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已經往公司的方向來了,半路突發奇想,拐進了一家張燈結彩喜氣洋洋的商場里面,逛了幾個熱鬧的大賣場,買了一包的廉價物品,心情也漸漸轉好,最後實在是累極了,她不得不打的過來。愛睍蓴璩
直接來到六十六樓,只有同事在,告訴她許總在封經理那里。
慕向惜索性就來到了秘書部,剛推開那個熟悉的大門,就看到了迎面匆匆走來的金子,看到慕向惜的那刻,她顯然是愣了一下,然後眼光落在她大大的肚子上,眸子里慣性燃起的怒意早已消失殆盡,非常勉強的勾出了一抹笑容,雖然有些僵硬,卻還是表示了她的友好,她神秘兮兮的湊過來,指了指里面,小聲又怕怕的咕噥著,「許總在里面發脾氣,你來得正好,我先逃了。」
慕向惜笑了笑,一路走過來,每個格子里安坐的那些人都親切的跟她打招呼,她原來的那個位置,已經被一個看似非常精靈的小姑娘給代替了。
剛走到經理辦公室門口,就听到了里面許南川雷霆大怒的聲音,「你們到底是怎麼做事的?怎麼到現在才發現這個問題?」
看來金子真的不是開玩笑呢,許南川工作嚴謹是出了名的,有時候說話難听犀利一些倒是很常見,但是沖下屬發這麼大火氣倒真是新鮮,呵呵,她來這里這麼久了還從來沒有見過一次呢。
听到瓷器落地的碎響,她收斂了若有興趣的笑容,推開房門,只見地上一片狼藉,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許南川面帶怒色靠在椅子上,桌子前面站著吳佩佩和封子勤,還有幾個她不認識的人,看胸前的名片卡,估計也是什麼經理之類的,吳佩佩倒是神色鎮靜,而其他幾個人都是惶恐不安,角落里站著戰戰兢兢的秘書,氣氛甚是緊張。
她心里一驚,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看她突然出現,所有人都轉頭看過來,慕向惜這才意識到自己不該冒昧的闖進來,但是既然進來了,她也不好再出去。
許南川看到她的那刻,臉上的鐵青色褪去不少,只是語氣還帶著余怒,「你來了。」
只是這一句,就讓里面的人面面相覷,大抵是在詫異她竟然有如此本領吧?吳佩佩冷嗤一聲,目光依然是那樣的不善,封子勤投過來求救和感激的眼神,慕向惜索性走過去,站在他身邊,「怎麼了?」
他正了正聲,沒有作聲,也沒再看她,怒意似乎還在緩緩上升中。
慕向惜不以為意,將包里的東西放在桌子上,摘掉帽子和手套,「給你買了一些東西。」
看他不動,她推了推他,「既然你不要,那就送給封經理吧,虧得我挺著大肚子跑了那麼遠的路給你買禮物,某人還不稀罕……」
她嗔怪的看他,還可憐兮兮的模了模月復部,這時,許南川終于有了點笑意,譬了她一眼,從她手里奪過那要轉手送人的一包禮物,目瞪口呆的看了看廉價漿挺的牛仔褲,大紅色的的確良襯衫,俗氣的花格子西裝,他拈在手里,臉上的表情非常生動,惹得屋里人的竊竊輕笑,他連脖子都紅了,「你要我穿這些地攤貨?」
「地攤貨怎麼了?隨便套在人中之龍的身上,照樣能夠穿出一份不同的味道,怎麼,你沒自信嗎?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哦!」慕向惜難得的開玩笑。
「是!小惜說得沒錯!」封子勤笑嘻嘻的慫恿著,旁邊的幾位經理也是,一臉幸災樂禍的笑容,看來,大家都很期待他們的總裁穿上這身地攤貨後的輝煌效果,慕向惜也已經迫不及待的要觀看了。
