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寵寶妻 第97章

作者 ︰ 打盹的貓兒

許南川,你永遠不會知道愛你有多辛苦。愛睍蓴璩你那麼高高在上,不肯低頭一分,于是,愛情里,我只能成為低頭的那一方。我們,還回得去麼?

她眨著眼楮,泛去里面的潮意,仰視頭頂上英俊剛毅的臉,痴痴地嘆息,「我以為……我還有機會……」所以,听到他訂婚的消息,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眨眼間飛到他的身邊,可是……還是晚了一步……

就這樣抱著她,他躺了下去,舒舒服服地睡在沙發上,他們曾經擁有許多美好的回憶,他們曾經深愛著對方,他們曾經許下諾言,他們曾經像現在這樣抱在一起,陽光從窗戶撒進來,像是鑽石一樣鋪了一地耀眼的光芒,有少許落在他們互相依偎的身體上,暖暖的柔柔的,多麼溫馨多麼令人懷念,他嘆氣,「我不可能原地不動的等你!」

她刻骨銘心的體會到了他的絕望和無助……

她想,這是她的錯覺吧!

依然趴在這跟以往一樣堅硬溫暖的胸口,呼吸著來自于他身上的味道,她從口袋里掏出昨天他留下的袖扣,替他別好,動作溫柔又輕緩,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繾綣情意,像極了在一起多年的夫妻,她撫平了他衣服的褶皺,低頭把玩著他的衣角,困難的問出幾個字,「離婚協議,你簽字了嗎?」

「你想要我簽嗎?」

他把問題給了她……雖然他心里早有決定……

她略略扯動唇角,她的笑依然淺薄牽強,「Elvira……很好……」

「是的。」他毫不猶豫的承認。

濃濃的失落在心頭泛濫……

她是真的愛他的,那麼深沉的愛,激蕩在體—內,就象無時無刻不沸騰的熔岩,無處可去,只能任由它燒毀自己,已經無法再說出口了,他已經選擇了那個女孩子,那個有著藍色眼珠的天使一樣的人兒,好幸福!

她稍微從他身上滑落,他以為她要走,更加用力的將她扳回,俊顏貼著她的臉頰,輕輕的摩—挲著,就好像在感受一件精美的玉器,那麼小心那麼細致,他的手靈活修長的手指輕巧的挑開了她的衣扣,在她傷痕累累的脖頸處流連摩—挲著,眸子里有著疼惜有著痛楚,襯衫被他一寸寸的拉下,瑩白的肌膚越露越多,細碎的TIAN—吻帶著他的溫度沿著她光滑的肌膚一寸寸的下移,胸—衣被他扯下,溫—熱的指月復描摹著他昨晚弄傷的地方,一圈圈,一次次,每一次就下移幾分,手掌漸漸包裹住她的圓—潤尖——挺,指尖的薄繭不急不緩的摩—挲著胸—部的下緣,柔軟入水的感覺讓他不忍離去……

他的手帶著魔力,沒有以往熊熊的之火,似乎只是在緬懷著什麼,感受著曾經失去的寶貝,想要盡力尋回以往的美好回憶,她閉著眼眸,唇止不住的輕顫,他緩緩俯首至她的耳畔,用只有她能听到聲音低語道,「向惜,為什麼我們之間會成為現在這個樣子?」

「我想……我錯過了你。」

「你跟他走了,我恨你!」

這話象冬夜的風一樣鑽進耳膜,鑽到她的腦子里,冷得神經發疼。

感覺到身體傳來的異樣,她低頭,他的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管藥膏,已被他均勻的涂在她的皮膚上,上身每一處淤痕都沒放過,清清涼涼的,很是舒服,他抬眼,迎向她眸中的訝異,兩人相對無言,只是這樣默默的看著……

鈴聲打斷了他們這來之不易的美好氣氛,她連忙去扣上衣服,臉頰的紅暈惹得他低笑不止,拿起手機放在耳邊,「hello?」

「Elvira,嗯,是的,她在我這里。」

他愉悅的笑,低頭啄了一下她的額角,慕向惜受驚躲開,是Elvira!竟然是Elvira!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在未婚妻面前用那麼曖昧的語氣說他的前任老婆在這里?!他都不害怕的嗎?

