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長卿見狀,面色一變,連忙上前一把抓起她的胳膊,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對著站在一旁的侍女喝道︰「快去拿傷藥!」
南月奴掛著淚痕,用手捂著舌頭,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愨鵡曉
這模樣看得焦長卿可心疼了,他連忙捧起她的臉頰,問道︰「怎麼樣?燙著哪里了?」
廢話!沒瞧見她是一口灌進嘴巴里的嗎?!
南月奴狠瞪他一眼,就要別過臉去無視他,卻也不知道自己胸口這般沉悶是為了什麼?旄!
然而,就在這時,焦長卿突然傾身上前,猛地吻住她的唇瓣,在她一臉驚訝的神色中,含住她的舌頭輕輕**,似乎是要撫平她的疼。
卻也不知為何,那又疼又麻的舌頭在他的挑撥之下,似乎沒有那麼痛了……
南月奴睜大眼楮望著他,似乎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忘記應該要作何反應嶁。
而最受驚嚇的卻不是她,而是那急急取來燙傷藥的侍女!
九爺竟然在親吻一個男人!!
好吧,雖然以他的身份來說,身邊留個男寵也沒什麼,可是……還是好不能接受啊!心中男神就這般被個男人給毀了,嚶嚶嚶……
此時,作為故事主人公的南月奴,早已忘記自己在他人眼中是個男人。
她一把將焦長卿推開,臉上染上一抹可疑的紅暈,嗔道︰「九爺請自重!」
這幾個字,自他認識她開始,便就听她說過好幾次,可哪一次奏效了?!
焦長卿的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他眸色輕揚,卻是道︰「舌頭不疼了?」
「……」南月奴羞愧的直想鑽地下去。
便就見焦長卿已從那侍女手上接過燙傷藥,似笑非笑道︰「把衣袖挽起來。」
這是要給她上藥的節奏麼?!
南月奴發現,自己最近似乎總受傷,而每次受傷都是他在給她涂藥!
意識到這一點,她面色一沉……不僅是涂藥,她最近跟這妖孽似乎走得太近了!肯定是因此而霉運上身!
于是,她猛地從他手上將傷藥奪過,嘿笑道︰「男男授受不親,本少爺自己來就可以了!」
此言一出,站在一旁伺候的侍女再一次睜大眼楮。
這娘氣十足的小少爺當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她在樓里服侍了這麼久也沒見過九爺對誰這麼體貼過呢!
可再看焦長卿,似乎並不對她的話而氣惱,反而站起身來,道︰「也罷,有事吩咐輕舞一聲便可。」
說罷,便就站起身來,準備離開這里。
南月奴未曾想到他此時怎的這般好說話了,詫異間,那位叫輕舞的侍女已然走上前,道︰「不若讓奴婢為公子上藥?」
原來這女人叫輕舞啊,人長得漂亮,名字取得也好听!
南月奴深深有種「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的感覺,盡管那坨牛糞長得驚為天人!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南月奴眯眼微笑,好似是想起了什麼,突然抬眸說道,「能否勞煩姐姐幫我去準備一輛馬車送我回南府。」
輕舞面色一怔,听到南月奴喚自己姐姐著實有些驚訝,卻也同時想著︰這小少爺嘴巴可真甜,難怪九爺會喜歡!
不明她月復誹的南月奴眨巴著眼楮,見她不答話,便又試探性地問道︰「不方便嗎?」
「方便!只是九爺那邊……」輕舞連忙作答,那雙好看的柳眉緊緊皺起。
九爺方才只吩咐她來照顧這小少爺,可沒說過能讓他離開呀!
一听她是在擔心焦長卿,南月奴好似滿不在乎道︰「管那個婬賊做什麼,他還想軟禁了本少爺不成?!」
婬……婬賊?!他方才是喚她們家九爺叫婬賊嗎?!
輕舞唇角微抽,面上努力保持鎮定,道︰「公子可還有其他吩咐?」
「沒了!」南月奴抬眸,朝著她甜甜一笑,「謝謝姐姐。」
這番甜膩的模樣,與方才喚焦長卿為「婬賊」的是同一人麼?!
