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奴是被凍醒的,她莫名其妙被當朝六皇子綁架到了一處冰天雪地。愨鵡曉
睜開眼楮仔細一瞧,這里四壁結冰,冒著森森寒氣,冷得南月奴不停搓著雙手。
這是要凍死人的節奏麼?!
「有人嗎?!」她大聲叫喚著,回應的卻是她發顫的回音。
難道那六皇子是要綁架她,好勒索銀子麼?旄!
她翻翻白眼,皇帝才賜給她六千兩黃金,不至于這麼小氣吧?!
南月奴打了個冷顫,再這樣下去等不到人來救她她就該凍死了!便就順著那幾乎要被寒氣遮掩的暗道走去,里面雖然也冷,卻不至于連牆壁都結冰了。
只是,讓她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會在這里遇見焦長卿嶁!
焦長卿鳳目緊閉,躺在一張鋪著雪白狐裘毯之上,安靜得好似睡著了一般。
這麼冷的地方還能睡得著?!這妖孽果真非常人吶!
南月奴此刻哪里還能顧及得了那麼多,像是置身孤島偶然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她猛地撲了上去死命搖晃著他︰「九爺!九爺!你快醒醒啊,再不醒來就要變企鵝了!」
可是,縱使她再怎麼搖晃,焦長卿都好似未曾听見一般,安靜到似乎連呼吸都停止了一般。
「不會是凍死了吧?!」南月奴吞吞口水,直覺自己這想法大有可能。
便就顫巍巍地抬手去試他的鼻息,可這樣寒氣彌漫的地方哪里能試得出來。
她想了想,干脆俯身撲倒在他身上,耳朵死死貼著她的胸口,直到听到那有力的心跳時,一顆懸著的心這才安放下來。
「你在做什麼?」突然,自他頭頂傳來焦長卿虛弱的聲音,以及他眼中毫不遮掩的驚訝。
听到他的聲音,南月奴猛地坐起身子,也不知為何,淚水就直直滾了下來。
她方才真是怕極了,卻根本分不清是害怕焦長卿是真的死了,還是自己也將死在這里。
「你終于醒了!」南月奴哽咽一聲,再一次撲倒在他懷里,這一次是真正號啕大哭起來。
到底還是個女孩子。
焦長卿心疼地撫著她的頭發,不停安慰著她道︰「沒事了,我這不是醒了麼。」
他並沒有問她為何會出現在這里,不用細想也知道是誰將她帶來。
李相這人向來居心叵測,李家大火雖然他已經認了罪,但並沒有受到相應懲罰。所以,他幫助南家得到皇商一事必然也瞞不了李相。
以他的性子,今晚必定會鬧出點事來。
所以,他將身邊的神衛軍派去暗中保護她還不夠,更是拜托六皇子北堂靖前去,一旦發現李相,就立刻將她帶走。
如此,他即便要下毒手,也斷然不會當著六皇子的面來。
可是,他卻是忽略了,自己的蝕心蠱是融合了胭脂醉的,神無樂曾說過,要想解蝕心蠱之毒,一定要先徹底清楚他體內胭脂醉的余毒,否則,解蝕心蠱之時,必然會有一段時間內力盡失,如此,便就再也壓制不住胭脂醉的毒性。
北堂靖定然是以為他看上了「南紹謙」,所以即便是個男人,他也不希望他毒發身亡。
想到這里,焦長卿一陣苦笑。
這北堂靖當真是好心辦壞事了,若是南月奴只是個男人倒也罷了,可她偏偏是個女子,還是他所傾心的女子。
他即便是毒發身亡,也絕不可能會動她分毫啊!
等到南月奴的情緒穩定之後,才發現自己此刻正猶如八爪魚一樣壓在焦長卿的身上,還哭得梨花帶雨,這太有損她形象了!
便就猛地爬起來,可臉上卻是泛起一抹可疑的紅暈。
她輕咳兩聲,道︰「你可知道要怎麼離開這里?」
「等明日送飯的前來放我們出去。」他毫不隱瞞她。
這也怪他,老是偷偷往外跑,逼得神無樂不得不將他鎖在這里。
一來這寒穴可以抑制他體內的毒素,二來他也絕無溜出去的可能。
「明天?!」南月奴面色大囧,她隨北堂靖出來時才是晌午時分,「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焦長卿聞言搖了搖頭,以示自己也不知。
南月奴唇角微抽,再次問道︰「那你又是為何出現在這里?」
「大概是被人綁架來的吧。」他皺眉思索。
南月奴大囧,覺得這對話已然進行不下去,便就道︰「我去找找出口。」
然而,她方一轉身,便立刻被焦長卿拉住了手腕,只是輕輕一拽,便就將她帶入懷中。
「焦長卿!」南月奴面色更紅,掙扎著要起來。
可焦長卿下一步卻是直直拿起那毯子蓋在她身上,道︰「別亂跑,若是讓寒氣噬入骨髓,以後有你受的。」
這點南月奴十分贊同,畢竟關節炎啊風濕病什麼的可不是開玩笑。
只是……
「你干嘛也跑進來了?」南月奴怒瞪他。
原來,焦長卿是直接拿著毯子蓋在他們二人身上,一只胳膊還死死摟著她的腰。
他雖是從後面抱著她,可南月奴總覺得他呼出的氣息就噴灑在她脖頸上。可見二人此刻的距離是有多近!
