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是鬼?」南月奴望著眼前這位「貞子」,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愨鵡曉
如果這時候她手里有什麼東西,一定直接給砸過去了!
好半天都未見她做出什麼更進一步的舉動來,她只好硬著頭皮問道。
雖然南月奴是個無神論者,但事實證明她能穿越,難保這個穿越的世界里沒有鬼神?!
被問話的「貞子」顯然一愣,突然桀桀笑了兩聲︰「竟然還能清醒著說出話來?!你當真不怕我嗎?砝」
「本來是挺怕的。」南月奴老實交代,「可是既然你會問出這話,那一定不是什麼壞人。」
「噢?」對方顯然因為她的言論而起了興趣。
便就見南月奴正色道︰「首先,你若真是什麼鬼神,哪里還會同我說這麼多廢話?!其次,我相信淵不是壞人,也相信,他既然引我來這里,就必然不會讓我涉險!遘」
「你就這麼相信他?」那人眸色微揚,被發絲遮掩的蒼白容顏下透著一抹興味。
南月奴肯定地點頭︰「因為我是他救命恩人呀!」
這話她說得很沒有底氣,那小P孩太過古怪,雖說長得是無害了些,但這深宮之中,難保不會出什麼奇葩呀?!
只是她這番話顯然是糊弄住了面前這「鬼神」,她張牙舞爪的姿勢松懈了下來,正要同她說什麼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淵的一聲厲喝。
「焦長卿!你當真要眼睜睜瞧著她死在這里面嗎?」
焦長卿,他果真來了麼?!
南月奴心下一緊,不知為何,那害怕的心突的又安定了下來。
淵騙她,引她來這里……看來真正的目標是焦長卿!
卻听焦長卿揚唇輕笑,已經跨步準備離開這里,他說︰「區區一個奴才,你若是稀罕,便就拿去吧!」
他語調輕松,如是對她毫不在意。
可是南月奴的眸色卻是漸漸黯了下來,衣袖下的雙手狠狠握拳,便連指甲掐入掌心沁出絲絲紅腥也未覺得痛。
她于他心里,當真只是個奴才?!
當初的那些守護她、娶她的話好似無數道嘲諷的聲音直直侵入她腦海。
她想,自己當真是風魔了,才會連走到如今的地步還在奢望那人會回頭看她一眼、會不顧一切救她離開……
「果真是冷血啊。」顯然站在她面前的「貞子」也听到了他的話,她目光深幽地瞧了南月奴一眼,卻是問道,「你喜歡他?」
南月奴聞言一驚,連忙打著哈哈︰「我可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呢,怎麼可能會喜歡個死太監?!」
「貞子」狐疑,似笑非笑地望著她說道︰「既然你于他而言一點都不重要,那麼殺了你……也不過分吧?!」
隨著她的尾音落定,整個空氣中的氛圍又開始變得緊張起來。
南月奴方才以為自己逃過了一劫,可如今那讓人寒顫的殺意卻尤為明顯。
直到那尖銳的指甲朝自己襲來之時,南月奴終于禁不住一聲尖叫︰「啊……焦長卿!!救……」
話音還未落定,便就只听到一陣「砰啪」雜亂的聲音,她便安然落入一人的懷抱里。
鼻息間滿是他身上的淡淡青竹香,猶如安神香一般漸漸平復著她恐懼的心。
「沒事了。」他擁著她,在她頭頂低喃,如是在安撫她。
可那雙銳利的眸子卻是直直落在方才被他踹飛的「貞子」身上。
便就听他語調輕揚,言談間毫無敬意道︰「嚴妃當真是好雅興,便在這冷宮之中也不得安分吶!」
那「貞子」是……嚴妃?!
南月奴風中凌亂了,這霧北的皇宮里都住著群什麼怪人呀?!好好的一個妃子裝鬼嚇人?!
還有焦長卿,他不是個太監總管嗎?!為毛皇帝對他青睞有加,皇子大臣們對他避讓三分,公主對他芳心暗許,就連如今……堂堂一個妃子被他踹了都不生氣的?!
