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新煥發光芒的星痕聖刻龍如同照耀漆黑夜幕的滿月,對著追擊而來的黑曜毀滅者發出憤怒地咆哮。
此時的挽歌終于動容,再也沒有游戲人間的心情了,面上充滿恐懼和不解,星痕聖刻龍的光令他有些不自在,
「進階了?這不是是只有女皇大人才能賜予的無上偉力,這不可能!」
「好——好厲害!」
米諾爾望著如此耀眼的星痕聖刻龍不由驚嘆。
「看來成果還算不錯,這靈壓應該算是高等冠軍階位了,兼具光屬性和源力屬性的龍族役魔」
旁邊的阿斯特艾郎細細感受著星痕聖刻龍的魔力,從某種意義上講這只役魔也算是他的杰作。
「別太得意了,進階了又如何?黑曜毀滅者,給我上!」
挽歌歇斯底里的嘶吼,激動得將手中把玩的心髒捏爆。
「神智侵蝕!」
黑曜毀滅者喚起一股恐怖的魔力波動,在他面前一個的黑色能量球體聚集,在對著星痕聖刻龍發出一陣咆哮後,黑色的能量球如同炮彈一般飛射向聖刻龍。
振聾發聵的巨響後,地面的樹林被炸出一個球形的坑洞,而星痕聖刻龍則像是被轟得粉身碎骨一般,消失了蹤跡。
挽歌看到那的坑洞,一邊心滿意足的手舞足蹈,一邊如同劇場舞台上歌唱家引亢高歌,
「嗅著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
一片破敗景象,幽靈放蕩歌唱、
黑色迷迭香綻放,藤蔓蜿蜒生長
靈魂張望,信仰血色的月光——」
但他還到,那被黑曜毀滅者砸出的坑洞附近,緩緩漂浮出無數的光點,宛如萬千星辰,競相閃耀,隕落凡塵,
漸漸的在漫天螢火下,描繪出星痕聖刻龍的模樣,
「現在蘇醒過來吧,操控的化身,流星回歸——奈芙爾」
在一聲龍的咆哮中,朱利安再一次喚醒星痕聖刻龍,
「這是,怎麼可能?」
挽歌的聲音如同被捏住脖子的鴨子一般嘶啞,忘記了歌唱。
「原來還有這種技能呀,將自己的身軀暫時隱藏進虛空的夾縫,躲過物質界無法回避的攻擊」
阿斯特艾郎細心地分析給米諾爾听。
「結束了,究極星痕脈沖——」
從星痕聖刻龍體內飄舞出點點光輝,在夜空中描繪宛如流星劃過的淚痕的魔法陣,隨後星痕陣中無數流星般的光雨傾瀉而下,將黑曜毀滅者淹沒在光芒中。
黑曜毀滅者破滅在星痕聖刻龍的攻擊中,只剩下一枚散發著詭異光芒的亞莎之淚——
挽歌在看到大勢已去時,很識時務的靜悄悄離開了。
此時,在兩人身旁的,玲慢慢地站了起來。
米諾爾與朱利安同時被嚇了一跳。
然而,
米諾爾用劍尖對著坐起上半身的玲。當要喊出讓對方投降的時候,
「為什麼?」
玲低聲地說。
空洞的聲音。米諾爾卸去了手腕上的力量,劍尖無力地朝著地面垂了下去。
玲已經不再是米諾爾的敵人了。魔,呢依舊沒有說出任何話,垂下劍身望著少女。
突然,頭上感覺到了什麼。抬頭望去,星痕聖刻龍浮了起來。
剛才的那壯觀的景象是什麼?——米諾爾用不解的表情,向下望去。真是個安詳的家伙啊。米諾爾微微張開了口。
轉頭望去,智天使已經完全停止了動作。看樣子不像是被聖刻龍破壞的。是被玲的咒力停止的嗎,或者是被突然顯現的死之挽歌給擊敗了也說不定。
玲哭了起來。抱著一動不動的父親的紙人,額頭埋進胸口大哭起來。
米諾爾用難受的表情轉頭望著朱利安。朱利安望著米諾爾,兩人視線相交,之後又像是緬懷什麼似的,把臉轉到了一旁。
感覺無處可去的米諾爾,與阿斯特艾郎仰頭望向天空。
一輪皎潔的明月掛在空中。
3
打開通訊水晶與雪弗萊取得聯絡,對方卻用很令人恐怖的平靜的聲音回答。冷淡卻讓人感到發熱的語氣,正是雪弗萊真正發怒靛現。米諾爾一邊不斷地道歉,一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說了一遍。
雪弗萊唯一冷靜下來,是在听說朱利安變成了米諾爾的役魔的時候。意識到通訊水晶對面損友說不出話,米諾爾的胸口也感到了疼痛。
經過了長長的沉靜之後,
「真的嗎?」
如果是平時的雪弗萊,是絕對不允許說壞消息的,確認現在的情形不同之後。米諾爾用細微的聲音「是」回答了對方。
「我說,雪弗萊。我想是你的話應該明白這些吧?那家伙,它?」
「很早以前就認識你的這件事嗎?」
「——」
米諾爾閉上了嘴。
「沒有確認的必要」
雪弗萊直接回答道。
「我沒有听本人說起過。不管那家伙是什麼,朱利安就是朱利安」
「雪弗萊」
說道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米諾爾緊緊地咬住了嘴唇。虧欠朱利安的那個空,還能感受到一些余溫。
——那家伙朱利安,今後會以其他的形式,生存著?