「想跟她說話?」他瞟了她一眼,慕向惜乍然一驚,連忙從他腿上跳下,手忙腳亂離開的樣子讓他放聲縱笑。

慕向惜真的沒有勇氣跟她聊什麼,她感覺自己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她也是一個女人,她站在對方的立場上想,Elvira肯定會罵她不守婦道之類的話來侮辱她,或者直接叫她滾蛋,不,不,她是有修養的貴族家的女兒,大概會用比較文明的方式來對付她吧?

總之,慕向惜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將那扇門關上的時候,還听到他在背後爽朗的大笑,他跟Elvira,相談甚歡……

曾幾何時,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也笑成這樣……很迷人……讓人喜歡得發狂……

現在,這笑臉,也換了他傾訴的對象,唉,她還奢望什麼呢?正如阿擎所說,她要對自己好一些了,他剛才說,他恨她,他還恨著她,三年來累積的強烈恨意讓她無法替他釋解,她無法讓他不恨她,他問,他們之間怎麼了,相愛的兩個人何苦要相恨呢?

他那麼聰明的人都不懂了,她又能如何參透?

感情真是充滿了戲劇性!

她因為恨他,恨天恨地恨這不公道的世界,離開了,又回來了,她對他的恨呢?散了嗎?

彼此的恨,如此的強烈,這樣的他們,還能如何相親相愛?

親愛的,

在我滿懷信心的時候,

你給了我致命一擊,

打死我生命中乍放的陽春,

叫堅實如礦里的鐵的黑暗,

把我,囚犯似的,交付給妒與愁苦,

生的羞慚與絕望的慘酷。

這也許是痴。

竟許是痴。

我信我卻然是痴,但我不能轉撥……

這支已然定向的舵,

萬方的風息,都不容許我憂郁……

壓迫我的思想與呼吸,

我不能回頭了……我不可以再為你傷心了,

我已經沒有眼淚可流了……

我們的愛,如果已經被你劃上了休止符,那我除了接受別無選擇。

勾起一絲流雲般淡淡的微笑……微笑中化做了骨髓里無限的寂廖……

下班之後,她倉皇的先逃走了。

半路接到萌萌的電話,「死丫頭,在健身房等了你半個小時了!」

震耳欲聾的聲音讓慕向惜將電話放離耳朵十厘米之外,大喊冤枉,「啊,我忘記了!」

「你就給我裝吧!」

「哪有啊?」她笑得心虛,對方根本不容她忽悠,嚴刑逼供,「是不是早知道許總要過來,所以事先溜走了?」

「他也過去了?」心里一個咯 ,他竟然也去那個地方,家里要什麼有什麼,他還需要去公共場合鍛煉身體嗎?

「他平時只在游泳室,今天竟然舍得出來了,便宜了公司里那幫小姐妹,一個個脖子伸得老長哈喇子濺了老娘一身,瞧她們那沒出息的樣子,唉唉,真是丟了咱們女人的面子啊!」萌萌說得極其憤慨,慕向惜能夠想象得到她此時極其壯烈的表情,非常不給她面子的拆她的底,「你還不是其中一員?」

「哈哈,被你看出來了?嘻嘻,別氣,我對你老公有那個心沒那個膽。」

像許南川這樣的,有錢已經比較難,有貌更是難上加難,然後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穩居花痴流口水對象第一位的許南川,除了財貌雙全外竟然還很有情,不是因為他身邊沒有如雲的美女,僅僅因為他是榜單前十名中唯一一個緋聞最少的那個。

所以,他被大家認定為,是普天之下最有條件花心卻最不花心的美男子,這點簡直要秒殺任何一個單身或者已婚女人,對于這個,慕向惜深深的不能認同!他緋聞少,是因為他手段比較強大,不願意給人家看到的一面,他絕對會保密,要不然,跟在他身邊的那些黑衣人是干嘛吃的?所以說,他是最月復黑最會偷吃最狡猾最惡劣的那個,厚臉皮者除了他,沒人敢排第二!