「好吧,要穿你拿去!」許南川沒好氣的瞥了封子勤一眼,嫌惡的用兩根手指挑起,扔到一邊去了。
慕向惜見狀,頓時板了臉色,將衣服隨隨便便團好,塞進袋子轉身就走,「那好!我走了!」
「喂,你去哪兒?」
「回家跟媽媽一起過節。」
「你給我站住!」他急了,一邊忙著起身,一邊沖旁邊這些人揮揮手,「算了算了,早點把事情給我解決好你們就回家過年吧,以後再出現這樣的疏漏,封子勤!我第一個劈了你!然後把你大卸八塊,打包了給你家老婆寄過去!」
「遵命!」封子勤大喜,一個得令,看他狼狽的飛奔出去,也不由得拭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唉,終于度過了這個險關。
許南川壓抑著胸口的狂喜,推開門就大叫,「向惜,你敢走出這里一步給我試試看……」
然後,他定住了,生生的將嘴邊的威脅困難的咽了下去,因為,外面的員工……都在自己的格子里伸著長脖子向他這邊看過來,似乎很是好奇他們的總裁會有如此不夠淡定的一面吧!他冏了……
已經走到門口的慕向惜堪堪的停在了那里,她回頭,一臉溫柔的笑意,等待著他走過來……
只是,這個時候,吳佩佩突然出現了……
看她挽住他的手,親密的旁若無人的說著什麼,雖然沒有做什麼過火的舉動,但是慕向惜突然間情緒失控了……
她轉身,毫不猶豫的走了,來到樓梯口,看見一個垃圾桶,將衣服很干脆的往里面一扔,連電梯也沒坐就走了下去,一邊走一邊罵自己,傻瓜一樣,拋下了媽媽來這里找他,她真是瘋了才會做這種事情!
只是,她沒有走出太遠,剛下了四層而已,就听到身後傳來他焦急的喊叫,「向惜,你在哪兒?你……」
她抬頭,他恰好在頭頂的扶梯上往下看,兩個人目光相對,她一愣,一刻不停的逃走了,然後幾聲‘嗤嗤’的聲音,眼楮余光瞟到閃電般劃過的黑影,她驚訝的後退,靠在牆壁上,瞪著以扶梯為踏板直接滑到她跟前的男人,像是在做特技表演一樣,他敏捷的身手讓她忍不住在心里默默贊嘆。
他瀟灑的拍拍手,朝呆愣的她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
迎面撲來的男人氣息讓慕向惜驀然驚醒,她欲跑開,他突然從後面抱緊她,慢慢的將她轉過身,溫柔的動作讓她惘然的仰臉望著他。
他驟然的吻下來,帶著不容置疑的掠奪,她有點反應不過來,只是本能用手抵抗著他的胸膛,呼吸開始漸漸紊亂,待意識過來後,開始不斷掙扎,可越掙扎他卻摟得越緊,最後,她用盡全力推開他,自己倒是大大的後退了一步,低聲的喘氣。
抬起頭,才清楚看他眼里的意亂情迷。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一個用力,她整個人跌入他的懷抱,頭顱埋在她頸間,將礙事的領口拉開,然後忘情的輾轉吻著果~露在外的肌膚,口舌的熱度讓她禁不住顫抖,不再掙扎了,任他這樣抱著。
從他的肩頭往外看,慕向惜發現了經過的幾道身影,似乎有意無意的停下往這邊瞄了幾眼,她急了,「別這樣,」看他紋絲不動,她又使勁的推他,「大家都在看。」
這時,他才緩緩地松開她,下一刻,兩人驀然側頭,封子勤正傻呵呵地雙手撐著扶梯彎腰往下看,與他們緊緊幾公分的距離,一張臉就像是懸空的大特寫,在那一瞬間把許南川和慕向惜嚇得一齊跳起來!
