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弓角不得控,都護鐵衣冷猶著。瀚海闌干百千丈,愁雲慘淡萬里凝。
嗖嗖的舞劍聲傳入耳中,她醒來,頭的暈沉好多了,不記得發生何事,好像是暈倒了,看著古色古香的房間,飄蕩的黃色簾帳,一股檀木的香味浸入肺腑,很陌生!
她起身才發現自己一身赤luo,這一驚可嚇得不輕,慌忙四下張望,她的衣服在椅子上。
她火速打理好自己,鏡中胸前的梅花也消失,一道灰暗的疤痕,難道她被人……不是吧?被人給吃了?
她使勁搖晃腦袋,還有一點暈,不對,明明在酒樓里,她還听到了姐姐的聲音,後來……好像是曲潤的臉……難道說是那個妖孽把她給……
一股怒火升起,她以最快的速度梳理好自己,丫的,這個,果然還是本性難改?哼!以為他正人君子呢!
姐要殺了你——
「你醒了?姑娘?」兩個丫鬟听到聲響進來。
「這是哪里?」她帶著慍怒問。
「這是曲相爺府上,姑娘昨天病了,是相爺抱你回來的。」
「我的衣服是、是誰月兌的?」
兩個姑娘互相看一眼,「我們姐妹昨天在給姑娘煎藥,其它的不知。」
哼——果然是被他給佔了便宜了!丫的!丫的!丫的——
想到王爺剛走,她就被他給k了,若王爺知道,她的小命就沒了!
她氣沖沖推門出去,院子里穿著白袍的他手舞銀劍,劍光閃爍,嗖嗖的劍氣指到之處,白菊怒放,那玉樹臨風的瀟灑,鋼中帶柔,從未見過他舞劍,只知道他長相妖孽,美得勝過女子,沒想到眼下情景,竟是這般如畫如夢,那豈是一個美字了得?
她驚在那里,心里的火消失無影,唉,算了,好歹是天下第一的美男!她可沒什麼貞節觀!奇怪,王爺走時她的心像要破碎,怎麼見到他,心里又像有了他?難道她天生就是水性楊花的?
不只是男人的專利嘛!
她臉上又恢復了玩世不恭,傻傻的看著那俊逸的身姿。
「嘿!嘿!」曲潤妖媚的臉湊近她跟前,「犯花痴呢?本相知道自己是天下第一的美男,也不用這麼迷戀我吧?我會受不了的。」
心如回過神,白他一眼,「切,自戀狂!」
「什麼意思?」
「沒什麼,」她轉身回房。
他跟在後面,「好多了吧?可把我嚇壞了,你昨天暈倒了,太醫說你受了風寒,再喝幾副藥應該就會好。」
「多謝!」想到他雖然救了自己但也沒安什麼好心,心底不大痛快。
「怎麼謝?以身相許?」他笑得一臉邪惡湊得更近了。
「丫的!許什麼許?昨晚不是被你吃干抹淨了嗎?」她慍怒的瞪大眼楮。
「冤枉!昨晚我都沒看仔細——」他月兌口而出的話突然停住。
心如更氣了,舉起拳頭捶在他胸上,「怎麼樣?自己承認了吧?還說?還說?!!」
他笑著捉住那雙粉拳,「嘿嘿,早知道這樣,昨晚不該忍得那麼辛苦,該先吃了再說。」
「你、你個大色鬼——哼!」她抽回手,背對著他,吐口氣不再理他了。
他從後面抱住她︰「你生氣的樣子更好看,呵呵,這次算你走運,本相爺就是個大色鬼,但不會趁人之危的!嗯,真香!真香!」
說著竟在她耳邊嗅聞,這個女子真美!不施粉脂的臉,白淨得沒有一點雜質,像白玉夜光杯!嬌弱的身材讓人想犯罪!you人的體香不似那些艷麗的花香粉香,自然清新,就像雨露過後的荷葉!
她尷尬的掙扎,被他制服,「別動,別動——我只聞聞,一下就好,一下就好——」
這話怎麼听著這麼耳熟?對,是月哥哥!想起月哥哥寧願自己難受也不會傷害她,他才是真正的君子!
「喂,屬狗的!可以放開我了嗎?」她的話如當頭一棒,打得他如枯萎的枝葉!
