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飯不想吃,我們就走吧。」身後突然有人摟住了她的肩。葉知夏知道是安亞瑟。
「沒有,沒關系。」葉知夏嘴角扯出一個牽強的笑意。
「別笑了,真丑。我們走吧,這里的飯菜我也吃不下。」安亞瑟不由分說的摟著葉知夏離開,連招呼也沒打一下。
「我過幾天會出差一趟,去國外。等我回來後,那筆資金也該核算好了。」坐在車上,安亞瑟說道。
葉知夏心顫了一下,他這算是替自己解圍嗎?
「嗯,好,我回去和他們說。」葉知夏點頭,情緒還停留在鮑翅館,沒有回來。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安亞瑟突然回過頭問道。
「啊?不用了,安總出差,我跟著不方便,反正什麼忙也幫不上,反而笨手笨腳的或許壞了安總的事。」葉知夏回答。
「那好。千寒會和我一起去,我會安排個司機每天來接你。」
「嗯。」
「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安亞瑟看著葉知夏,添了一句。
只這一句,原本一直垂著頭的葉知夏,終于抬起了頭,靜靜的看向安亞瑟。只這一句,似是一道暖陽頃刻間暖了葉知夏的心扉。
「嗯。」葉知夏點點頭,這一刻看著安亞瑟,竟是那麼溫柔,那麼舒心。
「我不會有事的,何況,你不是還沒走嗎?走的時候說也不遲。」葉知夏半開玩笑的說道,可是看著安亞瑟半天沒反應,葉知夏覺得一陣窘迫,這算什麼爛玩笑。
安亞瑟一路開著車,最後在那一家‘惜日’蛋糕店門口停下。
安亞瑟拉著葉知夏進了蛋糕店,讓葉知夏坐在桌邊後,安亞瑟走上前,將每一種味道的蛋糕都點了一遍。頃刻間,餐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蛋糕,葉知夏連放胳膊的地方都沒了。
「安總,我們吃不完那麼多。「葉知夏小心的提醒。
「你盡管吃,又不讓你付錢。怎麼樣,這一餐比起鮑翅館那一餐應該更好吧?」安亞瑟得意的挑挑眉,遞給葉知夏一把叉子。
的確,相比鮑翅館那麼一頓奢侈高檔的一桌,她寧願吃這一桌。
葉知夏欣然接過叉子,挑著自己喜歡的口味吃起來。
安亞瑟也開動起來,兩個人吃著吃著,最後目標定在了僅剩的一塊巧克力慕斯上。
葉知夏看準時機,叉子就這麼撲了過去。
安亞瑟擋住她「葉知夏,這塊是我的,你去吃別的。」
「不行,上次你吃了我的那一份,這一次要還回來。」葉知夏決定在巧克力慕斯這個問題上,絕對不能做出任何讓步。
「你那時不能吃,一碼歸一碼,我是你上司,葉知夏你不要沒禮貌。」安亞瑟純粹是在強詞奪理。
「不行,上次和慕斯蛋糕也是一碼歸一碼。你是男人,不能讓著我點?」葉知夏說著,舌忝了舌忝舌頭,對那塊巧克力慕斯虎視眈眈。
「這不是男人與女人的問題,葉知夏,你不要偷換概念。」安亞瑟也毫不退讓,兩個人手中也在較著勁,葉知夏眼看自己的叉子就要踫到那塊蛋糕,立刻又被安亞瑟用力推了回來。
「那個,兩位,我們這還有巧克力慕斯。」一旁的服務員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小聲提醒道。
「閉嘴。」兩個人同時出聲,眼神犀利相互看著對方。
「安亞瑟,你放不放?」
「葉知夏,你膽子大了啊!」
「為了慕斯,不得不大,安亞瑟,你別逼我。」
看著葉知夏惡狠狠的樣子,安亞瑟心情大好,這樣總算讓她完全忘記了剛才的事情。不想再繼續耍她,他松開手,靠在了椅子上,做了個請的姿勢。
葉知夏如獲至寶,將蛋糕捧到自己面前後,滿眼深情的看了兩眼後,終于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安亞瑟看著她的樣子,由衷的感嘆「葉知夏,你真是好養活。」
「什麼?」葉知夏吃的帶勁,沒听清楚安亞瑟說的什麼,她抬起臉,臉上帶著迷茫。
葉知夏的嘴角邊還留著巧克力渣,樣子可愛的如同一只貓。
安亞瑟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掩唇一笑,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臉。
葉知夏立刻會意,趕緊低下頭使勁的擦。怎麼每次都要在他面前丟臉?
