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天空︰我是一只哮天犬》
作者︰傾城，更新時間︰2012年9月6日
第二十四回《各有企圖》
等費翁又要端酒喝時，我伸手把碗奪了下來，勸道︰「老頭，差不多了，別喝了。睍蓴璩傷」
費翁試圖把碗再搶過去，嚷道︰「我沒喝多，你放心，我清醒的很。」
我心想，這不是喝多的人才說的話嗎？我把酒碗藏到背後，講起條件來，「老頭，你先給我說說，帝俊是如何被貶下凡的，否則我不給你喝這碗酒。」
費翁的手在空中劃拉，老是夠不著我的手，無奈道︰「想知道先帝的故事，我也沒說不說啊！你干嘛藏我的酒？」
我振振有詞的說︰「我怕你喝多了，一頭再到床上後，就沒人給我講了。」
「哈哈哈，哮天犬，放心，我的故事必須就著酒才能說下去，我的這些故事，可從來沒給任何人講，你是我的第一個听眾，我樂得說給你听。」
「那你……」我剛說完這兩個字，我猛然間把嘴閉上，我突然意識到現在不是問這個問題的時候。
我想問費翁什麼問題呢？
我是想問他︰「你是誰？你費翁怎麼知道這麼多驚天秘密的？為什麼每個細節都掌握的如此清楚？還有，在你的眼光里，玉皇大帝不再是傳聞當中的無能之人；王母娘娘不再是心胸狹窄的婦人之仁，等等。」
我還有好多疑問想直接問他，但我突然住口，是因為我知道，我一旦問出這些問題，預感到這次談話就等于談話結束了。
我為什麼這麼想？因為我猜測他是王母娘娘的人，要不這麼重要的信息他都掌握，再者說，他現在不是為王母娘娘看守蟠桃園嗎？而且還是掌握桃園深處金烏公寢宮的人，我最好是別先問特別尖銳的問題。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要耐住性子才行，否則我沒得听了。
「想問什麼？你這條癩皮狗，把酒給我。」費翁那里已經等不及了。
我把碗重放到他面前，「給，老頭，那你給我說說冰弓玄箭，後來怎麼到我主人楊戩手里的？這一次十日並出，欲曬死瑤姬的三足鳥，是先帝帝俊再次培養出來的嗎？」
費翁美美的含了一口瓊漿玉液，咂舌回味一番後，調皮地說道︰「箭能穿雲，弓能射日，是呀，冰弓玄箭乃天界神物，是何原因落入楊戩手中的？」
我拉開架勢去奪他手中的碗。
費翁連忙告饒，哀求道︰「好、好，別搶了，我說還不行。」
費翁︰「我問你，哮天犬，你主人是用什麼東西力劈桃山救母的？」
我不假思索的回答︰「盤古氏開天闢地時留下的盤古巨斧。」
費翁點頭道︰「瑤姬是帝俊的小女兒，身為欲神，卻因羨慕人間生活而偷偷下凡，與一位姓楊的書生生下三個孩子,老二就是你哮天犬的主人楊戩，人稱二郎神，老三是華山聖母楊嬋，由于觸犯天規，玉帝遵從九公主的意思，將瑤姬壓在桃山下，二郎神力劈桃山，救出了山下的母親。」
我把手舉到他面前，打斷他，嚷道︰「這段歷史不用您老人家講，我都知道。」
「哦，你都知道？那你還問我干什麼？」費翁拿眼瞄我。
「呵呵。」我只能用傻笑來遮掩我的自以為是。
真正可以自以為是的是費翁，下面這幾句話將我說的啞口無言。
就听他道︰「哮天犬，你都知道，你是什麼時候來到楊戩身邊的？那是姜尚率諸神助文王、武王伐紂之時，楊戩才收下的你，在此之前，你只是一條普普通通的細毛犬。」
被人揭短，我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感覺到火辣辣的熱。
見我臉色不自然，費翁朗聲道︰「你別不服，你給我說說你的來歷？」
我哪敢再說什麼，楞直直的看著他。
「我料定你自己也講不明白，哼。」費翁見我不回答他的問話，他更來了勁頭，繼續說道︰「讓我說說你的來歷吧！看看對與不對？」
也好，我正好細听听別人口中的我，關于我的身世，我曾試圖遮遮掩掩，我自感並不光彩，不僅是我出生卑微，而是，我曾經被申公豹牽去，為他守過煉丹爐，他是商朝的國師，口才極好，申公豹無視紂王的暴虐，全力維護紂王，一生與姜子牙為夙敵，自身是條狗我倒不避諱，但與遭萬人唾棄的申公豹有牽連，我羞愧難當。
費翁講述道︰「商朝末年因紂王無道，時任冀州候蘇護，不滿商紂王暴虐，起兵造反，為紂王所敗。蘇護是誰？我想你也不知道，他是紂王麾下大將。兵敗後，蘇護不得已，獻上自己的女兒蘇妲己給紂王。盡管蘇護不知道妲己被狐狸精附體，但是心中對紂王有所不滿。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被自己推入火坑，羞恥感令蘇護五內俱焚，因而毅然決定寫下奏文，向上蒼表達伐紂滅商之決心，果然，地震山搖，天地變色，上蒼更賜下碑文一塊。蘇護趕忙好好鑽研碑文，令他相信伐紂乃天意所容，並在碑文中得出暗中指示，這暗示所指的是能助他伐紂之人，是三目神將，三目神將是何人？蘇護開始尋找，嬋玉、土行孫明知三目神將是楊戩，但二人見蘇護不看重自己，心感不快，便設法不讓楊戩助蘇護，于是就有了楊戩遇山賊一出戲，楊戩不敵，被逼走入山洞躲避，誰知遇上哮天犬，荒亂之際逃入洞中一大鼎內，更吃下鼎內仙丹，令自己第三只眼威力無窮。哮天犬，我問你，你在這個洞里干什麼來？」