公司里的女員工通常這樣形容他,「那個帥得我好想暈倒的總裁」,發展到後來整幢Kingloy大樓皆知,如果某位女同胞逢人便說「完了,我今天又暈了」,那代表她剛剛才見過許南川,所以,慕向惜很慶幸,幸虧安安和萌萌夠淡定,要不然天天暈菜,工作沒人做了,到最後不把她慕向惜累得暈菜才怪!

這樣天天掛在嘴邊似乎還嫌不夠,每日里還是有不少女員工在他要經過的地方偷偷匿身等待,膽大的假裝不經意偶遇,膽小的遠遠翹首哀盼,只要能見他一面已心滿意足,這幾乎已成為Kingloy未婚女的必修課,于是大樓里天天有人暈得死去活來!

「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麼老了,竟然還那麼能招人?」慕向惜咕噥著,三十多歲的老男人,為什麼大家趨之若鶩的要去追他?她那天還發現有十幾歲的學生混在女人堆里,實在是有夠瘋狂的!

「你這悶—騷的外表下那不安分的內心趕緊爆發吧,市場這麼走俏的男人,一不小心就會被人給搶走,你這君後的位置不保可就糟糕了!所以,趕緊鍛煉身體,我告訴你,明天再給我偷偷溜掉,我和安安扁你!」

「知道了知道了!」慕向惜趕緊滿口應承,側頭之際,胸—口有淡淡的藥香飄進鼻孔,心里想著這身上的痕跡明天估計也就好得差不多了,今天她是萬萬不敢去的,穿那麼短的衣服,一不小心被她們那雪亮的利眼給瞥到蛛絲馬跡,再經七嘴八舌的婆子一攪和,她就別想在秘書處混下去了!

一個晚上,她都在想著許南川說的那些話,耳膜里充斥著他的笑聲,不是對她,而是那個Elvira,Elvira,Elvira……

自然是睡得不好,翌日早上醒來見到鏡中眼底青色隱現。

雖然人家說涂眼霜不是一天兩天能夠補救的,但是她還是涂了,涂了滿眼圈,最後還是悲催的發現,熊貓眼真的很難看!索性,她對著電腦上的步驟化了眼妝,閃著亞光的眼影,微醺的感覺,搭眼一看,竟然多了平時不見的那種嫵—媚,傳說中的勾魂電眼就是如此嗎?她對著鏡子看了很久,猶豫著沒有擦去……

到了公司,果然被兩個人給揪住圍觀了……

「你下班後要去相親嗎?」

「滾!」她沒好氣的瞪她們,這倆女人怎麼不說她們自己,她們臉上比她還要夸張呢!

「呦呦,含嬌帶媚,眸中含水,活月兌月兌一個女敕得掐出水的林妹妹啊!」

「來,讓姐姐我掐一把。」

「啊,你們倆不要太過分了!」

眼看那兩只不規矩的手就要模到她臉上了,她轉身就要逃跑,卻‘砰’的一聲,腦袋撞上了異物,硬邦邦的卻很溫暖,在被彈開的時候,她的胳膊被人給扶了一把,一只充滿了力量的手,堪堪的放在了她身上,熟悉的氣息,滲透衣服的溫潤觸覺,她窘迫的抬頭,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這里的男人,他挺拔的身形,他劍一樣直的濃眉,他深沉得不見底的黑眸,在接觸到她視線的霎那,掠過一道亮光,唇弧揚起,「什麼事,這麼開心?」

「許總,這就是大家所說的女為悅己者容吧!」萌萌的嘴巴,任誰也擋不住。

「是嗎?」他低笑,眼楮一直盯著她越來越紅的臉頰。

「別听她們亂說,我昨晚沒睡好,化了眼妝。」慕向惜急急的解釋,生怕誰誤解了什麼一樣。

周圍的氣氛一下子降溫了不少……

那兩個女人搖頭嘆氣……

「這樣啊……」許南川的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失落,臉上劃過一絲失望,卻也只是轉瞬之間而已,看她站穩,毫不猶豫的縮回了手,往辦公室走去。