然後,他們又不約而同地抬頭,台階最高處,似訓練有素排列著整齊的一堵泥塑人牆,在接觸到他攝人的目光時‘轟’的作鳥獸散,他的視線才往回移,封子勤驀然扔過來那個已經躺在垃圾桶里的包,然後就飛奔著去追那群鳥獸,跑遠了才回頭大吼,「小惜,不要忘記拍照留念哈!」
兩人相視一笑。
沉迷在他溫情脈脈的目光里,慕向惜猛地想到了剛才他和吳佩佩十分親熱的一幕,臉色有些冷,「她肯定是約你了吧,那麼,我先走了。」
「小惜……」他低喚,磁性的聲線微帶怯意,「我已經跟佩佩說得很清楚了,她也答應試著跟我做普通的姐弟,但是你知道她有時候也很任性,你剛才那樣跑進去,而且還做了一件她無法做到的事情,寶貝,你剛才真的真的真的很棒,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你讓那些經理們取笑我,但是我卻沒有生氣,心里的怒火還莫名其妙的熄滅了,你說,你是不是很英勇?所以,她心里自然有些不服氣,剛才她挽著我,就是在向你示威,她試圖挽留我,但是我拒絕了,我說,我想和你和孩子在一起。」
說著,他就要試圖去觸模她的月復部,她錯開了,他的手無措的停在了半空,他有些失落,她別開頭,「她很傷心吧?」
「傷心是一個必要的階段,這個過程她一定要經歷而且要堅強的度過來,要不然,她會一直痛,你說呢?」
一番深情的話語,便將她悄悄築起的心牆頃刻間摧毀,昔日涓涓細語、細水長流的日子,如夢境般重現眼前,那些稱不上完美的回憶里,其實,還有很多很多讓她心動的時刻。
她凝視著他,無論在什麼時候,什麼場合,他在談笑間,常常不經意流露出一種帝王貴冑的派頭,帶著一種自信,和深藏于心的霸氣,就連現在,含情的眸子里還張揚著他慣有的狂妄,那張開的雙臂就在等待她心甘情願的投懷送抱,這樣的許南川,總能在一瞬間就牢牢地抓住她全部目光,讓她的心,無法抵抗地全面沉陷。
女性的虛榮心剎時得到莫大的滿足,她一下子撲進他懷內,結結實實一拳擊在他的小月復,「總是這個樣子!不是先捧我上天之後再踹我下地,就是先一棒子打死我再把我救活!氣死我了!」
她的拳頭很小,這樣凝聚了全身的力氣砸過來,會讓人很痛很痛,縱使許南川皮再厚,他還是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吸氣,痛並快樂的大笑,將張牙舞爪的小刺蝟抱進懷里,「向惜,你又給了我一個驚喜,這麼潑辣的你,我喜歡!」
「是嗎?你喜歡潑婦?那正好,我本性如此!」她用力的再他脖子上多咬了幾口,刻意在她垂涎已久的大動脈上擱置了好大一會兒。
「真的?」他故作驚訝的大呼,越是痛越是將她按得緊緊的,盡情的給她咬,似乎這就是她愛意的表現,他唏噓不已,「那真是上天厚待我許某,讓我撿到了寶貝!」
「許少,你看清楚了,這件寶貝暫時還不是你的私有物!」她可不會輕易承認自己已經全面降服了。
「我有信心!」他仰天長笑。
「別這麼大聲,震得我耳朵痛!喂,叫你別笑了,你還笑……」
用了比平時多了五倍的時間,許南川才慢騰騰的將她辛辛苦苦買來的衣服穿在了身上,痛苦又無奈的表情,滿臉躁紅不堪,大手不停的在翹起的衣邊上撫撫,挑剔的眼神瞥著長腿上攪著的筆直牛仔褲,粗質襯衫讓他嬌貴的皮膚深受折磨,天,這不是以修理他為樂嗎?
慕向惜卻是眼前一亮,心頭漫過一份滿足和依戀,還有一絲隱隱的嫉妒,嗯嗯,這風SAO的男人果然是天生的衣服架子,一張臉再怎麼黑慘再怎麼不情不願,都無法掩蓋那精心雕琢可媲美希臘神砥的完美神韻。
這樣劣質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寬肩闊背,還是不能讓他凌人的氣勢稍有減弱,生生的多了幾分頹廢和玩世不恭的嬉皮味道,要是把頭發挑染成吳佩佩那樣的酒紅色,不,是通紅通紅的血紅色,她想象著許南川染上一頭鮮艷的頭發坐在這個豪華的總裁室辦公,然後那些經理們都憋著笑不時的投過來詫異的目光,她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
不理會她小人得志的嘲笑,他壓下心里的不滿。
兀自灑月兌的走到窗前,借著窗面反射的光來回打量著自己這身陌生的打扮,然後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大大的墨鏡,酷酷的架在挺直性感的鼻梁上,他回頭,走近她,綻開一個攝人心魄的笑容,慕向惜一怔,頹廢,懶散,帶了黑幫老大的派頭,妖孽就是妖孽!
