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總,做了他們婚禮的見證人!
在她沒有魂歸之際,對面的李總驚嘆,「今天有幸見識了歷任許家媳婦的稀有三色鑽戒,果然璀璨無比啊。」
慕向惜一顫,媳婦?!
他們只是做戲而已,為什麼要給她這麼貴重的東西?
「許……」心急的就要去摘掉,卻被許南川緊緊握住,移到了桌下,還故作微怒的訓她,「以後再隨便取下,就要打屁~股了。」
五指在暗處快要被他捏斷了,那硬硬的鉑金圈似乎要嵌進她的骨頭縫里,她听到了骨關節脆響的聲音,這個男人在惡意報復她!
看她痛得眼圈微微潮濕,他這才放松了力道,勾起邪魅誘人的微笑,「怎麼樣,還欠我一個回答吧?」
慕向惜猛然想起他剛才的問話,天啊,這男人還記著呢!
什麼‘兩心相知’,什麼‘不在乎外界’,都是從他嘴里出來的鬼話,這男人的決心就是要把李總徹底打垮!他就是要在人前大肆宣揚他的佔~有欲和獨佔欲,是他的,別人都休想動一根毫毛!
而最可悲的是,她不得不按他的要求來做。
好吧,既然他要演戲,那她陪他!
咽下胸口的忐忑,對著他笑得格外嫵媚,「能夠和你在一起,愛你就是我生活的全部,別的什麼都是多余的,所以,別再管什麼婚禮,別再管什麼媒體報道,別再管別人知不知道,別再管大家怎麼評論,有你,就足夠了!」
一番近乎誓言的安慰讓許南川意想不到!
看向對面同樣處于唏噓感慨的男人,慕向惜讓笑臉更加嫣然動人,「李總,您說是嗎?」
「是!能夠娶到慕小姐這樣的女人做老婆,許總真是幸運啊!」
李總笑得苦澀又羨慕,桌子上他的手機驟然響起,拿過來看了一下就按掉,他隨即起身,「那麼,我就先退出了,今天我請客,算是祝賀二位喜結良緣吧,請慢用!」
微微躬身,黯淡的身影悄然離去……
慕向惜出其不意的掙開許南川的懷抱,在門口追上了李總,她喘息著向他走過去,帶著一臉的歉意,卻是笑容不變,「李總,你能找到更好的。」
為她的體貼而微笑,佯裝極其煩躁的表情抓了抓頭發,「慕小姐是我最沒有看走眼的一次,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他們口中相傳的李總不是什麼好得罪的人物,我到現在還處于後怕中。」
慕向惜夸張的動作拍著胸口,她的話讓李總哈哈大笑,「腳下的這片土地上,最不好得罪的恐怕就是里面那位了,不得已之時,人人都不會與他為敵,所以,我甘拜下風!」
「怎樣,還能做朋友嗎?」
「榮幸!」二人雙手交握,眼中都有緩緩笑紋在波動。
「不知道金帝酒店一行,還有沒有希望?」她側頭做苦惱狀。
「只要慕小姐肯去。」儒雅風度不減。
「我們部門的女孩子們都想親眼目睹李總的風采。」
「哦?」
「李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哦。」
「真是期待呢!」
相視一笑,二人揮手作別……
回來的時候,她坐在了李總的位置上,淺淺的飲了一口含了清爽檸檬的白水,從容的吃了幾口色香味俱全的蟹肉沙拉,咽下去的時候喉嚨有些堵,她輕咳一聲,又喝了一口水,將水杯放在桌子上的時候有些用力,似乎終于忍受不了,猛然抬頭應對他射過來的目光,「你還要看多久?」
從她進來,他的臉一直帶著一種溫和的殘忍,唇角含著奸詐的笑意,用那種近乎無禮的果眸光注視著她,像是在斥責,像是在嘲諷,又像是在挑釁。
看她發飆了,他笑得意味深長,「你的水是他的吧?」
她驚愕,思索了一會兒,反問他,「他沒喝吧?」
他臉色黑著,拿過這邊她的水杯過去,差點砸在她手上,薄唇里吐出來的話依然透著濃濃的指責意味,「違抗我的命令,卻跑到這里跟人幽會,真有你的。」
「什麼啊,我過來這里就是打算當面拒絕他的!」
「就你剛才那樣……是拒絕還是邀請?」他不以為然的冷笑,慕向惜也為自己的懦弱感到不好意思,低下頭毫無底氣的咕噥著,「我剛進行一半,就被你打斷了。」
他不再說話,定楮在她額頭那處撞擊的地方,貌似關心的低喃了一句,「額頭好像紅腫了。」
「真的?怪不得這麼痛。」慕向惜用手指輕輕觸模了一下。
他微微傾身,諄諄善誘,「來,讓我看看。」
他異乎尋常的好心並沒有在她心里拉響警鈴,她非常听話的探頭過去,湊近了之後太猛然發現他眼里的捉弄,想要縮回來已經來不及了,他用食指重重的在傷處彈了一下,她痛得大叫,他狂妄的大笑……
笑聲之大,讓她再次成為這個安靜場合的焦點,這種感覺,真的不好!