那嚴妃淡然從地上爬了起來,她撥開垂落在額前的凌亂發絲,露出一張姣好容顏,目光略有深意地望向焦長卿,卻是道︰「沒想到隔了這麼久,你的身手倒是絲毫未退步。」
「這與你無關。」焦長卿斂下眸子,同她道,「莫要再打她的主意,你的事我無能為力,也不想盡力而為之!」
說罷,便就抱著南月奴打算離開。
南月奴趁機偷瞄了一眼嚴妃,卻發現她臉上不惱不怒,只是面帶著讓人寒顫的笑意望著他們,與她目光相撞的瞬間,笑意更深。
南月奴便好似被人擊中了腦袋一般,突地昏睡了過去。
「月月!」焦長卿微微蹙眉,連聲喚她都沒有任何反應。
他不僅擰眉,怒視嚴妃︰「你對她做了什麼?!」
「只是不想讓她知道九爺的身份而已。」她聳肩,好似無奈地一聲輕笑。
焦長卿死死抿唇,目光探向一直站在門口未做任何反應的淵,卻是突然掀起一抹冷嘲︰「連自己的孩子都能利用上,單是這份心思,我也絕不會助你!」
聞言,北堂淵的身體微微一顫,在焦長卿即將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小聲呢喃道︰「是我逼著她演這場戲的。」
焦長卿腳步一頓,便就听他繼續說道︰「今天的事都是我一手策劃,與嚴妃無關!請你……救救她!」
他低垂著腦袋,叫人看不清此刻的神色。
只是堂堂十皇子,這般低聲下氣地去求人,喚作他人無論如何也會答應下來。
可焦長卿卻是眉目一轉,目光中一片冷然,他嗤笑道︰「你最不該做的,就是將南月奴牽扯進來!」
而後,便就是頭也不回地準備離開,背後,傳來嚴妃一聲輕嘲︰「焦長卿,你當真還將自己當作神族後裔嗎?你于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不過只是個棄子而已……」
再後面的話他已然听不見,腳下健步如飛,如是逃離一般出了冷宮,那張妖艷的容顏上冷得可怕,便是擁著南月奴的雙手都狠狠收緊。
直到懷里的人兒不舒服地一聲嚶嚀,他才堪堪回過神來。望著她一聲長嘆,看來……這宮中也不甚安全吶!
南月奴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里,她置身仙境一般的地方。
那里遍地都是芬芳花草,群山四起、煙霧繚繞。更神奇的是,還有些山巒是凌空而起,給本就極美的地方平添一股神秘感。
她好奇地在花草間穿插,耳中似乎听到有什麼人在說話,便就禁不住好奇,朝著那聲源望去。
只是這麼一想,自己便就赫然換了個地方。
比之方才猶如仙境一般的地方,這里要顯得平靜許多,小橋流水、山湖美色,更有一女子在撥弄湖水戲魚。
她一身青煙色羅裙,如瀑披散的長發垂落在橋頭,只是看上這麼一眼便就覺得美到極致。更為讓人驚嘆的是,這女子身上散發著一股好似月兌塵的靈氣,讓人不覺想要去親近。
然而便在這時,一位衣著華麗、面目俊朗的男子走了過來,他同那女子說道︰「衍兒,隨我回國,我會用盡一生來寵愛你、守護你,可好?」
這兩人似乎是認識很久了,听到他的這番話,那位女子感動中好似又在猶豫著什麼。
可最終,她還是答應他一通離開。
靜懿山林,小橋流水間,二人相擁而依,給這極美山色平添一股風情。
畫面一轉,卻是到了南月奴十分熟悉的皇宮。
正上方的金鑾寶座上,一襲明黃色龍袍的皇帝端坐于此,目光直視跪倒在群臣之間的女子,眸光威嚴,不帶絲毫情緒。
南月奴豁然心驚,這男子……便就是方才橋頭之上,對那如若仙女一般的人兒求愛之人!
她下意識地朝那跪倒在地上的女子望去,可不正是那位美女嗎?!
