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有話里有話呢,沈青揚還是了解自己這個妹妹的,知道她並不是真的取笑他們,只是借親事為由頭,只怕有話要說,他眯著眼楮仔細想了想,說道︰「三妹妹,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這些日子的行為有些不妥當?」
沈青翔有些莫名其妙︰「我們沒做什麼啊?人家來請難道咱們還能不去,這樣外人肯定會說咱們一入選禁軍尾巴就翹上天了,也不妥吧。再說,我們也只是吃吃飯,听听戲,聊聊閑話什麼的,並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啊?」
顧照棠打量了沈清夕半晌,突然撫額道︰「到底還是三妹妹心細些,我們這幾日光顧著興奮了,竟然沒有留心這樣的事情。」
「顧大哥知道我想說什麼?」沈清夕轉頭看著他,問道。
顧照棠待要說話,鄭逸卻突然插話,「嗯,我也和照棠一樣稱呼三妹妹吧,其實你是想說我們這段日子我們和京都城世家們交往過密了麼?」
沈清夕粲然一笑,「世子果然聰慧。」
鄭逸微硒,抿了抿嘴唇,「三妹妹如果不嫌棄的話也像稱呼照棠一樣稱呼我吧,別總世子世子的叫,倒是見外了。」
話都挑的這麼明了,沈清夕倒也不好直接拒絕,她和秦逸接觸過幾次,感覺這是個心思深沉,性格穩重的人,有這樣的人在自家哥哥身邊也是件好事,她起身重新見了禮,「鄭大哥。」
鄭逸起身還禮,說道︰「妹妹確實心細,我們終究是要進宮當差的,這個時候和世家們交往過密確實不妥。」
「也是,皇上才剛剛要啟用世家子弟,心里想必忌諱世家之間結黨營私。我們又即將進宮當差,如果這時讓皇上忌諱了,豈不是功虧一簣了。」沈青揚模著手上的茶盞感慨。
沈青翔也終于反應過來,「應該不至于這麼嚴重吧,想想我們都去了哪幾家,建安侯府、長樂侯府、禮部尚書家、戶部尚書家……听戲的時候還聊到了宮里的情形……」越說聲音越低,臉色有些灰敗起來。
顧照棠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不要自己嚇自己,三妹妹也只是給我們提個醒。接下來的幾日我們就閉門謝客,好好準備當差吧,別再出去了。」
幾人都欣然同意這個提議。
「不止這件事要給哥哥們提個醒。還有一件事我心里總惦記著,趁哥哥們今兒有空,就想來和哥哥們說說。」沈清夕迅速組織了一下語言,才慢慢說道︰「听說宮里現在只有兩位皇子,大皇子為皇後所出。不滿兩歲,二皇子是備受皇上寵愛的靜妃所出,才一周歲,雖說兩位皇子還小,但我總想著宮里還有眾多貴人娘娘,想必事情也多。希望哥哥們在宮里當差小心些,說話行事要比在外面更加謹慎,遇事要多和顧大哥、鄭大哥商議才好。切莫因為什麼事沖撞了貴人。」
沈清夕畢竟是個才十歲多的小姑娘,又有顧照棠和鄭逸在場,她不好直接說皇宮中勾心斗角、爭風吃醋的事情很多,派系也很多,這些事不是她一個姑娘家能說得的。因此只能含蓄的點出皇上現在只有兩位皇子,但宮里娘娘那麼多。誰知道將來會不會有其他的皇子誕生,皇儲之爭自來都是殘酷的,根本不是他們一個小小的剛站穩腳跟的衛國公府可以涉足的,即使不說皇儲之爭,但但後宮妃嬪之間的爭斗也是十分恐怖的。
沈清夕對自家哥哥的性情非常了解,沈青揚性格爽朗熱情,誠懇正直,沈青翔性格謙和,胸懷坦蕩,兩人都不是那種精于算計的人,偶爾還會有小小的沖動,經過這兩年的歷練性子雖越發穩重,但深處硝煙彌漫的皇宮,光有穩重還不夠,還要能洞察先機,謹言慎行。
幸好顧照棠、鄭逸兩人也入選了,顧照棠聰明睿智又熟悉人情世故,思維縝密,鄭逸細心謹慎,雖性情冷淡,對朋友卻沒得說,有兩人在身邊,四人遇事多商量對沈青揚和沈青翔不無裨益。
