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鳳母指指一旁的咖啡色沙發椅,6青听話,坐在最邊上。鳳母則是走到了書桌後面,拿起帶著青花的杯子,問︰「想喝什麼?果汁,綠茶,還是咖啡?」桌邊放著三種飲料,都是晚上鳳父準備好的,家里三個人喜歡的口味各有不同,而書房的使用者也不盡相同,所以每次都是三種一起準備。
「白教授真是健忘,連我的口味都忘了,我可沒有忘記你的口味。」6青站起身,嘴角噙著一抹笑,拿走鳳母手里的杯子,為她倒了一杯咖啡。一勺半的伴侶,一塊半的方糖,這是鳳母不變的口味,6青曾經說過︰這樣的味道,既魅惑又甜美。鳳母目不轉楮看著,沒有說什麼,她確實好久沒有喝過6青調制的咖啡了,自從她看清了一些事之後。
「給,看看味道如何,你依舊愛喝藍山,我家里的藍山都快升級到骨灰級了。」鳳母接過咖啡,輕輕啜飲,醇香味濃,苦澀中還有一絲絲的甜意,人,也放松了許多。6青給自己倒了一杯果汁,這是鳳卿丞愛的口味,各種水果汁,因為她愛喝,所以鳳父買來榨汁機,溺愛孩子的父親每次都是調制後放到冰櫃里。
「怎麼改喝果汁了?」鳳母知道6青一樣愛喝咖啡,今天一反常態,6青低頭看向被子里橙黃的果汁,搖晃杯子說︰「我一直在逼迫自己換一種口味,不過很難,芒果汁很好喝,卻不適合我。」6青說完看見鳳母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表情有些陰郁,心里當下不忍,坐回到沙發上,平靜地說︰「教授,有什麼事直接說吧。」私下里,6青仍是喜歡稱呼鳳母為教授,那樣,好似她們還在記憶中的某個點,雖然是斷點,但前後串聯起來,還是一個不太悲情的故事,至少她和教授是關聯在一起的。
「恩,你還記得之前你幫丞丞檢查身體卻無果的事吧?」鳳母也坐在桌子後面,6青點點頭︰「記得,我還記得那個心髒有洞洞的姑娘,後面到底怎麼樣了?那個姑娘呢?」
「這位姑娘好巧不巧和丞丞在同一家公司!」鳳母說到此,加重了語氣,有些薄薄的怒意,繼續說︰「這點我不想提了,我是想說,丞丞身體肯定是有不正常的地方了,但是這個異常,我懷疑現代醫學解決不了。♀」
6青听到這里瞪大了眼楮,鳳母是何等嚴謹的人,嚴謹到不會輕易去嘗試那些她能控制範圍之外的事,現在鳳母卻說一個異常是現代醫學無法解決的。6青走過來,坐到了鳳母對面,鳳母雙手交叉搭放在桌上,繼續說︰「簡單來說,丞丞的身上有著某種類似于圖騰的印記,而這種印記不是隨時都會顯現,我還沒有發現它的規律,但上次我親眼目睹到這個圖騰時是陰歷七月十五,她的後背半邊出現一個形狀奇怪的東西,像是飛禽類的羽翼和身形,這個怪東西應該還沒成形,所以輪廓模糊,再加上閃著金色的光,光線很刺眼,我看不清那到底是什麼……」
「哇!這!這簡直是個神話故事!」6青兩眼放光,從小就對神神鬼鬼很感興趣的她,此刻更是燃起了求知欲/火。鳳母眸子一沉,6青收斂自己的情緒,手抵在唇邊不好意思地咳咳兩聲,讓鳳母繼續說,「後天就是八月十五了,我擔心那個怪東西會再次出現,上次出現丞丞就疼得不行,我擔心這次會更甚,你知道的,八月十五不同于任何一個十五,我從我家的古書上也讀出了一點線索,這個東西和十五有關系。」