「擦不干淨的話我可以效勞,就像在車子里那樣。」安亞瑟好死不死的添了一句,葉知夏一下子想到了那個場景,臉立刻通紅,頭垂的更低了。一個沒注意,額頭重重的嗑在了桌子上,疼得她差點叫出來。
葉知夏揉著自己的額頭,卻看那個始作俑者正笑得很歡喜。葉知夏瞪了他一眼,決定繼續吃蛋糕,饞一饞他。
吃完後,葉知夏覺得自己肯定一下子胖了好幾斤。于是安亞瑟要去開車的時候,葉知夏趕緊阻止。
兩個人在街上走著,葉知夏完全沒有去注意方向,直到走啊走的,安亞瑟停了下來。
葉知夏這才驚覺,已經到了安亞瑟的小區樓下。
原來,安亞瑟所住的地方,離那條街並不遠。
「要不要上去坐一會兒?」安亞瑟問。
葉知夏本來想說不用,但想到畫板在上面,不如現在上去,將畫板拿回來。反正也快周末了,她正好可以去外面寫生。
「好啊!」葉知夏點頭。
兩個人進了房間後,安亞瑟先回了臥室,將外套月兌了下來。葉知夏趁著空檔,眼珠子轉著,四處尋找畫板的蹤跡。
可是如同上次一樣沒發現。
那麼剩最後一個地方了,那就是安亞瑟的臥室。
「啊,安總的臥室很別致啊!」葉知夏假裝觀察安亞瑟的臥室,走了進去。
安亞瑟剛把衣服掛好,見葉知夏走進來,一下子有些明白了她的用意,索性配合她起來。
「是很別致,床更別致,你要不要試試?」
「額,啊,這個就不用了。」葉知夏趕緊拒絕,然後她走了幾步,眼楮開始看衣櫃,看著牆壁的各個角落。
還是沒發現畫板。現在還剩了一個地方,那就是那扇沒被打開的衣櫃。
「安總家的衣櫃也很不錯啊,不知道里面格局如何。」葉知夏走了過去,假裝要觀察衣櫃的格局,一把將衣櫃拉開。
終于發現了畫板,它就那麼安靜躺在那里。
畫板,真是想死你了。
葉知夏忍不住要伸出手去拿它,衣櫃的門突然被合上。葉知夏嚇得手縮了回來,幾步後退後,沒注意後面就是床,一個不小心直接仰倒在床上。
還沒來得及起來,就看安亞瑟已經期身壓了下來。
「安,安亞瑟,你,你想干嘛?」葉知夏立刻緊張起來。
「你不是說床別致嗎?你應該親自體驗一下。」安亞瑟薄削的嘴唇近在咫尺,一張一合間仿佛透著濃烈的誘惑。葉知夏不由得回想起白天的時候,臉不覺間就紅了。
「看來,你已經想到怎麼體驗了?」安亞瑟笑的邪佞,一只手伸了上來撫上葉知夏的臉龐,另一只手卻已經按住了葉知夏的腰,兩條腿也已經夾住葉知夏的雙腿,葉知夏根本動彈不得。
「沒,沒有。我只是要拿回我的東西而已。」葉知夏決定實話實說,在安亞瑟面前反而誠實最好,不然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可是好像實話說了,到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什麼?」
「畫板……」葉知夏小心的指了指安亞瑟身後的衣櫃。
「原來是這樣。」安亞瑟露出可惜而失望的表情,可是他還是沒有起來的意思。
他這樣趴著到底要到什麼時候啊,葉知夏心里打鼓,不知道自己很重嗎?