便就听那皇帝一聲厲喝,卻是道︰「嚴氏,你用巫術害死婁妃之事,可認罪?!」
「臣妾無罪可認!」那女子一臉堅毅,蒼白的面色下透著一抹極盡絕望。
可是帝王終究無情,他猛地一拍桌案,厲聲喝道︰「皇後與李貴妃親眼瞧見,你卻還敢抵賴?!」說罷,便也不再听她辯解,直直宣判,「來人,將嚴氏摘除妃嬪稱號,打入冷宮,永世不得踏出冷宮半步!十皇子交由皇後撫養,沒有朕的命令,絕不許她見十皇子!」
「皇上!你可以忘記當初的誓言、可以將我關入冷宮,可你不能將我的孩子送入虎穴啊皇上……」她女子鎮定的神色突然開始慌亂,她拼命喚著、求著,可是冰冷的大殿之上,也只是回蕩著她淒涼的余音。
南月奴心中震撼,雖然知曉帝皇之家多無情,卻也不曾想到,橋頭之上的多情郎輾轉幾日,便就成這般決絕模樣!
突然,跪趴在地上的嚴妃回眸朝她的方向看來,如是能瞧見她一般,目光直直與她相視,讓南月奴突覺毛骨悚然。
可是只這一眼,不知為何,南月奴就好似能感覺到她此刻心里的無助與絕望。
她好似在同她求救,可她如何能救得了她?!
當初美好的誓言、說好的守護,如今卻變成了對她揮刀的劊子手。這樣的愛情……已談不上是淒美,而是讓人寒顫的悲哀!
更讓她驚訝的是,那女子的張臉……卻與記憶中的某個人極為相似。
這張蒼白至極的容顏,與冷宮中那位好似「貞子」的嚴妃竟是這般相像……
「原來嚴妃居然也是東極人吶。」一邊替南月奴把脈,一邊兀自感嘆的神無樂嘖嘖稱奇。
看得焦長卿不禁皺起眉頭,直直喝道︰「庸醫,讓你看她的病情,不是讓你感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神無樂面色一變,面對著自己的正主兒又不敢直接駁斥,只好皮笑肉不笑道︰「爺,您再這麼打擾我替她把脈,若當真給診錯了你可莫要怪我呀!」
可那焦長卿又怎是好被威脅之人呢,他揚眉輕笑道︰「她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看你這什麼神醫的名號也可以摘了!」
神無樂面色一僵,還不待她說話便又听他說道︰「哦不,我看連你們整個神醫谷都可以關門回家洗洗睡了!」
「……」爺,算你狠!
神無樂忿然說道︰「她沒事,只是睡著了而已!」
「睡這麼久?!」焦長卿微微皺眉。
惹得某神醫翻翻白眼︰「爺,從你抱她回來至今也不過才兩個時辰而已呀!」
「好吧!你可以下去了!」某位爺目光灼灼地望著床上熟睡的人兒,面對身旁剛剛勞碌完的某神醫卻是翻臉無情。
神無樂心中憋悶,自從上次強行將他帶去療傷之後,她家的這位爺就好似是種了報仇的種子一般,不僅將她呼來喝去,說話更是毫不客氣。
當真是狗咬呂洞賓呀……哎!
神無樂走了幾步,好似是想起什麼似的,突然回眸問道︰「嚴妃那邊,你當真不幫她?」
「幫不了,也不想幫。」他淡然回道,幾乎沒有絲毫猶豫。
听見這話,神無樂才放下心來,她道︰「嗯,如此最好不過了,九爺您身份特殊,莫要為了嚴妃而毀了自己便是!」
也只怪那嚴妃用錯了法子找錯了人!焦長卿這般月復黑黨,最不吃的就是威脅!何況他們捉去的人還是他此刻最上心的人!
想起南月奴,她便又是一陣輕嘆。
焦長卿對南月奴越是上心她便越是擔憂,上次中毒的事還不算什麼,倘若今後南月奴再被有心人士拿去利用……只怕這位爺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
南月奴睡了好久,一直等到半夜才從睡夢中悠悠轉醒。
她側目,身旁那張絕美容顏便就望入她眼中。他似乎是睡熟了,濃密微卷的睫毛如扇輕闔,薄唇輕抿,呼吸勻稱。
南月奴在片刻詫異之後恍然回過神來,焦長卿的一只手正搭在她腰上,她稍微一動,他便眉頭微皺,一副隨時會醒來的模樣。
害得南月奴只好任由他這般睡著,她可不想大半夜的听他起來戲弄她!
