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妥這些事情後,老太爺又問要獻出的五百套健身器材什麼時候才能準備好,沈青林起身答道︰「三妹妹早就讓我們在趕工了,咱們家後來從府里選出來送到木匠鋪的工匠現在還不熟練,一個月也就最多五十套,如此要到年後才能完成,這還是這些工匠全部趕工的最快進度,但如果要將這些工匠派出一部分去皇家制造辦,那時間就又要往後推遲了。」
老太爺听了微微皺眉,看向大老爺,「咱們的這些工匠要全部遷到皇家制造辦嗎?」
大老爺說道︰「應該不用,這些原都是咱們府上的家生子,兒子尋思著只需把其中的一部分師傅帶到皇家制造辦,讓他們教會皇家制造辦的師傅就行了,具體的方法兒子還要和向都統商議後給皇上呈了折子才能定。」
二老爺接口道︰「那就讓這些工匠先趕工,等到皇上旨意下來後再抽調一部分人過去就好了,其他的人仍留下做健身器材。」
沈清夕听完後,站起來施了一禮,說道︰「祖父,孫女兒認為可從咱們家的家生子中或從外面再加買一批人進來,因為學習手藝需要很長時間,皇上應該很快就會從咱們家的木匠作坊里抽調師傅,這樣咱們家的作坊里的人手會嚴重不足,別說咱們還在做嬰兒車,就是做健身器材的人都不夠,因此應該現在就再派一批人進去學習,同時挑一些手藝已經學的差不多的人出來挑大梁,這樣即使咱們作坊里的老師傅走了,也不會有師傅們手藝青黃不接的問題。」
老太爺很是贊同清夕的說法,「夕丫頭小小年紀,行事卻愈發周到了。」說完又轉頭吩咐二老爺趕緊著手去辦這件事,然後老太爺看看幾位一臉好奇的姑娘,才笑道︰「好了,你們有什麼問題可以問了。」
幾位姑娘都好奇地問到底獻了什麼禮物讓皇上這麼高興,幸好沈清夕一大早就吩咐外面鋪子上的管事又送了一套過來,又不得不費口舌的再為眾人講解一遍。
眾人在听了清夕介紹之後依然是一臉「有听沒有懂」的表情,沈青玨撓撓頭,迷惑的問︰「三妹妹,這些東西到底是干嗎用的?」
「三哥哥別急,我就先以這個葉子牌為例為大家說明怎麼玩法,首先我們先來認識一下這些牌……」
眾人都圍攏了過來,沈清夕花了半個時辰的時間,才向眾人說明了斗地主、雙升、保皇等基本的玩法,然後天然居外面的丫鬟和小廝們就听到︰
「哎呀,該我出牌了,哈哈,炸彈。」
「哈哈,我再炸,我是兩個王。」
「怎麼又是我輸了?這麼好的牌都輸了。」……
丫鬟和小廝們都面面相覷,不知道是什麼個情況。
清夕一共花了四五天的時間才向眾人解說明白各項東西的玩法,這不能怪她沒有效率,本來她就要上課,只能在上完課再去解說,不過更重要的是沈府眾人每等她解說完一項,都非要玩玩試試,這一嘗試不到天黑就停不下來了。這其中最夸張的就是老太爺,清夕以前一直以為他是個穩重的知識分子,現在嘛,簡直就是一個老小孩,整天的讓沈全、沈良、徐安陪他打麻將,還學會了清夕的語言,動不動就來一句「三缺一啊,沈良去把徐安叫來。」清夕簡直欲哭無淚。大太太、二太太卻迷上了撲克,總讓幾位姨娘陪著打,踫上太太太忙的時候呢,三位姨娘就和二太太打雙升,五人都在的時候就打保皇,打牌之余,清夕發現太太和姨娘們之間的感情反而好了起來,不知道這算不算的迷上打牌的好處。
沈家幾位少爺姑娘們對于老太爺佔了麻將,大老爺、二老爺佔了健身器材,太太們拿了撲克牌的這種情況是敢怒不敢言,只好退而求其次,課余時間玩跳棋,還總拿一雙哀怨的眼楮看著清夕,清夕真是哭笑不得,只能吩咐沈全又送了幾套撲克牌和麻將過來。甚至還給了沈家的大丫鬟們一套,惹的幾個丫鬟高興的直說三姑娘心善。
而且在皇上頒下聖旨後的第二天就陸陸續續的有很多人上門來拜訪,衛國侯府幾年下來上門拜訪的人估計都沒有最近幾日多,沈家的下人們雖不知道為何自家主人突然間被皇上委以重任,但卻是很高興每日有這麼多的貴人前來,光貴人們給的賞錢就是他們幾個月的月錢呢。
