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溫柔可人的白衣美人怎麼就變成了那個慕白衣魔頭呢,若讓師父知道了還不讓她在祖師爺的牌位前跪上個三天三夜?
這個打擊對于她來說實在太過強烈,她脆弱的心靈啊就那麼碎了。
可就算再承受不住此打擊也還是要醒來的,睜眼卻見一張陌生的笑臉在她面前放大︰「昏了小半個時辰終于醒了,這麼一件小事就把你嚇昏了過去,我說姑娘你的抗壓能力真不怎麼樣。」
連曦往後撤了撤身體問︰「你哪位?」
雖然面容陌生這聲音卻听著有些耳熟。
「在下絲竹,姑娘可以叫我絲竹公子,」男子跟著湊近,盯著她的眼楮瞧了會兒,道,「這麼一瞧忽然覺得姑娘有點像一個人。」
「誰?」連曦已退無可退僵硬著問,這位死豬公子是慕白衣的朋友?說話怎麼帶著一股輕佻的味兒。
「在下失散多年的妹妹,」男子揚眉一笑,「真是越看越像。」
他還欲說些什麼忽然被身後出現的白衣揪住扔到了一旁︰「還不走,在這里胡說什麼。」
「殿主這麼快就把她當做你的所有物了?」絲竹在一旁笑著調侃,「因為她叫連曦?」
什麼叫因為她叫連曦,她本來就叫連曦,連曦重又躺下,將被子拉過頭頂不想理會外面的這兩人。
「胡言亂語,」慕白衣不悅的睨了他一眼,「太閑的話就去查查小岩下落,少在我面前晃悠。」
「好好,我去查還不行麼,」絲竹妥協,慢吞吞的走到窗邊一掀窗子跳了下去。
他一走房中又恢復了安靜,慕白衣看了看床上被下鼓鼓的一團,上前抓住被角將被子扯到一旁︰「好端端的躲到被子里做什麼,也不怕悶壞。」
「要你管,」連曦撇撇嘴,「你還我白衣,我的白衣美人才不是清涼殿的慕白衣。」
「可我們的確是一人,」慕白衣像之前一樣在床邊坐下,「少教主願意的話還可以繼續喊我白衣美人,這是給你的一個特權。」
「不要,」說著就要起身,「我不要呆在這兒,等拿到化雪丹就回赤月教。」
慕白衣將她按了回去,唇角微微揚起︰「恐怕現在不是少教主想走便能走得了的。」
連曦抬頭不解的看著他,他這話什麼意思?
「可知若你沒去地宮將我喚醒會發生什麼事?」
她哪知道,不等她開口慕白衣接著道,「我會在五年後醒來離開地宮,然後做了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什麼大事,一統江湖?」這事有蹊蹺。
「比這更大一點,」慕白衣傾身將她擠到床角,清潤好听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是你的出現打亂了這一切,原本我是不該遇到你的,而這次重來卻讓你出現了在我面前,私以為這是天意,所以從今以後你只能跟隨本座。」
「你要軟禁我?」連曦難以置信的瞪大眼楮,怎麼這人表明身份後跟之前憚度相差那麼多,簡直就是從柔弱小白兔瞬間進化成了毫不講理的大灰狼。
「非也,」慕白衣一手撫向她的眼角,「只是近身保護不要你走上那條不歸路而已。」
跟著他這個第一魔頭走才真是不歸路吧,她還要幫有琴找藥,還有師父等著她孝敬,才不要跟他走。
接著忽覺不對,他怎麼知道幾年後的事,有點對不上啊,還有重來什麼的,怎麼越听越玄乎,「你怎麼知道我沒去地宮會發生什麼事?」
「此事說起就略復雜了,」慕白衣放開她坐直身體,「當年我做完那件大事後覺得很是無聊便跑去跟得道高僧念了幾年經,後來念經念煩了又生無可戀就回了地宮想在那里長眠,沒想到竟回到了第一次進地宮的第二年被你提前喚醒,那個有琴會害你丟掉性命,以免你重蹈覆轍我只好發發善心將你帶離他身邊了。♀」
「有琴才不會害我,除了這件事其他的暫時相信你好了,」既然她能穿越,他重生回到過去也是可能的,「你眼下的那個印記是怎麼回事,明明之前還沒有的。」
若一開始見到他時是現在這個樣子,認出了他的真實身份也就不會帶他回赤月教了。
「不是告訴了你麼,我心情不太好,」慕白衣抬手撫向自己的眼楮,「只有在我心情不佳時它才會出現。」
真有這麼神奇?
