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寵寶妻 第114章

作者 ︰ 打盹的貓兒

「哦。」慕向惜回頭看了看,那門就露了一條縫而已,還要怎麼關?

心里思量著,還是行動快于思維的老老實實走過去,關上,只差一個反鎖了,這個,她傻了才會去那麼做!而且,許南川的意思肯定也不是那樣吧!

轉回身,慕向惜愣住。

他……在月兌衣服……

先月兌外面的西裝……她盯著他,盯著他修長飽—滿的手指……

月兌下來的西裝拿在手里,外面的黑色開襟針織衫被解開了扣子,被月兌下,被扔到一邊,里面的絲光襯衫也被解開一顆紐扣……直到……柔韌的指尖緩緩的從第二顆紐扣上滑下來,他的眼楮含笑,望著情緒激昂,心潮澎湃的她。

所以的一切就像一場進入到最最關鍵的電影……突然被人按下暫停鍵!以至于觀眾還回不過神來,完全沒有察覺,也不敢相信,他……竟然不演下去了!似乎愣了幾分鐘,又似乎過了好幾個世紀一樣漫長,慕向惜這才從余韻未消的表演中,遲鈍,緩慢的清醒過來……

原來,表演真的結束了,如果戲劇完整的落幕,這時應該落下帷幕,然後熄燈,追光,全劇終,演員謝幕,觀眾們掌聲雷動,驚喜贊嘆得連連尖叫!

但是,他若有興味的笑,目不轉楮的她終于滿臉燥熱的清醒了!

事先聲明,她慕向惜不是之人,但是她的心卻像被貓爪子撓似的,癢癢的,難以按耐,可理智上又告訴自己,她不是故意要看的。

因為,他這樣的舉動,實在是讓她不看都不行,雖然只是月兌個外面的衣服,但是這動作怎麼就這麼好看呢,他的身材一點兒贅肉都沒有,平常的鍛煉肯定不少!

唉,怪不得有人要買票看月兌衣舞,原來,這享受實在是不錯啊不錯……看一眼就有種深陷其中得不得紓緩的情緒,這是為何?這是為何?最近她體—內的雌性—激素積累得太過于剩余了嗎?

她將飯盒放在桌子上,然後走回來傻站著,他將月兌下來的衣服一股腦的塞給她,她捧在懷里,石化了,「干嘛?」

「里間的床頭櫃上有一管藥膏,去拿來。」

慕向惜沒問為什麼,直接听命行事,回來的時候,他已經直挺挺的趴在了沙發上,長長的沙發被他佔了全部,還剩下半條腿掛在外面,讓她當場噴鼻血的是,他竟然連那唯一的襯衫都給甩了,光溜溜的上身,寬寬的肩膀勁瘦的腰桿。

可是,那背部上……一片片一道道的紅色痕跡,還有用手抓過的指痕,有些地方都已經淤青了,顯然,他用的力氣不小!

眼看如此,充斥在她心頭的除了濃濃的心疼,什麼也沒有剩下了。

三步並作兩步走的走過來,兩腿一曲,直接跪在沙發前的地毯上,滿眼的擔憂,「又吃海鮮了嗎?又過敏了嗎?吃藥了嗎?一瓶藥吃完了嗎?怎麼會這麼嚴重呢?城城最嚴重的時候也沒有這樣過呢?天啊!」

一連串的問句,他轉頭看過來,口氣懶懶的,「抹藥!」

慕向惜頓了頓,意識到自己太過于沖動了。

指上蘸取了一些藥膏,在他背上來回的劃著圈圈涂抹著,然後,他的肩膀可疑的抖動幾下,他不滿意的冷哼,「用力點!」

「那麼用力干嘛?」涂藥嘛,不都是溫溫柔柔才對嗎?

他忍了忍,「你這樣……我更癢。」

「呃……」她為難了,指下多了幾分力氣,剛過了一分鐘,他又發牢騷了,「幫我抓一下。」

「指甲上有細菌在的,越抓越癢。」

他不說話,咬著牙的樣子,看起來極其的不好受。

慕向惜提議,「要不,我下去給你買藥?」

「不用了。」他顯然被這噬心的瘙癢折騰得夠嗆,很是煩躁的拒絕了,然後又說,「吃飯!」

「哦,我去給你拿新的襯衫。」

「凍一下更舒服。」

既然如此,她又僵立在那里不動了,他薄唇一凜,「我說……吃飯!」

「不是在那兒嗎?」她無辜的指了指桌子上的飯盒,不解的看著他,他卻依然是這樣直直的瞪過來,她猛然了然!

悻悻的走過去,將飯盒端來,一盒盒攤開在他面前,他看也不看一眼,皺眉忍受著背後那似乎非常折磨人的痛苦,見他如此慘兮兮,她便拿出一次性手套,想要套在他手上。

他卻不配合,故意將手蜷起來或者干脆壓在身子底下,如果說他的眼神和話語有二分之一的暗示意味,那麼,他此刻別扭的動作就是百分百的在命令和要求她,讓她親手喂給他吃!這個……慕向惜為難萬分!

論兩個人的婚姻關系,也並沒有什麼不合情理的;論兩個人的感情現狀,確實有些牽強和突兀;論她一貫的行事作風,這樣做實在是多此一舉;論當前他的身體條件,那是絕對不用如此曖昧的;

可是,論她心底的真正想法,她甚至是有些莫名期待的;所以,不論這種親手喂飯的做法是不是尚待斟酌和考慮,她此次前來,是有事相求,討得他的歡心,那事情應該會好辦一些吧!

既然想通了,慕向惜便感覺心里踏實了許多,動作也不那麼生硬了,將食物掰成小塊一口一口的送到他嘴邊,間或還體貼的送上一勺濃湯或者飲料,看他吃得似乎很香甜,她心里也美滋滋的,「好吃嗎?」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慕向惜微怔,果然,美食和誘~惑也阻擋不了他的毒嘴!

看他快要吃飽了,她終于思索再三的說起了來這里的目的,「我這次來……」

「那個!」

極其尊貴的手指終于動了動,指了指迷你香酥雞球。

慕向惜立刻照辦。

他擰眉不悅,「我嘴巴很小嗎?」

「……不大不小吧。」打死她也不敢在愛美的男人面前評價他那張保養得宜薄厚適中的嘴唇的型號,猶豫再三,就用了一個模稜兩可又不會得罪人的模糊回答。

他盯著她手里被掰得碎碎的東西看,她頓時明白,他在嫌棄她沒有把握好食物的尺寸問題!

額頭頓時冒出一陣冷汗,心里咕噥,伺候他怎麼就如此的勞心勞力呢?她以前只給兒子喂過飯,從來都沒有像今天一樣付諸心血認真的丈量嘴巴和食物之間的協調度這些問題,是他太挑剔了,還是兒子太不挑了?

