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北皇帝至孝,雖為一國之君,卻對其生母,也就是如今的太後娘娘言听必從。
此刻,知曉太後突然前來,便頓生一股不好的預感。
卻見那六皇子北堂靖也是一臉凝重,唯有焦長卿面色不變,好似早已料到太後會來一般。
行禮過後,皇帝北堂鈞天將太後迎入座椅,臉上堆滿笑容道︰「太後,有什麼事派人過來通知下兒臣便是,您怎麼親自過來了?」
太後進來後目光便直直落在焦長卿身上,眸色微揚,語氣卻是不冷不熱道︰「哀家來此是有事要求皇上。」
「太後盡管吩咐,何須用上‘求’字!」皇上眸色微斂,心里已大略明白太後的來意。
果然,他話音方落,便就听太後說道︰「哀家听聞皇上命老六去擇選棺木皇商,便就來向皇上討個人情,想將那皇商定為李家棺材鋪,就不知皇上肯不肯賣哀家這個薄面!」
「這……」皇帝面露難色,太後是他生母,若是不應她,怕是不妥!
可若是如此,焦長卿那邊又要如何交代?!
這一番僵持,最開心的莫過于李相了。
自太後出面開始,他便就知道,棺木皇商是非李家不可了!
可是,讓他心里極為不安的是,焦長卿至始至終都是一派鎮定的模樣,對于太後的要求也好似沒有听到一般。
這般平靜便就顯得有些讓人不安!
「怎麼?皇上莫不是不願意應了哀家的要求?」見皇帝半晌都未說話,太後的音量兀自提高了幾分。
如此,北堂鈞天也唯有一聲輕嘆,道︰「兒臣豈敢!」說罷,便就朝著六皇子北堂靖說道,「靖兒,可是听見太後的話了?便就如此去辦吧!」
北堂靖聞言心一沉。
太後永遠是皇帝的軟肋,可是那焦長卿又豈是好應付的角色?!
「兒臣領旨!」北堂靖沉聲應道。
抬眸朝焦長卿望去之時,卻只見他至始至終噙著一副淺淡的笑意,不喜不怒,好似是在看戲一暗。
可那雙眸子卻是猶如海浪洶涌,兀自散發出噬血精光……
自御書房出來之後,焦長卿也是一直沉默不語,饒是北堂靖這般與他深交之人,也不免疑惑他此時的想法。
「長卿,父皇向來對太後言听必從,今日之事你切莫要責怪到父皇身上。」說到這里,他卻也是一聲輕嘆,「也就只能怪我棋差一招,竟是讓那李相請來了太後!」
聞言,焦長卿卻是眉頭輕挑,好似十分詫異道︰「你怎知那太後是李相請來的?」
「難道不是他……」北堂靖話音一頓,卻是猛然睜大眼楮,不可置信地望著他,「是你請來的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