慕向惜愣愣的看著,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門剛關上,兩個女人就沖過來,對著她開始了訓誡,「你這丫頭是在干什麼?好好的機會都被你搞砸了,天啊,遇上這種事情你反映怎麼就如此遲鈍呢?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因為這個事情,慕向惜被這兩個狼女現身教育,上午的時候痛徹心扉的哀悼她痛失一次表白的大好機會,中午吃飯的時候告訴她什麼是男人的暗示什麼是男人最愛听的話什麼是男人最感興趣的事情,下午的時候,慕向惜實在是忍受不了,想要躲到洗手間清靜一會兒,或者干脆被許南川叫進去說些什麼,都好過坐在這里被人用口水攻擊來得好。

可是,老天跟她作對,內線的燈亮也不亮一下,她徹底的失去了希望,眼看下班的時間到了,她的耳朵再也經受不起荼毒了,拿了包就要起身,卻被萌萌一把給按住了,警惕的問,「去哪兒?」

「茅房,可以嗎?」

「安安,跟著!」萌萌趕緊去整理自己的包,慫恿著在一旁狂啃一顆大梨的安安,示意她先跟過去,自己隨後就到。

安安得令,「想跑?沒門!」

「天地為證,我真的是要去解決人生大事!」

「我跟著也不礙你辦事啊。」安安捏著嗓子說。

慕向惜翻了白眼,「你先吃。」

「沒關系,走走走!」

「你們這兩人實在是……」

安安說,「你慕向惜現在是我們的重點培育對象,對于你這種有選擇性的遲鈍癥,我們不得不用填鴨式教學方式,你吃飯拉稀的我都陪著,充分利用時間,我說我的,你做你的,我吃我的,你拉你的。」慕向惜繼續吐……

廁所剛呆了五分鐘。

「小惜,快出來!快出來!」安安和萌萌異口同聲的喊!

慕向惜氣急敗壞,忽然感覺自己跟一頭蒙著紅布的猛牛沒什麼區別,被這兩個甩著鞭子的馴獸師調~教來調~教去,沖啊沖啊沖啊……真是令她火大!于是乎,她沖了出來,忍無可忍的想要破口大罵,張大了嘴巴卻訥訥的停在了那里,暗暗慶幸著自己沒有一個激動罵出來,因為,在外面等待的……除了她們兩個擠眉弄眼笑得跟花痴一樣的損友外,還有一個許南川,一個封子勤……

看她這幅敢怒不敢言的憋屈表情,封子勤止不住嘎嘎的笑出來,就連陰沉著臉的許南川嘴角也抽了抽,慕向惜吃窘,臉紅紅的,跟在他們後面,進了電梯,兩個女人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毫無疑問,封子勤是很健談的,極惹女人喜歡,許南川站在最前面,不言不語,慕向惜站在最後面,低頭看自己的腳尖。

站在健身房門口,慕向惜驚呆了,這里是與辦公室的靜謐截然相反的另外一個喧囂熱鬧、朝氣蓬勃的天地,豪華奢亮的裝飾,眼花繚亂的體育器材,來來往往走過的同事,看似非常專業有水準的教練員們,這番景象著實讓她驚嘆了一番,規模之大設施之齊全著實不是她這等小民所能夠想象得到的,這里確實是有錢人揮霍和享受的天堂,鍛煉身體,修身養性,品茶聊天,不亦樂乎……

五個人剛出現在這里,就吸引了眾多眼神的注意,穿著緊身修身運動裝的女人們刻意在他們面前經過,有點資格有點職位的就跟他們的總裁大人打聲招呼,得到他的一個點頭之後趕緊閃人,沒資格的匆匆走過,再紅著臉回頭看幾眼,轉頭激動的看向身邊的同伴,慕向惜猜,她肯定是在問,「許總剛才有沒有看我一眼?」

「我們去做普拉提?」安安提議。

還沒等慕向惜點頭,身邊的男人慌慢的優雅的從她面前走過,連微微轉頭看她一眼都沒有,只見一道黑影飄過,耳膜接受到了他的語音信號,他叮囑她,不,更確切的說是命令她,「先去換衣服,我在五號壁球室等你。」

慕向惜下巴差點沒掉下來,天下紅雨了!打壁球這麼高難度高耐力大負荷的重量級運動他竟然讓她去?