看著所剩無幾的殘羹冷炙,她問,「吃飽了嗎?」

「嗯。」

懶懶的哼著,還是照吃不誤,看她不動了,他又伸出手指瞄準一物,慕向惜白眼一翻,他倒是吃飽了沒有啊?

梆梆梆,敲門聲毫無預警的響起,正呈現享受姿態臥倒的許南川閃電般從沙發上疾跳而起,卻失態的踫到了茶幾,剩下的半杯橘汁一滴不剩的澆在他褲腿上,黃橙橙的一片煞是狼狽。

萌萌在要跨出第三步時像被人踩了緊急剎車,整個僵呆在原地,手上的食品袋也差點掉落在地,多虧她手忙腳亂的抱在懷里,臉上溫柔的笑意也在瞬間安全定型,像盯看外星人的飛碟一樣傻傻的瞪著狼籍不堪的現場……光著上半身的男人……跪坐在地毯上手里拿著食物送出去的女人……

一個急于開月兌一個僵立當場,這動作……可疑……

流竄在整個辦公室的氣氛……朦朧啊情網啊……絕對有好事要發生……

如果她進來的晚一步,也許,這里正是事故案發進行時……

此刻,萌萌的腦海里這些念頭在瘋狂的高速旋轉啊,最後成了混沌的漿糊狀,絲毫沒有要立即閃躲的覺悟!

當事人卻終于耐不住了,一抹懊惱的暗潮在俊臉上稍縱即逝,許南川的雙眼倏地眯成一線,他冷喝,「出去!」很好,沒有用‘滾’

「您……您的中餐……」留下呢?還是跟她一起出去?

眼看許南川就要惱羞成怒了,終于反應過來的慕向惜嗔了萌萌一眼,這女人平時那麼機靈,怎麼到了關鍵時刻就卡殼了?

以前總是她慕向惜有被她們拿來訓話的份兒,想不到今日終于見到她出丑了,得報此仇,真是痛快啊痛快!笑意在喉嚨里被按壓得叫囂著要沖出來,她趕忙垂下頭,卻再怎麼咬唇也強抑不住要笑。

接收到她的眼神警告,萌萌這才驚醒過來。

「對不起,對不起!您繼續……」連聲的道歉,惶恐萬狀地後退,慌失之下撞到了半開的門沿,她一臉手足無措的表情,門完全掩上之前,她還不忘向慕向惜頻頻眨眼,加油啊,小惜,姐姐我一直看好你的!

慕向惜笑趴在盤著的腿上……下一刻,被人毫無禮貌地扛上了肩頭……

他長腿一跨大步邁進休息室,凌空把她扔往床上,「不許笑!」

慕向惜再也忍不住,抱著肚子在床上打滾,笑到幾乎要岔氣,英明盡毀是他始料未及的吧?

「你很開心?」耳邊是他的低語逡巡,她想也不想的點頭,「嗯,好久沒有這樣笑過了。」

「那麼,我是不是功不可沒?」聲線柔和得讓她一顫。

猛然間,慕向惜意識到了與剛才的氣場完全不同的情境,他將她圈抱在懷里,輕緩的撫摩著她的後背,靜默良久,她感覺自己在發抖,半響,溫—熱的唇瓣微蹭在她耳際,含著她粉色漸回的細致耳垂,她掙開,「你……別這樣……我今天來……」

「一會兒再說這些。」

「你不去和那個客戶見面,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

「封子勤不是說很重要嗎?」

輕輕一曬,他扳過她的臉,眼楮盯著她,「不想我回來,那你剛才在我進去電梯的時候干嘛用那種眼神望著我?」

「什麼眼神?」慕向惜愕然。

「你的眼神跟我說……」許南川慢條斯理的說,「我被拋棄了,快來救救我!」

「你看錯了吧?」她的眼神向來都是大而空洞又無內涵的!

可是,身旁的男人卻是一臉的肯定,慕向惜也開始懷疑了,自己剛剛是不是真的發錯了信號……

雖然她心里確實沒想得這麼直接,可是也許眼楮就那麼不由自主的說出來了,不是有句歌詞叫‘俺的眼楮背叛了俺滴心’嗎?不過,話說回來,許南川對眼神的破解能力也真是太強大了!

「吻我!」

他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讓她啞口無語。

他的眼神傳達著實實在在的毫不掩飾的。

這,在吃飽喝足之後,多了一絲類似于褻—玩的散漫。

這個已經將近三十三歲的男人身上並沒有留下多少時間的痕跡,只有更成熟更穩重的氣息沉澱了下來。

他的面容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沒有太大的不同,而輪廓由于歲月的流失而變得更為深刻,充滿了成熟男人的魅力,就是這樣的魅力,讓她神魂顛倒,讓她痛苦絕望,又讓她生死難忘!

她的手指,撫—模著來到了他的下巴,他飽—滿的唇,這上面,還殘留著剛才留下沒有來得及擦拭的食物碎屑,她伸出舌尖,輕輕的舌忝去,正要扭開臉,卻被對方反應極快的抓住頭發硬壓回去!接著便是唇舌深—入,凶狠強勢的吻……

現在他的吻,完全符合勝利者的地位,剝去適才溫文儒雅的紳士外殼,極盡的霸道強硬!不容許一點反抗,不留一點余地!撐開身—下人抗拒的口腔,掃蕩過每一個角落,無視她難過掙扎的嗚咽,勾住對方躲閃的舌頭拉到自己的嘴里細細品嘗……

慕向惜覺得被侵入得厲害,卻毫無還手之力,身體在男人的掌握下動彈不得,溢出的口水控制不住,甚至連呼吸也只能在對方允許的間隙里斷斷續續著……無法保全自己的恐慌畏懼油然而生……這個人的吻,控制欲還是這麼強!

深度的連綿不斷的吻截住了兩個人的聲音,房間中除了接吻的濡—濕聲音之外靜寂無比。

捉住他放在她胸—前的炙燙大掌,「不要,好不好?」

毫無反駁意味的話然他輕輕一笑,似乎這就是一道邀請,讓他再也把持不住,不由的攬緊了她的脖子用力將她掀到床的內側去,自然興奮的標志緊貼著她的大腿內—側,她一動也不敢動,雙手緊抓著床單,在上面捏出了一道道皺痕。

他的舌更加深—入的時候,她只有微弱的回應,但她咬牙的表情仿佛在極力的忍受著什麼。

在她這樣既不迎合卻也不拒絕的默許下,他一手慢慢地從下面潛入,解開她扣得嚴實的外套扣子,再到她的羊毛衫,最後,到了那件套頭的保暖內—衣上,他失去耐心的低咒,「還是穿得這麼厚……」

她趁機抬頭,「不要,好不好?」

他搖頭,手指輕輕撫過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動作都拿捏得非常好,沒有留下任何傷痕卻也又讓她忽略不掉這份力道,她輕呼之余,又執意的看他,眸子里有隱隱的擔憂和內疚,似語還休,「不要,好不好?」

他依然故我……

她依然是那句話,相當的不屈不撓……

下一刻,放在她腿—間的手指觸模到了什麼凹凸不平的東西,再一模,不是衛生巾又是何物?

