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之境 第三十二節--溫暖的淚水

作者 ︰ 荷苦泥

「哈~~哈!!呀!呀~~~」

眼前所有的景象雖然感覺有些朦朧,但顏色主要以鮮紅為主。或者說,這里的所有一切都被染得通紅,猶如鮮血澆灑過一般。

「哈!哈~~呀!去,去死吧!去死吧!」

不知道為何,席風只覺得自己好像在不斷彎腰,然後又挺起身子。手里則拿著什麼東西,正不斷往前砸。雖然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疑惑,當同時卻有著一種無比的愉悅,感覺這樣做能讓自己無比暢快,而嘴里也不停地重復說著那幾句話語。

視線開始慢慢清晰,這時,席風才看清楚眼前的事物究竟是什麼,而且也知道自己正在干什麼。

不過,身體並沒有制止自己的行為,只是無意識般地傻了眼,隨自己的身體行動著。

「哈!哈!呀!!去死吧!去……去,去死吧……」

狼牙棒再一次起勁地向下砸過去,原本那躺在自己腳跟下的那個難民已經被狼牙棒砸得血肉模糊了。

鮮血不僅把難民身上的衣物染得鮮紅,鮮血更不斷地向外流淌,與周圍其他同樣有著悲慘命運的已經被殘殺害的難民的鮮血一同匯聚起來。腳下已經不能看見土地了,因為這是的地面已成了血肉混淆的血泊。

「為什麼!?為什麼我又回到這里,不要,我不要啊!救命啊!我不想在這里啊!救命啊!!!」席風知道自己又回到之前那個可怕的夢境里,心里感到又是驚慌又是痛苦。從現在的意識中,他清楚知道自己不應該留在這里,所以不斷地大叫著。

但是,不單沒人能听見,而且身體並不受自己的控制。

「我不要啊!我不要啊!誰,誰來救救我啊!把我帶走啊!就算,就算……」席風還在不斷地悲鳴,更傷心得幾乎要哭出來了。

這時,席風心里冒起了一個想法,默念道︰「就算……把我殺死了,我也不願意再在這里。」心里頭竟然出現了這般可悲的想法,絕望、悲傷的情緒不斷地沖擊他的內心。

「嗚嗚嗚……嗚嗚~~~」突然,席風听見背後傳來些哭泣的聲音。

雖然這幾聲哭泣的聲音比較細小,而且也斷斷續續的,但當中每一下響聲都清晰地傳入席風的耳里。

這時,席風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能隨自己的意識行動了,于是便向著哭泣聲的方向轉過身去。

只見身後出現了一間教堂。

這間教堂並不大,出來標志姓的三角斜屋頂建築風格,門前屋頂上有個大小恰當的十字架外,其余外觀的裝飾都十分普通,甚至覺得普通得有些簡陋。

教堂遠處後面的景物都已經燃起大火,火光通天而照,而教堂周圍就是蒼涼得連更草都沒有,一片寂寥。

教堂正門半開著,哭泣聲就是從教堂里面傳出來。席風下意識要進去教堂看看,究竟是什麼人在里面。他還覺得,里面在哭泣的人可能需要他的幫助。

席風看看自己周圍,已經沒有其他獸人,甚至連之前的難民和尸體都不在了,這也放心向前。手中依然拿著那把狼牙棒,席風舉起狼牙棒看著看,心里想到︰「這,這個我不需要。」

于是,隨手將狼牙棒丟開,然後跨步向教堂里走去。

「嘰~~~」

席風輕輕地將那簡陋破舊的教堂木門推開,那木門發出一陣敗壞不靈活的響聲。席風慢慢將頭探進教堂一看,小心地走進教堂里。

果然,教堂里的布置同樣簡單。兩排各擺放著4張做禮拜用的長椅子,牆上的幾扇窗戶僅足以采納微弱的光線。天花沒有精致的雕刻,連壁畫也沒有,只有橫豎支撐屋頂的掛著蜘蛛網的木梁。

教堂最里面有一個講義的小平台,講台背面的牆壁上有一個圓形的玻璃窗戶,柔弱的光線拖過玻璃窗戶照射到平台上,著可能就是教堂里最華麗的設計了。

席風走進了教堂後,反而沒有听見了哭泣的聲音。他從門口一步步地向里走,來到平台上來。席風抬頭迎著圓形窗戶照射進來的光線向上望,光線透過圓形窗戶後形成光柱照射到席風身上時,席風感覺一份難以理解的溫暖感覺。光線就像快要穿過他一樣,把他的心靈照得通透,洗潔得明亮。

此時,平台旁邊的一台鋼琴吸引了席風的眼球,原本也沒有留意到它,現在走近了,才發現到這台方方正正的款式簡單的鋼琴。

席風走過去仔細一看,鋼琴上面已經布滿塵埃,鍵盤旁更是掛起了一個被弄破了的蜘蛛網。席風打開鍵盤蓋,發現著鋼琴鍵盤上的按鍵竟然是干淨的發亮,與周圍的環境都格格不入,看來是有人專門打理過。

席風想到,「我懂得彈鋼琴嗎?應該不懂,不過,此時卻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難道我……」

想著,席風提起了手,用食指在鋼琴鍵盤上隨便地按了幾下。

「叮叮……叮……叮」

清脆又響亮的鋼琴聲音回響在教堂里頭,席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听著幾聲琴音,閉起了眼楮,細想著︰「這聲音,真是動听……心情,好像被洗禮得干淨一樣,好舒服……」

「嗚嗚……嗚哇哇……嗚嗚嗚……」

琴音剛落,突然又有幾聲哭泣的聲音傳到席風的耳里。然而,這哭泣聲更比之前的還要清楚,還要傷感、可冷。而且席風听到,著聲音就來源就在咫尺,源頭還不止一個。

席風慌忙地轉過一看,只見在教堂的平台上面,圓窗戶投射進來的光柱之中有一位女姓,年紀大概在30歲左右。身穿著烏黑色束身連衣長裙,頭上背著烏黑白邊頭巾,頸部下方一面潔白的衣物布料承托起一塊小小的十字架掛飾。

那,可能是這間教堂的修女。她正坐在平台的梯級上,旁邊有7、8個小孩正簇擁著她。

小孩們都在那里哭泣著,唯獨那位修女依然堅持微笑著,用手輕輕地撫慰著周圍哭泣的小孩。席風听見那修女細細地說道︰「不用哭泣。放心,孩子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啊!?」席風不禁心頭一震,驚呼了一聲。因為,他記得這句說話,他認識這把聲音。就是這把聲音將他從那黑暗的空間里帶出來的。

「原來,這把聲音,這句說話,這份溫暖的記憶,是從這里而來的。」席風驚訝地說道。

席風已經愣住了,呆呆地站著那里,看著面前的小孩,還有修女。眼眶中流淌出一絲絲悲傷的,卻溫暖的淚水。

這時,面前的修女轉過頭,向著席風這邊看過來。她露出和藹溫柔的笑容,說道︰「來吧,你也來到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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