「以後再靠男人那麼近,小心我把你腦袋割掉!」他的聲音狠厲,他的眼楮里潛伏著黑色的警告。
慕向惜抱著頭喊冤,「又不是故意靠近的!而且我還沒有拿你開刀呢,如果不是你突然降臨,我怎麼會跟他撞頭。」
「唔,撞頭倒是不會,因為他會吻上你。」似笑非笑的嘲弄,那自信滿滿的氣勢讓她看不過去,臉紅的反駁,「你……你胡說!」
「笨瓜一枚!」
嗤笑一聲,他瀟灑的一個響指,示意服務員前來。
他不再理會她,認真的看著手里裝塑精良菜單簿,專注又深邃的眸子掃過每一頁金燦燦的紙張,她不由得在心里月復誹,這家伙連看菜單都用這麼深情的眼神,如果那紙張也有感情的話,只怕也早已滿臉羞紅了吧?
修長的手指在一些菜式的圖樣上點了點,女服務生彎腰看過來的幅度超乎尋常的大,天啊,近乎九十度了!
而且,她的臉紅艷艷的,眼楮也亮得出奇,里面是星星點點的興奮和雀躍,兩只耳朵滿布紅潮,在他點菜的間隙,她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對他那張俊臉的研究上了!
合上菜單,他抬頭獻上自己燦爛的笑臉,薄唇微挑,「就這些了。」
小姑娘直接被他的笑臉秒殺了!
看著那倉皇離去的縴細身影,慕向惜搖頭嘆氣,模了模自己同樣滾燙的臉,喃喃道,「你可以再妖孽一些。」
「你說什麼?」橫眉冷對。
她笑嘻嘻道,「你可以在臉上掛一條橫幅,我是帥哥,我是魅力四射光芒萬丈的帥哥,我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帥哥!我是……」
嘴里猛然被塞了一大團食物,她一個不妨,差點連他送過來的手指也咬一口。
他的眼楮熠熠發亮,拿著她含過的手指放在自己嘴巴里,將殘留的蟹肉舌忝了個干干淨淨,她的身體不由得一個激靈,似乎含在他口中的不是別的,正是她的唇……
看他笑得像得逞的狐狸一樣,她心里卻五味俱全,很不爽快!
低頭的瞬間,一道亮光閃到了她的眼楮,這璀璨的光芒不應該出現在她身上,伸手想要取下來,卻被他冷聲制止,「敢取下來,我保證你一定會後悔莫及!」
「你不怕吳佩佩看到?」她挑眉好笑的看他。
「那是我和她的事情,告訴你別管的!」他的語氣平靜和緩,他伸手越過桌子抓住她的上臂,強壯的手指隔著衣服深深陷進她的肌膚,她咬牙沉默的承受著這一刻他的沖動,呵,每一次都是這樣,只要听到她口中提到吳佩佩那三個字,他總是這樣凶狠。
她也該習慣了吧!
