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要二嫁 【055章】︰章節

作者 ︰ 妃

小樂兒被脖子上的力道弄疼,從來沒有見過一向笑對自己的父親這樣凶惡,嚇得張嘴就哭了出來︰「哇……」

曲通根本就不敢走遠,就怕發生什麼意思。睍蓴璩曉雖然王上極是喜歡小樂兒,可是皇後不在,他一怒之下將之殺了都有可能,到時候,就是感情再好,怕也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敵,所以他半點都不敢離開。

一听到孩子的哭聲,他急忙地沖了進去,雖然早有預料,可是真見昊銘單手掐著小樂兒的脖子不放時他還是吃了一驚,連忙幾步上前去掰昊銘的手指是,嘴里急道︰「皇上,跟個小屁孩置什麼氣,你就饒他一條小命吧!」

樂兒雙手扯著昊銘的手,哭的眼淚淌滿了小臉,一直劃過下巴,流到了昊銘的手背上。

昊銘猛然想起十多日前,落音也是被他掐住了脖子,哭的眼淚流到了他的手上,那可憐的樣子,跟如今是多麼的想像?

他心里被燙了一下,卻是賭氣般不願意松手。

耳听得小樂兒的哭聲被卡住,越來越弱,曲通又不能對昊銘動手,只得松了手,在一旁跺腳道︰「你要解恨,一把掐死了正好,免得將來成了個禍害!若還是不解氣,拿劍剁成了肉泥去喂狗,那才叫痛快!」說著從腰上解下了自己的劍,扔在了昊銘的腳邊,摔的脆兒響。

昊銘的手松了松,小樂兒得了呼吸,喘著抽著的又哭開了。

曲通見昊銘有所動容,嘴里不停,再接再厲︰「到時候叫著全朝的官員都來看,得罪了你,無論是什麼身份都沒好下場,好震一震那幫還有異心的人,看誰還敢有動作!到時候,剛好全部可以為皇後作證,是你殘害了她的親生兒子,叫她恨你一輩子,十生十世都不理你!」他知道,這話一定有用,王上最怕的,就是王後恨他不理他。

這話戳中了昊銘心里的傷,使得他心里一怒,掐住樂兒的脖子提起來就扔在了一邊,伸腳抬高了腿就踹到曲通肚子上︰「找死!」

曲通身上有武功,也不低,可是半點都沒有躲避,生生受了昊銘一腳,被踹倒在地,在光滑的地板上劃了二三丈才停下。

昊銘猶不解氣,猛然站起來幾大步跨近,抬腳就去踢曲通︰「敢咒我們,你什麼居心!?她才恨你一輩子,十生十世都不理你!」

「是是是,恨我一輩子!皇後那麼愛你,怎麼會不理你呢?她十生十世都會愛慕你,永生永世都會跟你在一起!」曲通連忙換上笑臉,說起好听的話兒來,現在可不敢提剛那句話是假設在小樂兒被殺的情況下。他可怕昊銘要是犯了神經,被他提起,注意到了樂兒,過去真將他殺了!

這話听得昊銘心里舒暢,踢了幾腳,才解了恨。他雖然生氣,但是心里明白的很,是他自己的不是,就收了腳,走過去抱起坐在地上哭得眼淚鼻涕滿臉都是的小樂兒,放在懷里坐下輕聲的哄著。

小樂兒也乖,哄著幾下便收了聲,含著眼淚抽咽著,只是心里對昊銘存了畏懼,並不像以往那樣好動。

昊銘從袖里掏出了帕子,仔細的給樂兒擦著眼淚鼻涕,一點兒也不嫌髒,那溫柔細致的動作,看著是個極好的父親,一點兒也不像剛才那個暴戾凶狠的人。

曲通對這種狀況一點兒也不意外,從袖子里掏出自己的手帕備著,給昊銘用。

擦完了,昊銘扔了手里的帕子,接過曲通遞過來的,又給樂兒擦了一遍,才低頭拭著自己手上沾上的眼淚鼻涕,冷淡的問︰「查到了?」

一被問到這個話題,曲通連忙正容,恭敬的道︰「查到了。皇後最後失蹤的地方,與池淨經過的地方離的很近。」要不是這次王上回來讓他特查池淨,他竟然不知道,那麼重要的人物竟然悄無聲息的從魏國經過了而不被他知道。