在欲海里隱忍徜徉的男人不敢置信的從她身上抬頭,瞪著在他身下呈現一幅死魚狀態的女人,他頭痛的模著額頭,微閉的眼底是熊熊燃燒的火焰,在焚燒自己的時候也想順便把她也給滅了,「你!」

「昨晚不巧的來了。」她無辜的攤手。

他真想咬她幾口解恨!

「你耍我?」

「我都問你無數遍了。」

那句‘不要,好不好’她說了起碼十幾次吧,他就是不听啊不听!還錯以為是她的欲拒還迎,YIN笑著非要把她的衣服剝光來驗證,這不是自找苦吃是什麼?

平時讓他莞爾的軟慵嘟囔今日讓他歇斯底里,「你不會直說嗎?」

「這不是怕掃你興嗎?」

「掃我興?」他冷嗤,「你覺得是在開始的時候掃我性好呢,還是在最後關頭讓我直接內傷好呢?」很痛苦嗎?「她顫巍巍的看著他滿頭水光淋灕的樣子。」你……算了……「他揮揮手,起身走到衣櫃旁,背對她的光果背後也是一片亮晶晶的,都是汗水啊!

不過,好在,危機解除了!

‘砰’的一聲,門關上了!

‘叮’的一聲,門鎖上了!

鎖上了?從外面鎖上了?她大吃一驚!連滾帶爬的從床上跳下來,撿起地上凌亂的衣服遮著身體,她猛拍門板,」你干嘛呀,我這個大活人還在里面啊!「」我還有工作。「」關我什麼事?「」先睡覺,今晚有一個活動,需要攜家帶眷,你跟我一起去。「

攜家帶眷?

她要在公眾場合向別人展示她的存在?這麼快他就打開心結要跟她重修舊好了?但是,她……她現在對外的身份還是阿擎的女朋友呢!

她再問,外面安安靜靜的,沒有回音了……

好吧,既然如此,就只能這樣了,躺在床上,眼楮咕嚕咕嚕轉著,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用了很久才緩緩的閉上,迷迷糊糊中做了許多稀奇古怪的夢,腦袋昏沉的醒來時卻看見許南川正站在窗邊,手里夾著一支香煙,目光飄向遠處,有些迷離。

她定定望著他頎長的身形,情潮在心頭如千蝶翻飛,就是這個人嗎?

是她的愛人,以前的,現在的,以後呢?毋庸否認,他平靜的時候,和他在一起她真的快樂、充實,整個身心都開朗放松,像是變了一個人,不似以前終日里死氣沉沉,如果兩個人每次見面都是如此的和諧融洽,該有多好!

平凡的一天天過下來,感情日積月累不由自主的會逐步漸深,最終鑄就一段人生的美好姻緣。

她不想問他會不會現在給她一個答案,因為她知道,為時尚早!

她同樣也不明白他在想什麼,但是他們已經跨出了最艱難的一步,他也放下了些許的高傲,她笑的同時他也在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相處,他成功的做到他們一直想做的之後,他卻反而不高興,這是為何?

也許感應到了她的注視,他稍稍回頭,眼光淡淡的在她臉上掠過,似已然明了她的想法和困惑,唇角彎了起來,有點自嘲的意味,」我們這樣……也不錯,是不是?「」是的!「」那就暫且這樣吧?「」好!「

有些話,不用彼此明說,彼此心中自有一番考量。

有些事,不需刻意追求,機緣一到自會一見分曉。

那些分分合合,那些勾心斗角,那些大起大落,那些痛徹心扉……刺激卻不夠真實……

那些枯樹童話,那些寧靜幽魂,那些無聲流水,那些滄桑年華……夢魘也淡淡逝去……

一切結束時,便是笑傲江湖時,淺淺的,笑過無聲流水,笑過甜蜜和惆悵……

徐敬東這麼說,浪漫是另類的抑郁。

很多女人都愛追求浪漫,可是,影視劇和小說里所表達的只是愛情的最理想狀態,仔細推敲浪漫發生的場景——

不外乎在夕陽下、暴雨中、下雪天、燭光里,花前月下等等,幾乎全是能量狀態最為低弱的時候。

實際上,這樣的場景在現實中,很容易將事情搞砸搞毀,過分追求不夠真實的浪漫,只會將自己陷入患得患失的怪圈,正所謂」相由心生「,真正的愛是淡定的,是不再希望、不再等待,凡事接受、凡事感恩、凡事付出,不奢求更多的,才能獲得最平實的快樂。

現在的他們……

似乎漸臻佳境……她在心底這樣想。

他將那支一直未點燃的煙重新放回去,走過來,坐在她床邊。」工作好了嗎?幾點了?「她揉揉眼楮,他手里的一張照片怎麼那麼眼熟?好像……她大急,伸手慌忙去搶,」還我!還我!「

他笑笑,躲開了,」不用焦急,你老公向來劫色不劫財。「

她沒空和他貧嘴,」混蛋!「」我是混蛋你還拿我的照片帶在身上?「他調笑著反問,兩手放在上面做了一個欲要撕裂的動作,她心口立時一痛,像是最為孱弱的傷口重新被翻出來暴—露在空氣中,氣得想要流淚,」知不知道你很讓人討厭!「

看她似乎是真的生氣了,他收斂了所有的戲謔,將她攬在懷里,抬起她的下顎,指了指那照片,上面的男人,就是他沒錯!

背景是窗外黯沉的夜幕和璀璨的煙花,而他,優雅閑適的倚靠在一旁的高腳椅上,一只手穩穩的托著她喜愛的水晶球,滿臉寵溺和縱容的笑,望著鏡頭,望著她……

她想要低頭,他卻不讓,」是你的嗎?「

這照片是你的嗎?這個男人是你的嗎?

