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空間,幾乎沒有任何的聲音,放眼望去卻是奇花異草無數,連空氣中的靈力都濃郁的讓人心驚,但剛剛闖入的兩人顯然沒有享受的心情,一個昏迷不醒生死不知,而另一個卻是面容扭曲,渾身的煞氣更加的濃郁。
「呸呸呸,這是什麼地方,」空間的扭曲讓吞噬獸也不好受,更別說他還要護著兩個人類,這會兒將他們吐出來之後,就瞪著一雙眼楮滴溜溜的轉悠,當看見漫山遍野的奇花異草的時候,饞得口水差點沒有直接掉下來,好歹他還有一些理智,驚訝的問道︰「明燦的傳送陣這是把人送到了哪里,我怎麼覺得是個神仙秘境!」
「噗嗤,小東西知道的不多,倒是挺會說話。」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讓吞噬獸立刻警惕起來,更讓他驚訝的是,明明看見了那個風華絕代的男子(好吧,其實吞噬獸是沒有審美觀的),竟然還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氣息,要知道即使是那個馭獸族的男人,也不可能做到,這般一來,吞噬獸心中更加擔心。
後頭兩個半死不活的,如果這個人對他們動手的話,恐怕真的凶多吉少。野獸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男人只會比那個馭獸一族的男人更加的危險,幸好男人帶著微微的笑容,似乎對他們並無惡意︰「你是誰?」
男子挑了挑眉,眼神從地上的兩人身上轉過,有些無奈的說道︰「早就感覺小家伙出事了,沒想到還真是狼狽,怎麼每次見到這兩只都是這般的模樣,真是,讓我無言以對。」
吞噬獸眼楮一亮,下意識的問道︰「你認識他們?」
白澤微微一笑,下一刻卻出現在他們身前,吞噬獸下意識的就要伸出舌頭,結果白澤只是微微的動了動手指,它便覺得自己的嘴巴像是被封住了似的無法動彈。白澤撲哧一笑,將還是刺蝟狀態,只是體型變小的吞噬獸當做絨球玩兒,那鋼硬的刺絲毫無法損傷到他︰「饕餮那家伙的後代居然還沒死光,要是你敢伸出舌頭來的話,我就把你剁了,听明白了嗎?」
吞噬獸哪里吃過這般的虧,當下瞪圓了眼楮惡狠狠的看著他,白澤卻不介意的將他扔到一邊,若是在外面,這個小家伙或許會給他帶來一定的麻煩,但是在九重天之內,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如果不是看在這家伙是明燦血契靈寵的份上,估計他也不會順手把這貪吃的東西帶進來。
白澤微微蹲□子,伸手想要去反動明燦的身體,卻被陳凡一把打開,那猙獰的表情就像是惡鬼,下一刻就要撲上來撕咬他的血肉似的,白澤微微一愣,隨即意識到了事情的變化,皺眉說道︰「怪不得在你身體之內的精血沒有了回應,原來如此。」
卻原來當初他在陳凡身子之內留下了精血,誰知道一個上古的血陣,將他這只「神獸」的精血也當做其他靈獸的精血一起化作催化劑,否則的話青龍血脈怎麼可能在短短十幾年內就被激發出來,也幸好有白澤的精血在,融合了那些血腥,才讓陳凡的靈魂有喘息之機。
一開始失去精血氣息的時候,白澤還以為這兩個找到了什麼辦法月兌離了自己的控制,心中對人類又是厭惡了幾分,直到在他的法術之下,處于陳凡深處的精血慢慢復蘇,他才察覺到幾分不對勁,真是沒想到,時隔多年還能見到那麼殘忍的陣法,他還以為那些東西已經隨著歲月沉寂在過去了。
陳凡並沒有什麼事情,他受傷不重,而青龍的血脈更是給了他超強的復原能力,但明燦的情況卻不容樂觀,白澤雙手環胸,淡淡說道︰「你再讓我給他治療的話,恐怕抱著的人很快就成為尸體,到時候大羅金仙來了也救不了。」