「讓我見識一下你這千年龜萬年蟲舞動球拍的奇觀吧!」萌萌笑得賊兮兮的,外套瀟灑的往肩頭一甩,去了更衣室。

慕向惜有口難言。

封子勤給她同情又愛莫能助的眼神,依然是溫和的笑容,「小惜,听說你挑戰的對象是市長千金?」

「你也知道?」這年頭,關于她的這些丑事為什麼大家都了如指掌?

「加油!鑒于那女人的力大無窮,壁球的鍛煉能夠讓你輸得不那麼慘烈?」

「你也認為我會輸?」

他嘴巴咧得大大的,笑了幾聲,聳聳肩,走了……

五分鐘後,她穿著無袖的白色運動裝出現在了壁球室外,一貫慵懶垂落的頭發服帖地綁在了耳後,自然清爽,但是,等她看清面前的一幕時,頓時感覺頭重腳輕重力失衡面目抽搐外加瞠目結舌,許南川和封子勤在對抗!

封子勤是黑色勁~爆男裝,許南川跟她的顏色不約而同,像極了情侶裝,這讓慕向惜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只見那人,魔鬼般的身材健美勻稱,肌肉塑造得結實而富有線條,衣服隨便往身上一套,怎麼穿怎麼好看!而她呢?為什麼感覺前所未有的別扭?狠狠的往下揪了揪剛剛遮住肚臍的短體恤,再看向他們酣暢淋灕的動作,姿勢矯健,靈活協調,速度力量節奏感,肢體中凸顯的爆—發力,她頭腦恍惚,只感覺他們的每一下揮過來的力道和動作都能把她這個不小心入侵地球的外星人掀翻。

雖然這三年里有過不少的鍛煉,但是她還是對運動沒有什麼好感,按照她的見解,極度地擴張血管極端地虐—待心髒口鼻喉,重度地缺氧流一身的汗,與其說是運動不如說是尋找瀕臨死亡的感覺,所以,只要把上官擎交給她的任務完成,她絕對是抖著手閃人,休想讓她再多練習一會兒!

此刻,看著這兩個人,那個怎麼說來著,很好很強大!

而她,很菜很想逃!

一張毛巾劈頭扔過來,「叫你來打壁球,不是做壁畫的。」

熟悉的聲音把坐在沙發上偷懶的她震醒,激—烈運動之後的許南川,渾身是汗的走過來,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目光里映襯著她縴弱的身影,絲絲的汗意從他的黑發間飛揚,緊挨著她坐下,身體的接觸讓慕向惜的神經頓然繃緊,還沒開始運動就已經感染了他的熱力,她快要沸騰了!

封子勤吹了一個口哨,「wow!丫頭,身材不錯!」

「切!」慕向惜扭開頭去。

兩個男人相視一笑,許南川的眼神在錯綜復雜中起了微妙的變化,不懷好意的眼光在她身上盤許了N久,封子勤將球拍承交給她,丟給許南川一個曖昧的眼神,他回避了。

慕向惜拿起手邊的礦泉水瓶,旋開就要往干渴的喉嚨里灌去,想要熄滅這不知名的火焰,卻在下一瞬間被身邊的男人一把奪了過去,「運動前別喝!」他自己反倒喝了幾大口,然後,很自然的丟給了她。

然後,他的視線沒有立即移走,火辣~辣的盯著她精致得看不到汗毛的圓—潤胳膊逐漸從瑩白到粉紅的變化過程,饒富興趣的欣賞著她的緊張和狼狽,就好像這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工程一樣,慕向惜卻再也無法呆下去了,拿起球拍站了起來,與其被他的眼光折磨,倒不如痛快的累出一把汗!

慕向惜開打了,是對著牆壁。

不到一分鐘,就被許南川叫住了,「過來跟我打!」

高大的身形矗立在那里,像一座鐵塔,他的額角、眉邊都稍浸著汗意,在明亮的燈光下定格出一點點的晶瑩,他所在的地方光線太好,讓慕向惜感覺所有的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她這個微薄的陪襯真夠寒磣的。

硬著頭皮,她跟他對上了。

慕向惜第一次見識到什麼叫獅子一樣威風凜凜的靈魂,什麼是豹子把黑夜當成一百米賽道迅猛穿越,什麼稱得上鹿一般流暢優雅的移動,什麼是揮拍之間有一種不可抗拒的震撼,什麼是真正的男人!什麼是鐵面無私霸道無禮手段強硬的老男人!她第一次深刻的後悔,為什麼要大言不慚的跟小胖挑戰?