輕舞兀自哆嗦了一把,只覺得……能征服她們家九爺的,當真也非常人吶!
……
焦長卿從[長相守]上出來之後,便就拐進了一座大廳里,那椅子上,六皇子北堂靖正捧著茶杯欲喝茶,眼見著焦長卿走了進來,便立刻站起身來,道︰「你當真不去寒穴了麼?」
「不去。」他的回答倒是干脆。
北堂靖沉默片刻,道︰「為了南紹謙?」
「可以這麼說。」焦長卿走到他身旁的椅子上,唇角始終勾著一抹弧度,模樣看起來懶散至極。
見他態度篤定,北堂靖深知自己勸不了他,神無樂來拜托他的時候,他便就知道,自己終于也是拿他沒辦法。
他輕嘆一聲,道︰「你若當真喜歡那南紹謙,讓父皇下旨賞你了便是,何故要同她玩什麼***的把戲。」
他之所以用***,並非只是外界流傳的那般,更因焦長卿對「南紹謙」的態度就是如此。
可焦長卿聞言,卻是低低笑了起來,他揚眉道︰「你又怎知,我是喜歡她?」
「若是不喜歡,你何故對他這般上心?」北堂靖疑惑,復而嘆息道,「長卿,這種話你騙騙別人就好,卻是瞞不過我的。」
他的語氣極為肯定,焦長卿也不再否認,他垂眸輕笑,道︰「倒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這番話,卻也不知究竟是指什麼。
片刻之後,他方才問道︰「南府如何了?」
說起南府,便連北堂靖這張冰山臉也禁不住浮起一絲笑意來,道︰「說來你怕是不信,昨夜這南府可當真是熱鬧啊,南紹謙沒看到真是可惜了!」
他這般感慨,殊不知,昨晚的好戲就是南月奴一手安排的!
「噢?說來听听」焦長卿揚眉,似乎也是被吊起了興趣。
便听北堂靖說道︰「昨晚本是酒宴,那南家三小姐卻要親自為大家撫琴。便是這一曲才鬧出了後面的故事……」
南雪玉會當眾獻曲,正是受南月奴設計。
宴席之前,南月奴同丫鬟素素在花園里談話,手里正抱著一把琵琶,眸色認真,不說話時,倒真有幾分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千金小姐的氣質。
可是,她突然揮手,在那琴弦上猛地一陣亂撥,直直將那琵琶當作吉他揮霍,彈奏出來的樂聲自然不堪入耳!
便就一次將那三小姐南雪玉吸引了過來,于是,南雪玉便成功的偷听到了以下談話︰
「小姐,您怎麼突然想起來要彈琵琶?!」
「咦?你不知道麼?那陳公子尤其喜歡琵琶,待本小姐今日當眾獻曲一首,定將那陳公子的芳心奪回不可?!」說到這里,南月奴還特地拔高音量強調一句,「自然,那陳家少夫人的位置還不是本小姐囊中之物?!」
「可是小姐……你這琵琶彈得……」素素著實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只怕陳公子听到這樣的琴音,會一輩子都不想娶她了吧?!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南雪玉終于知道,原來陳公子喜歡琵琶呀!
論起琵琶,那南月奴哪里如她?!
適逢晚宴時分,南月奴隨六皇子出了府,南雪玉便就著一身極為艷麗的衣裳,抱著琵琶,面戴薄紗,以著十分嬌柔而朦朧之美的姿態出現在大廳,朝著眾多賓客盈盈一拜,道︰「小女子今日彈奏一曲,來為各位貴客助興!」
如此美人兒突然出現在大廳中央,著實讓人驚艷不少,場中已經醉意燻燻的賓客紛紛眼楮晶亮,似乎是在揣測這是哪家的賣唱姑娘,可否收回府去作小妾。
而南博厚更是面色鐵青,這雪玉當真是胡來,這等場合她湊什麼熱鬧?!
結果,曲子彈奏了一半,便就有位喝醉的半老男子提著酒壺上前,在南雪玉身旁一邊喝酒,一邊步伐不穩地望著她一臉婬笑。
此刻,南雪玉也是怕了,在那人朝她伸出手時,猛地提起琵琶朝那人砸了過去。
晚宴現場頓時一片混亂,南博厚怒斥南雪玉,大家這時才知道,原來這「賣唱女」竟是南家三小姐!