但,即便如此米諾爾還是有疑問。
「為什麼?為何朱利安——在那個暴風雨里,會做出那樣的事呢?」
「這,這點我也不清楚。不過,再遇到那樣的事我還是會那麼做的」
對于朱利安的回答,米諾爾無法認同。
「就算這樣,為什麼要和我這樣的人有關聯呢?我們兩個,難道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嗎?能說地通俗一點嗎…。不要專門說些我無法明白的話……!?」
「我不是說了嗎,米諾爾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不過,大概,米諾爾的想法我認為自己還是很清楚的」
「我?我現在可是你的主人?」
「不過,你還是把我當作摯友不是嗎?」
這一句話,讓米諾爾說不出話了。他禁閉嘴唇,像是哭了起來。
一直沒能說出口,一直欺騙自己,真是對不起。
朱利安最後時刻的臉又浮現在了腦海中。想起來,從見面的那天開始就一直都是感覺很奇怪。即使如此,朱利安還是米諾爾的朋友。
那家伙究竟有什麼樣的內情,沒有想到這些的自己真是羞愧啊。不過,不管朱利安隱瞞了多少秘密,朱利安還是朱利安,這點是不會改變的。朱利安是自己摯友的這點,是絕對不會有錯的。
如果真的還活著的話,那是多麼高興的事啊。
「總有一天」
「誒?」
「總有一天,一定要告訴我呀。朱利安」
米諾爾抽著鼻涕,笑了起來。
朱利安一時間說不出話,看著眼前復雜的表情。
接著,
「——嗯,一定會的」
說完,轉身背對著米諾爾。
接到雪弗萊的增援到達的短信後,朱利安讓米諾爾留下,自己乘坐者太陽神駒離開了祭壇。
看著夜空中馳騁的白馬離去之後,
「你,果然是個笨蛋啊」
听到玲突然搭話。米諾爾下了一大跳。
「哦,哦。那個你起來了啊?」
「我又沒睡」
玲仍然抱膝而坐,望著米諾爾。但還是將小小的臉一半埋在膝蓋里,因為這個,根本無法看到其表情。
「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大意了嗎?告訴你,我現在的余力還足以殺掉你的喲」
玲那沒有氣揚頓挫的聲音,反倒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米諾爾低下頭,轉過身毫不回避地望著玲。
「殺掉我,現在逃走——是吧?」
「——」
「你不會做的。這種事」
「你憑什麼斷言?」
「我沒感覺到殺氣」
「——」
「好了好了。我瞎說的。殺氣什麼的我也不清楚。我也只是這麼想的」
米諾爾直率地回答。事實上,對于米諾爾,現在玲究竟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什麼根據也沒有,他就是這樣感覺的。
听到米諾爾的回答,玲的臉比起剛才埋得更深了。
「為什麼要幫助我?」
「幫助你——就是你被掐住脖子的時候?」
「——」
「我並不是想幫助你,只是想妨礙祭祀喲。我不是被你們這些專業人士冠以『第七子』嘛」
「就沒有想要殺我嗎?」
指的朱利安的事情。听到玲這清脆的聲音,米諾爾的身體微微地伸直了些。但米諾爾也在這微微伸直背的期間,慢慢地忍耐並理解了對方。
「我也這麼想過」
吸了一口氣,說道。除去了聲音的之後,米諾爾慢慢回答︰
「但我仔細想過之後,發覺不是這樣。朱利安並不是被你殺掉的,而是你幫助了我。」
或者說,如果沒有听朱利安的解說的話,他可能不會說出這樣的回答的。即使這樣,現在這些話都是米諾爾的心聲。這些可能都是從好的方面考慮的——從好的方面考慮又有什麼不好呢。如果不去記恨而去原諒他人的話,朱利安也會原諒的吧。
「是個很好的朋友,不是嗎?」
「像個笨蛋」
玲回答。
之後,玲的視線從米諾爾身上移開,完全沖下,深深埋進膝蓋之間。
微弱的哭泣聲傳了出來。米諾爾靜默地听著。
能做到的事,只有一件。
「我說你啊,你父親的事,就這麼忘了吧」
哭泣聲變大了。終于開始毫無保留的,大聲哭泣了。
但也在哭泣的間隙,
「嗯」
雖然是個聲音很小的回答,但還是被米諾爾听見了。
玲繼續哭泣。
雪弗萊他們來到這里,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了。作者紺碧莎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