我回頭望望草房外。
費翁見我往外瞧，立馬明白我什麼意圖，嚷道︰「還知道怕人听見，呵呵，放心，沒有其他人。」
我忙打哈哈道︰「呵呵，我當時被申公豹捉了去，放進山洞里給他看煉丹爐來著，我是被捉去的。」
費翁點頭，道︰「這我知道，可當時你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狗，替申公豹看洞守爐，也許是天作之合，楊戩闖入之際，申公豹的仙丹恰好煉成，楊戩吃下山洞鼎內神丹，第三眼頓時變得威力無窮，洞主申公豹回來，發現神丹無故消失而氣憤不已，因而怪罪你護丹不力，將你痛打一頓，而楊戩卻憐惜你，出手相救，你為感謝楊戩的救命之恩，不惜冒生命危險，偷出申公豹之三尖兩刀槍，令楊戩可以順利劈開堅硬無比的鎮天石，使玉嬋、土行孫無法找到借口趕楊戩離開軍營，隨後的事不用說，你也都知道了，你從此跟隨楊戩一路征戰至今。」
我呼出一口積聚在心口的氣來，還沒等我放輕松，最不想來的問題來了。
「你怎麼從一條普通狗變成哮天犬的？你自己說。」
可恨的老頭，最尷尬的問題，他還是問了，我不得不以誠實相告，否則，老頭不會再信任我的。
我回答說︰「主人在食申公豹的仙丹時，有一粒掉落在地上，我、我看滾落在我腳下的仙丹不吃挺可惜的，我就吃了。」
「偷吃了仙丹，有了法力，和二郎神交好，你就變成了威震天下的哮天犬了，哈哈哈哈。」費翁笑的開心之極。
&nbs
p;我趕快轉動腦筋，必須設法轉移話題，要不這老頭還得取笑我不成。
我很快就想到了話題，我開口問樂呵呵的費翁，「老頭，蘇妲己被九尾狐狸精附體，你以前說過，是老君有意的安排，蘇護反紂王，是不是老君和九公主的意思？那塊上蒼賜下碑文，是不是都是有意安排的？」
「哮天犬聰明，不愧為見過世面的。」費翁的夸獎話，讓我得到答案。
就听費翁繼續說︰「事由很簡單，老君和九公主設法讓紂王的愛妃蓮無故失蹤，她們知道紂王因蓮妃失蹤，會天下選美，填補空缺，然而選取的全國美艷女子入宮後，紂王卻難以滿意，人也變得越發暴躁，欲再次選美。然而這次選美弄得西岐要造反，商容、比干等人也是多次上書，希望紂王能夠下罪己詔，挽回天下民心，如今若是再次選美，恐天下大亂。這是一個關鍵人物出現了，他就是費仲，費仲得知紂王心事，進言道︰‘臣近日得知冀州侯蘇護有一女，艷色天姿，幽閑淑性，可讓其入宮，服侍大王左右。一來，蘇護身為大王屬臣，本該為大王分憂，此事也是全了他的臣子之心；二來，大王只選一女，亦不會驚擾天下百姓，足以彰顯大王愛民之心，令百官臣服。’紂王大喜，忙下旨命蘇護將女兒送往朝歌，這就引來了蘇護反紂王之心。」
我听後感嘆道︰「原來如此，這可謂費盡心機。」
一听我這廂嘟囔，費翁問︰「你說什麼？哮天犬，誰費盡心機？」
「我說我真是和您說的一樣，無知。」我忙辯解道，「這些事，您不告訴我，我哪里知道。我跟著我主人出生入死，以為什麼事不知道呢！其實，我和楊戩只是主僕關系，平日里有事各忙各的，他從來也不和我說話聊天，有事他會隔音傳喚我，我一旦耳鳴，就知道他叫我。」
「哼，你知道的一些事，大概也就知道一下皮毛吧？」費翁不屑道。
我撓頭，尷尬道︰「嘿嘿，也是哈，就是我知道的一些事，可能只知道皮毛，深層次的原因我不得而知，別人因為我是楊戩的神獸，也不會說些關于他的事的，你以前說我主人是最可憐的神仙，當時我听了還反感，後來想想，也是，就拿劈山救母這檔子事，明明自己做過，到了沉香這里，他卻出面阻止，不說原因，一說這事就讓人好笑。」
我的自嘲，引來費翁的感嘆，這感嘆是沖我來的，「不過話說回來，哮天犬，你的確很聰明，悟性很高，我以前光听說你本領高強，脾氣也不小，見誰咬誰，如今結識你，感覺真不錯，很聰明。」
「嘿嘿，是嗎？看來我還有進步的空間？」我嬉皮笑臉起來。
費翁右手手指敲打著桌子，問我︰「你剛才問我什麼問題來著？」
嗯，听他夸我的時候不想喝多了，怎麼一轉眼就忘事了？真喝多了嗎？我回答他的問題，「我想知道冰弓玄箭為何落到我主人楊戩手中的？」
費翁把頭搖得像撥浪鼓，嘆氣道︰「剛才還夸你聰明來著，這麼簡單的問題也捋不出來，唉！」
我反問他︰「我能捋出來？」
費翁沖我點頭，那意思好像是說︰「以你的聰明，完全能。」
我凝神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