他笑得恣意瀟灑,攬住她在身下就要往外走去,「我覺得穿上身之後感覺還不錯,寶貝,你是不是嫌你老公不夠惹眼,那麼恭喜你,我走出去之後,回頭率絕對的高,所有經過的人的視線都會被吸引過來,你就要悲劇的忍受刀光劍影的攻擊了。」
他的語氣里充滿了自得其樂的嘲諷。
她哈哈大笑,然後變戲法一樣從身上某個角落里拿出一條紅色斜紋的領帶,這下,回頭率絕對更高!
他的表情先是一愣,繼而是無法置信,然後是哭笑不得,最後以單手捂臉真正呻~吟出聲,怕怕的後退著,「寶貝,我算是怕你了!我求饒還不行?」
「過來嘛!讓我伺候你戴上!」她誘惑他,聲音盡量的嗲嗲的,她知道,這大沙文豬就是喜歡嬌弱的撒嬌的女人,所以,她難得的熱心……過度……。
終于,她幫他整理一新,兩個人出來了。
她阻止他用總裁私人電梯,非要拉著他去乘坐人多的公用電梯,然後,正值下班的高峰期,幾乎每一層都有人按停,每一個進來的人都要在他們身上流連好大一會兒……
大部分人都是同一種眼神,首先是被他的著裝給吸引了目光,不經意間搭眼一看,嗯,這衣服搭配,真夠俗氣的,慧科竟然有這樣不重外表的人存在?真夠特立獨行的!
然後才把眼光慢慢的移到了臉上,心底驀然一驚,此人有些熟悉呀!是誰?是誰?心里忐忑不安之際,徘徊不去的注視終于由懵懂變為恍然大悟,不敢置信啊不敢置信,這是他們的什麼什麼嗎?
不是他嗎?但是這張臉確實在電視上報紙上看了無數遍!
是他嗎?那麼,Kingloy是不是要宣告破產了?總裁都穿成這樣了,他們這些員工春節過後是不是不用來了?由此,又引發了新的一輪擔憂,唉,這年頭,這麼好的工作待遇真是難找啊!怎麼辦?
眾人憂心忡忡之際,許南川的眼楮一直盯著那跳動的數字,眉頭的焦急神色和越來越呈現慘白色的面孔讓慕向惜心情大好,她稍稍離開他一些,免得被刀光劍影給擦傷,她已經快要無法承受了,這家伙身上沒有被鑽出幾個洞還真是有能耐啊!
一個側頭,發現身邊的女人不知何時溜之大吉,他更是氣憤,一張俊臉已經接近透明色了,一抹狼狽的暗潮稍縱即逝,他雙眼倏地眯成一線,他惱羞成怒了!該死的女人,都是她害他成這樣的,竟然還敢置身事外?
大手一撈,緊緊的將她牽在手里,附在她耳邊冷哼,「敢離開我身邊半步,我就當場吻你個七葷八素!」
她吐吐舌頭,老老實實的由他半摟半抱著,此時,電梯終于到了一樓,兩個人都忍不住長吁一口氣,她跟著他,穿行在大廳的人潮中……
她跟隨著他穩健安然的步伐,不時的抬頭偷偷望一眼他完美的側臉,再將多情的眼光落在他們交握的手指上,心里慨嘆著,這樣的男人,這樣樣貌和氣勢都是上乘的男人,如果可以這樣相牽著走到一生一世的盡頭,該有多好!
腦海里猛然竄過媽媽的那句話,真想眨眼間就是一生,一夜的溫存之後就是滿頭華發,她不由得輕笑,剛才還在怨懟媽媽太過于傷感,這一刻,她立刻就有了這種想法,還真是母女同心得很啊!