「自然也是為了身體著想。」焦長卿低低笑道,說得十分理所當然。
南月奴再無理取鬧也不至于這種時候將人趕走,反正她倍受現代人開放思想荼毒,認為一男一女即便是蓋著同一床被子,只要沒發生什麼事那就是清白的!
更何況,她現在的身份可是個男人!
這一刻,南月奴再次覺得,南紹謙的身份真真是好用極了!
整個寒穴寂靜得沒有一絲聲響,南月奴是凍得睡不著,而焦長卿卻是美人在懷,煎熬得睡不著。
此刻,他只得在心里詛咒北堂靖,這當真是比砍他一刀還要難受啊!
于是,便就在焦長卿的煎熬中,南月奴只覺得自己的臀部好似突然被什麼頂住了一般。
那位置卡得極好,恰巧穿在她兩瓣肥臀中間的縫隙中。
一時間,她哪里還顧及得了冷不冷,只覺一股火焰從身體里直直燃燒了起來。
「焦長卿!你這個死變態!」南月奴一聲怒吼,直接掀開毯子將他給踹了下去。
焦長卿痛苦地捂著被她踹疼的小月復,卻是一臉委屈。
純粹是他身體的自主反應啊,與他無關!他可是極力壓抑自己體內幾乎要噴薄的***了呀!
但在南月奴心里,他當真是對男人有意思嗎?明知她此刻是南紹謙,卻還有了這樣的反應?!
嘖……當真是世風日下呀……
見南月奴鐵了心得不再搭理他,焦長卿倒也隨了她。
他本就體寒,這寒穴住過這麼些年早已習慣,所以這點陰寒根本傷不了他。
他便就坐在床邊,閉目休息,也順便將自己體內的欲火澆熄。
少了焦長卿的體溫供暖,南月奴只覺渾身都在慢慢僵硬,冷得連牙齒都開始打顫。
她在心里第N次的詛咒北堂靖,就算是要綁架她,至于把她綁到這麼冷的地方麼?!人家綁匪撕票還得先留著活口拿錢呀!
「焦長卿,你冷不冷?」好吧,她到底還是有些良心的。
可是回應她的,卻是某人那似笑非笑的聲音︰「怎麼?突然發現自己還是離不開爺了?」
「自戀狂!」南月奴翻翻白眼,干脆拿著毯子蒙過頭。
管他呢!凍死了也是為民除妖!
見她安靜了,焦長卿唇角泛起的笑容也漸漸收斂了下來,卻是偷偷運功,默默在她背後給她取暖……
南月奴也不知是這床有效,還是自己已經適應了這環境,漸漸的覺得不是那麼冷了。
等到她迷迷糊糊睡著之後,都不知那坐在床邊之人的眉毛、睫毛上都已凝滿寒霜。
半夜,她醒來之時,發現焦長卿已不知何時躺在她身旁,只是這一次卻未曾再踫她,反而將他的外套一並蓋在她身上。
不知為何,看著這一幕,南月奴突覺心中一暖。
穿越前還曾年少時期,她也曾幻想過,有這樣一位溫柔體貼的男朋友,不會為你做什麼感天動地的大事,卻會對你噓寒問暖,冷了幫你添衣,餓了喂你吃飯……
她突然就想起馬車上北堂靖問她的話,她討厭他嗎?!
當時,她甚至連猶豫都不曾。
雖然他們一見面就會斗嘴,雖然他時常調戲她,雖然他神秘到讓她覺得陌生……可是,她卻從未曾真正討厭過他。
她想,如果焦長卿生活在她的那個時代,必定是個萬眾矚目的星星。
只是那樣一個被社會這個大染缸荼毒過的焦長卿,還會是這般溫柔待她?會與她嬉笑人生的焦長卿嗎?!