幸好丫鬟送藥進來解了他們的尷尬。
才喝過藥,她就想喝茶,他府上有種茶,讓她瞬間喝上了隱,剛拿起杯要喝,被妖孽男奪下,「干嘛?小氣鬼?」她怒目相視,「喝一口會要你破產啊?」
「你就不能溫柔一點?看你,母夜叉轉世一樣!」曲潤微笑著說。
「哼,那本側妃也奪了你的杯試試?」心如雙手叉腰,杏眼圓睜。
「好好好,怕了你,這是為你好,這茶叫美人劍,雪雲峰下采來的,你才喝過藥,不宜喝茶」
「是嗎?還美人劍呢?本妃倒是見的美男劍挺多!」心如嘴角拽拽,眉尖上挑。
「哦?除了那三王爺,你還見過誰家男人的劍?本相爺睡著之後也被你看了?」他別有用心的壞笑說。
知道他說的劍不是劍,但就想氣他一氣,心如白他一眼,臉不紅心不跳,「你那也算是劍呀?小蘿卜根吧?」
曲潤臉上陰鷙、冒汗,由紅變綠,由綠變黑……
心如竊笑,偷偷跑掉,曲潤回過神,「站住,別跑,本相非要你再看看清楚,是劍不是劍……」
早晨吃了些白米粥,身上有力氣多了,她要走,被他強行留住,可是他都沒結婚,這孤男寡女的在一個屋沿下,總不叫個事啊?前晚才答應王爺要與他保持距離,現在竟住到一起了!
她很郁悶,又出不去,他像影子似的身前身後轉悠。得找點事打發時間,不然這日子也太難數了!被他軟禁,誰叫她不會點武功呢?
「喂!你要軟禁我到什麼時候?」成了小綿羊,她也無可奈何。
「看你表現了?也要看本相爺心情如何了?」又是這副耍賴相。
對付這副嘴臉,好辦,涼拌!
「哼,無所謂了,反正本姑娘現在無處可去,正閑得很!吃香喝辣的又不花自己的銀子!」
她哼著曲在院中閑走。
這是實情,王爺一走她真的很閑,姐姐那她不想去住,有個嬰兒夠她忙活,再要加個她,可不把姐姐忙亂的?完了!王爺留給她的一筆銀子呢?還有她的衣服?她的小提琴?
想起這些她急了,「哎呀——我的衣服,還有我的銀子,你把我擄來了,那我的東西呢?」
什麼叫「攄來」?明明是我救了你好不好?
他一頭黑線,「在你房間的大木箱子里,你姐姐送來的!」
是他自己讓管家去拿的,看她沒心沒肺的樣子也想氣她一氣!心里偷著樂,看上她表情時又是一臉冷汗,她自顧自玩雪去了!這個小女人——
一個雪團冷不防咂在他胸前,她壞壞的笑聲傳過來。
「打你個大色鬼,打你個大!」
接下來的雪球一個也沒打中,他施展輕功躲避,很快不見人影,心如手里握著雪,四下張望,丫的,好快!躲哪去了?
太陽照射的影子變成兩個,她快速轉身,沒想到他更快,搶奪過雪球扔掉,抱起了她。
「呀——」
「哈哈哈……」
她的尖叫聲和他的壞笑聲回蕩在上空。
這一幕剛好被走進來的夏墨玉看到,他嘴角抽畜一下,轉身出府。
「夏公子!」管家在喊他,「怎麼出來了?我家相爺在家呢!」
「哦,好!」他尷尬的拍拍衣袖。
听到聲音,曲潤放下心如,心如嗔怪的白他一眼,跑進房間。
「大表哥既然來了,怎麼又要走了?」曲潤明知故問的喊住他,哼,還不是你在那演的好戲嗎?他陰沉著臉走來。
「我是來接側妃娘娘的,我答應過王爺要好好照顧她!」他故意說側妃娘娘,好讓他識趣!
就算是听出他話中之意,曲潤也沒打算讓他帶走心如,厚著臉皮轉移話題,「表哥,我最近新得了個寶貝,你要欣賞欣賞嗎?」
「哼,你少打岔,你得的寶貝除了側妃娘娘,還能是什麼?」他沒聲好氣的打斷他,「別說我沒警告你啊?別的什麼你都可以招惹,就是不要招惹側妃,三王爺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哎呀,听你這麼一說,本相還真想招惹一下,怎麼辦?」
「找死?」夏墨玉一拳揮過來。
他閃開,緊接著還擊,嘴里更想要氣他,「不知道大表哥是這麼忠心的奴才,連他的女人也要幫他看護著,說起來,你是為了你自己的心呢?還是為了那個什麼王爺?」
夏墨玉臉都氣綠了,不再說話,兩人你來我往過招,他從不知他的功夫有多深,只覺得,這個表弟油腔滑調的表面,城府極深,才十九歲,卻把臣相的職務做得滴水不露,可見青出于藍勝于藍。
一柱香時間也沒分出勝負來,這小子真是深蕆不露!
「哎喲,大表哥,你這是要殺我滅口哪?」曲潤捂住胸口歪著眼,夸張的表情,「好好好,我打不過你,就算說中你的心事,也不要這麼痛下殺手的吧?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大不了,我同意你每天來看她嘛!」
「你?你?」夏墨玉被他氣得不知說什麼。
「要不這樣,我們問問心如的意思,看她想要去你府上?還是留在我府里?」
這還是個折中的辦法,兩人爭得臉紅脖子粗時,心如拿了自己的包裹往外走,見兩人發現了她,更是加快腳步往外逃。
「你們繼續打!不要停!」她邊跑邊回頭說。
「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