想起白天冷宮里發生的事,她還心有余悸,當時若是焦長卿未及時出手,嚴妃當真會對她下狠手嗎?!
不知為何,她下意識地覺得,嚴妃當時不過是為了逼焦長卿出手!
到底她有什麼事情要求焦長卿幫忙?!
還有淵……那孩子與嚴妃又會是怎樣的關系?!
這些雜亂的事情擾得她頭疼,手都快將頭發抓得一團亂了。
突地手腕上一熱,一只修長瑩潤大手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對自己頭發的「凌虐」,南月奴驚得立刻朝身旁的人瞪去。
卻見焦長卿緊閉著雙眼,一副半睡半醒的模樣道︰「安靜點,否則將你踹到門外去!」
「……」南月奴啞然,她深深覺得,自己對焦長卿救了她這件事真心是想多了!
他其實是怕她死了自己就少個玩物吧?!
「九爺,嚴妃為什麼要求你幫忙呀?」她睡了這麼久,此刻清醒無比,腦海中揮之不去的都是睡夢中嚴妃看她的那一眼。
「……」回應她的是一片寂靜。
某人不屈不撓,再一次問道︰「連淵都出面了,爺你當真好意思拒絕他們的請求嗎?」
「……」睡著的人微微皺起了眉頭,便連搭在她腰上的手都是一緊。
可南月奴卻好似絲毫未察覺到一般,想起先前淵同她說的關于焦長卿不為人知的秘密,她唇角一勾,豁然問道︰「九爺,你真得是個路痴嗎?!完全沒看出來耶!」
「南紹謙!」某位爺忍無可忍,緊閉的雙目突地睜開,死死盯著南月奴。
卻見某人無辜地眨著眼楮望著他,好似不明他怒氣何來,天真地問道︰「九爺您不睡了嗎?」
「……」
緊接著便就是一陣開門、踹人、關門的聲音,驚得附近巡邏的侍衛們一陣寒顫。
于是乎,次日整個皇宮里又流傳開來。
據說昨夜九爺同他那位侍寢太監一夜纏綿,誰知那小太監功力不行,弄得九爺不舒服,結果半夜衣衫不整地被九爺踹出了房門,在門外嚎哭了一整夜呢!
……
焦長卿厲聲嚴下,敕令她絕對不準再靠近冷宮半步,否則等待她的就是重回大牢!
為此,南月奴只好將心里那滿滿的好奇心壓下,準備著哪天再踫見淵的時候好好打探打探。
然而,還未等到她找到淵,便就遇上了那位逮著她還債的九公主!
同行的人里還有那位許久未見的七皇子,北堂炎。
南月奴自從大牢里出來之後便就未曾見到過他,也還沒來得及好好說聲謝謝。
只是……為毛那位折騰死人不償命的九公主要在?!
而且她還是當著北堂炎的面……不,是當著御花園里一眾太監宮女侍衛的面揚聲喝道︰「小月子!本公主分明讓你去我宮里還債的!你竟敢不從命!」
南月奴一個哆嗦,這才想起來這位公主大人那天的交代。
她唇角抽了抽,最近老想著嚴妃的事,哪里還能記得其他?!尤其這件事情,早就已經被她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無奈,她只好硬著頭皮上前行了一禮︰「九公主好、七皇子好!」
便見北堂炎眉眼一彎,悅耳嗓音猶如黃鸝脆鳴︰「不必多禮!」而後,竟是當著眾人的面親自將她扶起,道,「近來可好?瞧著瘦了不少。」
那眉目間的關切、深情之意,讓南月奴風中石化,更讓所有圍觀黨大跌眼鏡。
那位向來無拘無束、瀟灑恣意的七皇子何時這般關心過一個小太監過得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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