沈青翔听了沈清夕的話後不禁失笑,「你小小年紀整日里尋思這些事情累不累啊,有哪些時間不如讀讀你的醫術,別這些有的沒的,」說罷又臉色一正,「我知道妹妹是真心為我和大哥著想,這兩年我和大哥也多少經了些事情,不會那麼傻的,你放心吧。」
沈清夕有些臉紅,她確實想的挺多的,「我沒有說哥哥們傻的意思,只是擔心。」
沈青揚擺擺手,「你二哥逗你呢,妹妹放心吧,祖父前些日子也給我們說過這事情,宮里派系甚多,祖父交代我們只一心替皇上辦差就是了。」
原來老太爺已經有了交代,沈清夕暗暗松了口氣,老太爺的話是有一定道理的,現在鴻朝的整體環境還是不錯的,邊境雖偶有小規模的戰爭,卻並不影響朝內安寧的景象,皇上的地位是穩的不能再穩了,所以抱緊這位地位穩固的大老板的大腿,總不會錯的。
她正尋思著,顧照棠卻突然兩眼放光,笑嘻嘻地道︰「三妹妹不用太憂心了,你這兩個哥哥精著呢,哪會那麼輕易上了別人的當,你看我這麼多年來從沒輕易欺負成功過他們就知道他們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嗯,確實,會咬人的狗通常都不叫嘀。」鄭逸點頭附和,一本正經的說了句鄉間俚語。
「去你的,你才不叫,咬起人還很凶!」沈青揚兄弟二人異口同聲的啐了秦逸一句,看得出來幾人的感情很好。
以前顧照棠這家伙是最善于活躍氣氛的,現在又多了個鄭逸這樣的冷面笑匠,這麼一鬧,沈清夕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于是笑道︰「照顧大哥這個說法倒是我杞人憂天了。」
「嘻嘻……,妹妹有時間不妨多想些好吃的,下個月我生辰,請府上的妹妹們過府去玩啊,不知道……」
顧照棠搓了搓手,一臉的垂涎。
「你想都別想。」顧照棠話還沒說完,沈青揚橫了他一眼,打斷他的話,「你們府上連個姑娘都沒有,你過生辰難道還要顧伯母出面為你張羅,還是我們兄弟出去下館子吧。」他和顧照棠是發小,又都十三歲了,他多少能猜到顧照棠的心思,當然不能輕易的滿足他的心願。
顧照棠頓時蔫了,無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眼神一轉,問道︰「哎,三妹妹,你剛才還沒說,刑部尚書的夫人給你哥哥說的是哪家的姑娘,嬸嬸同意了沒有?」
沈青揚頓時一個眼神又殺過去,他其實心里也是著急的不行,不過卻不願意如顧照棠的意,免得這家伙又取笑自己,所以才一直忍著沒問出來,他狠狠瞪了顧照棠一眼,那眼神的意思是說小心眼。
顧照棠依舊笑眯眯的,仿佛在說︰讓你不幫我,活該。
沈清夕倒是沒看懂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不過她確實也不知道大太太的意思,于是將春榭居的情形說了一遍,「……說是吏部尚書家的姑娘和長樂候家的姑娘,母親也沒說什麼,只請了二太太過去商議。」看到沈青揚和沈青翔兩人一臉的慘淡,有些忍俊不禁,卻終究于心不忍,補充了一句︰「依我看,母親多半是要和父親、老太爺商議後才會定的。」
沈青揚是嫡子長孫,沈青翔也是二房的嫡長子,兩人的婚事自然都要經過老太爺的首肯,兩人听了清夕的提示,頓時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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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六,可憐的阿藜還在加班,不過趁加班的時候偷偷碼了一章,嘿嘿,先傳上來給親們看看,晚上還會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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