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落音才明白過來池淨說這句話的意思,似乎是……吃醋。睍蓴璩曉
池淨不想讓落音傷心誤會,心底里的話都能對她說出來,一旦開口,也就不是那麼的難了,紅著臉直言道︰「對,我拈酸,我心里難受!我以為我可以大度,我以為我可以看開,我以為我可以不介意,可是我只是看到他的名字就氣憤委屈,我抓不到那個男人,我不能將他怎麼樣,我生氣之下就遷怒到了你的身上,借著印符之事將你關上兩天才能平復我心底里的郁結。
我心里說服自己,關你是為了保護你,這也是一個讓我解氣也不讓你受傷害的辦法。可是落音,你太敏感了,想的太多,什麼都能明白,我反而是傷害了你。對不住,你沒有錯,是我太小家子氣了,我以後不會這樣了,你原諒我這次可好?」池淨緊緊的抱著落音,說到最後,鼻子有些發酸。
落音眼楮里升起了霧氣,吸著鼻子,哽著聲音問︰「你不嫌棄我?」沒有哪一個男人,能夠對這種事情寬容大度,她能理解他的心情。可是不怪她欺騙他,卻是向她道歉請她原諒。
除了繼父,她真的沒有見過哪一個男人的心胸,能寬廣到這一種地步了!
池淨親昵的蹭了蹭落音的臉頰,低緩的道︰「我要是嫌棄你了,又哪里會要你?」現在想來,或許最開始的時候,是心有芥蒂的,想接近,而又怕接近,所以他讓她幫他沐浴,求她「治病」,這樣調戲她,只是找一個要負責的借口,來達到消除芥蒂的目的。
落音吸著鼻子,感動的眼淚在眼框里打轉。無論再胡思亂想,無論北暖說了再多的話,可是見到他的那一刻,她還是首先選擇了相信他,相信他對她的感情是真的。
如今有一個男人說,他不嫌棄她!
這比十句「我愛你」,都來得感人。
她原本以為,他只是喜歡她,離愛還有些距離。
「落音,我以為我只是喜歡你,剛剛進來看到你無助靠牆而坐的時候,我心里撕裂開來一樣的疼,就覺得自己是個混蛋,那時我才覺得,我是愛你的,我只是善于掌控,可我模不透你的心,所以才擔心、害怕,害怕我留不住你的人,更留不住你的心。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池淨的聲音低沉哀涼,落音感動的眼淚嘩啦啦的流,哽咽著點頭,緊緊的回抱住池淨,直起腰就去吻他!
池淨也回應著落音,這個吻,吻的又深又長,兩個人都差點失控。
吻完以後,兩個人才爬在對方的肩膀上大口喘著氣,等恢復了過來後,兩人同時後退看著對方,相視而笑。
落音覺得在池淨懷里坐的身子有些僵,想要起來,池淨拉著她不讓動,落音笑著道︰「活動一下你的腿,不然該麻了。」
池淨听罷松了手,活動了一下腿,拿眼直直的看著落音,落音又坐回到了他懷里,搭眼看到他小月復下支起的小帳篷,調笑著問︰「公子,你不是‘不舉’麼?」
池淨耳根微微紅了一下,卻不想被落音這樣蓋過勢頭,拿起她的手蓋在自己的帳篷上,眉眼含笑的問︰「我舉不舉,你上次那一夜,還沒體味個夠?」
落音忙抽了手,雖然他衣服穿的厚,可是那里還是能感覺到火熱的溫度。
想起那一夜的事,本來有些紅的臉突然間白了下去。
「落音,你怎麼了?」池淨發覺落音的臉色有些不對,忙問她。
落音搖頭表示自己無事,池淨試探著小聲問︰「是不是我那一日,嚇著你了?」
落音又是搖了搖頭,池淨見問不出什麼來,嘆了一口氣道︰「你心里有什麼事,說給我听好不好?我們這樣親近,難道有什麼不能說的麼?」
落音不再隱瞞,盯著池淨的眼楮問︰「我要是有了孩子怎麼辦?」她那兩日剛好是最危險的時刻,他那次瘋狂了一夜,灼熱的種子都不知道灑了多少次在她的身體里,要中獎,真的很容易啊!
可是她又不好意思跟他提,問他要什麼福澤湯。剛親密完醒來就問他要那東西,會傷了他的心,讓他以為她不想生他的孩子,跟他親密只是貪歡而已。反正這里的人都是這種想法,女人要是不願意有男人的孩子,那就是厭惡他。而以他的年齡來說,一定會想要孩子的。
她也想有個孩子,可是她不想有個私生子。
因為她想讓孩子快快樂樂的長大,不能像她的童年那樣。
池淨臉色猛然蒼白,雙手捏成拳,艱澀的問︰「你有嗎?」如果她說的是真的,她妹妹身上發生什麼大事,她的身上也會發生,那麼第一次遇見她妹妹時她正有著身孕,是不是說她可能也有過身孕?!