她的輕笑惹得他的注意,手指微微用力,她抬頭,兩人視線相接,他的眼楮深處亮起一蔟相吸的火焰,一閃即逝,他停了下來,「寶貝,你的睫毛真長,我好想吻一下,檢驗是不是真的?好不好……」
這樣問著,根本沒有給她反應和反駁的機會,以不容置駁的姿態摟上她的腰,牽著她的雙手環住他的脖子,他的吻輕輕落下,蝴蝶羽翼般擦過她的眼尖,她的眼睫,她的臉頰,最後,到了她的唇……
她听到好幾下東西掉在地上發出的‘啪’聲,還有幾具身體不小心相撞的聲音,她用眼楮余光偷窺,那些傻傻瞪著他們的下屬都呈現極度驚呆狀!
出來的時候,雪已經停下了,路上有很多大人孩子趁著日落前盡情的玩耍,慕向惜開始的時候一點兒都感覺不到累,玩得很有勁頭,挽著他一起漫步在行路道上,雖然行人的回頭率頗高,但是這絲毫不影響他們的心情。
她來了興致,想學那些孩子們瘋頭瘋腦的亂跑亂砸,興高采烈的彎腰伸手去拿雪,可是肚子卻不允許她蹲下去,許南川好笑的替她來做,團了幾個硬硬的雪球交給她,然後主動跑出幾米之外,等著她來扔他……
走了不過三條街,她便累得氣喘吁吁,抱著路燈賴在那里不肯走了,許南川手里攥了一個腦袋大的雪球,一搖一晃的走回來,示威的在她眼前晃了晃,作勢要往她脖子里塞去,慕向惜大叫著埋頭在他胸口,「你敢,我跟你拼了!」
他朗聲大笑,將它捏碎,漫天漫地的撒在他們頭頂,她尖叫著四處躲藏,‘咯咯’的笑聲傳響了整個街道。
扶著她虛軟無力的腰,他輕松的以手支撐著她的身體,收到她求救的眼神,他立刻換上一幅為難的表情,痞痞的目光不懷好意的從各個角度打量著她的肚子,眸子里滿是戲謔的調弄,自言自語的忖度,「用背的吧,你明顯承受不了擠壓,用抱的吧,這麼大圓球實在有夠顯眼的,遮住我的視線,不好走路,嘖嘖嘖,這該如何是好?」
他的顧慮慕向惜沒有听進心里去,她心目中的許南川是無所不能的,所以,就算他嘴巴上說沒有辦法她也知道他有辦法的,她就是這樣以為的!
所以,她難得的倔強和任性,半撒嬌半認真的賭氣,如果可以,她會坐在地上不起來,「我不管,我不走了,堅決不走了!」
「那我先走了。」他似笑非笑的低頭看她,那語氣不像是說假的。
「啊?」泛著盈盈水花的眸子瞬間失去了希冀的光澤。
然後,然後……他竟然真的把她給丟下了,徑直往前走去,連一個不舍的回頭也沒有,慕向惜愣住了,注視著那高大的堅毅背影離她越來越遠,她唯一的依靠也不再管她了,一種巨大的空茫從她心靈深處蔓延,她不解,為什麼,為什麼都留給她一個冰冷的背影,媽媽是,他也是,為什麼?