兩指微微施力,她咬牙不語。

微微嘆息,他執起她的手,轉著她指間造型像是一彎弦月的戒指,眸內閃過柔和星芒,將她的手牽高,放在自己唇邊,重咬她的手指,她強忍,到最後實在忍不住,逸出輕微痛呼,」是我自己買來的!「

臉上堅~硬的曲線隨即放柔,卻依然沒有放開她的手指,反而更加用力了,她驟然吸著冷氣解釋,」真的不是阿擎送我的!我和齊絕在意大利的時候,有一天出去逛街,她喜歡所有關于‘月’的東西,所以我當時就買了兩個,她一個我一個,只是代表友誼而已,我不騙你,你知道我不擅長說謊的……「

牙齒松開。

她的無名指上通紅一片,已留下觸目驚心的凹陷牙印,邊上滲出細線一樣的血絲。」別逃避……「他的目光重回那張照片上。

她微弱的點頭,」是!「」這幾年,一直帶在身上嗎?「」是。「」我的臉……都弄花了……「他淡勾唇角。

那張照片,拍攝在那個最為重要的歷史時刻,那煙花見證了他們曾經的愛情,每每想起來,總是讓她內心甜蜜上很久。

所以,她總是喜歡隨身攜帶,有時候放在錢夾里,有時候放在衣服內袋里,折騰來折騰去的,早已發黃而且很多無法消去的皺褶,那張臉,也受損了不少。

可是,他的面容已經刻在了她骨子里,所以,就算是破了,卻依然不影響她的觀賞,今天被他發現了這麼多年隱藏著的秘密,心里不知怎地,總是有些失落和不自在,有一瞬間她覺得臉紅得無處躲藏,忍不住唉的一聲嘆了出來。

好在他也不再追究,將照片還給了她,看她如獲至珍的重新放在衣服袋子里,他眼角眉梢都洋溢著笑容,隨手拿起她的衣服,」要不要我幫你?「」才不要!「她一把抓過去,指了指門口,」你出去!「

眉毛挑了挑,眼楮里流淌著是一種說不出的微妙光芒,並不若之前那樣不好說話,這次倒是非常配合的站起身,還不忘記在她縴凝雪色的腰肢上捏了一把,她尖叫,他笑著退出,親自為她關上了門,慕向惜捧著潮熱的臉頰,很久之後才將胸口怦怦亂跳的心髒控制好,整好衣裝去了一趟洗手間,用涼水往臉上直潑。

夜幕降臨時,他擁著她進了停車場。

看著車子漸漸的駛向鬧市區,她不由得緊張起來,忐忑的瞄了幾眼自己身上隨性的著裝,這樣進去參加宴會什麼的不被人趕出來才怪!求救的眼神看向身邊的男人,他一只胳膊懶懶的搭在車窗上,托著腦袋一側,一只手愜意的掌握著方向盤,少許夜風吹了過來,黑滑的頭發在半空中飄舞了幾下,那種慵懶中帶著冷淡的眼神,仿佛清冷得可以隨時乘風飛去。

她這樣看著,也忘卻了自己的抱怨。

他突然側頭望過來,眼楮里帶著笑意,她臉色緋紅,訥訥的開口,」我想回家……「修長的食指點了點她的嘴唇,將她剩下的話語封在嘴里……」有沒有睡飽?「

她點頭,睡到都不想再睡了!

工作的時間,就這樣被她給耗過去了,罪過啊罪過,如果讓總編知道,還不用口水直接把她淹了?」那,今晚,剩下的時間,都是我的了!「他看著她,眸子里閃起她久違的晶淘亮光,向她伸出一只手來。

她愣了一下,隨即握了上來,他的手指與她的交纏,溫暖沁入她心底,他說,」只是去一個私人會所見一些相交多年的老朋友而已,順便完成年少時期的一個承諾和約定,你別緊張。「」約定?「慕向惜歪著頭猜想。

許南川喑啞的笑了笑,專注的望著前方路面,濃密長睫下的眸光因心潮起伏而不斷幻過暗色,仿佛回憶起了那段年少輕狂時期的不羈和志向,陷入了那遙遠的神思之中,以至于忘了旁邊還有人存在,一直微微抿著的唇角帶著異樣的神色,良久,才緩緩的說道,」嗯,就是等各自成家立業之後再來個重新聚首。「

慕向惜略一沉思,」那你帶我合適嗎?「

如離弦之箭在綠燈亮起之後的三秒內 出十幾米遠的車子霍然剎住,堪堪的停在路邊,安全帶里的慕向惜受了不小的驚嚇,怔怔的看著他——

迎著暗色擋風玻璃黑幕外的光亮,他的眸子凝成幽幻之色,似無情絕然硬如鐵石,又似縈繞了千絲萬緒柔軟如水,似深潭博淵吞融了每一寸躊躇無以撼動,又似萬馬奔騰心念如浮雲繁變到了極點,終究復雜得無人能懂!

她竟然……這樣說?胸腔內堵得幾乎無法呼吸,抓著方向盤的雙手因用力過甚而使修剪整齊的指甲邊緣泛白成紫,看來,還是他太自作多情,咬緊了薄唇,他臉上出現一種恨亟滅世的冰凌之色,大聲咆哮,」慕向惜!「

名字被他低吼,慕向惜瑟縮了一下,眸子里慧黠捉弄的光芒漸漸隱去,浮上了幾叢意料不到的震驚之色,他這樣大的反應也太嚇人了吧?她只是開開玩笑,他竟然當真了!

下一秒,絕頂聰明的男人也看出了一些什麼,卻始終凜著唇不說話,慕向惜干笑兩聲,」你也太禁不起開玩笑了吧?「」這種玩笑……以後不要開!「」為什麼?「」說了不要!「」你這男人……「」下車!「

像是再也無法忍受她嘴角無所謂和不在意的淺笑,他主動為她打開了車門鎖,逐客的命令果斷得不留一絲余地,典型的許南川式的作風!慕向惜哭笑不得,他竟然在這個時候在這個不知名的地方讓她下車?

可是,總不能死皮賴臉的呆在這里吧?

好吧,下就下吧!

扯開安全帶,推開車門,腳剛觸到地面,那車子就擦著她的身體狂飆了出去,衣角被掀得迎風飛揚,身體冷冷的,伸手用力環抱著自己想要取暖,這才意識到外套落在了車里面,唉,真是禍不單行啊!伸手去褲子口袋里模,幸好,錢包在!

兜兜轉轉了半個小時,她最後仔細想了想,還是回到了原地。

無力的靠在路燈旁,抬頭看著對面大廈各個樓層張掛著的五顏六色的廣告牌……一道修長寬厚的身影擋住了頭頂的光亮……一只長臂倏然貼著她的耳際撐上柱子,她被全然籠罩在他由不可思議轉為難得一見的薄惱氣息里,帶著幾許負氣幾許不甘幾許怨意……他沒有動,她也不敢動,怕一動頸邊肌膚就會觸到他的薄唇,臉頰再度被他淺如蘭馨的吐納拂得微微麻癢。

許南川看著那抹粉色在眼底浮現,果然是自己的靠近而引起,一瞬間眸子幻變千色。

近于咫尺的聲音在她耳際低低響起,」知道我會回來找你?「」嗯。「」知錯了嗎?「」我沒錯!「他以前不是照樣喜歡這樣開她玩笑?真是小家子氣的男人!

