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太後看皇上有些為難,打趣道︰「咱們鴻朝有這樣忠誠的臣子是皇室之福氣,以哀家看,沈卿家執意要交六成的利潤,皇上要是不收豈不寒了臣子們的心,不如皇上就收四成如何,衛國候一家忠心可嘉,皇上也該嘉賞才是。」
衛國候此時終于意識到自己要翻身了,趕緊出列,帶大老爺、二老爺一同謝恩,「為皇上盡忠是為人臣子的本分,老臣不敢求賞賜。」
皇上心滿意足,既得到了免費的健身器材給軍隊用,又可白得衛國候府四成的利潤,相比之下,給衛國候府一些賞賜又算的了什麼,立即搬下聖旨︰「衛國候一家忠心可嘉,特加封號為「誠」,賞賜黃金白銀各百兩,宮緞八匹,並特旨由戶部尚書主辦,衛國候府協辦成立皇家制造辦,隸屬戶部管轄,衛國候長子擔任皇家制造辦都尉,負責督造健身器材,正四品,皇家制造辦所需開支由內務府承擔,次子擔任皇家制造辦副都尉,從四品,負責推廣沈家的這些新鮮玩意至各州郡,由內務府撥銀一千兩。」
簡單的說就是沈家把健身器材的方子獻出來了,成立皇家制造辦就由沈家長子擔任都尉,一切費用由皇家出,其他沒交方子的,就有沈家次子負責推廣,但封個副都尉的名頭,再撥一千兩銀子以示投資,不白拿四成的利潤。
這對皇上來講實在是再合算不過的生意,誰平白多賺些錢得些好處會不高興啊。
衛國候一家勉力抑制住自己的激動,謝恩後退回自己的位置,皇上又特旨由戶部侍郎擢升為皇家制造辦都統,正三品,大家明白,皇上這是仍不放心世家的表現,不過衛國候一家並沒有因此被破壞心情。衛國候是激動自家被皇上加了封號,兩個兒子都有了皇上親自指派的差事,這是很多世家目前都求不來的風光呢,沈大老爺、二老爺則是激動,沒想到昨晚沈清夕的猜測都成了真的,他們現在不禁是激動,簡直就是不可置信了。
從驚鴻殿出來,衛國候父子三人就被眾人包圍了,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有連聲恭喜的,有小心打探的,有拍馬討好的,著實讓衛國候父子三人出了一口氣,從那天在建安候府中被冷落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回到府中,衛國候父子三人直接去了天然居密談,見左右無人,老太爺方才冷下了臉,重重哼了一聲,「你們簡直胡鬧,給皇上的壽禮為何要隱瞞我這幾樣東西,難道還怕我泄露秘密不成?」
大老爺苦笑,「父親,不是兒子想故意隱瞞,實在是我和二弟也是昨晚也才見到這些東西。」
「昨晚才見到?唬誰呢?」老太爺明顯不信,仍就氣呼呼的。
二老爺出面作證,「父親,是真的,昨天晚上夕丫頭把這些東西直接送到外院的書房,給我和大哥解釋了半日這些東西的用途,我們記住後已是日上中天,本想向您回報的,可您早已歇下,兒子們不敢打擾這才罷了,今日早晨卻是沒有時間細說,所以才……」
「夕丫頭弄出來的東西?」老太爺一臉的疑惑,「這麼說這些東西真的是祖上傳下來的?」
大老爺也不確定的說︰「夕丫頭是就應該是吧,那書反正只有她看得懂。」
二老爺這時才反應過來,一臉的怪異說︰「父親,我們今日的種種事情都被夕丫頭昨晚猜中了,這丫頭小小年紀,怎麼知道這麼多?看來她真真是咱們家的貴人啊。」
老太爺震驚,「你說什麼?夕丫頭昨晚就猜中了今日的情形?這是怎麼回事?你把昨晚的情形說一說。」
二人將昨天晚上沈清夕在書房說的話講了一遍,當時兩人都還在震驚于那些新奇的東西,突然听到清夕說要把它們作為皇上的壽禮獻到御前,兩人都很吃驚,清夕卻說道︰「父親和叔叔想一想,咱們家如今境況大不如前,根本就拿不出什麼貴重的壽禮,況且皇上富有四海,什麼沒見過,這些東西獻上去一是新鮮,皇上肯定會有興趣,二來也解了咱家籌辦壽禮的隱憂,就算皇上不敢興趣,也不會怪罪;三來萬一皇上有興趣,咱們家表示願意獻五百套至軍中,皇上肯定會想起將這些東西推廣到各地的,這樣咱們家的機會就來了。」
「咱們家的機會?什麼機會?」兩位老爺不解。