北堂靖遙遙嘆息,道︰「偏偏那被砸的人又是如今專門給南家供應木材的賈大賈老板,那賈大揚言,定要三小姐親自登門請罪,否則將停止對南府的木材供應。」
南家做棺木生意,沒了木材那還了得?!
焦長卿聞言微微一笑,道︰「只怕那三小姐登了賈家大門,改明兒個就得改口稱之為賈七夫人了!」
並非他故意這麼說,賈大天性風流,早已娶了六房妻妾。此事分明是他無禮在先,卻偏偏要南雪玉登門致歉,擺明就是想要將她收房。
但是,北堂靖聞言卻是輕輕搖頭,他道︰「事情發生之後,陳太傅之子陳霆出面了。」
那陳霆想著,南紹謙答應他會安撫好南月奴,如今又豈能眼睜睜瞧著南雪玉與他月復中胎兒受欺?!
雖然這件事他也極為氣惱,但到底還是為她肚子里的孩子著想,便就當著所有賓客的面出面同那賈大說道︰「賈老板,雪玉是陳霆的未婚妻子,她若是有得罪之處,陳霆代為致歉,賈老板的一切損失均由陳某負責!」
此話一出,人群一片嘩然!與陳霆有婚約的不是南家大小姐南月奴嗎?!
而南博厚更是面色鐵青,陳霆當眾一言,即便是日後再將南月奴嫁給他,只怕也只能做妾。
可如今這狀況,若非他出面,南雪玉只怕真要被這賈大給糟蹋了!
于是,他也只能兀自在心里嘆息,對此抱以沉默的態度。
賈大的商路上于陳太傅頗有交情,駁了陳霆的面,他日後的路子怕是也不好走。
便就在此刻,那一直沉默不語的李相開口了︰「既然陳賢佷都這麼說了,賈老板何不就給我陳賢佷一個面子?若是不夠,老夫也替南姑娘求個情如何?」
連當朝丞相都出馬,那賈大若再不識抬舉,怕就真是沒命見到明日的太陽了。
實則,那李相明知賈大不敢得罪陳太傅,卻還如此插了一句,不過是想在南家與陳家都賣個順水人情。
「好吧,既然李大人與陳賢佷都這麼說了,此時便就算了!」那賈大面兒上氣不過,到底還是無奈。
……
「如今整個京城都傳開了,陳公子早已與南家三小姐有染,背信棄義負了南大小姐,那南月奴雖未出面,卻是博了全城的同情啊。」說起這個,北堂靖尤為嘆息。
早知有這等好戲,他便就不帶「南紹謙」離席了。
可焦長卿听完卻是抿唇輕笑,贊同他道︰「是啊,只怕那陳霆與南雪玉已被整個京城的人罵死了,嚴重些,陳霆的仕途怕是都有些坎坷了!」
南月奴這一次當真是狠吶!不過卻也大快人心,即便她不出手整治他們,他也絕不會給他們好果子吃!
焦長卿在听完昨晚事情之後,不用多想便就知道是南月奴搞的鬼。
那賈大妻妾再多,卻也不至于橫行霸道成這樣,更何況南家剛剛成為皇商,這單肥羊他如何會放棄?!
怕是南月奴背地里給了他不少好處!
而與此同時,正在被焦長卿月復誹的南月奴已經抹好傷藥。
她估模著時間應該是差不多了吧?!
先回趟南府驗收成果,再進行下一步計劃!
想到這些她便眼冒金光,膽敢同她玩心機?!那什麼陳霆與南雪玉……簡直弱爆了!
她從床上站起身來,這才恍然意識到,自己正處于極高的屋子里,這里四面環窗,將外界風景盡收眼底。
南月奴經不住吸引,走到窗邊朝外望去,那庭院美景著實讓人驚嘆。
假山樹林,小橋流水……
這里便就好似是一座世外桃源,只一眼便讓人不舍移去目光。
于是,南月奴再次感嘆︰那焦長卿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好事?不僅相貌上備受上天關照,便連家產都這般龐大……嘖,整個一大富豪的節奏嘛!