上門拜訪的人男男女女都有,男的直接去前院見兩位老爺,女眷則去後院找兩位太太套交情,目的只有一個,覬覦沈家的祖傳秘方已經是不可能了,那就套套近乎,看看能否給自家撈些好處什麼的,比如安插自家子佷進入皇家制造辦什麼的,連日來的拜訪應酬讓兩位老爺、太太連呼吃不消,最後只得搬出皇上的聖旨︰皇上讓盡快籌辦皇家制造辦和推廣那些新鮮的東西,而且皇家制造辦的籌辦主要由向都統負責,他們沈家只負責制造技術,上門來的人才稍微收斂,饒是如此,各家背地里的活動也都不少。
這些事情和沈清夕這些仍是孩子的少爺姑娘們自然是沒有關系的,她們只需要出面招待那些陪同家人前來的小孩子就行了,所以在幾天後他們完全明白那些東西的用處之後,也都明白了清夕的打算,沈青林雙眼灼灼生輝,「三妹妹,你真是太聰明了,這些東西的利潤就是咱們上交四成到國庫,剩下的也是一筆非常可觀的利潤。」
沈青揚則偷偷的對清夕豎起大拇指,「」三妹妹,還是你有辦法,當初祖父強烈反對咱們開鋪子,現在倒比咱們還關心這件事情。」
沈清夕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她當初想老太爺反對經商,要改變他的想法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讓他不得不認可開鋪子了,什麼人才能不得不讓他認可,以老太爺的性子自然是皇上下的命令才行,所以清夕才費心謀劃了一番,將自家這些東西呈到皇上面前,雖然不得不放棄一部分利益,但也找了皇上做靠山,別人不敢輕易打自家的主意不說,老太爺也不可能再強烈反對。
在清楚衛國候府接下來要面對什麼形勢後,全家眾人就開始商議要如何做了,沈清夕說︰「健身器材以後就是皇家制造辦負責,由父親操心就是了,剩下的嬰兒車、麻將、跳棋和葉子牌這四樣東西分成四個作坊來生產,一來分開管理,萬一有一家出了問題或有人泄露了咱們的圖紙,不至于全部都栽進去,不過這就需要從咱們家里多挑選些可靠的人去看著作坊,二來我想讓幾位哥哥和姊妹們一起打理這些作坊,這樣也可以讓我們兄妹幾個多長些見識,不知祖父意下如何?」
老太爺沒有著急表態,而是陷入沉思,沈家目前有他們兄妹九人,也算是人丁興旺了,將來孫子們要娶妻,孫女們要嫁人,都是需要錢財來撐門面的,而且孫子們將來總要分家獨擋一面,現在就開始歷練他們的能力也好。當然,老太爺並沒有忽略听完清夕的話,底下的孫子孫女們都是一臉的期盼。心下暗嘆孩子們都長大了啊,又看向兩位老爺和太太,「說說你們的看法?」
大老爺卻是最先表示同意,「父親,男孩子們將來也不一定都要出仕,咱們的家業也總要有人撐起,不如讓他們從現在開始都學著鍛煉吧,也可培養他們的興趣,將來願意從政的從政,願意從商的從商。」
二老爺也表示贊同︰「男孩子啊就不能嬌生慣養,又不是姑娘,咱們要嬌養著,從小就應該摔打他們,這樣將來才能成長為頂天立地的人,我覺得夕兒這主意好,讓他們小子們折騰去吧,不過至于讓幾位姑娘管,我看算了吧,咱們家的姑娘怎麼舍得讓她出去奔波。」
大太太卻有些不同意這話,「姑娘們在咱家嬌養著,將來到了婆家還不是要侍奉公婆,何況以咱們這樣的門第,將來姑爺們也不會差了去,讓姑娘們現在就學些打理鋪子的經驗,將來也免得她們的嫁妝都不會打理。」
二太太也表示同意,說︰「大嫂說的話有道理,老太爺,不如就讓孩子們鍛煉鍛煉吧。」
沈青揚等人一听都喜笑顏開,老太爺見狀不禁感慨︰「還是三丫頭細心周到,想老頭子活了一把年紀,竟然不如孫子孫女們嘍。」
這話有點開玩笑,卻也有一絲感傷,清夕趕緊上前,扶著老太爺說︰「孫女兒只是胡亂說的,真正能不能行還要靠祖父和老爺太太們給把關呢,您老人家吃過的鹽都比我這小孩家吃過的米都多,沒有您,我可什麼事情也辦不成啊,所以這功勞都是祖父您的啊。」
老太爺一听樂了,「你這丫頭,什麼叫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啊,合著我就那麼愛吃鹽啊?」
清夕趁機轉移話題︰「祖父,關于這幾個作坊,孫女兒有些想法還需祖父同意才可實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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