他的手指一點點的順著她的胳膊滑落,在那鑽戒上一撫而過,聲音恢復如常,一股子冷漠淡然,「這是媽媽送你的,我代為轉交而已,以後你離開的時候直接還給她好了。」
心里雖然很難過,卻還是點了點頭,又皺了皺眉,「一定要戴上嗎?」
「別跟我討價還價!如果你不想再被人給瞄上,就給我好好戴著!」
什麼叫‘瞄上’?
就好像她真的成了獵戶們追逐的可憐小動物,哼!
雖然心里極為不贊同他的用詞,但是無可厚非的是,這戒指確實可以幫她擋掉一些煩惱的,好吧,暫且寄居在這里吧,雖然很重雖然華而不實雖然她不喜歡……
一個不好的念頭在腦海里徘徊,她怯怯的問出口,「那個……萬一丟了,怎麼辦?」
「提頭來見!」陰狠毒辣。
「……」
看著端上桌的一盤盤菜肴,慕向惜驚呆了,前湯是蟹肉濃湯,前菜是蟹腳擺盤,主菜是爽口蟹肉和香炸蟹腿……
「你……」
「是不是比他還要體貼?」指著那一盤蟹肉沙拉,他笑得不可自抑,寬厚的肩膀也抖得不成樣子。
慕向惜直接想倒地!
「你這個男人……」還真是斤斤計較得很!她慕向惜還真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小氣如此愛報仇的人呢!
「不是喜歡吃嗎?我們今天吃個痛快!」他拿過勺子盛了一大口湯,咽下去的時候,臉上卻泛過一絲難言的苦澀,她詫異,喝一口湯而已,有那麼痛苦嗎?
出乎她意料之外,他吃得很少,連她這個食量小的人都吃了他三倍多,看他懊惱的表情不停的模自己的手腕,她側頭過去問,「怎麼了?」
「吃飽了嗎?」一抬頭一開口就把慕向惜嚇了一跳,只得點點頭,擦擦嘴巴,「嗯。」
「不早說,讓我等這麼久!」
「這不是剛吃飽嗎?」
「走了!」怒意騰騰的拿起旁邊椅子上的西裝,他率先離開,剩下慕向惜在後面怔了很久,這家伙又發什麼神經?她又哪點做錯了嗎?
等她跑出來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路對面,頭也不回的往公司門口走去,紅燈亮了,她干脆也不再追了,耐心的等,低頭拿下這光彩奪目的戒指放在手里把玩,玩夠了就放在了包里,慢吞吞的壓馬路,慢吞吞的越過大廳,慢吞吞的上電梯,慢吞吞的從電梯里走出來,然後被身後突然沖過來的女人給推了一個趔趄,扶住牆壁才沒有摔倒。
撞了她的金子連頭也沒回,火急火燎的推開門就是一陣吆喝,嗓門大得像是在罵街,「經理啊,上次那個過敏藥還在嗎?咱們總裁急需,快點快點!」
隨著走進來的慕向惜听了听,倒也沒放到心里去,坐到位置上想了一會兒,心里一個亮堂,總裁?不就是許南川嗎?
過敏了?
想起他在餐桌上的異常表現,一個靈光在腦海里乍然閃過……不會是蟹肉過敏吧?
封子勤慌忙從辦公室走出來,拿了一盒藥,邊走邊看,「又是海鮮過敏?不是吧?」
金子接過來一看,大叫,「過期了,經理。」
「哦,上次他過敏都過去兩三年了,能不過期才怪。」
「算了,我還是去藥店買吧,佩佩姐在上面等得快急死了,我看經理還是去慰問一下咱們總裁,那叫慘不忍睹啊,胳膊上一片紅一片紅的,這次好像更嚴重了不少。」
金子說著就要扭著腰出去,慕向惜連忙在身後叫住了她,「哎,我有藥。」
手忙腳亂的翻著自己的包,從里面拿出一個精致又矮小的綠色藥瓶,金子嫌惡的拿在手里看了看,濃眉都糾結在了一起,「這是什麼藥啊,連說明書都沒有,能吃嗎?」
「我保證。」慕向惜堅定的說。
金子一溜煙跑了。
封子勤若有所思的眼神看了慕向惜一眼,她微微一笑,帶著一絲疏離,「城城也對海鮮過敏,所以,我常備這種藥。」這就是偉大的基因遺傳吧!