「父親向皇上稟明這是咱們家的祖傳秘方,以皇上仁德的性格定然不會讓咱們家獻出祖傳的秘方,這對皇上的名聲有礙呢,但沒有秘方皇上如何推廣這些東西到民間,這時如果咱們家願意主動承擔這樣的差事,並願意上交部門利潤至國庫,皇上定然會委以差事,這樣咱家既有了差事,又在皇上面前得了體面,又能夠賺錢,一舉三得呢。」
二老爺提出不同意見,「要是皇上開了口讓咱們家獻出秘方呢?咱們是獻還是不獻?」
大老爺顯然也很擔心這樣的問題,沈清夕咬咬牙,說道︰「那咱們就敢在皇上開口之前先提出要獻秘方,向皇上提出組建皇家制造辦的建議,然後主動提出上交健身器材的秘方給皇家制造辦,這樣就等于咱們白白上交了一份秘方給皇上,再提出願意交六成的利潤給國庫,皇上斷然不會再開口要其他的秘方,說不定皇上會為了維護皇家的顏面,給咱們家一些封賞或提出少要幾成的利潤。」說道最後,清夕越發肯定,她自己曾經分析過這位年輕皇帝的性格,二十歲登基,一向推行仁政愛民,雖然不重用世家,可也從沒有用嚴苛的手段打擊過。
老太爺听完後,半晌方才嘆口氣道︰「這事除了你們倆個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人知道?你們媳婦知道嗎?」
兩位老爺對視一眼,搖搖頭,大老爺答道︰「她們只知道這些東西是夕兒弄出來的,並不知道夕兒說的這些話。」
「你們記好了,從現在開始誰都不要提這些東西是夕兒弄出來的,還有夕兒說的那些話,都咽在肚子里,夕丫頭是家里貴人的話也要約束家里的下人不許往外傳,這些事情要是在以前說一說也就算了,但出了今天的事情以後,必然有很多人會關注咱們家,夕兒還這麼小,這些個事情要是傳出去,只怕……」
兩位老爺悚然一驚,都想到了其中的關鍵,慎重的點頭稱是。
老太爺面容稍緩,說道︰「以後你們倆個都是皇家制造辦的人了,老大要好好辦差,老二你要盡快張羅將家里的鋪子開起來,我們可是承諾了要交四成的利潤去國庫呢。還有從今日起,務必讓你們媳婦約束好家里的下人,不許出一點差錯。」
第二日,皇上的聖旨到達衛國候府後,衛國候一家恭恭敬敬的接了旨,送走宣旨的太監後,衛國候府就沸騰了,幸好兩位太太在前一天已經得了老太爺的指示,對府中下人又敲打了一遍,饒是如此,下人們也都明白了前段時間三姑娘整頓家風時說的「家中即將有新差事」話原來是真的,看來那些被三姑娘選走的人要走大運了,一時間眾人心中就像被猴子撓了一樣。
衛國侯府的少爺、姑娘們自是喜氣洋洋,幾位少爺都知道是清夕讓他們做出來的那些東西發揮了大作用,幾位姑娘雖不明白怎麼回事,可也是由衷的高興,一家人喜氣洋洋地聚在老太爺的天然居中議事,老太爺說道︰「府中能有這樣的事是皇上的恩寵,可咱們不能因此沒了分寸,從今日起必然會有很多人來拜訪,你們要把握好分寸,不許冷落各家上門拜訪的人,也不許隨意許給任何東西,我們就一心替皇上辦差就是了,其他事務莫要參與。」
這也是在告誡大老爺,在皇家制造辦中也就只管督造這件事就好了,不要被扯進其他事情中去,大老爺心領神會,老太爺又嚴肅地說道︰「還有一件事情,我要說明,咱們家能有今日的恩寵是夕丫頭的功勞,但是你們要牢記一點,從今日起,不要想任何人輕易提起夕丫頭曾被預言為咱們家的貴人,也不許說出向皇上獻的壽禮是夕丫頭想出來的,別人問起來,就說咱們家三姑娘得大師點化,參透了祖傳秘方,然後全家一起努力做出來的東西,明白了嗎?」
年齡最小的沈清玥沒有忍住,「可是,祖父,這些明明都是三姐姐想出來的東西,我們其實沒有出什麼力啊,為什麼不能說實話?」
老太爺面色一緩,說道︰「你們還太小,不知道其中的厲害,要是讓其他人知道你三姐姐這麼厲害,會來和你搶三姐姐的,你願意嗎?」
沈清玥鄭重其事的搖搖頭,「三姐姐是咱們家,不能讓別人搶走,玥兒不會亂說的。」
年齡大些的沈青揚等人卻是明白了老太爺的心思,這是在變相的保護清夕呢,她還這麼小,要是傳出什麼貴人啊,又一力籌辦了皇上的壽禮這樣的事情只怕對她的將來不一定是好事情,眾人都鄭重的答應了,沈清夕則是滿心的感動與溫暖,覺得自己是那樣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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