他失望的嘆息,最終什麼也沒做,只是徐徐勾起唇角,然後轉身走了。

慕向惜以手掩唇,輕悄的呼出口氣,只覺精神疲憊,掌里攥著的硬紙盒因為剛才的用力讓手心微微發疼,她低頭一看。然後,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就追過去,看他腳下不停,她一把捉住了他的衣角,掂著腳尖往他上衣口袋里塞了進去。

他站住,挑眉看,她聳聳肩,」消炎止癢的,剛才路過藥店順便給你買來的。「藥膏再管用也不能殺去里面蘊含的體毒。

說完,不等他說什麼,她率先離去,低頭的瞬間掩去了眸子里濃濃的笑意,在心里默默的數著,三,二,一……

果然,一聲氣急敗壞的怒吼,」你這女人!「,還未轉身,柔軟的腰間倏地一緊,她隨即被人打橫抱起,粗魯的塞進車子里,車門重重的摔上,暈頭轉向的她剛睜開眼楮適應一下,座位就被人放平,她傾倒,他的身體壓上來,唇也跟著覆了下來,他的索~求熱烈而激切,還帶有隱隱約約的一絲忿惱。

在恐慌迷亂中他說了很多話,斷斷續續模模糊糊的,她卻听了個仔仔細細,」竟然給我玩什麼柔情攻勢?你這女人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就知道我會被感動是不是?就知道我他/媽的會心軟是不是?今天我不好好調~教一下你這倔強不松口的脾氣我還真是咽不下胸口這股惡氣!說,滿清十大酷刑,還是為夫的家法伺候?「

他狂野熾~灼的呼吸縈繞在她耳邊……

她一直在笑……

笑得嘴巴合不攏,笑得讓他痛恨萬分……

愛人之間,這樣的斗嘴斗智,又何嘗不是一種樂趣?

不得不說,他們兩個其實還是存在某種隱在的默契,要不然,今天肯定又是不歡而散的結局……

喘息平定,她將額頭抵在他的肩窩,睫梢拂過暗影里他的襯衫,有些出神,他喚了一聲她的名字,她故意未應,他不悅,用舌尖舌忝戀她頸後敏~感的肌膚,令她無法控制的喘出微聲,只她才能听見的曼然輕語帶著一絲苦澀,」有時候,我比你還要脆弱,听不得見不得任何風吹草動……「

心里一動,她隨即道歉,」對不起,以後,我不開玩笑了,好不好?「」沒關系!「他輕搖頭。」萬一你再對我凶,再讓我滾蛋呢?「」你討好我,我肯定就不生氣了。「」……真的?「」一般情況下,這招很管用。「」好吧……「

她故意把尾音拖得長長的,極為不屑和不情願的意味飄散在這狹窄的空間中,他定楮看她,給她一個不自量力的嘲笑,一掌扣住她的頸間,俯視著她一寸之隔的眸光,那隱隱怒色讓他翹了翹唇角,極輕極輕地道,」娘子,心中可是不服?「」不服又怎樣?「」好吧,既然你執意如此,我就婦唱夫隨了……「他低低的壞笑,眸光透過她敞開的衣襟落在那一片雪膚凝脂上,意識到他的企圖的她霍然側頭,避開他再度俯低的唇瓣,大聲求饒,」啊,欲求不滿的流氓啊……「

就在此時他外衣口袋里忽然響起鈴聲。

他微微一僵,指尖溫柔的將她躲來躲去的下巴轉過來,噬~咬著她耳墜的齒尖並未松開,他掏出電話,想要扔掉前瞥見了上面的號碼,而那一眼仿佛使他改變了主意,他改為接通,柔軟唇瓣漫不經心的輕蹭她的耳根,」小甜心?「

那一刻,慕向惜全身一僵,不敢置信的瞪著他笑得甜蜜蜜的一張臉,咫尺內她淺色眸光里涌上一抹寒冰,嬌軀驟然掀動,但他比她更快一步,已迅速將想退開的她緊抵在身體與座位之間,令她無法動彈,這樣的反制驚得她輕呼出聲,想必電話那頭也听得清清楚楚,所以說了一些什麼話,惹得他爽朗的哈哈大笑道,」恩,現在有點忙。「

說話間一心二用,空余的手抓住她曲起的手臂強制壓到她背後,」在車上呢。「

他溫柔得難以想象的語氣讓她奮力掙扎,失了一貫的好脾氣月兌口大罵他,」你放開!你滾得離我遠遠的!「

她的劇烈反抗終于換來他的凝眸一瞥,又仿佛怕真的傷著她,他慌忙松開她的手改為扣緊她的腰肢,唇一側吮住她胸~前惹眼晃蕩的女敕蕊,于齒間惱意輕噬,警告她別再輕舉妄動,同時對著電話吃吃笑了起來,」對,我和慕向惜在一起……是啊,在忙一些事情……「任她如何焦急的推打他的嗓音輕柔不改,」好,我一會兒就過來陪你。「

掛了電話,身~下的女人已經停止了一切反抗的動作,她的體力和精神俱透支到近乎虛月兌,胸~前被他刻意咬出的微痛她也置之不理,臉上是認命的孤獨和清冷,語氣幽然淒愴,」阿擎說得很對。「」他說了什麼讓你奉為聖旨?「他冷譏。」你現在對我,就算是有愛,也沒有之前的純度了。「摻雜了太多的情仇嫉恨,這樣的愛,折騰到盡頭,就算抱著莫大的信心,如果他不懂得配合和珍惜,就像剛才,他竟然能夠那樣對待她?」是什麼讓我變成這樣的?你知道嗎?是你!「微涼的話語里帶著嘲諷似的贊嘆,」寶貝,是你啊!「

她不語,已經懶得再說什麼了。」別讓我從你的小嘴里再听到那個名字,知道嗎?千萬,別再有下一次!「

她伸手去找車門鎖,他壓在她身上也不阻止,只是那樣冷冷的看著,她努力無果,氣憤又惘然的瞪他,」我要回家!「

他面無表情,雙手鉗著她縴凝雪色的腰肢,直起上身倨傲的微笑,」答應我的事怎麼可以半路月兌逃呢?「似笑非笑的神情,伸手將她的衣扣一顆顆安頓好,然後再到她凌亂的發,她吻痕斑斑的耳根,再到她咬得緊緊的唇,他的手指,一一撫過去,動作溫柔又細致緩慢,沒有些許遺漏的地方,眸子里的柔情是那般的清晰明了,她怔怔的忍受著,胸口的氣憤卻久久難以揮去,卻再也不說一句話。

兩個人沉默著。

這樣的氣氛,直接持續到玉江會所,許南川停下跟前台交待了什麼,慕向惜沒有等他,直接由侍者引領著來到了茉莉包廂,門是大大敞開的,外廳的真皮沙發上閑散的做了兩個男人,一個是封子勤,另外一位陌生面孔正眯著丹鳳眼在他旁邊側耳傾听著什麼,看她獨自進來,封子勤連忙站起迎接,訝異道,」小惜,怎麼就你自己,阿川呢?「」哦,他在外面泡他的小甜心……「

話音剛落,他身後的那個男人就咋咋呼呼的叫了出來,」不會吧,這公豬今天到處發~情啊,連我都不幸的被他稱作‘小甜心’,肉麻死了!「」啊?「慕向惜愕然加震驚!