驟覺委屈,淚水阻也阻止不住剎那間流了出來。
她扶著冰涼的路燈,緩緩的緩緩的跪在了雪地上,經過的路人都回頭詫異的看她,不知為何她一個人在這里默默的流淚……哭得這麼無聲無息,哭得那般隱忍又心慟,給人極度悲傷的感覺。
淚簾里,她看到許南川一臉驚駭的飛撲過來,他的眼神惶恐不安,他生生的膝蓋著地,力道太猛,揚起了一層飛雪,他趴在她跟前,顫抖的雙手捧著她的臉,要不是她在耍脾氣,她都會笑出聲來,他簡直就是驚慌失措,哪里還有剛才那半點瀟灑的氣度。
「向惜……」他的聲音艱澀而沙啞,「怎麼哭了?」
「我討厭你們,再也不要理你了,不要,我不要,不要!」她嘟囔著,她大聲任性的叫喊,任那些濕潤的東西自她的臉頰滑落。
他手忙腳亂的擁她入懷,用拇指捉住一顆淚滴,按在他的唇上,在嘴里回味了一會兒,「甜甜澀澀的,這里滿滿的,都是你,都是你的味道。」拿著她的手,按在了自己心口,他的表情堅定又真切,他的眸子里除了深情的眷戀,再也沒有別的。
「那為什麼拋棄我?」她啜泣著,咬著唇,肩膀也一抖一抖的。
「傻瓜,車子在前面的路口,我要去取來。」
「我不管我不管……」她又要大哭了。
「好好好,我抱你過去,好不好?」他緊緊的把她樓住,把她的頭壓在他的胸口上,任由她浸濕他的襯衫,哭得昏天暗地,她想把自己以後人生中所有的淚水,一朝灑盡,以後,再也不要哭了,哭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抱著她走到前面不遠處的車子旁,將她小心的放進去。
繞過車子坐進來,她依然還沒有從剛才的情緒中緩過勁來,他一手支著方向盤,一手不停的拿著為她拭淚,眸子里有著好笑,有著疼惜,最多的,就是越來越濃烈的愛意,那深情的雙眸已經滿載不了這將要溢出的愛意了,他幽幽的一喚,「向惜,來,來我這里。」
「不要!」她含淚搖頭,他執意將她側開的臉扳過去,抬起她的下巴,原本著急的神色轉為狐疑,「小家伙,告訴我,怎麼了?」
「沒有。」
「你有心事。」他的語氣是肯定的。
她垂下眼瞼,又有一串淚珠子滾下,她的聲音斷斷續續,听得人心都要碎了,「不知道為什麼就哭了,我害怕你真的不要我了,許南川,我是不是真的愛上你了?是不是愛得無法自拔了?你有一天會不會離開我?」
他的吻,再次將她包裹,直到那蒼白的干燥嘴唇成為水光瀲灩的血紅色,他才停止了吸~吮。
手指在她臉頰上輕輕的刮過,帶走一顆顆晶瑩的淚珠,他含笑看她,動情的表白,「小家伙,是你,讓我慢慢走出了和佩佩的不倫之戀,我現在可以坦然的面對她,我甚至可以心無芥蒂的叫她姐姐,呵,有時候連我都不太敢相信,我竟然能夠做到,我竟然能夠做到這樣的灑月兌……最近幾個月,那張床上沒有你陪我睡覺,我每次都睡不安穩,索性就用這些時間來想你,偶爾會想起我和佩佩之間的事情,也許,二十多年的感情中,還是親情的成分居多吧,所以,才會這般輕易的放開她的手。」
他的一席肺腑之言,讓慕向惜不知不覺間忘記了抽泣,沾著淚花的睫毛讓他忍不住又吻了上去,她顫抖著瑟縮,他低沉的笑,「而且,我現在越來越肯定了,對你的愛,來得那麼真實那麼洶涌,小傻瓜,你沒發現嗎?我現在多了一個以前絕對沒有的毛病,那就是爭風吃醋,只要有男人試圖靠近你,我誰的醋都吃,所以,你這人見人愛的小家伙以後給我小心點,讓我抓住把柄我就把你生吞活剝,听到了沒?」
大凡女人,沒有不愛听甜言蜜語的,管他是不是出自真心,只要對方說得貼心。
所以,慕向惜終于露出了笑臉。
「笑得像只偷腥的小貓。」他抓她癢,他的手往她衣服下擺里面鑽去。
看她又開始像個孩子一樣哈哈大笑,他這時才長吁一口氣,揉揉她因哭泣而紅紅的臉頰,「所以,許夫人,不要再懷疑,不要再忐忑,你要相信自己的魅力,最重要的是,你要相信你老公,我許南川不是隨隨便便就將喜歡二字說出口的,我慢慢的喜歡上了你,不是因為同情不是因為責任不是因為媽媽的意願,只是簡簡單單的‘愛上了’,就這樣!以後,我絕對不會再有什麼徘徊,無論將來世事如何變幻,愛你的心,都不會改變分毫!」