壁球室里回響著橡膠球特有的撞擊聲與高頻率的腳步移動聲,有他勢如破竹的低吼聲,還有她大得驚人的喘氣聲,偶爾還有她不支的倒地聲,‘健康報’上曾寫道,大汗淋灕的暢快—感會將積聚在體—內的郁結隨著汗水排出,她把身體里所有的水分都給傾瀉出去了,卻什麼感覺都沒有,在兩個小時後,她只剩下虛軟寒戰了。

「我頂不住了。」終于,她大喊一聲,用力地把球拍一扔,再也顧不得什麼形象了,雙腳雙手躺在地上,作死尸狀。

「你在意大利不是天天都運動嗎?雷打不動的瑜伽鍛煉和跆拳道訓練,听說已經到黑段了是吧,就這體力?」他走過來,臉上露出一抹無可挑剔的微笑,斜瞥著她,語氣里盡是奚落和揶揄。

對于敵方蓄意的激將她是完全保持清醒的頭腦的。

因為,慕向惜已經累到月兌力,聲音微弱,「那是被上官擎逼的!」

「喜歡被虐的家伙!」他從鼻孔里冷哼。

「我才不喜歡呢!」

「起來!」

他等得不耐煩了,一雙白色的運動鞋在她眼皮底下晃動,鞋尖輕撥她亂糟糟的頭發,她索性把頭發一散,一團帶著香氛的霧氣飄逸出來,儼然一幅任人折磨的小媳婦樣,許南川挑著眉戲謔的看她,一只腳眼看就要跑到她嘴邊了,慕向惜手懶懶的一拍,拖按住他那只像小船似的鞋子,抱住不放,可憐兮兮的眨眼,「你饒了我吧!」

「慕向惜,你可以再沒出息一點兒嗎?」

他心情大好,唇角噙滿了笑意,熠熠生輝的眼神帶著寵溺的靜靜的溫和注視著她,笑聲像開了閘的水流,整個寬敞的空間洋溢著溫暖閑適的氣息,就連空氣里都流淌著愛的甜蜜滋味,她直哼哼,也不管丟人不丟人的了,耍賴道,「我就這點出息。」

興沖沖闖進來的安安和萌萌的聒噪聲打擾了二人空間,她們尷尬的互相看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許南川輕咳一聲,從慕向惜手里抽出自己的腳,耳根帶著一抹紅痕,走到沙發床上坐下。

最先反應過來的萌萌走過來,看著依然躺在下面裝死的慕向惜,嘴角輕顫半響蓄出個妖嬈的笑意,「哇,小惜,你這是在干什麼啊?」

「千萬別踫我,我剛經受了一場堪比魔鬼地獄式的訓練。」她有預感,明天這腿這肌—肉肯定都不是她的了,酸痛啊,她欲哭無淚,欲訴無門。

許南川被水嗆了。

拿著毛巾走了出去。

人一消失,兩個女人立即炸開了鍋。

「小惜子,我真沒看錯你哦,這纏人的功夫還挺厲害的呢!」安安兩手叉腰,發蠻時的招牌表情,七分艷麗三分刁蠻。

「我就說嘛,孺子可教!」

「剛才許總笑得那個幸福勁兒,呦呦呦,小惜,你還真有能耐!」

慕向惜無力辯解,卻也不能任其誣蔑她剛才那無心無意的行為,「什麼啊,他在用腳踢我耶,我總不能把他扳倒吧?」當然了,如果她有能耐的話,她肯定會那樣做!一個小指伸出去,他就被她撂倒在了地上,哇,那功夫!