陳凡似乎听不懂他的話,只是緊緊的抓著懷中人不放手,事實上他現在靈魂的強度,能辨識到明燦的身份,知道這個人是需要保護的已經十分不容易,而一切要傷害他的人,自然是要遠遠的打開。
白澤嘆了口氣,他畢竟還需要這家伙幫自己做事情,雖然這兩人運氣差了一點,但不可否認修為的提高速度十分快,離開秘境還不滿五十年,已經一個金蛋中期一個金蛋後期,距離元嬰也不過是一步之遙罷了。
他要用的雖然是陳凡,卻明白明燦對他的重要程度,甚至以後還能用來克制,畢竟如今青龍血脈被激發,還是用著那種血腥的手段,誰知道這條龍的靈魂能維持多久,到時候發了瘋什麼的,至少明燦能阻止一二,看了一眼明燦,白澤伸手朝著陳凡抓去。
陳凡似乎要躲閃,但在白澤的控制之下只能任由他抓住自己的天靈蓋,吞噬獸猛地朝著這邊撞過來,白澤揮了揮手便把他送到了一邊,而在他的操控之下,陳凡似乎慢慢的恢復過來,眼神變得清醒起來,但下一刻卻直接倒在了地方人事不知。
吞噬獸心中一驚,大聲喝道︰「你對他做了什麼?」
白澤挑了挑眉,果然有青龍血脈的家伙都是暴躁的主兒,這個小東西也不例外,「自然是讓他好好休息一番。」
白澤很不溫柔的將陳凡一腳踢開,這才露出里頭的明燦來,細細一看才知道這個人傷的有多重,偏偏這家伙還是雷火靈根,十分不利于養傷,如果不是回到九重天秘境的話,即使留下一條命來,恐怕也成了廢人,不知道這兩個又招惹到什麼厲害的人,每次進入九重天都是這般淒慘的模樣,實在是,讓人十分無語。
白澤原本就是十分擅長治愈的神獸,明燦當初的傷勢會好的那麼快,與這地方靈氣的根源也有極大的關系,在查到明燦身體之內居然連根基都受到傷害的時候,白澤忍不住嘆了口氣,索性將明燦一把抱了起來。
吞噬獸也知道自己絕對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猛地跳到了他的肩膀之上,連聲說道︰「你究竟打算做什麼?」
白澤倒是不介意他的聒噪,在這地方呆的久了,有聲音都是一種奢望︰「救治你的主人,在想哪一種方法比較好。」
吞噬獸心中懷疑,明燦那樣的傷勢,能夠保持修真的能力已經十分不錯了,哪有那麼多的方法,但一想到這地方都是天材地寶,主人的性命還捏在人家的手中,他也不敢再嚷嚷,只是說道︰「自然是最好的一種。」
白澤忽然一頓,轉頭看向吞噬獸︰「你確定?」
不知道為什麼,吞噬獸忽然覺得喉嚨一緊,整個人都要不好了,嘟囔著說道︰「自然是確定的,明燦傷勢恢復的越好才能越快醒過來不是嗎?」
白澤挑了挑眉頭,忽然笑著說道︰「好吧,那就用最好的那一種。」說完也不管還躺尸在地上的陳凡,直接抱著明燦朝著遠處飛去,迅速的動作讓吞噬獸差一點整一個飄出去,只能緊緊的拽住自己唯一能夠到的一根發絲。
等白澤停下來的時候,吞噬獸探出腦袋只看到一顆巨大無比的花,散發著一種詭異的味道,在他那些無數年的傳承記憶之中,居然也找不到那朵花的記憶,只是那詭異的味道讓他莫名的覺得不妙,沒有一絲一毫接近的意思。
白澤挑了挑眉,似乎察覺到吞噬獸的退縮,忽然有些惡趣味的拎起肩上的小家伙扔了過去,在吞噬獸的尖叫聲音中,只見在他接近的時候,那顆碩大無比的花朵忽然散發出一陣紫色的雷光,直接將吞噬獸變成了烤焦的吞噬獸,被欺負了的吞噬獸有些委委屈屈的窩在遠處,不敢動彈。
被那一雙金色的眼楮哀怨的盯著,白澤似乎沒有絲毫的感覺,反倒是朝著那朵花走過去,只見方才凶悍無比的花朵在白澤的手下居然乖巧的跟小白兔似的,在他的撫模之下似乎有些不情不願的綻開了花瓣,吞噬獸這才看到,那花朵的中心居然是一個紫色的蓮座。
白澤瞧他沒見過世面的模樣十分開心,淡淡說道︰「這可是傳說中的紫火重蓮,修士在蓮座之上不但能修復身體,調養到最佳的狀態,還能更大程度的激發雷火屬性,跟你的主人再相合沒有。」