「真的嗎?」她眨著水一樣的大眼楮。
「要我發誓嗎?」他咧嘴一笑。蟲
她滿臉幸福的撲進他的懷里。
車子滑行在交通最繁忙的要道上,接二連三被紅燈攔下,許南川不耐煩了,松開安全帶便說時間肯定夠接一個吻,爬過控制桿抱住她就以唇封唇,他的技巧向來是一等一,每次她都無法反抗,任由他作祟,只有事後嘟著嘴巴怨他的份兒。
一聲聲尖厲的喇叭從身後傳來,沉浸在忘我氣氛中的兩人這才驚覺回頭,後面的公路上已塞滿了一條望不到盡頭的長龍,車主都從窗戶里探出頭來往前看,似乎在納悶著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們堵在了那里,慕向惜沒好氣的推開他,許南川這才慢悠悠地回到座位,動作悠哉的把車子駛走,唇邊掛著沾沾自喜的甜蜜笑意。
看她嘴唇翹得跟小豬似的,他哄她,用手指在她唇上來回摩挲,「怎麼,對你家老公的吻技還滿意嗎?」
「切!」她扭頭看窗外。
「這是什麼意思?那就是對我不滿意了?」
他面色一凜,眼看就要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她連忙投降,「沒有!絕對沒有不滿意!」
「那就是滿意了?好吧,我要求回報!」
「什麼?」她不解。
他只笑不答,拿著她的手往他身上探去,讓她感覺他的某個逐漸變YING變熱的部位,在她通紅的耳邊惡作劇地吐氣,「這就是我現在要的……撫慰撫慰我。」
「你這個變態!」她臉紅心跳。
「看來我的小家伙還是沒有學乖哦,好吧,我有的是時間和耐心,不怕調~教不了你這張尖牙利嘴,好吧,正好,把你的嘴巴給佔用吧,寶貝,好想念你口腔濕~熱的包裹……那次……你真的很棒……」
「你閉嘴!」她低喝,急急的上去捂住他的唇,唯恐再從里面吐出什麼少兒不宜的話語,這男人的生活真是缺少樂趣到了極點,整天不想正經事!
感覺到一股鑽心的滑溜溜的癢,她愣愣的看著他伸出舌尖邪魅的TIAN她的手心,認真而細致,就像是在清洗著什麼東西一樣,他的表情沉迷又蠱惑,她頓時心神蕩漾,傻傻的任他胡作非為,直到一陣鈴聲想起,她這才醒過神來,失魂落魄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低頭無措的盯著手心他留下的明晃晃的口水發呆,心里默默的嘆氣,唉,每次都是她繳械投降,為什麼她就不能在他面前意志堅強一些呢?
他用藍牙接听電話,一手還不忘記在她身上作祟,她緊緊的用雙手下死力按在腿上,不讓他亂動,許南川冷嗤一聲,輕而易舉的跑到了她腿~間,她大呼,他朝她‘噓噓’兩聲,「hello,媽,新年好啊,哈哈,是啊,和她在一起,嗯,是的!哦?那還是把城城放在家里吧,嗤,你害怕我們照顧不好他嗎?好吧,玩得開心點!放心吧!」
因為中間提到了城城,慕向惜不由得上心了,大眼楮望著他,剛掛電話,她就急急的問,「城城不在家?」
「媽媽帶他出去玩了。」
「什麼時候回來?」
「過完年吧!」
「啊?」要這麼久?而且,還不能跟她一起過年?她還準備這個春節將城城帶回家幾天跟媽媽一起玩呢!好沖沖家里的霉氣,這下子忽然間成為泡影了,還真是掃興啊!心里不由得一陣不悅,「去哪兒呀?」
「三亞,媽媽每個冬天都會過去那里,她和城城的身體都不適宜這里的寒冷。」
「就她和城城兩個人嗎,沒人照顧他們,會不會……」她的顧慮一大堆,許南川揉揉她的發,好笑的安慰她,「隨行醫生也過去了,還有佩佩和張媽她們,那里還有許氏經營的酒店和游樂場所,一大堆的保姆和美女等著城城去玩,你就別操心了!」
「你呀,小心兒子被寵壞!」
「這是讓他見世面,媽媽教孩子很有一套的,你別忘了,她以前可是幼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