「我先走了,老公等我吃燭光晚餐呢!」

「哎,等我,我也走,我兒子這個點上也該鬧人了。」

兩個女人各有各的事情。

不知何時,慕向惜被人從地上抱起來了,一睜開眼就躺在了小休息室里,旁邊斜靠在那里的正是她以為已經走掉的許南川。

「再看,再看就起來打一局。」他閑閑的說。

閉著雙眼都能感受到她的目光,可見怨力之重。

「等我身體調整好了,再來和你PK,那時候你才知道什麼叫運動。」她破釜沉舟的下決心,難得的說起了大話。

他雪白的牙齒從唇下露出來一點,空氣中發出「嗤」的氣流聲,顯然,對她的挑釁不屑一顧。

她繼續休憩,听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的呼吸就在耳邊,她一動不敢動,他說,「慕向惜,Elvira下周回來,想請你吃頓飯。」

她顯然有些錯愕,笑著答道,「好啊,阿擎也快回來了,等哪天我約了他,大家聚一聚。」

「跟他有什麼關系?」他清淺的眸子浮上了譏色。

她大冏,沒想到他會如此直白的回擊她,唇角勉強的微彎著,「大家彼此認識一下,反正多他一個人吃飯又花不了你很多錢。」

慕向惜垂下眼眸,心里漫過一絲傷感,到底,從什麼時候起,她也學會了說這種虛偽的場面話?而且,對象竟然是他,這個曾經跟她最為親密的男人,這個她以為會身心相依到永遠的男人。

她不是要故意拂他的面子,只是,她不懂,為什麼讓她見Elvira,是為了友誼嗎?那對不起,她一點兒也不感興趣!

她是一個女人……

她有女人的通病……

看到別的女人跟自己喜歡的男人摟摟抱抱親親密密,她會嫉妒會吃醋……

所以,她拒絕跟她見面!

他的手機有短信提示,他的注意力暫時被吸引了過去,偶爾抬頭問一句,「平時有什麼消遣?」

「沒什麼,跟城城聊聊天,偶爾看看書听听音樂,出去買菜,飯後散步,回來就洗澡睡覺。」回答完了,她突然意識到,這跟以前媽媽的生活節奏真像!兩個人都是這樣乏味這樣安于現狀,真不愧是她的女兒啊!

他側頭看她,「真不簡單,一個人也過得蠻愜意的嘛!」

言語之中,似乎對她這樣的平淡有規律的生活充滿了羨慕。

她笑笑,「心境變了,人也甘于平淡了。」

唇角一勾,似笑非笑的弧度在臉上劃過,他長長的嘆口氣,像是卸下了什麼重負一般,拽下肩頭的毛巾,起身,「既然你不想出來,我們也不勉強你了,Elvira那里我會和她說,你也去洗個澡吧,別感冒了。」

靜靜的看著他的身影離開,兩扇精雕細刻的門從外面輕輕拉上,慕向惜臉上淺淺的笑容再支持不住的全然消退了,心頭泛過熟悉的苦楚,如果,世事可以重頭來過,今日的一切,會不會有所不同?

他和她都知道,最好的決定不一定是對的決定。

在生活里,每個人每時每刻都面臨選擇,每次選擇的時候,都會有足夠的理由對自己說,這是萬不得已,這是無可奈何,別無選擇,舍棄即得到,她舍棄了,得到了,卻總是不成正比,她不明白,就在這舍棄和得到當中,到底是用什麼價值來衡量,人們,在一次次做出自以為正確的決定時,是不是已經打磨掉了自己的真性情?

我們,還是原來的我們嗎?所謂的理性是不是等同于冷酷?

對于她來說,他一直都站在冷靜和淡漠的邊緣,把選擇權交給了她,看她哭看她笑,看她離去看她歸來,即使心里對她有怨恨,卻還是保持著他紳士般的優雅,對她不離不棄卻也疏離的不遠不近,大部分情形下,他他在看她一個人跳舞嗎?

自始至終,他不準備與她共和嗎?

拖著疲憊的身體去洗了澡,回來繼續躺在松軟的被子上,拿起遙控器打開唱機,讓如水的琴聲流瀉一室,全身繚繞在這美好的樂聲中,混合著淡淡的水氣,溫溫的,暖暖的,連最為細致的毛孔都舒展開來,鍛煉之後的身體懶懶的乏乏的,一波一波令人抵抗不住的倦意誘~惑洶涌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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