連曦從床上爬起好奇的在上面模了模,感嘆︰「都能當晴雨表了。」
正感嘆著,忽然見那殷紅印記正在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緩緩褪去,很快消失在了手下白皙的臉龐上,驚訝萬分︰「沒了!」
白衣握住她的手,眸中蘊了絲笑意︰「少教主在身旁心情自然又好了起來。」
「可我心情不好,」連曦轉身用被子將自己裹了起來,「跟著清涼殿的殿主很有壓力。」
雖然她師父是排行僅在他之下的魔頭可她師父那是名不副實只圖個高興,江湖中也沒人把他們赤月教當做真正的邪教看待,慕白衣就不同了,他和他的清涼殿是真正的讓那些小蝦米們聞風散膽的存在。
「時間一長便習慣了,」白衣從床上起身,走出幾步回頭對她道,「乖乖在這房中待著別打逃跑的主意。」
他一走,連曦也不管肩上的傷趴床上大力捶了幾下,悲憤不已,明明那時是她把白衣美人從地宮帶回的赤月教,按理說白衣美人應該事事順著她才對,怎麼如今卻完全反了過來,難道從此要生活在他的婬威下失去自由?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她才不會乖乖在這里當待宰羔羊。
仔細听了听周圍的動靜,房外好似沒人看守,此時不溜更待何時,忍著痛披上外衣從床上下來躡手躡腳的走到窗邊,從門里出去目標太大,還是從窗戶跳下去比較安全。
搬來板凳踩了上去,剛打開窗子眼前一花便見一人從窗外跳進了房中,正是剛走了沒多久的那位絲竹公子。
見他去而復返連曦忙從凳子上下來︰「忽然冒出來也不打個招呼不知道會嚇到人的麼。」
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絲竹忽然恍然大悟︰「你是在氣我耽誤了你逃跑?他願留你在身邊你應該感到幸運才是,要知道這可是好多人盼也盼不來的。」
「不稀罕,」她才不要這樣被禁錮在一個人身邊。
「真的不稀罕?那你這條小命呢?」絲竹一手模著下巴道,「雖然他這次回來好像變了許多,但他大概還是不怎麼喜歡有人從他眼皮子底下逃跑的,要不你逃一次試試看,看他會有什麼反應?」
听了他的話連曦速度極快的重又回到了床邊哼哼道︰「想看熱鬧?偏不讓你如願。」
「你這樣想可就冤枉我了,對于像我妹妹的人在下可是願意掏型肺對她好的,」絲竹轉向窗外嘆息道,「可惜我那苦命的妹妹與我分離多年也不知現在是死是活,有沒有吃飽穿暖,可會受人欺負。」
他正在這邊抒發著對妹妹的想念忽听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
見到房內的絲竹,白衣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感覺到周圍忽然縈繞起殺氣,絲竹打了個寒戰,忙轉身道︰「我真的有好好去查,據知情人透露小岩那孩子現在的確是和晉楚那家伙在一塊。」
這是連曦第二次听到晉楚這名字了,好奇的問︰「晉楚是誰?」
白衣將一包桂花糕塞她手中答︰「你之前不是說見到把你脖子割傷的那人決不輕饒麼。」
「那個穿女裝的家伙就是晉楚?」
之前就是他莫名其妙的把她脖子給弄了道口子,現在小岩在他那里,或許她受此一劍也跟他月兌不了干系。
「兩年不見他怎麼又多了這樣一個癖好,」一旁的絲竹聞言忍不住笑了出來,「我可得找機會好好瞧瞧。」
自從她知道了白衣的真實身份後清涼殿的那些人便大膽起來,時不時會有幾人在白衣不在時跑她房中,也不知是真的找她領還是以此為借口看著她不讓她逃跑。
當然,機會只要想找還是有的,這天,趁著天黑其他人已睡去,傷口好的差不多的她輕輕推開窗子跳了出去。
出了客棧一溜小跑往城門處奔去。
她要連夜去昭王府一探究竟,能拿到化雪丹最好,拿不到的話就先回赤月教避一避,過些日子等慕白衣他們離開丹州後再想其他辦法,無論如何都不能被他剝奪自由困在身邊。
事實證明她最近的確有些點背,沿著山道往上沒走多遠便被迎面走來的慕白衣和絲竹撞了個正著,結果被慕白衣點了將之拎回了客棧。
把她丟回床上,慕白衣在房內桌邊坐下,飲著茶徐徐開口︰「想逃?」
「當然要逃,」躺在那里動彈不得的連曦鼓起勇氣道,「慕白衣是誰,連官府都不敢惹你和你的清涼殿,一個不悅想滅誰就滅誰,江湖中誰不知你最厭惡別人垂涎你的美貌,而我之前在赤月教的時候不僅喊你美人對你言語調戲,甚至還膽大包天的抱過你,不逃的話說不準攆這條小命就沒了,等我找藥治好有琴的眼楮到時沒了牽掛自會親自去清涼殿當面謝罪,到時要殺要剮都可以,可現在不行,現在我還不能死。」
听了她的話慕白衣忽的怔住,放下手中杯子來到床邊解開她的,頓了頓伸手將她拉進懷中,眸中蕩起笑意︰「笨,我何時說過要你這條小命了,竟怕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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