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西斯和亞瑟都飲了不少酒,只能通知司機開車送他們回去。
弗蘭西斯和亞瑟並排坐在寬敞的飛行車後座上,亞瑟酒量不如弗蘭西斯那麼好,那些軍官又欺負他是新人,愣是起哄逼他多喝了幾杯。紅酒的後勁很大,亞瑟雖然不至于醉倒,但頭腦難免有些暈乎乎的,身體感到一陣陣燥熱,他先用手掌扇了兩下風,還覺得熱,就隨手解開了軍服的兩顆領扣,露出脖子來透氣。
弗蘭西斯默不作聲的看他亂折騰,目光不由自主的聚焦在他光滑白皙的脖子上,突然他眸色一冷,猛地欺身過去,一把扯開了他的衣襟。
亞瑟本就醉醺醺的不太清醒,被他這突然的一扯弄得有些發懵,茫然的睜大眼楮問道︰「元……元帥?」
弗蘭西斯借著月光,看清了亞瑟脖子上那塊曖昧的紅斑,分明是牙齒啃咬過的痕跡,眸色立刻深沉下來。他猶自不死心的湊近了他脖子,用力的嗅了幾下,果然聞到了陌生的alpha氣息,一時間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一股怒火從丹田里升起來!
「是誰?誰踫過你這兒?」弗蘭西斯扣住亞瑟的後腦,強迫他仰頭正視自己,另一只手用力的擦拭亞瑟脖子上的紅斑,像是要把它擦掉。
弗蘭西斯的聲音壓抑著極大的怒火,亞瑟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怒氣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掙扎起來︰「唔……痛……怎麼了?」
弗蘭西斯哪里容他逃月兌,將他牢牢禁錮在懷里,冷冷質問道︰「到底是誰?是不是約瑟夫那個小子?」
「不,不是的!」亞瑟見掙月兌不了,便索性放棄掙扎。他偷偷瞥了一眼弗蘭西斯的臉色,發現他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竟然明顯顯露出勃發的怒火,那樣子,活像是深愛自己妻子的丈夫遭遇妻子背叛,被戴了綠帽一樣。這個比喻讓亞瑟樂得不行,竟不合時宜的笑出聲來。
「你還敢笑?」弗蘭西斯肺都快氣炸了,「不是約瑟夫,那是什麼人,快說!」
亞瑟借著酒膽,不知死活的挑釁元帥的權威︰「是誰又有什麼關系,反正在您眼里,我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小卒,可以隨意拿來交換別人的!」
弗蘭西斯沒想到這小家伙還這麼會記仇,天知道他看到約瑟夫要侮辱他的時候,心里有多麼震怒,如果對方不是皇親國戚,他早就狠狠教訓他了,饒是約瑟夫身份尊貴,他還是不動聲色的給亞瑟接了圍,還狠狠報復了約瑟夫一把,讓他丟盡了顏面,這樣亞瑟竟然還不滿意?
對了,提起交換侍衛,弗蘭西斯突然想起列賓皇子對亞瑟覬覦的眼色,登時對真相猜到了七八分。
見亞瑟像炸毛的貓兒似得全身防衛,弗蘭西斯不禁緩了緩口氣,手臂肌肉也放松了幾分,「是不是列賓試圖欺負你?」
「是又如何?元帥又能做什麼呢?」亞瑟冷笑,俊臉露出幾分刻薄和鄙視的神色來,他看得出弗蘭西斯眼中的嫉妒,正好趁機煽風點火,激化弗蘭西斯和列賓的矛盾,「就算是元帥,只怕也不敢得罪皇子殿下吧?」
這麼些日子以來,亞瑟在弗蘭西斯面前一直都是忠實的扮演一個崇拜者,將他的一言一行都奉若神明,一絲一毫都不敢違抗,陡然間,听話的侍衛官變得滿身是刺,竟敢用挑釁的目光看著自己,弗蘭西斯只覺胸口郁氣翻騰,怒意夾雜著妒火,讓他失去了一貫的理智。
他猛地抓緊亞瑟的發根,將他拽到身前,俯身粗暴的堵住了那張讓他又愛又恨的小嘴……
「唔……」亞瑟驚得圓睜了眼,還沒來得及哀嘆自己的初吻就這麼給了仇人,隨即就口腔就被強行闖入的舌頭攪得失守,一股比以往更強烈的alpha氣息侵入鼻腔,他幾乎無法呼吸,只能渾身癱軟任由對方霸道的洗劫自己的唇齒,毫無反抗之力。
弗蘭西斯也沉溺了,亞瑟的味道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好,清爽淡雅中帶著一點點紅酒的醇香,成功的點燃了他體內的情火。弗蘭西斯強健的手臂緊緊扣住亞瑟的細腰,力道大得幾乎要將他折斷,亞瑟像完全醉了一般,雙眸濕潤,酡紅著臉,在弗蘭西斯懷里癱軟成一汪春水。
吻不斷加深,弗蘭西斯盡情蹂躪亞瑟的唇,而後還不滿足的順著臉頰、耳垂漸漸往下,最後停留在列賓留下的礙眼吻痕上。霸道的吻覆上去,反復的舌忝舐,用力的啃咬,像是要將那塊肉咬下來一般。
「不……」亞瑟無力的推拒著,可是卻掙月兌不了對方恐怖的力道。alpha對于omega的影響力開始發揮作用,隨著親密動作的加深,亞瑟甚至感覺到身體起了異樣的反應,兩腿之間的隱秘部位竟然可恥的濕潤了。
弗蘭西斯不知疲倦的在亞瑟脖子上舌忝咬,不僅把列賓留下的痕跡覆蓋,還讓白皙的皮膚上綻放開一朵朵嬌艷的紅梅,可元帥還不知足,好像還差一點什麼,alpha的本能下意識的尋找可標記的地方,可手指徒勞的模索一番後,才突然意識到亞瑟是個不能被標記的beta!