南月奴唇角微微揚起一抹弧度,她抬手,拂去他眉毛上的寒霜,扯過毯子將他一同蓋上,而後,將自己的腦袋蜷縮在他懷里,緊緊地抱住他……
從她的手指拂上他的眉毛時,焦長卿便就已經醒來。此刻,他微微眯起眼楮,望著懷里緊抱著他的人兒,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弧度來。
現在看來……北堂靖倒也未必就是好心辦壞事啊……
次日一大早,北堂靖本以為進去會看見一副活男圖,卻不想,他只看到這兩人以一種極為純潔的方式相擁而眠。
最重要的是,兩人都是衣衫整潔,且還睡得極為香甜!
拜托!這種地方……他一進來便就覺得冷得牙齒都在打顫,虧他們也睡得下去!
他還未開口,焦長卿便就率先醒了過來。
他面色紅潤,與昨日相比較,倒顯得氣色十分好。
這不免又讓北堂靖開始疑惑,莫不是這兩人已經那啥過了?!
而後,便就見焦長卿十分輕柔地將南月奴連帶著毯子一道抱起,越過北堂靖身邊時,只道︰「這種事只做一次便好,還請六殿下日後莫要再插手長卿之事。」
北堂靖的心猛然一沉,他自幼便與焦長卿相識,二人雖不是兄弟卻是情同手足。
他太了解他的性子了,通常他稱呼他為六殿下之時,必定就是生氣了。
難道是這南紹謙未能滿足他?!
北堂靖兀自陷入沉思,良久得出一答案來︰果然當初還是應該安排個女人才是啊!
焦長卿是直接將南月奴抱回閻月樓的,南月奴醒來之時,便就瞧見某人正單手拖著腦袋斜躺在她身側,並眯著一雙極為好看的眼楮凝視著她。
南月奴眨眨眼,好似未睡醒一般繼續睡了過去。
一定是做夢!還是春夢!否則怎麼可能一覺醒來她身邊卻多了個男人!且這個男人還長得這麼像焦長卿!
「你若是再不起來,只怕南老爺就要去衙門報人口失蹤了。」焦長卿的聲音真真實實地傳入她耳膜。
頃刻間便讓南月奴回憶起昨晚的事來!
她睜開眼楮,卻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那寒冷的冰窖,此刻正睡在一處四面還窗,視野極為空曠的房子里。
而她躺著的這張床,層層紗幔繚繞,勾勒出一股歐式洋床的情懷。
嘖……沒想到這古代也有如此有品味之人!
欣賞完房間,她方才意識到這個最重要的問題︰「我們現在在哪里?」
「我家。」焦長卿眯眼微笑,好不妖嬈。
南月奴哆嗦了一把,回想起後來她主動抱住焦長卿睡覺一事,唇角微抽,卻是鼓足勇氣繼續問道︰「是九爺你帶我回來的?」
「不然呢?」他揚眉,卻是突然貼近她耳邊一聲呢喃,「沒想到……紹謙表面上拒絕我,卻是趁著爺睡著的時候偷偷佔爺的便宜啊!」
說罷,還扶額做出一副萬分糾結的模樣來。
「……」
噩夢!昨晚那一定是噩夢!
南月奴當真要欲哭無淚了,昨晚的事要是再傳了出去,那南家二公子和九爺的故事當真可以去客棧說書了!
見她拉聳著小臉,焦長卿心情大好,揚聲喝道︰「來人!」
便立刻有一位長相靈秀、身姿動人的女子走上前來,手上還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姜湯。
焦長卿端起來,對南月奴說道︰「喝了它。」
而南月奴的目光則是緊盯在那位女子身上。
嘖,當真是天使般甜膩的面孔,魔鬼般妖魅的身材呀!
唔……雖不及她貌美,但配焦長卿還是綽綽有余的!
「想什麼呢?」見她半天沒反應,焦長卿輕彈了下她額頭。
南月奴吃痛地捂住額頭,怒斥道︰「當著你家夫人的面能不能不要拈花惹草的?!」
「夫人?」焦長卿微微皺起眉頭,見她視線正瞄著站在旁邊的女子,立刻了然。
他輕咳一聲,卻是道︰「言之有理!」
說罷,還當真一本正經起來,直直將姜湯塞在她手里,人也從床上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靠!什麼人呀!變臉比翻書還快!好歹他們也共患難一宿了好麼?!
南月奴心中憤慨,端著姜湯就要一飲而盡,卻忘了那姜湯正冒著滾燙的熱氣。
這一灌,直直燙疼了舌頭,驚得她藥碗一扔,湯汁又灑到了胳膊上,疼得她一聲大叫,連眼淚都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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