于是著急緊張,葉知夏胸口起伏的頻率越大,但安亞瑟就這麼壓著,胸膛完全能感受到她的起伏。
安亞瑟饒有興致的垂眸,似乎有□若隱若現。葉知夏立刻捂住了胸口,一臉防備樣。就這樣僵持了片刻,安亞瑟一個翻身躺在了葉知夏的旁邊,用雙臂枕著頭,只听他嘆了一口氣「葉知夏,晚上真不想放你走。可是,卻不得不放你走。」
葉知夏如蒙大赦,立刻起床。可是听到剛才的話,莫名的有些心動。
她拉卡衣櫃,將畫板往身上一背「安總,明天見。」說完,葉知夏趕緊邁步走出去。
「葉知夏。」安亞瑟在身後喊她。
葉知夏身形頓住,這家伙不會是後悔了吧!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可是安亞瑟只是這麼問了一句。
「不用不用,這小區附近出租車多,我打車回去好了。安總的車還停在蛋糕店門口呢,不用麻煩了!」葉知夏淡定而自然的說完。
「葉知夏。」安亞瑟又說了一遍,葉知夏身形又顫了一下,這安亞瑟能不能不要折磨人啊!
「下次這麼好的機會我可不會再錯過了。」
葉知夏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話什麼意思,于是立刻準備跑出安亞瑟的房間。
「葉知夏。」安亞瑟似乎是沒完沒了了,又喊了一句。
「安總,麻煩你一次性說完吧。」這樣誰受得了。
「明天不許遲到,否則你就死定了。」
……這最後一句才是重點吧。
瞪了他一眼,果斷不予理會,轉身就走。
身後听到安亞瑟爽朗的笑聲。葉知夏只得一股腦的往前沖。
跑出小區後,才稍稍平復。她轉身看了一眼樓上,眼角有了笑紋,然後迅速攔了一輛車。
回到家後,葉景天和葉皓白端坐在客廳里,看到葉知夏過來,一臉審犯人的表情。
「爸!」葉知夏囁嚅的喊了一聲。
「真是可氣。」葉景天隨手將茶杯擲在了地上,葉知夏的身子一顫,只感覺魂都一下子沒了。
「今天那個小子真是讓爸丟臉。一聲不吭的就走了,連個招呼也不打。知夏,你也不說說,竟然也和他一起走了。你到底是不是葉家人,怎麼淨做些胳膊肘往外拐的事。」葉皓白在一邊不忘添上幾句。
「他,他說不喜歡吃那家店的東西,所以……但安總說了,等他出差一趟回來,財務那邊應該就核算好了,到時錢就會投入進來。」葉知夏的聲音很輕,如蚊子叫一般。
「他真這麼說?」葉皓白臉色一下子變了,急著又問了一遍。
葉知夏點點頭。
「爸,依我看有戲,他雖然對我倆態度不好,但對知夏還是可以的,這件事他應該不會是騙她的。」葉皓白轉過臉對著葉景天說道。
「嗯,這樣就好。他要出差,有沒有說去哪里?」葉景天的語氣有了好轉,臉色也變得溫和了一點。
「沒說。」葉知夏搖頭。
「不管怎麼樣,你多去財務部打探消息,以你和安亞瑟的親密程度,他們肯定也不敢說什麼。你也多努力點,要是什麼時候安亞瑟帶你出去,以他的女人的身份介紹你就好了。」
「我知道了,爸。」葉知夏點著頭。
「上去吧。」葉景天揮了揮手,葉知夏听話的上了樓。
剛一上樓,就看到一條短信,是某俊美男。
——到家了嗎?
——嗯,剛到。
等了幾分鐘,那邊沒有回復。葉知夏抱著手機,想了想,準備將那個某俊美男再改回某悶騷男。
剛準備動手,安亞瑟又來了信息。
——葉知夏,你要是敢將名字改回去,你就死定了。
葉知夏一驚,趕緊四處看看,這家伙是跟蹤了自己嗎?難道一直在看著。
——不敢不敢,安總放心。外加一個笑臉表情
等了一會兒,安亞瑟那邊沒有回復,葉知夏想了想又發了一條。
——明天還要上班,早點休息,晚安。
那邊很快給了回復。
——嗯。
看完後,葉知夏這才安心的去了浴室洗漱。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