遠處的內部構造楊梅辨識起來有些吃力了。地面之上是精煉工廠的一體化精煉設備，高約6層。
一體化設備成型于上個世紀60年代，直到現在被廣泛應用于與化學和鋼鐵工業的各個領域。楊梅為什麼知道的那麼清楚？因為他以前就是干這個的。
那時化學冶煉的各個模塊並不是一體化的，化學工業就好似放大了100倍數的實驗室化學實驗。化學產品制成需要一步一步地經過各個化合，氧化，還原，電泳等等步驟才能被最終制造出來。好比冶煉工藝，原材料需要在不同的車間之間按部就班地轉接，遞送。此處所化合而成的輸出產品恰好是另一處反應的輸入原材料。
回到精煉工序上，楊梅明白這些工廠的構造，這座座6層的復合型建築物，其混泥土牆壁之內便包裹著一座巨大而復雜的一體化冶金設備。從原材料金屬礦的輸入到重金屬的提純加工一氣呵成。原材料就仿佛做過山車一般，從1樓的輸入口被投進了傳送帶，從1樓一層一層地經過熔化，電解，篩選。到達六樓之後便完成了提純，之後再從六樓回流向1樓，進行凝固，激光切割，超神波粉碎，最後化作了倉庫鐵桶中金光燦爛的金粉。
不過，那是騙人的。只在這座工廠中出現例外。隆隆作響的機械聲全是假象，至少在楊梅的遠程中微子視覺中，一體化設備的所有模塊都在空轉。
未完待續，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錄訂閱更多章節。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