看封子勤還要再說些什麼,慕向惜已經轉身走回了位置上,低頭專注的做事。
搖頭輕嘆一聲,他走開了。
慕向惜看著他的背影,無奈的笑了笑,他大概又想要打听她和李總關系進展如何了吧?呵,他肯定迫不及待的豎起耳朵想要听到他們突然喜結連理的消息!
這樣子,吳佩佩的最大障礙就沒了,王子和公主終于可以擁抱了!
手機響起,是吳佩佩,冷清的語氣,「一次吃幾粒?」
「一粒。」
掛了。
沒有一句多余的話!簡單又閑涼的通話!
不用半個小時,金子就回來了,臉上帶著十足的別扭情緒,走到慕向惜身邊冷冷的問了一句,「那藥是什麼名字?」
「朋友送的。」慕向惜搖搖頭,低頭看著她空空的兩手,「藥呢?」
「呃……總裁扣下了。」金子眼神躲閃,臉上泛過一陣赧色,慕向惜‘騰’的從沙發椅上起身,「什麼?那一片藥就是我半個月的工資呀,你怎麼可以?」
「不是朋友送的嗎?」她咕噥了一句。
「朋友的錢就不是錢了嗎?」慕向惜肉疼啊。
「他吃完了不給我,我總不能奪過來吧?」金子的理由也非常充分,轉身悻悻的走開,嘴里還念念有詞,「這麼貴?怪不得那麼有效!」
下班的時候沒有接到許南川的電話,所以她是一個人打的回去的,下車走到門口的時候接到了吳佩佩的電話,「慕向惜。」
「說吧,我听著呢。」
慕向惜刻意走回草地上,不耐煩的催促她。
對方有些薄怒,語氣帶著利齒,「你以為有了那紙婚約就可以代替我在阿川心目中的地位嗎?」
「從來沒有奢望過。」
「今天下午我們一直在一起,他現在浴室沖澡。」沾沾自喜的說完,她等著她的反應,可惜,慕向惜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嗯,恭喜。」
「你就是這種反應?」
慕向惜懶洋洋的笑,干脆直接躺在了碧綠的草坪上,呼吸著這大自然的芬芳空氣,愜意的輕嘆一聲,「要我說些什麼嗎?你們兩人性致都是那麼的高昂,配合得肯定也是很默契的,他對你注定是溫柔的,除了這些,你還想听到什麼贊美嗎?」
就算是在電話里,吳佩佩還是能夠听到她是多麼的放松和閑適,這一點,絕對不是假的,這讓她迷惑,「你不嫉妒?」
慕向惜輕笑一聲,搖頭,「我干嘛要嫉妒?你知道嗎?我要感激你為他施加了壓力和,如果不是為了城城,我不會跟他做那種讓人難過的事情,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而且,他強~暴過我,陰影永遠留下我心里,驅之不去,所以,你能夠體會我的感覺嗎?哈,你怎麼會知道?唉,說這麼多也只有一句話而已,自古以來被情人贊美的魚水~之歡,在我這里,那就是痛苦和無奈!」
听到對面有微微的響動,慕向惜正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听到了一道讓她魂飛魄散的聲音,「慕向惜,我的技術真的就那麼菜嗎?」
「許南川?」慕向惜掙扎著從草地上起身,他……洗澡出來了?
男人咬牙切齒的威脅,「我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你!」
「我……我又沒說錯什麼。」她典型的做賊心虛。
「我告訴你,你惹怒了我,你死定了!」他的聲音冰寒,他毒得像蠍子一樣的話讓她神經根根繃得死緊,嘴巴卻不肯服輸的咒他,「你先去死吧!」
「好,你給我等著!」
「等著就等著,誰怕誰?」
‘啪’的一聲,她能夠想象到那手機四分五裂的慘狀,難道,她也面臨著這樣的淒慘局面嗎?不!堅決不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