「恩恩!然後,你希望我做什麼?」6青實在想看看鳳卿丞後背的怪東西,光是听鳳母說起,她的好奇心就膨脹了無數倍。
「雖然我覺得現代醫學解決不了這個問題,但我認為讓丞丞呆在毫無裝備的家里更危險,我希望你能給丞丞找一個高級病房,保證不讓任何閑雜人接近她。」鳳母說。6青手指摩挲著下巴,眯起眼眸,繼續說︰「也就是你想讓丞丞在醫院度過八月十五。♀」
「對,這樣至少比在家里安全……」鳳母還沒說完,6青接過話茬,很是疑惑地說︰「問題是丞丞現在看起來生龍活虎,你讓她住院……」
「這就是我找你來的原因,找個原因,讓她住院。」此刻的鳳母儼然是一個將領,她的腦海里早已制定完美的計劃去降低整件事的危險性。6青露出無語的表情,眼神與鳳母對視,鳳母墨色眸子柔光一片,軟化了她所有的不願,6青憋了半天說︰「教授,我發現你還是那麼壞!」
鳳母露出驚訝的表情,攤手說︰「好吧,如果這樣你會同意,那我確實不是好人。」6青笑出聲來,嘆了一聲說︰「算了,我就是喜歡你,不管你是好是壞,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更何況事關丞丞,不過以後可別讓她知道我故意害她,那孩子記仇。」鳳母點頭,認可了。
6青出了臥室,和鳳卿丞繼續聊天,吃罷飯又在閑聊的時候,6青故意不經意提起,「丞丞,你該到醫院檢查身體了吧?」
「恩?為什麼?」鳳卿丞手里握著刀,削著水果皮。6青扭上她的耳朵,「才幾歲就跟我裝健忘,上次檢查完身體我就讓你記得來復查,你倒好,不見影子了,腦袋被驢踢過了麼?」6青說完這句就注意到鳳母狠狠剜了她一眼。6青偷笑,鳳卿丞笑呵呵,也不惱怒,頭湊過去急促地說︰「青姨,快,快,快敲下我的頭!」
「為什麼?」
「頭癢!快敲!」
6青無語還是敲了一下,鳳卿丞露出奸笑,嘿嘿地說︰「青姨,你說對了,我腦袋剛剛被驢踢了。」
噗!鳳父在旁邊喝茶直接噴出來,鳳母背對著6青也在偷笑,6青干生氣,起身就告辭了。鳳母送6青下樓,放棄電梯選擇走樓梯,6青憤憤然地說鳳卿丞這小孩學壞了!鳳母淡笑著沒說話。到了門口,6青突然問︰「教授,你說不允許閑雜人靠近,我想知道有誰可以靠近,那樣事先安排好。」
「可以靠近的人,你,我,少陽。」鳳母說,6青在腦子里一一記下,下了保證︰「除了我們三個,我不會讓任何人靠近。」
「等下,還有一個人……」鳳母有些不願提起,6青恩了一聲看向鳳母,看來確實不情願,喜怒不形于色的教授,臉上明明白白寫著不願意。鳳母猶豫了半晌,說︰「還有一個人就是你說的心髒有洞洞的姑娘,她叫龍卿闕,丞丞上次能幸免于難,多虧有她……」6青露出不解的神情,如果龍卿闕可以制服怪東西,那……鳳母繼續說︰「但我總覺得丞丞身上會出現圖騰也是和龍卿闕有關,我不知道龍卿闕和丞丞認識多久了,問那個孩子,她也不肯說,但很顯然,認識龍卿闕之前,丞丞沒有任何異樣,所以我很矛盾,龍卿闕作為備選吧!」
備選……還真是想著萬無一失,6青記下,離開了。鳳卿丞早不在客廳了,鳳母進了她的臥室,看見鳳卿丞正拿著木盒仔細瞧,恨不得視線能穿過木盒本身。
