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就是醉拳。」大師兄輕笑著說,勸拳如酒,一朝飲盡。
不得不說,這種感覺和剛剛大師兄仙人附體的感覺很像,因為血魔的攻擊絲毫不奏效。
「呵呵,你喝了酒,這法力可上了不止一個等級。」血魔把魔刀上的血氣一甩。「不愧是酒中之仙,接下來,我要認真了。」血魔嚴肅地說完,真正的魔氣慢慢釋放出來,一股無比巨大的壓力讓屋子里低落的雨水都難以呼吸。
天空中的烏雲黑壓壓的,配合著血魔魔氣釋放一般,滾落的炸雷轟隆隆,傾盆大雨像珍珠般瘋砸在屋頂上。
「這是……」華良幾乎窒息在龐大的魔氣之中,仿佛一只扼住華良脖子一雙有力的大手,它狠狠地壓制著,華良根本動彈不得。柳倩別著眉毛艱難地呼吸著。
這兩個原本想幫忙的家伙,一下子戰斗力變為零。
也難為這兩個家伙了,因為他們已經經歷過一場戰斗了。
大師兄也暗暗地抹了把冷汗,原來這家伙一只都沒動真格的。
不過大師兄還是很有信心的,他運動身上的仙氣,他周圍一圈的魔氣都被驅散了。
「呵呵。」血魔慢慢抬起俊秀的臉,那張臉上充滿的是恨意,「我甘願成魔,為了我的妹妹,為了過去,為了柳師傅,為了……我自己,為了這份復仇的火焰,為了這份悔恨……」他的腳下,他的全身都炸出了濃濃的血氣,惡心的腥味兒一下子翻了幾倍,「華刀門。」血魔的右半邊臉已經不是人類的樣子了,是怪物,是魔界的惡魔!
那雙通透的血紅s 大眼楮,在眼眶里骨碌碌滾動著,猩紅一片的眼中,撕開了一條黑s 的裂縫。
蛇瞳,只有蛇的眼楮是這樣。
魔瞳,只有魔的瞳孔才這般。……
「這是魔化。」大師兄不可思議地看著血魔身體上的變化,這也是大師兄第一次見。
「沒錯,是魔化。」血魔的聲音有一個粗,有一個細,一個是魔化前的,一個是魔化後的,而這兩個聲音合二為一,听起來讓人頭皮發麻,滲人十分。
血魔的腳下,那些死人,在大師兄的眼皮子底下,那些人,都化為了一潭潭血水,那些腥紅的,血紅的,新鮮無比的,連骨頭都不剩的,那些人,那些死人。
化成了血水,在血魔的腳下,已經成為了汪洋的一潭。
大師兄動容地歪了歪嘴角,沒說什麼,看著自己腳下漫溢而來的血水,若有所思。
這里,一切都是紅s 的,紅s 的背景,紅s 的惡魔,紅s 的刀,甚至還有一個被鮮血染紅的驅魔師。
「呵呵……」這個笑聲就是這樣的,它像復合音一樣,這恐怖的東西,像地獄的合弦音在大師兄的腦海里震蕩著。
「呵呵……」這聲音再次出現。大師兄驚訝地睜大了雙眼,因為一把帶著血氣的魔刀已經插入了他的心髒。
「額……噗!!!」大師兄的一口鮮血已經從胸膛里噴涌而出了。那把魔刀正穿透了他的心髒,但是……那把魔刀在他身體里跳動著,就像一個心髒,在代替大師兄被穿透的心髒在跳動。
大師兄還沒死,他能清楚地感覺到,一股濃濃的感情在他心底里擴散著。
好難過。
這是……悲傷。
「你能感受到我的痛苦嗎?」血魔那張猙獰的,怪物一樣的臉,嘴角慢慢地上揚,「你的血在告訴我,你很痛苦啊。那我就替你解月兌吧。我要成魔,我要清除這些痛苦,我要成魔。被我解月兌吧……被解月兌吧,驅魔師……」怪物大吼一聲,哈哈大笑了起來。
「可惡……」大師兄像月兌了水的魚,掙扎著,卻動彈不得。
大師兄幾乎顫抖著,等待死亡的到來。但是那把刀沒有抽出來,依舊插在那樣的心髒里,砰砰,砰砰,那把刀正像一個什麼在跳動。大師兄十分痛苦,雙手顫抖著抬起來,一雙無力的手秉在刀刃上。
「咦?」血魔說,表情並不大驚訝,「你還能動?」
「你這個堅強的人啊,乖乖地等著被這把刀把血吸干好了。」大師兄只吐出了一口血,剩下的大概都吸進那把駭人的刀里吧。
大師兄感覺痛苦極了,那種全身血液流干的那種,那種悲憫似的痛苦,如果能動手,大師兄真想把自己先弄死,免得這糾結的痛苦。
抽了好長好長的時間,大概也就十分鐘,大師兄卻是度r 如年,他身體虛弱至極,皮下的綠s 血管像粗黑的筷子一樣跳起來,大師兄這一下更像老了十幾歲。
血魔仿佛更有耐x ng,他閉著眼楮安靜地等著,嘴角撇著一抹笑。
「沒骨氣的東西。」酒仙的聲音在耳畔周圍晃蕩。
「我有什麼法子?動不了。」大師兄閉著眼楮在心里同酒仙交談。
酒仙似乎撇撇嘴,「你這人,有意思。我要離開了,你的身體。」
「好。」大師兄愣愣地點點頭。「你想過要離開嗎?沉浸在悲傷里的……」
果然,酒仙在他的心里只化為一灘白s 的影子,像墨一樣地散開。
沉浸在悲傷之中……
無法自拔……迷失了自我……大師兄恍然大悟,這種東西束縛住了他。「你要做的,是擺月兌它。」酒仙的酒盞落在毫無沾染的白s 空間里。
「我知道了。」大師兄閉著眼楮鮮血和生命在流逝。
「就這樣吧,安心地用死來解月兌這悲苦。」血魔大概掌握好了火候,他惡魔般扭曲的爪子捏住了大師兄的腦殼。
周圍,地上的,那些成潭的血水在地上翻涌著,血魔只要用力把刀拔出來,估模著大師兄的x ng命也就交待了。
果然,血魔的手和刀之間出現了一個法陣,腥紅s 的法陣。
血魔這手擎住這家伙的腦袋,另外一只手抽回刀,大師兄就會像一只被榨干的魚干兒一樣悲慘而死。
刀一點一點向外拽出,每拉一小下,這法陣就變大一圈。血魔慢慢地把刀往外拽,大師兄緊閉的眉毛微微一別。
他的手突然握住血魔的爪子,「等一下……」他甚是虛弱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