昊銘擦手的動作一僵,攥緊了手里的手帕,聲音冰寒刺骨︰「這麼說,是池淨帶走了阿落?」

昊銘這樣肯定,曲通卻不敢啊,這將來要是不是這樣,弄錯了人,他可擔不起這樣的責任啊!他聲音不高不低,語調平穩,卻很是小心︰「有很大的可能。」

「那麼說,落音就是阿落了?她只是在騙我?」昊銘臉色森冷,帶有怒氣,望向曲通的眼底卻是有著一絲期盼的喜意,因為緊張與激動,已經捏的指骨泛白。

曲通因為有洛娘的來信,所以大致知道情況。他心里叫苦,這人你親眼見過了都分不出來,我怎麼可能分得出來!?我哪里知道,她到底是王後還真是一個姐姐啊!?

不過,顯然這話曲通半點都不敢說出來,沉吟半晌,在昊銘冰冷下來的目光里越發不安,只能用最中肯的話說︰「是不是,就要看皇後會不會用右手了。」如果會用右手,那裝的可能性就大了。司空落那女人,平時看著溫和厚道又乖巧,可要是動起心思來,簡直就是狐狸精下世!

昊銘臉色沉了下去。

他與阿落相處一年,怎麼會連這點都不清楚?她不用右手,就算下意識之下也是用的左手,而且以前從乾王宮東西北三妃那里得來的消息,阿落她也不會用右手。

曲通見昊銘臉色陰沉下來,又引導著昊銘問︰「皇上覺得呢?」

昊銘松開了手,扔了帕子,覺得有些煩燥,就將懷里的孩子放在了地上,有些困擾的道︰「我怎麼覺得都是。就算她說了不是,就算我心里明白她們的不同想著她應該不是,可還是奇怪的覺得她就是阿落。

阿通,你說,是她們太像了,還是我不夠愛阿落,所以才將她們分不清?」想起上次見到落音時的情況,雖然她不願意與他親密,可是就那樣偷偷的進入她身體里去感受她的存在,也讓他身心激動的幾不能寢,雖然忍的辛苦難受,可是只要一想起來,他的身體就激動的不能自制。

昊銘心里既是興奮愉悅,又是惱怒氣恨。

惱恨自己明知道那人有可能不是阿落,想起她在他懷里時的那柔軟的身段以及光滑的肌膚,他身心也能一陣激動,就好像那個人是阿落一樣。

他這是,不忠啊!

用她的話說,他這是思想上的出軌!

不,是身心的出軌。

昊銘心里受著煎熬。

一方面是背叛司空落讓他後悔懊惱、怒恨難平,一方面是想起落音讓他心內歡喜,蠢蠢欲動。

這讓他有一種背叛愛人的負罪感!

昊銘問的這話要是放了以前,曲通一定會說︰「能分不清,就證明是與皇後一樣讓你喜歡的人,你管分得清分不清,喜歡搶回來就是了。」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這話對著無情無愛的昊銘說得他心,可是對著專情的昊銘說怕是會遭來一通打罵了。

「也有可能是一個人啊,畢竟皇後太聰慧了,說不定她一直會用右手,只是我們不知道罷了。是不是一個人這點一點要弄通,不知道皇上有沒有留有皇後……姐姐的指印?」曲通說著自己的想法。要是一個人還好,萬一要不是一個人,那為了一個假的,卻沒有去救真的,到時候他可擔不起這責任。

昊銘一拍手,激動道︰「我怎麼將這點給忘記了?」

小樂兒被父親放下後,看了看他,趁著兩人說話間,就爬到了曲通身邊,小小的身子鑽到了他懷里,雙手緊緊的抓住他胸前的衣服。

昊銘不在的這大半月,都是曲通來照顧小樂兒的,與他相熟。見他如此依靠自己,單手抱著他,輕輕的在他背上拍著安慰他。

昊銘猛然從地上站了起來,在燈火通明的大殿里轉了幾圈,從曲通懷里搶兒子,興奮的對著他道︰「你去,將我們的婚書拿來。」

大半晚上的取什麼婚書,這消息傳了出去,別人不知其意,猜測不出,要以為王上想要娶親,那怕是很多人今晚又要睡不著。

曲通知道昊銘說風就是雨,不順了他的意,這件事就沒個了,只好去取。

昊銘在殿里抱著樂兒,拿手指逗弄著樂兒的下辱和下巴,笑著問他︰「小樂兒,你也想你娘麼?這次她是你娘還是你姨娘,一試就知。」

在殿里左等右等,都不見曲通回來,昊銘有些著急,眼看著樂兒已經困的睡過去,昊銘本來叫人來去看,心里又太過著急,干脆放了樂兒到蹋上,要親自去找,出了門就看到了遠處有兩盞燈籠向著這邊過來,知道是曲通回來了。