「你到底要找什麼?」鳳母坐過去,鳳卿丞搖搖頭,自言自語一樣說︰「不可能啊。」邊說邊晃晃木盒,沒有聲音,玉佩被她握在手心,鑽研半天無果,鳳卿丞無力地仰起頭問鳳母︰「母上,你說這個木盒會不會有夾層,機關什麼的?」
「夾層?」鳳母伸手拿過木盒,說︰「你在找夾層?」鳳卿丞點頭,鳳母翻過木盒,底部朝上,對著木盒四個角落的位置,力度適中叩了四下,最後雙手握住木盒,拇指合並到一起用力按壓木盒底部的中央,就听見「 」的一聲,仿佛是密碼鎖轉動,找到了正確的齒輪,完美地契合,盒底與盒身分開,露出一個狹小的夾層,鳳母挑眉,說︰「夾層在這。」
「啊!媽!你太牛了,你怎麼知道的?」鳳卿丞從床上一躍而起,剛才的無精打采瞬間變成喜悅,她伸手就去搶木盒,直呼︰「快給我看看!」鳳母直接起身,晃晃木盒說︰「你想要?」鳳卿丞立刻乖乖地點頭,像個听話的乖寶寶,鳳母暗暗嗔道︰就沒見你這麼乖過。
「可以給你,不過,接下來幾天,必須听話。」鳳母提前給鳳卿丞打好預防針,鳳卿丞此刻滿心思都是木盒,鳳母說什麼她都點頭,說著話人已經下了地,伸手就要去搶木盒。鳳母被鳳卿丞著急的模樣逗得直笑,扶住鳳卿丞,最後問她會去醫院麼,鳳卿丞一個勁兒地點頭,鳳母把木盒遞給她,說︰「好了好了,別摔著了,給你吧!」
鳳母也不知道鳳卿丞在找什麼,鳳卿丞從木盒底部開始檢查,發現這個小小夾層比她想象的要復雜。除去落在床上的盒底,顯然盒子本身還有一個盒底,一個旋轉的齒輪在凹進去的空間里。鳳卿丞左扭扭,右扭扭,擰不開。鳳卿丞擰了半天沒有結果,有點急了,力氣也大了許多,使勁兒擰!鳳母站在旁邊,仿佛看到了兒時的鳳卿丞,破壞力超級強的小家伙,有些無奈,說︰「就知道用蠻力,向左擰三下,和你用鑰匙開木盒盒蓋正好相反的順序。」鑰匙打開盒蓋,只需向右擰三下,稍等片刻,就會開啟。
「不可能,你看,我剛才都試過了。」鳳卿丞邊說邊向左擰了三下,沒開,嚷嚷說︰「你看!你看!」
「我看什麼,等!」鳳母戳鳳卿丞的腦門,幾秒鐘的時間在鳳卿丞看來有幾個世紀那麼長,「 噠」一聲,螺旋形的齒輪秒速縮進與它對應的空間之內,整個盒子徹底散架……鳳卿丞傻眼,木木地問︰「媽……這是什麼情況……」
「什麼情況!木盒被你弄壞了!」鳳母無言,眼看著完好的木盒到了鳳卿丞手里就散架,她怕晚走一步想揍她,走到門口,鳳母突然回頭說︰「既然木盒壞了,那玉佩你就隨身帶著,不許摘下來,任何時候都不能摘!」
門被大力地關上了,發出「 」的聲音,鳳卿丞特別落敗,沒有地圖,盒子也壞了,鳳卿丞心疼,將玉佩套在脖子上,鳳卿丞傾身,玉佩懸空晃悠著。鳳卿丞就用萬分的愛憐的眼神看著木盒的「尸體」……光看著還不夠,手指細細地撫模,模著模著就感覺出不對了,盒子內壁似乎有紋路。鳳卿丞將盒子的「尸體」無序地亂擺,擺來擺去,鳳卿丞突然發現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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