吞噬獸听著眼神微微一動,顯然也有些意動,只是見識過那花朵的凶悍,怎麼都覺得有些不對勁。它確實不知道,紫火重蓮確實有白澤口中的那些作用,卻是修真界少有的,會主公攻擊的上古靈值之一,如果是沒有馴服的紫火重蓮,別說是能調養身體了,別給他炸成渣渣就已經是運氣了。
看著白澤靠近,那朵紫火重蓮似乎搖擺了一□體,白澤微微一頓,笑著說道︰「你還挺挑嘴的。」說著直接伸手將明燦剝了個一干二淨,光溜溜的扔了進去,是的,用扔的而不是放的,誰也不能指望一只白澤會十分溫柔不是。
接收到人修,那紫火重蓮似乎有些不滿,白澤無奈的模了模它,大家伙才慢悠悠的合上了花瓣,吞噬獸看得觸目驚心,生怕下一刻那朵花就把他主人炸成了炸雞,至于剝光什麼的,原諒吞噬獸壓根沒有貞操的觀念。
白澤做完這一切轉身就走,吞噬獸連忙喊道︰「喂喂,你直接把明燦放在里頭了嗎?」
白澤有些奇怪的問道︰「那還要做什麼?那樣的傷勢,他在里頭沒有個一年半載是出不來的。」
吞噬獸覺得,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比自己更加冷血無情的獸,白澤甩甩手離開了,他卻不能放著明燦離開,看著到處都是的天材地寶胃口都不好了,每次都是飛快的過去抓上一堆,然後在那朵紫火重蓮的安全範圍之外慢悠悠的啃著,沒辦法,那朵花可不是好惹的,雖然吞了他主人,但壓根不給他一只獸的面子。
就這樣過了大半個月,吞噬獸也是個過慣了寂寞日子的,反正有好吃的也不覺得無聊,說實話,這地方的天材地寶跟不要錢似的,吃的他的修為蹭蹭蹭的上升,吞噬獸覺得,如果沒有那只討厭的白澤在的話,在這地方待一段時間也不是壞事。
某一天吃飽喝足了,吞噬獸才驀地想到,他們一行進來的可是有兩個人,自家主人在那多紫火重蓮里頭,而陳凡還在原地躺尸呢,那白澤也不知道是什麼心思,居然這麼多天也沒有理會那地上的人,但從陳凡不斷猙獰掙扎的表情來看,靈魂的爭斗一直沒有消失過。
認識到自己的失誤,吞噬獸不由慶幸明燦還在花兒里頭,不然的話肯定會生氣的,想了想還是冒著被雷火劈的痛苦,從那一堆被白澤隨手扔在一邊的衣服里頭,找到了藏在儲物袋里頭的龍蛋,然後飛快的朝著陳凡的方向趕去。
一直躲在暗處看熱鬧的白澤終于松了口氣,淡淡笑道︰「這小東西終于記起來了,不然的話還得我親自出馬,什麼神秘感高人身份都沒有了。」
那頭吞噬獸頂著龍蛋到了陳凡身邊,直接將那蛋放到了陳凡的胸口,然後躲開了一些看後續。
等了一會兒,那龍蛋卻毫無反應,吞噬獸瞪大了眼楮,暗道自己不會那麼倒霉的看錯了眼吧,或者說那龍蛋的氣息已經耗盡,對陳凡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了?想到陳凡直接變成青龍傀儡的場景,吞噬獸忍不住一頭冷汗,他家主人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正哀怨著那龍蛋沒有用的話,要不要拿過來嘗嘗味道,卻見前頭一陣靈力波動,只見那龍蛋之中飛快的溢出肉眼可見的靈力波動,像是一根根加粗的蛛絲似的,將陳凡慢慢的纏住起來,很快原地不見人只剩下一只大繭子。
吞噬獸有些好奇的走近了一些,卻發現自己只能在距離十步之外的地方,再想要往里頭靠近確實不能,那繭子里頭似乎不斷的有靈力波動,甚至有時候能看到一條似有若無的青龍在里頭游動的陰影,吞噬獸血脈之中涌起一絲懼怕,到底不敢硬往里頭擠。只是撇了撇嘴說道︰「不愧是父子,就是養傷的方式都差不多,都被吞進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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