一只手曖昧的貼在她的後腰,許南川進來,順便關上廂房的門,」給我一個浴缸做膽子,我也不敢勞動老婆大人自己屈尊過來。「他笑著跟二人打招呼擁抱,看似極其的親密無忌,動作粗獷豪邁,一看就是認識很久的故人。

然後,把她正式介紹給他的這個朋友肖奈,扶著她走進去熱鬧非凡的里面包間,雅座上還有一個器宇軒昂的男人外加三個美麗惹眼的女人,在閑聊著什麼,不用說,她們和他們就是各自的配偶了,又是一番盛情的彼此寒暄,之後許南川體貼的扶著她入座,清冷的視線不經意的在她臉上停留片刻,目光川冷幽暗,慕向惜在心里暗暗叫苦,他剛才的‘小甜心’竟然是對著他的朋友肖奈叫的?!他竟然不跟她解釋清楚,就讓她那樣誤解?

天啊!他跟她開這種玩笑?

想起之前她跟他開玩笑的事情,她猛然醒悟,果然是睚眥必報的大沙文豬!

她不是嘴硬不承認自己的錯誤嗎?好,他以牙還牙,讓她徹底明白,有些玩笑是不能開的!

所以,最終,她明白是明白了,可是心里總是有些郁結堵得難受。

好吧,她有錯,可是他的這種報復的手段也不見得就是正確的!

接下來的時間,他都沒有理她,一直在跟他的狐朋狗友聊天,她一個人僵硬的坐在他最里面的位置,礙于他的阻隔不能出去不說,如果有人要跟她搭訕也要先過了他的腿才能做到,所以,可憐的她,完全是被他給劃在了他們範圍之外!

最終,還是有人看不慣了。

封子勤的老婆,非常豪爽的自稱慧姐,一身銀灰色真絲柔光修身旗袍,身材凹凸有型,再加上一幅紅框眼鏡,柔黑的長發在腦後挽了一個比較正式的發髻,儀態萬方高雅無比的微笑著,渾身散發出貴婦般的知性迷人氣質!

再看其他兩個女人,都是亮眼的裙裝打扮,顯得格外清新迷人,而獨獨只有她是長版的牛仔褲,線衫外套,雖然是時令的打扮,但是女人嘛,果然在聚會的場合,還是穿得少一些貌似好一些……

她強行擠進熱聊的男人中間,火~爆的身材緊挨著許南川坐下,隔著他將一個杯子遞給慕向惜,」小惜,給你。「」呃,謝謝阿慧姐!「終于有了一個搭訕的,慕向惜懷著感恩的心帶著心花怒放的笑容用雙手恭恭敬敬的捧了過來,卻听得身邊的男人一聲冷嗤,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是對她不滿,還是對慧姐不滿。

面對這種情況,慕向惜的做法是默默的低頭,而慧姐卻不依了,一掌毫不客氣的拍在他肩頭,連帶著他拿杯子的胳膊都跟著晃了晃,里面血紅色的液體濺出幾滴,荼毒到了他尊貴的臉上!

慕向惜瞠大了眼楮,如此豪爽的女人!

本以為許南川會氣成豬肝臉,沒想到他卻無可奈何的笑了,回頭對身陷在淺荷色沙發里的封子勤抱怨,」趕緊拉回家調~教調~教!「」怎麼調~教,你支我兩招,我也是頗為頭痛啊!「

封子勤YIN笑著,說著頗為頭痛的話,做著頗為享受的表情,平時威武高大的鐵血特種兵,當前卻成了金剛芭比嬌娃,只差一身粉紅色的卡哇伊情~趣內~衣穿在身上用來增強效果。

哈,這強烈的對比啊,實在是讓人大開眼界,只見他一幅縱容寵溺的表情看著自家老婆,不時的向她拋幾個媚眼,一時之間,兩人眉目傳情,熱力四射,這空間的溫度大大的提升了不少度,許南川無可奈何的笑,沉默半晌後,勉強念叨了一句,」你還算是個男人嗎封子勤?「」要怎麼做才是男人呢?「」用拳頭直接放倒她了事!「」……真正的男人是不打老婆的。「他說得一本正經。」就算你不打她你也不算真正的男人。「許南川沉痛的道,」只能算是她的愛奴。「

此話一出,封子勤立刻眨巴著眼楮做委屈可憐狀,向老婆控訴,」老婆……「」乖,別氣!「伸出一只手過去撫了撫他伸過來的毛茸茸大腦袋,慧姐安慰自家老公。」下次他再這樣說你,你過去撓他一爪子,把他這張畫皮臉給剝下來給我,我以後罩著你不就皆大歡喜了!「听及此,封子勤連忙摩拳擦掌,正想沖過來一逞英雄,許南川一記眼刀過去,冷硬的唇里吐出幾個字,」年終獎金不想要了嗎……「

錢啊!

衣食父母啊,他就算是想得罪可是能得罪得起嗎?

形勢所逼,封子勤立刻用那來不及收勢的手轉而拿了一酒瓶,乖乖的為自己滿上,默默的小碎步退到牆角去,」我喝自己的,我離你們倆遠一點……「兩邊都得罪不起,唯有躲起來不參與戰局才是正理。

許南川立刻用‘看吧看吧,人家都要離你遠一點了’的目光嫌棄的望向慧姐,慧姐用加倍的‘人家要離遠一點的人明明是你’的目光還回去,互相鄙視的因子在空中流淌著……

然後,一番較量之後,他們溫柔而親切的對彼此露出微笑,雪白的牙齒鋒利而迷人,那渾然天成的高貴冷艷的氣質,簡直讓人忍不住想找出蒼蠅拍,然後一人一拍把他們都送回到那美克星去,果然,兩個人都是毒舌又好斗一族。

旁邊剩下的兩個男人都大笑不止,那個叫肖少的更是笑得趴下了,」許美男啊慧姐啊,你倆現在功力依然不減當年啊,夾在中間搖尾乞憐的阿勤真是夠可憐的,來來來,做哥哥我身邊,讓我來安慰安慰你!「」滾!「慧姐一個空酒杯摔過去,誰敢搶她老公?

眼看就要砸到他腦門上,肖奈還是一個勁的笑,絲毫不介意被毀容的危險,在最後一秒,他身邊女人的手隨意一伸,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那杯子已經被她穩穩的拿在手里,斟酒喂給自家老公壓驚,動作瀟灑自如,一氣呵成,看得慕向惜不禁想要出聲贊嘆,這里的人,個個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哇!

