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之境 第十六節--夜風閑談(下)

作者 ︰ 荷苦泥

就這樣,時間就來到了傍晚。也快到吃晚飯的時間了,小孩的家長們都紛紛出來帶回自己的兒子回家了,就好像平時的家長們到幼兒園或者公園里把自己的孩子接回家一樣。之前在附近睡覺的人也紛紛醒來,陸陸續續地開始回到土坡中去。很快,這個之前還是熱鬧非凡的村莊,霎時間變得寂靜起來。只剩下席風一個人在空地上微笑著低頭嘆氣。

旁人看來,怎麼這下牙牙族好像突然變得如此冷淡了?席風怎麼又無動于衷呢?其實,早在晚霞將降前,席風都開始想到一件事,這些既然這些牙牙族是住在土坡下面和大樹洞之中,再加上剛遇到牙波還有牙維爾的時他們的表現。總結就可以說明,他們確實只是這個島上的一個較弱小的種族。白天時他們可以歡樂地歡唱,但到了夜晚,他們始終還是要回到洞里躲避黑夜帶來的危機。也不能說躲避,只是一種生活的方式罷了。所以,現在看見人們一個個都回到土坡洞里,席風雖然是依依不舍,但也只能坦然接受好了。

不過,又過來一段時間,有個一洞口打開了。幾位牙牙族人從里面走出來,從前到後分別是牙醫和一直跟在她身邊的女姓牙牙族人、牙維爾和牙波,之後還有兩個男姓牙牙族人一人推著一車食物出來。

他們來到席風的前面,席風向他們問好以後,牙醫對席風說︰「呀~呀!席風啊!有個事情我想我應該早點和你說,希望你不要介意。」

席風笑了笑,向牙醫說︰「嗯~~不如讓我猜猜,是不是你們的族人晚上要回到洞里這個事呢?」牙醫點點頭,說︰「呀~呀!他們叫你大牙確實沒有錯,這樣也被你猜到了。不過說是話,我的大牙大人。這個也是我們一族人的苦衷,希望你能諒解。」席風說︰「牙醫你太客氣了,其實我真的不介意,你們對我這麼好,我已經很滿足了。謝謝你們!還有你們,牙波、牙維爾,後面兩位牙牙族同胞,謝謝你們。當然還有你啦,小姐,謝謝你!哦!還沒有知道你的名字呢!」眾人都感受到席風的禮節和幽默,不約而同地笑起來。牙維爾說︰「呀呀!大牙大人,我們給你帶來食物了,今晚我們一起聚餐!」牙波也說︰「呀呀!對啊!大牙大人,不要看食物沒有早上的豐富,但是同樣是美味佳肴!」席風回答他們說︰「我又不挑食,再說你們的廚師的廚藝我也領略過了,都是大師傅級別。我都放心!來,剛剛和那群小孩玩累了,也餓了,牙醫,那就事不宜遲吧!」

牙醫微笑著點點頭,之後在空地上燃起了一個小篝火,大家便開始就餐了。晚飯的菜色是比早上的要來的簡單清淡點,但是依舊非常美味,而且果子酒還是他們的必備。席風早上也品嘗過了,十分香醋甜美。早上是捉著一個大桶使勁地喝,現在來得斯文點,和他們一樣用「小」杯子喝。只是對面牙維爾他們幾位大汗就一杯杯地喝,一陣就像早上那樣開始奏樂跳舞了。晚宴上,大家依舊吃得、玩得非常開心。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酒過飯飽以後,牙牙族們始終還是要回到土坡洞里。看來牙醫也事先安排好了,幾位牙牙族人從洞里出來,把喝醉了的牙維爾幾個扶回到洞里。之後,牙醫帶席風來到一個可以作為今晚休息的地方。那個一棵枯萎的大樹,樹心已經完全枯萎腐爛至今里面已經空心了。現在只剩下外面一層厚厚的樹皮了,樹底下有一個裂開的缺口,可以讓人自由出入樹洞。而里面的空間可以容得下兩三個像席風般身材的人,席風躺在里面,位置都剛剛好了。而且,樹洞內側還生長著一些會發光的菌類,圓球形狀,一小個一小個簇擁地生長著,散發出淡青色的光芒。牙醫對席風講解到,這些菌類沒有毒,樹林里很對地方都有生長著。如果覺得它們太亮,影響睡眠的話,可以直接用手摘下來放好就行了。在回去之前,牙醫為席風做了點事情。

他們先一起來到樹洞外,然後牙醫撐著小木杖走到枯樹的缺口前,讓後舉起手中的小木棍憑空繞圈揮舞著,還听到她在小聲又綿長地念著些席風听不明白的話語。席風感到十分好奇,究竟牙醫要做什麼呢?

