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淚︰櫻之舞,醉愛千年 夙月番外——眾里尋他千百度(三)

作者 ︰ 夢•菲雪

最近熱鬧了好一段時間的「玄冥門」忽然安靜了下來,甚至比之前還要冷清寂靜。

「玄冥門」的門人們過得十分的憋屈壓抑,做事皆是小心翼翼,生怕犯了什麼錯便被他們那陰晴不定的門主懲罰。

話說前段時間大家本來是過得熱熱鬧鬧,開開心心的,可是那日承歡小姐與門主吵完架後便不告而別。

而門主知道後黑著臉什麼也沒有說就轉身回房了,只是听替門主打掃房間的門人說第二日他去替門主打掃房間時發現門主房中那張百年紅木圓桌被劈成了好幾塊。

門主也從那日起再也沒有笑過,每日便蹙著眉頭,冷著一張臉,稍有不舒服便找下屬的碴,弄得大家人心惶惶,恨不得接手一兩個任務,然後出去執行任務,可以一兩個月不用回玄冥門。

冥司站在房門口,為難的看著又一個來求執行任務的門人,實在不知如何是好,並非他不想給他派任務,而是手中的單子都被其他門人搶光了啊。

他拍了怕那人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安慰道︰「忍忍吧,過段時間就會好的。」

「可是副門主,今日門主給我安排了一個任務。」

冥司聞言挑眉笑道︰「那不挺好,你不是正求任務嗎?」

「可是門主要我去協助潭州的分舵把潭州的酒給買斷了,然後不準賣給瑞王府的人……」那人一副快要哭了的模樣,「潭州是瑞王府的地盤,我們怎麼和別人搶生意啊,而且搶了別人的生意還不準將東西賣給別人,副門主,我听說瑞親王和門主一樣是個不好惹的角色啊……」

冥司啞然,潭州?那不正是獨孤瑞的封地?門主要將潭州的酒業壟斷,卻還不賣給獨孤瑞府上的人,主上又抽了什麼風?

他頗為憐憫的看了一眼一臉乞求的門人,嘆息道︰「你先按門主所說的到潭州分舵去,之後該怎麼做冥蹤護法會教你,有冥蹤護法在,你擔心個什麼勁。」

門人一听臉上瞬間綻放出光彩,一邊謝過冥司一邊歡天喜地的離開。

冥司看著他的背影搖頭,又一個被門主的怒火波及的無辜門人,他嘆息,門主和承歡小姐玩的這個游戲何時才是個頭啊。

他頗為承歡小姐鳴不平,一個姑娘,都為門主做到這個地步了,門主竟還舍得傷害別人。

如今後悔了也不肯承認,傷了身又傷了心,還要傷害這些無辜門人的脆弱心靈。

他負手往門主的房間走去,也該去看看他今天是為了什麼要去收購潭州的酒業了。

往事難回首,回首斷腸回。

今宵醉苦酒,苦酒獨飲苦。

澹台夙月凝視著眼前的小箋,嘴角抽了抽,無法相信一向開朗樂觀的承歡會寫下這樣的隨筆。

可這分明是承歡的字跡,也是冥蹤用分舵的金雕送回來的。

他臉色更冷,這該死的獨孤承歡,竟學會了飲酒,還敢喝醉,他磨了磨牙,真想把這丫頭提來狠揍一頓。

還有那該死的獨孤瑞,也不知道看好自己的女兒,宿夜醉酒容易傷身,他也不說去看看。

「門主。」

敲門聲想起,冥司的聲音傳來。

澹台夙月揉了揉眉心,收斂了神色,將桌上的小箋收進袖中,才道︰「進來。」

冥司進門後看了眼光潔的桌面,又看了眼臉色不好的澹台夙月,斟酌半晌才問道︰「听說門主要收購潭州的酒業?」

「不錯。」

「可潭州的酒業一直都是掌控在瑞王府手中,門主您要與瑞親王搶?」

澹台夙月一噎,怔了半晌才道︰「那你就傳信給冥司,如果再讓獨孤承歡喝酒,本座就把他泡在酒缸里,承歡喝醉一次,本座泡他一個月,承歡喝醉兩次,本座泡他兩月,承歡若是喝醉三次,他這輩子就在酒缸里別出來了!」

這回輪到冥司噎住,門主這分明是強人所難,承歡小姐要做的事,誰能攔得住,更何況承歡小姐之所以醉酒也是因為眼前這主,他若是能去安慰一兩句,都比冥蹤用盡所有辦法要有效許多。

