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靜在床上輾轉反側,睡意毫無。
現在,他是否已經安睡?
實在睡不著,索性起床拿了些藥來到晉無憂的房外。
靜靜立在窗戶旁,可以看到房里燭光閃爍,晉無憂慵懶的倚在軟榻上休息,如緞的黑發並未用絲帶系著,而是隨意披散而下,額前的碎發偶爾隨著晚風輕撫他白皙的額頭,修長的睫毛輕輕覆蓋在眼瞼上,燭光照耀下,在白皙的臉上倒映出密密細影,疲憊的臉色卻毫不掩飾他的俊朗,雖然入睡,眉眼間的慵懶神情依舊迷人。夜間的晚風輕輕吹過,便帶著露雨花香縈繞在身邊,越發襯出軟榻上的人魅惑迷人。
南宮靜在窗外看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覺得不要去打擾他休息,正打算回房,卻听到晉無憂懶懶的隱含笑意的聲音。
「南宮姑娘在窗外站了那麼久,怎麼不進來打聲招呼便走?」
原來他沒睡著,而且知道自己一直在窗外偷窺他。想到這兒,南宮靜不由臉紅,尷尬的轉身,慢悠悠的挪進房內。
「原來你沒睡著,知道我在外面,干嘛不早點叫我進來。」南宮靜雖知自己偷窺行為不當,可是想到他裝睡讓自己在外面吹了半天風,不由有些生氣。
「南宮姑娘,現在夜色已晚,你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損姑娘你的清譽,我自然不好叫你進來。」晉無憂懶懶的起身,整理著微亂的衣衫,面不紅心不跳的說著謊,其實從南宮靜走出房間那一刻他便醒了,他知道她在窗外看自己,心里是高興的,只想靜靜的等著她看,似乎覺得這就是天荒地老,他從沒想過自己也會有這樣的感覺,也會渴望這樣的感情。
「嘁,公子也有君子的時候?」南宮靜不以為意。
「姑娘,在下人稱百花公子。」晉無憂實在是很無奈,這一路以來,他不知糾正過多少次自己的名號,可是這女人都當耳邊風,堅持叫他公子。
「反正一個意思……」南宮靜才不管他心里怎麼想,這個男的風流成性,擺明了就一個公子的典型。
晉無憂無語。他發現成名以來,他還是第一次討厭自己的名號。其實他也想不通為何江湖中人要叫他百花公子,就因為他暗器絕世無雙?樹葉花草都能當暗器使用?
「姑娘夜半三更不睡覺,到在下這兒來有何貴干?」
「額……」南宮靜遞出手中的藥膏,「給你送藥的,你的傷口雖然不深,卻容易感染,若是處理不好,很容易喪命的。」
晉無憂看著她手中的瓷瓶,喜悲參半,喜的是她對自己的關心,深夜未睡,來給自己送藥,悲的是自己在她眼中竟是如此沒用,一點皮肉傷便會喪命。
他神情復雜的看著南宮靜,最後決定逞英雄,不能讓她看扁。
「南宮姑娘,這點小傷不礙事的,我們行走江湖的人,時常會受傷,若是一點小傷便喪命豈不是很沒用?」
南宮靜無限悲哀的看了他一眼,這個男的根本不懂自己的意思。想她在急診科實習的時候,許多人受的傷根本無法和他的相比,卻都跑到醫院來清創縫合包扎,還要注射破傷風類毒素,就怕感染後喪命,古代醫療技術落後,本就容易死人,他受了傷還這麼不在意,要是死了不是讓自己內疚一輩子。
她只有一個念頭便是這男的不要因為這傷而感染致死!也不管晉無憂怎麼想,直接上前拉著他往床榻上靠去。
「上去趴著,你不在意這點傷,我還在意呢,」南宮靜將他推搡到床上,自己坐在床沿,開始扒他的衣服。
「南宮姑娘這是作甚?」盡管晉無憂自詡風流多情,卻從踫到過像南宮靜這樣的女子,他第一次發現他風流瀟灑的百花公子竟會在女子面前臉紅。
「自然是給你上藥,不月兌衣服怎麼上藥?」南宮靜盡量將語氣壓制的平淡無波,卻早已面紅耳赤,聞到他身上散發出的那股熟悉的凝迭香,扒衣服的指尖不由顫抖不已。畢竟以前在醫院實習時都是病人自己褪去衣衫,踫到男性病人很多時候都是讓師兄去處理。現在獨自一人給晉無憂上藥,心里多少有些窘迫。
「哎……南宮姑娘,你的手再抖下去,我的衣服都不用月兌了,直接被你撕壞了。」晉無憂無奈的搖頭,以前向他投懷送抱的女人很多,他從來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如今他很希望眼前的女子對他投懷送抱,可惜她扒他的衣服,卻與情、欲無關。
窸窣的月兌衣聲響起,晉無憂赤•果著上身,俯臥在床上,等待著南宮靜為他上藥,心中卻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