正想著,便就見焦長卿從一間屋子里走了出來,便就好似是有心電感應一般,他突然抬眸朝她直直望來。
陽光晴好,灑落在他身上,好似籠罩著一抹聖潔的光輝。而後,便見他唇角一彎,一絲淺笑蓋過這滿園風景。
南月奴只覺自己的心跳好似突然漏了一拍,她猛地轉回目光,臉頰卻已是一片通紅。
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她兀自嘀咕道︰「南月奴,醒醒!你最近一定是得了什麼怪病!」
是的,一定是病了,否則她怎麼會覺得那焦長卿簡直摔到爆?!
南月奴幾乎是逃命似的逃出了閻月樓,那園子里再美好的風景也吸引不了她駐足了!
她覺得,自己這段時間最好都不要再看見焦長卿,免得「病情加重」!
回到南府之後,果然看到焦急地來回走動的南博厚。
「爹!」她甜膩膩地一聲輕喚。
還未走上前便就見南博厚急急走到她面前,道︰「月兒,你昨夜是去了哪里?可把爹給急壞了!」
「爹,你便放心吧,我這麼大個人兒還能弄丟不成?」南月奴不以為意,卻是雙眼左張右望,好奇道,「怎麼就你一個人?二娘和三妹呢?」
听她提起南雪玉,南博厚便就一陣嘆息,他抬眸望著她,突然一把扶住她的肩膀,道︰「月兒,爹爹幫你重新找一門親事吧?!」
「怎麼了?爹爹不是讓我同三妹一起嫁給陳公子麼?」南月奴故意裝作一副不解的模樣來。
她不說還好,一提起那陳公子,南博厚便也不知道是該氣惱還是感激。
他道︰「爹想過了,玉兒已經有了陳霆的孩子,你即便是嫁過去了也必定不會幸福,所以爹重新幫你找一門親事,如何?」
這件事說到底,南月奴是最大的受害者,所以他同她說話時,猶自帶著商量的語氣。
卻見南月奴勾唇一笑,道︰「也不是不可以,除非爹答應我,我未來的夫君讓我自己去找!」
「婚姻大事豈能兒戲?!這自古以來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不妥!」南博厚聞言連連搖頭。
便就瞧見南月奴一張臉突然垮了下來,撅著嘴道︰「既然如此,那我還是嫁給陳公子做正室吧,好歹人家還是當官的,總比爹爹給我找個什麼樣的人都不知道的好。」
听著她這般負氣的話,南博厚又是一陣心疼。
唉,可憐你即便是嫁給了陳霆,那正室的位置只怕也是坐不上了啊!
想了想,他便就重重一聲嘆息,道︰「罷了,爹就如你所願,不過將來找到那人,必須要讓爹爹親眼瞧過先!」
「那是自然!」南月奴彎唇一笑。
已不用多打听她便已知道,昨夜之事盡在掌握之中!
南月奴回房梳洗的時候,素素早已按捺不住,將昨晚之事原封不動又闡述了一遍,不過卻是為南月奴著急的。
「小姐,三小姐太過分了,這般逼著陳公子娶她,將你置于何地了?」素素一臉憤慨,當真不明白她家小姐為何一直忍讓。
可是南月奴卻是揚眉低笑︰「你又怎知,不是本小姐逼陳公子娶三妹的呢?」
「小姐你……」素素一臉驚訝,可很快又疑惑了,「小姐你昨晚不是不在府上麼?」
「沒有人規定我必須要在場啊。」她低低一笑,怪就怪那南雪玉凡事都想得太簡單,那份要騎到她頭上的嫉妒之心便就成了她中計的必要因素!
如此,素素當真是對自家小姐佩服得不行。
便就見方才換洗整理完畢的南月奴笑道︰「走吧,我們去趟鋪子里。」
「天都快黑了,小姐去那里做什麼?」
「再晚也不能讓人家陳公子白等上一整天呀!」她垂眸低笑,料定陳霆會在棺材鋪里等她!
素素驚訝地張大嘴巴,為何她覺得她家大小姐大有一種化身神算子的感覺?!
因為,那陳霆當真在天下第一棺里等著南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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