見冥司張著嘴沒有說話,澹台夙月挑眉,「怎麼,對本座的決定你有意見?」

「屬下不敢,只是門主,小姐之所以醉酒皆是為了門主您,您真不去看看承歡小姐?」

房中一片靜默,氣氛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隱隱蓄藏著一抹風暴。

也不知過了許久,才听澹台夙月嘆息道︰「罷了,讓她死心本就是本座要的結果,讓冥蹤看著點,別讓她出事就是了。」

冥司抬眸看向突然有些頹廢的澹台夙月,許久才垂眸掩去眼中情緒,答道︰「諾!」

皓月當空,涼風習習。

入了夜,浩瀚的大漠便陷入了一片寂靜,澹台夙月抬頭望著無垠的夜空,心中卻煩亂不已。

一晃承歡已離開了好幾個月了,以往這丫頭每隔幾日便會給他寫一封信,絮絮叨叨的描述著她身邊的人和事,偶爾也會讓人給他捎來一些她覺得好吃或好玩的東西。

可這次承歡卻接連幾個月不曾與他聯系,沒有給他寫過一封信,也沒有讓人捎來任何東西。

他對她近況的了解,竟全是通過冥蹤的信箋傳達。

憂傷在心底蔓延,俊臉上閃過懊惱和焦躁,他暗暗一咬牙,將那些負面的情緒狠狠的趕出腦海。

「……」

一陣叫聲劃破夜空,散淡的月光漸漸明亮,一只金雕撲騰著翅膀直沖而下,澹台夙月一直暗淡的紫眸迸出亮光,薄唇微勾,連忙伸出右臂讓金雕棲在上面。

熟稔的從窗旁的抽屜里拿出一塊鮮肉喂與金雕,見它吃的歡暢,才笑著從它的腿上取下信筒。

依舊是冥蹤的字跡,述說著承歡的近況,只是,澹台夙月唇邊的笑逐漸凝注,眉峰緊蹙。

南宮靜竟然要為承歡擇婿。

他咬牙,銳利陰鷙的視線狠狠的盯著手中的信箋,恨不得將這薄紙給瞪穿。

該死的南宮靜,就會想著折騰人,同一個伎倆卻連用兩次,她以為他不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前段時間讓冥司為自己張羅選妻之事,將獨孤承歡刺激到大漠來。

現在又想以替承歡擇婿之事將自己引到潭州去。

他的神色陰沉,某種情緒翻涌著想要迸出他冰封的理智,來的又急又猛,如此突然,竟讓他有些措施不及。

他緊拽著手中的信箋,猶豫掙扎了許久,最後兩指稍一用勁,薄紙便化為粉齏,在他的嘆息聲中隨著晚風消失無影,就如心中剛剛涌動的那些情緒。

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際,慘淡的月光也撐不開這沉悶的黑,有陣陣嘆息聲在夜闌人靜的玄冥門回響了一晚。

冥司看一眼頗為怡然自樂的逗著金雕的澹台夙月,只覺得最近的門主有些奇怪,若說之前的他是冷戾,那麼現在的他卻是陰晴不定。

而他喜怒相交出現的頻率與這只負責傳信的金雕出現的頻率極為相似。

也不知今日金雕送來的信箋上寫了些什麼,能讓前幾天還暴躁難安的門主高興成這樣。

澹台夙月嘴邊噙著一抹愜意的笑,手中是剛剛冥蹤讓金雕送回的信。

南宮靜果如冥蹤所說的在為承歡擇婿,而這次她本是為承歡安排了與浣城的錦繡公子見面的,誰知這丫頭竟然讓冥蹤到浣城去將錦繡公子在夕醉樓里的相好夕顏姑娘給帶了過來。

他完全可以想象到南宮靜夫婦見到那夕顏姑娘時的臉色有多陰沉多難看,錦繡公子在外的名聲一向很好,傳聞他一直潔身自好,卻不想有個相好在青樓里,而且還出現在了他們給承歡安排的相親見面會上。

澹台夙月一掃幾日前听說承歡會與錦繡公子相親時的陰霾,心情愉悅到不行。

這丫頭,總是能想出一些刁鑽的法子來捉弄人。

這種事情已不是一次兩次了,自從南宮靜夫婦為承歡擇婿開始,便常有發生。

他還記得第一個是州府大人的公子上門提親,誰知這丫頭听說那公子不會鳧水,便邀別人去游湖,船行至湖中心,她也不知用什麼辦法悄悄將船鑿了個洞,那丫頭自己倒是使著輕功片屢不濕的回到了岸上,可憐了那既不會輕功又不會鳧水的州府公子在湖中掙扎了半晌才被家僕救起,最後因驚嚇過度在家中躺了好幾日。

還有一次是巨麟門宋家的二公子上門提親,那丫頭一本正經的對人家說宋二公子乃是出生武林世家,武功當是十分不錯的,不如兩人相互切磋一下,然後在別人一再相讓的切磋中這丫頭將別人差點打成內傷。

諸如此類的種種事跡是數不勝數,那丫頭是將所有上門提親的男子和南宮靜為她安排相親的青年才俊給折騰了遍。

剛開始整個潭州的青年才俊公子哥是不管不顧蜂擁而至上門提親,瑞王府門前整日里是車水馬龍好不熱鬧,連門檻都踏破了好幾個。

而這一連幾月過去,到如今已演變成潭州已婚未婚的適齡男子一听到承歡郡主的大名皆退避三尺如避蛇蠍,瑞王府門前無人敢過,皆怕被相中成了承歡郡主的郡馬爺。

承歡郡主刁蠻任性,囂張跋扈的傳言早已傳遍了整個潭州,甚至臨近的州城都略有耳聞。

他知道這丫頭這麼做的原因,她與他一樣,若不是心中那人,是不願將就的。

只是……

澹台夙月深深嘆息,她不願將就,委屈了自己,而他還有些事沒有想明白,還有心結沒有解開,他也不願將就,委屈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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