接下來又是一番嬉鬧。

慕向惜羨慕的看著他們打打鬧鬧的場景,心里不由得寬敞起來,緊繃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回頭之際,發現許南川正在盯著她看,眼底帶著隱隱的笑意,她沒有再回避,大方的應承著他眼光的沐浴,伸手抽了一張面巾紙,他沒有去接,連看也沒低頭看一眼。

她微笑,放下杯子靠近他,為他將臉上的酒滴一點點的拭去,完了她並沒有離開,手指在他緊抿的唇上摩挲了一會兒,在他耳邊低語,」仇你也報了,和解吧。「」不行。「」為什麼?「」怎麼說都是我比較吃虧一些。「」哪有啊?「他吃虧?誰相信?」除非……「他欲言又止,將手中的酒杯放在她手里握著,然後又拿著放在他唇上的縴縴玉指移到了她的一點嫣紅之上,強勢的命令口吻,」喂我!我們就和解。「

聲音不大,卻恰好遇到那些嘈雜的人安靜下來,一時之間,唏噓之聲四起,他們都跟著起哄,甚至還拍起了巴掌,慧姐更是高聲贊揚,」阿川啊,你這小子真夠絕的!小惜,別怕別害羞,別丟我們女同胞的臉,上!「

慧姐優雅無匹的沖她揚揚下巴。

慕向惜輕咳著,不自然的別過紅得通透的臉。

被眾人慫恿著,許南川維持著不張揚亦不低調的笑容,他的動作自然又不失主動的意味,一只手掌當著在場幾個人的面輕輕從後面環上她的肩頭,把她擁入臂彎里。

她全身微僵,握著杯子的手心因緊張而滲出了微微細汗,蠍子樂隊的老歌Still。Loving。You,愛你依然的許律在房間內響起。

他在她耳邊,把音調放低了八拍,柔聲唱道︰如果我們重來一遍,一切從頭開始,我會試著改變,那些毀滅我們的愛的東西,你的驕傲建起了一堵堅固的牆,我無法穿越,真的沒有機會從頭再來嗎?我愛你依然,試著,寶貝,試著,再次信賴我的愛,我就在這兒,就在這兒,愛,我們的愛,不應該就這樣流逝……

那原本應該是極為尖銳如二胡拉出一樣的歌,被他反其道的降為古琴音色般低沉的傷感吟唱,在她耳際如此低回軟語的輕唱,竟然有種蠱惑人心的魔力,她心口內引發的震撼更是難以形容,當那纏~綿不去的尾音在房間里震蕩之時,她勇敢的含了一口酒,顫抖的唇印在了他的上面,甘甜的汁液在二人唇間流淌,他們閉上了眼楮,默默的感受著,體會著……酒喂完了,她也沒有離去……

周圍的喝彩聲四起……

他的歌聲宛如天籟……

退開的時候,她突然淚眼朦朧了,低頭,一滴晶瑩的淚珠隱入衣衫之內,內心之中五味雜陳,說不清是感動是由感而發,還是被剛才那個吻給迷惑了心智。

第一次,他和她溫柔的接吻,沒有強迫沒有你不請我不願,只有心心相印般的默契,只有印到骨子里的深深感情,他和她,原來還可以這樣心平氣和相處的。

可是,微微苦澀的滋味啊,總是讓她把持不住,很想當場離去,但是她知道不可以。

顯然,他的好歌喉讓旁人都贊嘆不已,肖奈好奇的問,」阿川,你竟然會唱歌?我記得你以前可是五音不全的!「」後來學的。「」怎麼學的,教教我唄!「

他似乎非常感興趣,在一邊沉默的封子勤臉上劃過一道異色,想出聲說些什麼來繞過去這個話題,卻見許南川不在意的微微一笑,頗有感慨的說,」向惜喜歡听歌,所以我也愛上了,我這人懷舊所以天天只听一首歌,早上起床的時候听,晚上睡覺的時候听,醒來之後耳邊還是這旋律,然後便會跟著哼唱幾句,順其自然的,但凡是听過的歌,兩三遍就完全熟稔在心了,沒辦法,這就是本美男的魅力所在。「

說出的話,帶著沉沉的緬懷之意,帶著淡淡的辛酸味道,帶著誰也听得出來的惆悵情懷,雖然自始至終他是含笑說出的,緩緩的柔柔的喑啞的語音,沒有大起大落只是那樣平平淡淡的敘說,卻比任何演講都要蕩氣回腸,像呢喃一樣又低沉又悲愴,簡直震人心弦。

慕向惜的淚水再也無法抑制的流淌出來,她怎麼會不知道,那首歌,在下沙路的公寓,那首歌他一直都在听,陪伴了他那麼多年,必定是他藏掖在心底的痛,今天,他竟然這樣大大方方的展現給了他們,包括她……

房間里,出現了寂靜的斷層,兩個剛從國外歸來的男人顯然是不了解一些事情的前因後果,經過封子勤在他們耳邊簡短的述說之後,他們臉上也現出一絲尷尬,沒想到隨意的一問,竟然道出了老友的傷心往事,真是不該啊不該。

看這氣氛有些怪異,心思玲瓏的慧姐最先挑起話頭,」喂,老公,我們來個情侶對唱,好不好?「」好!羨慕死他們!「」對對對!「

……

慕向惜知道自己應該跟著他們一起歡鬧,可是,她終于還是做不到,好不容易凝聚了這麼久才鼓足勇氣來面對他,想要重新開始另外一段感情。

可是,有時候還是高估了內心的承受力,就如現在,一顆心已經被他的歌聲震得潰缺,像是全身力氣都已被他縈繞耳邊的魔咒抽走,幾乎連杯子也握不住,而只想只想哭……想伏在他懷里放聲痛哭……

可是,此刻,他離她有些遠,連阻攔著她出去的腿都蜷了起來,卻呈現半收不收的姿態,像是要故意給她讓出一條路方便她逃月兌升天,又像是想要挽留她不願意她就此離去,這樣矛盾的他,這樣矛盾的她……

最後,她還是起身了,拿了自己的包,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低聲交代,」我出去一下。「

用盡全力撐著霧汽眼睫的她並沒有看到,在她起身的同時背後有一只手已伸到了她手邊,下一剎听見她微沙的哽咽之聲時在半空滯了滯,只錯失那短暫一秒,她人已走遠……

許南川靜靜的看著房門在她身後合上,一直在刻意烘托氣氛的其余幾人對視一眼……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一個勁的唱歌,然後大口的喝酒。

封子勤坐過來,給他斟酒,」看來,有些往事她還是無法淡然視之。「」我也是如此,更何況是她?「」那就這樣糊里糊涂的過吧!「」有時候,不說出來,反而不好,感情的問題,還是明朗一片彼此心懷坦蕩更容易達成共識,她和我,都是缺乏交流和溝通的人,如果想要有進展,需要跳過這道門檻,要不然,我們不會長久。「

封子勤看他半晌,也無言以對,唯有舉杯痛飲,寄希望于這穿腸毒藥,能夠帶去一時的煩悶,換得醉生夢死的今宵美好……

步出會所的慕向惜在外面大街上逛了許久,邁出去的腳步終于還是在半路停住了,不可以!為什麼要走?她不可以再走了!為什麼不留下跟他一起面對呢?