不,不是可能!是一定!
上一次,他從她身前的雪白里吸出了乳汁,後來查過醫書,女人要是小月了,也有哺育的能力,所以他不知道,她的孩子到底是生出來了還是沒有生出來?
這個不是關鍵,關鍵是,她的孩子會不會成為他們之間在一起的阻礙。
落音的問題來得太過突然,讓池淨猝不及防,以置于將話都沒有听清,只抓住了「我要是有孩子」這六個字。
落音有些不明白池淨的氣息怎麼變成這樣凝重,瞬間就明白過來,整個人也變的凝重起來,搖頭道︰「我不知道。」楊了想,她又對池淨說,「要是有,也一定是你的,一定是,絕對是!相信我!」
池淨露齒笑了起來,他魔怔了。
她連第一次都以為是給了自己,要是有孩子,自己又怎麼會知道?他到是將這一點給忘記了。她說的,原來是上次之事。
疑惑的看著落音,他有些不解。她怎麼就那麼的肯定,孩子會是他的?她也覺得他們第二次那麼長的時間,要是有孩子出應該是他的麼?
落音有些話現在不得不說,免得將來誤會,她有些難堪,可只能解釋︰「有了男子的精子女子才能受孕,他……並沒有與我行歡。」
池淨裂嘴笑了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那樣,可是只要是她說的,他就信!
落音的鼻子有些發酸,握緊了池淨的手。
他跟她一樣,是個極容易滿足的人。
「北暖說,你可能覺得我是什麼天命之女,才會親近我。」落音現在翻起了心底里的那些疑惑。她選擇信他,卻不是信十分,談過之後就更加信他,可是心底里的疑問要問出來,不然就會成為懷疑的種子,時間長了說不定在什麼時候就生根發芽長大,在哪一時出來咬你一口。
池淨皺眉,北暖這麼多管閑事,跑來對她說這些?池淨一時不知道到底是北暖這樣多管閑事還是落音借著一個北暖的借口,來說出自己心里的疑惑與不安。
「我只是覺得你神秘,在你告訴我你與東妃她們可能是同鄉之前,我也沒有這樣認為。我親近你,只是本心。」因為說起來,她只有可能是南妃,可是沈讓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女人流落在外?就算有迫不得已的原因,也不可能讓懷了自己的子嗣的女人在外受苦。
「北暖說你婚前與我行房,在是施美從計,並不是喜歡我。」
「只要你願意,我們可以馬上成親。」
「北暖說,我配不上你。」
「你是獨一無二的,只要你覺得能配得上就成。」
「……」
「北暖還說什麼了?」
「沒有了,他是帶著東陽來院子里談話,可能不知道我在里邊,所以被我听到了。」
池淨有些皺眉。好好的,怎麼就剛好被她給偷听到?
池淨舉起了手,鄭重的對著落音道︰「我池淨在此以大父的健康和寧國的安危來起誓,我親近你只是真心喜歡你、愛你,沒有什麼功利的因素在里邊。」
落音吃了一驚。
古人除非大事,絕不會輕易發誓。而她也知道池淨這個誓言有多重了。在這個以孝治天下的年代里,爺爺的健康比起他自己來要重要的多,況且,他還加上了寧國!
落音心里激蕩難平。
「咚……咚……咚……」
悠遠而厚重的鐘聲從外傳了進來,又隱約的可以听見鼓聲,落音一詫,池淨臉上露出了笑容︰「新年了。」
落音這才想起來今日是個特殊的日子,問池淨︰「你沒陪你爺爺守歲?」乾國人很講究的,新年是要陪老人守歲的。
池淨淡淡一笑,擁進了落音︰「我身體不好,泛不得貴氣,從來不陪他守歲。我是特意來陪你的一起守歲的。」
「咚……咚……咚……」
同樣的鐘聲,也想在了魏國的皇宮里。
昊銘坐在地上,一身的黑衣,一手拿著酒壺在殿里喝著悶酒。
紀伊抱著個身穿黃色衣服的小男孩,看了一眼昊銘,勸道︰「皇上,你身上有傷,少喝酒為妙。」
他說著,將孩子放到了昊銘的懷里,走了出去。
半歲的孩子,正是最愛笑的時候,小樂兒看到父親,高興的沖著他裂嘴直笑,見昊銘不動,就從他懷里下去,在地上爬了一會兒,可能覺得無趣,又爬了回去昊銘的懷里。
昊銘看著這張粉雕玉琢的臉,想起不知蹤影的妻子,心難過極了。
說過過年時要陪他一起撞鐘的,結果連人都尋不見。
騙子!
昊銘發狠的將酒壺扔遠。
樂兒被昊銘身上的戾氣嚇到,裂了嘴要哭,昊銘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怒目瞪著樂兒問︰「兒子,你說,我要是殺了你,你娘親會不會傷心之下,跑回來找我給你報仇?」
一問話問完,他臉上已經流出了淚水,卻是半點都沒有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