突然間席風听見樹洞前好像有什麼動靜,席風向前看去,透過夜里紅月映照的夜光,席風看見枯樹缺口前的泥土上竟然長出了小藤蔓來!藤蔓排成一排,從地里鑽了出來還一直往上生長,攀爬到枯樹上,逐漸將缺口圍起來。

看到這里席風更是驚訝了!這不就是法術嗎?他連忙驚嘆地問牙醫︰「牙醫,這,這是……」席風驚訝到說不出話來。

一直陪伴著牙醫女姓牙牙族人向席風說︰「呀呀!我們牙牙族其實都是有著這種自然能力,可以適用到生活中去。而牙醫的能力最強大,類似的自然力量,其他生物都會有,你不必要驚訝。」

雖然席風不懂得這種能力,又想到之前巴魯多說過,這個世界的生物都可以擁有的能力--符文之力,難道說的就是這個?不過不管是不是符文之力,見到這樣的奇景,席風心里深表驚嘆!

很快,這些小藤蔓就將整個枯樹缺口都鋪滿了。牙醫也放下雙手,撐著小木棍回來到席風身前,說︰「呀~呀,我讓這里生長出來一點小藤蔓,可以讓你隱藏在里面,不會受到外界的干擾。雖然算不上是什麼銅牆鐵壁,但是這些小藤蔓有些特殊的氣味,其他生物是不會隨便過來的。呀~呀,你放心鑽進去就好,它們也有一定的韌姓,不會輕易折斷的。」

席風听了,謝過牙醫,大家也相互告別了。都安排好以後,牙醫她們也要回到土坡洞里。席風在枯樹洞口前目送它們回去,之後樹林里又剩下席風一個人了。樹林里的環境又相似昨夜那樣,寂靜更是陰森。

席風還沒有打算馬上回到枯樹洞里的休息,而是躺在傍邊的一塊空地上,靜靜地看著夜空。回想起這兩天所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又多又亂,好的壞的什麼都有。夜里的風十分清涼,雖然同是一片樹林中,但是今晚可要比昨晚來的更加舒服。不知道,昨晚出現的藍火球,今晚會不會再出現呢?想著想著,席風閉上的眼楮,在舒服的夜風里,漸漸地睡著了……「席風,席風大人~~」

朦朧之中,席風好像听講有人在喊他,聲音雖然微弱,但他听得出,這是一把女姓的聲音,而且是上了年紀的老婦人,好耳熟,難道是……席風緩緩地張開了眼楮,坐起來觀察周圍是否有人在附近。

「呵呵,呀~呀,席風大人,你可醒來啦?怎麼不進枯樹洞里休息呢?」席風回頭一看,原來喊他的人竟然是牙醫。席風連忙回答說︰「牙醫你好,沒有,剛剛我在外面躺了一會,這里吹來的夜風清涼,我不知不覺就睡了。」牙醫笑了笑,說︰「呀~呀,原來這樣啊!確實是啊!這里晚上確實是清涼,睡覺就更是舒服了。」席風說︰「呵呵,是啊!嗯~~听你這麼說,那你之前也應該在這樣的環境里下睡過啦?」牙醫說︰「呀~呀,是的!不瞞你說,之前我們這一族不是現在這樣,躲在地底下生活的。我們原本也有又大又快樂的村子,就在維利亞大陸那里。」席風听到,驚訝的說︰「維利亞大陸?!」牙醫說︰「唔~~呀~呀,你之前生活在那里嗎?」席風說︰「哦,不是。之前我也說過,我有點失憶,不記得我是怎麼來到這個島上的,對以前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昨晚。大概也是這個時候。我遇見了一個受了重傷的獸人,我和他聊天得知的一個信息而已。」牙醫說︰「呀~呀,你的身世,我也稍微打听了一下。其實,我們牙牙族原本是生活在維利亞大陸的拉森森林里頭。那時候我們的生活真的過得十分快樂滿足的……」

月光下,清風中。牙醫向席風詳細地說了很多關于他們一族的事情,包括人文、發展、遷移,當中還有很多牙醫所知道的趣事。席風很細心地听取牙醫所說的每一件事情,但他覺得,深夜里牙醫沒有帶之前一直陪伴她的僕人,好像是偷偷出來找席風的,按道理應該不只是只找席風談這些事情。于是,席風也冒昧打斷牙醫的話,說︰「牙醫,呃~~你這麼晚來找我,應該不單是對我說這些吧。雖然我也對你們一族也很好奇。但是,我想你應該有些什麼事情要找我吧?可以的話,你直接說出來。」