隨著這一個停頓,理智也回到了腦中,弗蘭西斯猛地直起身,意識到他竟然吻了自己的侍衛官!亞瑟是明顯喝多了,但他呢?他明明沒有醉意,神志清醒的很,卻竟然失控的做了這種事!
亞瑟感覺壓在身上肆虐的男人離開了他的身體,一瞬間竟然隱隱有些失望,他故作平靜的坐好,掩飾似的理了理凌亂的衣襟。
「對不起……」弗蘭西斯竟然低聲道了歉。
「不,是屬下的錯,我剛才太沖動了,竟然出言冒犯了元帥。」亞瑟又恢復了一朵解語花,反過來寬慰弗蘭西斯。
亞瑟不以為意的態度反而讓弗蘭西斯有種說不出來的悵然,望著他被自己親得殷紅水潤的唇,弗蘭西斯心中止不住猜疑,他之前跟列賓是不是也是這麼親熱過,列賓是不是也曾品嘗過他美妙的味道?
弗蘭西斯一想到列賓可能也這樣吻過自己的侍衛官,心中升起一股冰冷的殺意。在那一刻他已經無法清醒的思考,為何他會對一個beta產生這麼強烈的獨佔欲,他潛意識里就是無法忍受,亞瑟屬于他一個人的,任何人試圖染指都不行,包括皇子!
如果亞瑟是個omega就好了,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標記他,讓他成為自己的專屬,可是他偏偏是個beta,還是他的侍衛官。這麼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可怎麼是好?
弗蘭西斯堅若磐石的心,第一次出現了裂痕,在情感和理智之間搖擺不定……
********************************************************************
與此同時,歌舞升平的皇宮,盛宴剛剛落下帷幕,滿場的喧囂散盡,偌大的皇宮顯得格外寂靜,甚至帶著一絲陰森。
雕刻著繁復花紋的希臘式大理石巨柱高高聳立,三個衣著華麗的男人聚在黑暗的大殿中,竊竊私語。
「你說什麼?父皇有意要傳位于弗蘭西斯那個賤種?」一向優雅高貴的列賓皇子此刻撕去了溫文爾雅的面具,氣急敗壞的低吼道。
「這個消息應該是真的。殿下也知道陛下的身體狀況,就算是再先進的基因修復術,都無法徹底修復他的身體了,陛下的精力也大不如前,已經無法承擔管理帝國的重任。陛下早就有立儲的想法了,如今身體狀況惡化,逼著他不得不將計劃提前而已。」說話的人穿著一身考究的黑色燕尾服,一派翩翩紳士風度,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他的相貌跟約瑟夫有七八分相似,只是年紀大了一輪,不用說,正是約瑟夫的父親,克里曼家族的家主,喬治•克里曼。
喬治接著說道︰「據我們埋伏在陛□邊的密探稟告,今天傍晚時分,陛下抱病接見了阿道夫,兩人密談一小時之後,原本沒有打算赴宴的阿道夫突然出現在晚宴上,而且還拉著弗蘭西斯單獨談了很久,談完後,弗蘭西斯的表情似乎很微妙。晚宴結束後,皇後到陛□邊服侍,不方便出來,但她特地命我轉達,看陛下的意思,十有**是屬意弗蘭西斯的!」
「父親,恕我不明白!」被晾在一旁許久的約瑟夫忍不住插嘴,「弗蘭西斯就算再厲害,也只是陛下一個來歷不明的私生子,陛下要立一個私生子為儲君,如何讓帝國人民心服呢?」
喬治無奈的看了一眼兒子,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太沉不住氣,而且還太天真,血統如果能夠超越一切的話,那弗蘭西斯根本不可能坐上帝國元帥的位置。這些年來皇帝對他的偏愛,已經到了讓人側目的程度。就算沒有立儲,弗蘭西斯也已經是帝國僅次于皇帝的實權派了,畢竟誰控制了軍權,就等于控制了一切。
列賓臉色陰沉,指甲深深的嵌進了肉里,沉默了半晌,方才道︰「母後那邊……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葉卡捷琳娜皇後盡心伺候皇帝多年,表面看來是個溫柔美麗、與世無爭的女人,皇帝對她雖無愛意,但也是尊敬有加。可是只有她的心月復才知道,皇後是個多麼有手段的女人,光看她這麼多年來治理的後宮井井有條,讓生性風流的皇帝身邊除了她以外再沒有長期情人,僅此一條,就可見一斑。皇後才是貴族階層的後盾,也是列賓最強有力的支持者,對于皇後的話,列賓向來是言听計從的。
喬治和約瑟夫對視了一眼,約瑟夫附到列賓耳邊,悄悄的說了兩句。列賓听完臉色微變,似有幾分猶豫。
約瑟夫見狀,忙說道︰「表哥,別猶豫了,這不是心慈手軟的時候啊!你想想,如果弗蘭西斯真的坐上了帝位,他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你,到時候咱們都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是啊,殿下,老臣也贊同,所謂先下手為強,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喬治附和道。
列賓沉默的抬起頭,花園的噴水池水聲淅瀝,晚上噴水池邊發生的那一幕歷歷在目,眼前浮現起青年那雙令人沉溺的碧色眸子。列賓深吸了一口氣,冰藍色的眼眸變得森冷而狠戾︰不管是江山還是美人,他絕對不願拱手相讓。弗蘭西斯,是你逼我出手的!
「好,那就按你們的計劃行事!」
「是,屬下遵命!」
黑暗中,一場驚人的陰謀漸漸拉開帷幕……
作者有話要說︰活活,這章信息量很大吧,求撒花求留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