「作死啊,這麼慢!」等人走到了進前,昊銘冷聲斥道。

前來給曲通打燈的兩個宮侍嚇得雙腿一軟,就地跪下,伏著身子不敢發生一點兒聲響。

曲通不惱反笑,將手里的綢卷恭敬的遞了過去。

這樣的王上雖然比起以前來暴躁了很多,卻是有了人味兒。

昊銘接過來一看,見著尾端白漆上那兩塊一大一小的鮮紅指印,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阿通,備馬,我要去寧國。」

曲通吃了一驚,這才回來又要去?拼了命的用了十天的時間趕過去,又因為氣憤傷心又拼了命的趕回來,身上的傷沒有得到好的治療沒有半點好轉,這才回來還沒歇息就又要趕回去,就是個鐵做的人也經不住這樣不眠不息的折騰啊!

而且他在寧國里鬧出了事,正過年著,寧國現在肯定防的緊,這樣一去,怕是危險的很。

「迅速!」昊銘目光犀利的看向曲通,嚴肅的下著命令。

「皇上這一去,那正月十五的祭天大典,還有諸多國事……」曲通知道自己扭不過昊銘,只是想讓他過些天再去,先修養好了身子,寧國那里,也要更加用心的去布置一番才好。畢竟已經打草驚蛇,這一次想要安全回國可不容易。

「滾,我馬上給你寫詔書!」昊銘一腳踢了過去,曲通連忙跳開,心下無奈,只好下去布置了。

等回稟的時候,見著殿里亂哄哄一通人影,曲通明白定是昊銘下了什麼限時的急迫事,所以才將眾人急的亂了分寸。他見昊銘竟然扯了蹋布,將小樂兒綁在了身前,他吃了一驚,忙問他︰「皇上要連他也帶走?」

「自然!」昊銘試著用手拖了拖小樂兒,看他綁的緊不緊,這萬一要是從馬上掉下去了,可會摔個慘。見著小樂兒迷糊的睜開了眼,他安慰一聲「兒子,乖乖睡」,就轉頭對著曲通解釋,「我帶著兒子去,這下子看她能逃到哪里去!」

「樂兒還小,路上吃什麼啊?這麼冷的天,要是受了風寒怎麼辦?」曲通說了兩句,還沒等他再開口,昊銘那邊一句話就止住了他所有的擔心與疑問︰「你當我是死人麼?!」

曲通心里嘀咕,就怕你太瘋,自己不吃不睡,趕路趕的連懷里有這麼個人都記憶了,怕是想起來時人都已經死的硬透了,更別說停下來侍候孩子吃喝拉撒照顧他有可能染上的病氣!

心里這樣想著,他卻是半點字都不敢透漏出來,只是笑著道︰「我意思是說,讓繡娘趕制個方便的能裝孩子的暖和一點的背包,這親樂兒路上不染風寒了,你不用照顧生病的他,就不擔擱速度了。」

昊銘一樣也對,他能受得了孩子也受不了,就只好點頭同意,讓曲通迅速吩咐人去趕制,他則听曲通的,趁著這個機會小憩一下好趕路。

落音與池淨聊著天,最後還是沒有跟池淨回去,既然這關也關了,還不如查個到底。

池淨看她堅持,也不好硬勸,問起掌宮一些私產上的事情,明顯的開始的懷疑他。掌宮心虛,總覺得從池淨的話里听來,自己的貪墨的銀子放在哪里都被他知道,私下里換了地方,卻是被東陽帶人逮了上正著,自此革了他掌宮的職位,沒收全部財產,按寧國的律法給處置了。

這些事,對于池淨來說,都是很簡單的事。

然後,落音因為被掌府陷害偷了印鑒,是被冤枉的,自然就被「放」了出來。

落音一進池淨的內室,就看到了一個坐在他蹋前的青色背影,挺直的腰桿像是一支勁秀的竹,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雅致,自有一股清涼舒爽的感覺。

這是落音今生里第一次遇見池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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