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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揚、沈青翔的婚事很快就訂了下來,對象卻不是刑部尚書夫人提的那兩家,而是老太爺自己看中的兩家,沈青揚定的是戶部尚書家的嫡姑娘莊燕雲,沈青翔訂的是禮部侍郎家的姑娘宋蕾兒。
對此,沈清夕可以說是樂見其成的,兩人是沈家姐妹的閨密不說,沈清夕來到這個時代交的朋友並不多,數來數去也就楊潤素、莊燕雲、宋蕾兒幾人,在她看來,莊燕雲端莊穩重,大方得體,宋蕾兒嬌俏羞怯,卻也十分可人,現在兩人成了自家嫂嫂,要比那什麼侯府的姑娘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更何況戶部尚書莊大人剛直不阿,十分得皇上重用,有這樣的岳家對沈青揚的將來是十分有好處的。
兩人的定親讓很多人都有些失望,但同時也更加加快了步伐對剩下的未定親的禁衛軍少年的攻勢,上門提親的人絡繹不絕,顧照棠和鄭逸兩人是煩不勝煩,索性連家都不怎麼回,除了進宮當值,就是窩在衛國公府。
這日,保國公夫人江氏也不堪忍受接踵而來的提親的人,直接讓家里的小廝在宮門口將顧照棠攔住,硬是拉了回來。
「你倒說說,這麼多家里面,總有你中意的吧,你挑一個,明兒我就給你下了定,也讓其他人死了心。」十月的天,已經很冷了,江氏卻是火氣大的直冒汗,被前來上門提親的人整的煩躁不堪,卻又不能發脾氣,只能對著好不容易被她逮回來的兒子噴火。
顧照棠看著焦躁的在屋里走來走去的江氏,無辜的攤了攤手。說道︰「沒有一個我中意的啊,您總不能逼著我娶個不喜歡的媳婦吧,萬一將來不孝順您……」
「這麼多人里就真沒一個你中意的?我是說正經的,你別給我扯那些有的沒的啊?」江氏狐疑。
「真沒有。」顧照棠立刻非常肯定、非常正經的答道。
「也就是說你中意的人不在這里面?」江氏不肯放過她,再次發問。
「沒有,不,我是說,我沒有意中人,對,沒有。」顧照棠的臉有些可疑的紅了。說話也有些不利索了。
「到底是意中人不再這里面,還是沒有意中人?」江氏看到兒子臉上有些可疑的紅色,煩躁的心情突然間好起來。自己這個兒子雖然有時嬉皮笑臉,但卻自小懂事,成熟的早,很多事情心里明鏡似的,就是不愛說出來。又被他父親帶到邊關歷練過,回來更是很少讓自己操過什麼心了,難得見到他這樣臉紅不知所措的時候,她當然不會放過。
顧照棠別扭的一轉頭,覺得母親像似看穿了自己的偽裝似的,不禁有些惱羞成怒。「沒有意中人,我說沒有就沒有,您怎麼這麼煩啊。一直追問不休,我還有事,要去躺衛國公府。」說罷起來就要逃之夭夭。
江氏眼珠一轉,嘿嘿笑道︰「又去衛國公府,咱們兩家關系好也不能這樣三天兩頭的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從衛國公府抱養的呢,還是。嘿嘿,你中意的人在衛國公府,不然這麼頻繁的跑衛國公府實在沒道理。」
得,話題又繞回來了。顧照棠本來已邁出的腳又收了回來,癱回到椅子上,他無奈地看著自己性格頗有些像頑童的母親,「您說的這是什麼話啊,我去衛國公府是去找青揚您又不是不知道。」
就知道這招對你管用,江氏心中暗暗得意,仍不肯就此放過顧照棠,今兒非得有個結果不可,她都快被那群貴夫人煩死了。
「除了找青揚外就沒有其他原因嗎?沈家幾個姑娘都如花似玉的,你就沒有什麼想法?」
顧照棠不為所動,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打定主意不再胡亂應答,免得母親又隨意猜測。
江氏見他沒有反應,不禁有些氣餒,但隨即想到自己從顧照棠的貼身小廝哪兒逼問到的消息,立刻又來了精神,清了清嗓子,裝模作樣的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繼續說道︰「依我看,沈家幾個姑娘都不錯,大姑娘溫婉寬厚,只可惜是個庶出的,二姑娘是嫡出,又知書達理,聰明賢惠,嗯,三姑娘嘛,也還不錯,就是太過聰明又是庶出,哎,四姑娘、五姑娘也很好,就是年齡小了點,」她越說越激動,忍不住一拍手,笑道︰「就二姑娘吧,和你自小認識,咱們兩家又是世交,知根知底的,明兒我就上門去給你提親去,就這樣了。」
她自說自話的就決定了,說罷,還對顧照棠擺了擺手,說道︰「你還愣著干什麼?不是說去衛國公府嗎?去吧,去吧,以後就是親家了,多多走動才好啊。快去罷!我也去打點打點明兒提親的禮。」說著還真的往屋外走去。
顧照棠有些坐不住了,他看到母親眼中熟悉的狡黠,十分確定以及肯定母親是故意的,可他又不能不上當,他還真怕母親不管不顧的真去提親。
眼看著母親要走出去了,他忍不住咕噥道︰「庶出的又怎麼了?聰明,知書達理就行了,您挑那麼多做什麼?」
嘿嘿,小子,就不信你不上當,江氏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故作驚訝的道︰「什麼,庶出的,難道你中意的竟然是大姑娘,還是四姑娘?」唯獨漏掉三姑娘沈清夕。
顧照棠也顧不得臉紅了,他此刻已經明白江氏肯定知道了自己的一些心思,他不由得磨牙,肯定是顧安那小子出賣了他。
「兒子中意的是三姑娘沈清夕。」顧照棠抬起頭來,直視江氏,十分認真的說。
見目的達到,江氏十分滿意的回了座位上坐下,不再捉弄兒子,「三姑娘啊,也不錯。」其實她對沈清夕也是十分滿意的,雖是庶出可自幼養在大太太名下,也算嫡出了。
「是非常好。」顧照棠也不怕江氏嘲笑,認真的糾正道。
江氏有些啼笑皆非,心里明白兒子這是很中意沈家三姑娘了,「那我明兒去給你提親,哎,總算能讓哪些不安分的人不再上門了。」
顧照棠趕緊阻止,「母親,兒子有一件事情求您,現在別去提親行麼?」見江氏有些訝異的抬頭看自己,他尷尬的模了模鼻子,說道︰「三姑娘還小,才十歲,只怕沈家叔叔和嬸嬸不會應呢,而且,而且……」說到後面他的聲音有些低,卻有十分固執地道︰「兒子想等清夕再大些,讓她心甘情願的和兒子定親,而不是現在,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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