想到這里,她又折了回來,先去了一趟洗手間,可能因為晚飯沒吃的緣故,胃月復有些不舒服,漱過了口,洗完了臉,吹干了手,人在化妝間的椅子上坐下來,靜靜地獨自待了一會兒,待得鏡中女子紅紅的眼圈完全釋去,這才對著自己笑了笑,款款起身了。

重新敲了敲門,然後不等應聲就進去了,巧笑嫣然的對著完全愣掉的幾人,許南川的表情從震驚到欣慰,再到慢慢的釋然,含了一口酒掩了唇邊越擴越開的微笑,她還未落座,身後就跟過來幾個服務生,在上面擺放了各種各樣溫馨的小吃,很暖胃很適合飲酒的時候吃,封子勤湊過頭來看,不滿意的大叫,」哇,都是阿川喜歡吃的食物,那我們的呢?「」不公平!偏心!「」小惜,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慧姐我喜歡川味的!「」小惜,你給我重新出去買!「

……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慕向惜站在那里,只是笑。

眼看就要招架不住,放下包準備再出去一趟的時候,縴腰卻被身邊的男人給攬住了,一個用力按坐在他身邊,他忍俊不禁卻又努力維持著不愉的面色朝一邊叫囂反對最大聲的肖少小腿踢了一腳,」滾!又不是買來給你們吃的,愛吃不吃!意見統統保留!「

那天晚上玩得很盡興也很瘋狂,四雙人分開的時候,外面已經蒙蒙亮了,許南川送她回到樓下,她已經體力不支的睡著了,小手還緊緊的攥著他的衣服一角,像是在尋求庇佑和溫暖一樣,車子停下,暖氣開著,他並不急于做什麼,只是側頭看著她因喝酒而紅撲撲的小臉,安靜的想著什麼……

慕向惜醒來的時候,身邊的男人正在忘我的拿著她的手研究,手背手心手腕連那最細微處的指甲都不放過。

然後,似乎終于滿足了,牽著這無力的虛軟來到他臉頰上,輕輕的撫—模著感受著,時不時的放在唇邊輕琢一下,偶爾還用尖利的牙齒輕咬~啃~嚙一遍,那微微癢癢疼痛又帶著一股噬~心蠱~惑的感覺,縱使睡得再深沉的人,也會被他這樣的挑~弄給勾出情~潮和按捺不住的感覺,她睜眼復閉眼,最後又抑制不住的抬了眼睫,」阿川……「

軟語輕噥似乎在他預料之中,吃吃的笑對她嗔怪的眼神,他明知故問,」怎麼醒了?「

她抽回手,他也沒有再勉強。

伸著懶腰打著呵欠,透過車窗看了一眼外面,」幾點了?「」七點多一些。「」上去睡覺吧,好困。「」嗯,去吧。「他意外好說話的為她打開了車門鎖,她下得車來,錯愕的神情看著呆在里面一動不動的男人,」你……不來?「」一會兒我要去趟意大利。「

慕向惜張大了嘴巴,這個男人說出國就像是喝一口飲料這麼簡單!

他好笑的看著她,竟然微微笑了起來,」怎麼?「

有什麼疑問就要月兌口而出,可是到最後,她又強行咽了下去,換了一句表示關切的話語,」你都沒睡,不累嗎?「」飛機上可以睡。「」那……你去吧。「」好。「這樣應著,他卻還是那樣看著她笑,像是有話要說又像是什麼也不會說,慕向惜突然感覺有些毛骨悚然,不自覺的有種被人看透的尷尬浮上心頭,她連忙轉身跑路,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他忽然出聲叫住了她,」向惜。「

干嘛?她遲疑著回頭,有些期待和驚慌,眨著受驚小鹿一般大大的眼楮看他,許南川打開車門,從車上邁下,手里拿著她的外套和手提包,來到她面前,抖開衣服親自為她穿上,十分周到細致的拉上鏈子,手指落在她脖頸間輕輕纏綿摩挲著,」你需要的資料和照片已經發進你郵箱了,如果還缺少什麼,就跟阿勤要。「

經他這麼一說,慕向惜猛然意識到自己去找他的真正原因,天啊,她竟然把工作給忘記了,完全的被他的男色給迷倒了啊!如果讓主編知道她完全把這碼子事情給拋到了九霄雲外,還不把她給罵暈菜才怪!

她的自我懊悔他完全看在眼里,隨即低低的笑,」我給的資料只是九牛一毛,如果想要更多的話盡管來找我,我們……來日方長……「」你會這麼好心?「」當然了,該得的利益我要的毫不手軟!「魔魅的眼神在她雪白的領口處徘徊,慕向惜白他一眼,」就知道你會使壞!「」喜歡嗎?「」哦。「她別扭的側頭,躲過了他偷襲過來的吻,他不樂意,」‘哦’是什麼意思?「」喜歡啦!「真是受不了他!

他在她耳邊曖昧的吹氣,」真不舍得離開你,相信我,我很快就回來了。「

極其少見他如此真情流露,她不禁有些唏噓,悶悶不樂的點頭,」好。「」抬起頭來。「他原本戲謔的神色轉為狐疑,」你有心事。「」哪有啊?「

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她,最後只是平平常常的笑了笑,」我送你上去?「看她搖頭,便說,」那好,我先走了。「

高大的身影毫不猶豫的鑽進車子里,她打著哆嗦看著那黑色的轎車消失在白蒼蒼的霧氣中,心頭明明是熱乎乎的,卻莫名其妙的有點冷,又有點苦澀,鼻子也發酸得難受,他這一個轉身還真是夠決絕的,為什麼她就是把握不住他的真實心意呢?

剛回到房間坐在床邊包里就響起了熟悉的鈴聲,她詫異,不知何時他竟然把手機歸還了,愣了愣神,他怎麼了?有什麼話剛才在下面不說偏要等他離開了才給她來電話?她心神不寧地打開它,卻發覺是一條短信,顯示屏上出現了幾行字,許夫人,你的先生問你是對他沒有信心,還是對你自己?

慕向惜重重的栽倒在床。

果然,她一點點的情緒變化都休想逃得過他的法眼!

心里很是委屈很是窩囊很是心虛,她撥了他的號碼,接通之後,他不說話,她索性開門見山的問,」你去意大利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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