牙醫听到席風這樣說,也不想再三拖延了。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說︰「呀~呀。嗨~~~~是這樣的。在兩個月前的一個夜里,我了一個夢。我夢見我回到了以前我們所生活的地方,大家都快樂安穩地生活著。我是多麼懷戀那樣的生活啊!雖然那也許只會出現在夢里,但是哪怕只是在夢里,讓我懷念一下也好啊!我站在村里的一個制高點,正享受著物質富饒,人民過著幸福安逸的生活所帶來的氛圍時。突然之間,天空開始陰沉下來,突然間掛起了一陣怪風。這怪風非比一般的可怕,一陣風吹過來時就連我們居住的小土坡都可以吹翻了,同胞們一個接一個被這陣怪風卷到天空上!呀~呀。那時我也深處怪風之中,也被這怪風吹起來了。我被風吹到在空中不斷地盤旋著,我看見不只是我們的村莊,還有遠處其他地方,甚至整個世界都收到影響。所有的東西不斷被卷起來,大地像被撕裂一樣。接著,我的意志也開始模糊了。但隱隱約約地看見遠方一有個巨大的人影,有著紅紅的眼楮,十分可怕。我好像還听到它說︰‘風來,地旋天歪;風來,晝夜混亂;風來,世界扭曲吧!……最後,我被我孫女,也就是之前一直跟在我身旁的那女孩,她把我叫醒了。之後的每一天晚上,我都作同樣的夢境,我也一直為這個事情擔憂著,不過我沒有想其他人說過,只是我的身體開始越來越差了,我孫女擔心我,于是就開始每時每刻照顧我的身體。牙波、牙維爾他們也是,本來他們就是我們這里的負責醫療的,他們也發現我的身體問題,于是也開始每天為我奔波,到處采藥。大概在二十天前的早晨,原本那天的天氣也不錯。但是突然間天氣變得十分異常,天空烏雲密布,雷電交加。樹林里也吹起了狂風。當時的情況和我夢見的一模一樣,我也以為噩夢成真。但那異常的天氣持續了一回就結束了。因為我們當時都躲到洞里的最底下一層。所以在事後,我向這里附近其他動物打听,問問有沒有人知道發生什麼事情。我得到了兩個我認為重要的消息,這天氣來的快,走得也快。還有就是,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天而降了。」

「呵呵……風來?難道是說我嗎?」席風听到牙醫的話以後,笑了笑說。

牙醫轉過身來看了看席風,然後繼續地說︰「呀~呀!席風大人,我不是有意中傷你,我也十分相信你不會是那個黑影。但是,我也想保護我的同胞們,我也想他們能有一個安穩的生活。所以,你不要介意。」

席風嘆了一聲,說︰「牙醫,我沒事,謝謝你們的招待!也謝謝你,給我說這些事情。我也知道之後我應該怎麼做了。明天,我就會離開這里。」

「你~~你!呀~~呀!席風大人,我不是這個意思,唉~~我真的愧對與你啊!」牙醫慚愧地說。席風接著說︰「牙醫,你放心。不管怎樣也好,其實我也不會在這里多留。有你們給我點飯吃就行了!哈哈!」

牙醫真的不知道再該說些什麼好了,她看著席風。席風接著說︰「我也有很多沒完成的事情,還有很多事情我也要搞清楚。呵呵,雖然和你說的事情沒有什麼關系。但是,好吧!也加入待解決的事情里面吧。哈哈……牙醫,我……我想一個人靜一下,現在也很晚了。你也回去好好地休息一下吧,好嗎?」

听見席風這樣說,牙醫也不想勉強了。撐起拐杖,一步步地向回走了。走了幾步,她回頭想席風說︰「呀~呀,席風大人。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還有多多回來看看我這老人家啊!」

「嗯,好的!一定!」

一個爽朗的回答過後,周圍又恢復了平靜。席風一個人坐在那里,吹著夜風,發著呆。過了好一段時間以後,他才動身回到枯樹洞里。躺在里面,看著里面發著淡藍色光的夜光菌類。感嘆地說︰「你們真漂亮。」接著,閉上了眼楮……

這不是被排斥,可能只是命運還在考驗著席風,而席風也還沒有能力去面對,去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他覺得很無奈,不知所措。他反復地問自己,究竟自己是什麼東西,為什麼要來到這個世界。為什麼!

「唉~~~~」他長嘆一聲,艱難地讓自己睡著了。

「呀呀!呀呀!呀呀~~~~大牙大人不見啦!大牙大人不見啦!!」牙維爾在在村子附近到到處,一邊喊著,一邊需找著席風。現在已天亮很久了,村里的人也為席風不知去了哪里而擔憂著,部分人還提出要去把席風找回!但是,當大家來到牙醫那里,詢問她的意見時。牙醫說︰「呀~呀!大家都很擔心席風大人,但是席風大人肯定是有什麼特別的事情才不辭而別的!說不定他也有他的苦衷,大家還是不要去找他了吧!」

听到牙醫這樣說,眾人也只好紛紛離開,恢復到原來的生活中去。

見眾人離開以後,牙醫的孫女問牙醫︰「呀呀!你知道些什麼嗎?」

牙醫說︰「呀~呀,我也只是早上醒來才知道這個事情。放心吧,他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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