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長卿盈盈一笑,鋪開折扇輕輕搖曳,卻是意味不明地笑道︰「我不過是在御花園中說了一句棺木皇商非南記不可。」
「為什麼?!」北堂靖皺眉,「你分明就知道,太後向來與你作對,這句話分明是傳到了太後的耳中,所以她才會突然來到御書房!」
說到這里,他又好似是意識到了什麼,有些揣摩地望向他︰「莫非你不想讓南記棺材成為皇商了?」
「你當真以為……皇上答應讓南記成為皇商,那李相便就會輕易放棄嗎?」他垂眸輕笑,如是在同北堂靖閑談,可是這句話,卻是道出了無盡殺機。
北堂靖轉念一想,便就領悟他話語間的意思。
只怕今日定下南記為皇商,還等不到聖旨下達,南記就會立刻從霧北消失!
此刻,他卻是不得不佩服起焦長卿的深謀遠慮,他問道︰「那你如今幫那李家得到了棺木皇商,又如何能扳回局面?」
「這個嘛……」卻見焦長卿明眸輾轉,狹長鳳眸寫盡萬種風情,薄唇微揚,如是在品嘗陳年佳釀一般回味千載,「自是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咯!」
……
是夜,城東李家棺材鋪發生火災,鋪子里多是一些易燃的木材,頃刻間,鋪天蓋地的大火席卷整個棺材鋪,足足燒亮半邊天。
南月奴站在人群中圍觀這一切,競爭對手遭此大劫,她應當高興才是。
可是望著那如同火龍一般的火焰,她心里卻是一陣陰涼。
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木材易燃,既然是做棺木生意,自然是會做好防火措施。
李家這場大火來得太突然,卻更像是人為!
雖然不知是誰做的,但她隱隱覺得這事與自己有關!
便也就是這時,一陣凌亂而急促的腳步聲朝著這邊跑來,在她還未緩過神來的時候,突然被人一把抓住手腕,一股強勁的力道猛然將她拽了過去。
黑暗中,南月奴驚恐地睜大瞳眸,猛地抬腳朝那人腳上跺去,卻好似被他提前看穿一般給躲了過去。
而後,便有一雙手穿過她腰際,緊緊將她摟在懷里,而另一只手卻死死捂住了她的嘴巴。
綁架?!
南月奴瞳眸微斂,雙手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想要借力將他推開。
卻听到一陣溫和而低啞的嗓音自她耳畔劃過︰「別動!」
這聲音……南月奴神情微愕,竟是連掙扎都給忘記。
察覺到被他鉗制住的南月奴不再動彈,對方也好似松了些力,只是捂在她唇上的手卻未放下。
溫熱的氣息拂在他掌心惹得一陣瘙癢,好似是有什麼在他心上輕輕劃過,驚起一池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