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56789)(123456789)又子將躲在門板後面的武市變平太拎出來,「這是前輩的主意。123456789123456789」
天生長了一對空洞無神的眼楮,男人梳著貌似地中海的發型,被迫被又子拉出來,指著一旁的萬齊說,「是萬齊領的路。」
萬齊面無表情,「因為又子想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不要又推到我的身上啊啊啊——,,」
簡而言之,三個人都有責任就對了。
九櫻看了看一旁的高杉,他看上去就像早已習慣了一樣。這也是她沒有想到的,令人聞風喪膽的攘夷志士中最最激進的一派——鬼兵隊之間,相處起來竟然是這個樣子的。
這個時候,又子又來到自己面前,怒目圓瞪︰「你啊!跟桂小太郎和阪田銀時他們很熟是吧?晉助大人從來沒有……」
「來島。」她話還沒說完,高杉晉助就開口打斷了她。
她呆了一下,看向高杉。只見男人眼尾微微上挑,看著她說︰「你今天話太多了。」
被高杉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來島又子只好住嘴,還象征性地用手捂住嘴巴,表示再也不多說話。萬齊嘆了口氣,跟高杉交換了一下眼神之後,就拉著又子跟武市一起離開。
「等一下,」高杉說︰「幫我把三味線拿來。」
又子拿了三味線進來後,就將門關好,出去了。
估計不會有人再偷听了。高杉坐在窗檐上,半身倚著船的窗欞,用眼神示意她過來坐下。
她依然有些忐忑,但還是蹭到了高杉的腳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男人用腿托著三味線,右手拿著撥片,左手調弄琴弦的樣子,真的是很好看。他試彈了幾個音,窗外的微風徐徐,拂動著幾縷紫紅的發絲。
「想听什麼?」
「你隨意地彈吧。」反正這些年她除了高杉的三味線之外,誰彈的都沒有听過,就連那個時候偶遇的萬齊,彈奏時她也是在想著他的。
高杉輕輕笑了一下,沒出聲,嘴角往上,彎出沉靜的弧。
手拿撥片在琴弦上輕輕挑動,一味深長的樂符便像是從指間跳出來一般,被拉得很遠。他手再一動,弦樂戛然,跟剛才截然相反地變得短促,連貫起來形成獨特的韻律。123456789123456789
九櫻的心突然就靜了下來,不再像之前那麼鬧了,如果這時候讓她抬頭看窗外的天空,大概會覺得月亮的形狀也像被咬了一口似的那麼可愛。
她的頭輕輕一斜,靠在了高杉搭下來的那條腿上,男人彈奏得慢了一拍,她就在這個空檔開口,只有兩個字︰
「好听。」
高杉的三味線停了,人卻坐在窗檐上沒有動,由著女人靠著他。
九櫻的聲音悠悠地再次響起︰「但是呢,總覺得這首不適合獨奏,如果有另一把三味線……或是多幾種選擇來伴奏的話,會更精彩。」
「你覺得獨奏太單調?」
「不是太單調,是太孤獨了。」她回答,抬頭正迎上他的視線,把雙層暗示說得自然無比︰「晉助自己彈,非常的清雅,可是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高杉垂眸看她︰「你的耳朵只听著我的音符還不夠嗎?」
「我願意只听你一個人的音符,晉助。可是《彼岸》這首曲子呢,如果要把同奏的尺八和箏去掉的話,就會顯得孤冷,彈不出它原來的韻味。」
的確是由尺八和箏作為伴奏來進行的曲目,高杉在听過一遍之後頗為喜歡,于是將其中三味線部分提煉出來改造成了獨奏,很偶爾的時候萬齊也會來跟著合一下。
原來,她能夠听出這曲子名叫《彼岸》。
從剛才開始九櫻就不對勁了,也許是這船上的什麼人跟她說了什麼,如果是以前,九櫻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她看向他的眼神就好像在說,她願意陪伴,卻不願他切斷命中所有的羈絆,選擇一個人。
這感覺就好像是,反復提醒他還有另外兩個礙眼的人的存在。
高杉晉助沉默半晌,慢慢離開窗檐,原地坐下,坐在了九櫻的身旁,將手中的三味線遞過去。
他調整了一下坐姿,讓九櫻坐在他的前面,雙臂將她完全圈在懷里,把三味線擱在她的腿上,讓她拿著撥片,另一只手則握著她的手放到了琴弦上。
「那我教你彈。」他的聲音從九櫻的後方傳來,就在她的耳邊,低沉而平靜地響起︰「你會彈了,我就不是一個人。123456789」
一邊這樣說著,一邊操縱著她手上的撥片在琴弦上動作,發出清亮的單音。123456789
「彈這個音的時候,要按住這邊。」
他慢慢講解的聲音,一點一點鑽進她小小的耳朵里。
高杉又貼近她一些,雙臂也在不知不覺中收緊,他的力道不重,但足以讓她無法輕易掙月兌,如同陰謀一般,反應過來時九櫻已經能夠感覺到他的鼻息,離自己的耳廓很近很近。余光里高杉上揚著的唇線,一如既往的好看。
「學得很快啊。」
說這句話的時候,高杉稍微低了低頭,嘴唇有意無意地擦過她的耳垂,落在脖子上。
胡……說。
明明都是晉助握著她的手在彈奏,她根本什麼都沒有學到,腦子里只有他呼吸的遠近,手掌的溫度,和每一次跟她說怎麼彈三味線的時候……那略微低啞的嗓音。
高杉在這時松了手,從後面輕輕地摟住了她的腰。
九櫻的手里還僵直地拿著撥子,懷里抱著三味線,只感覺散在後背的頭發被高杉撥開了,然後涼涼的薄唇貼上了她的後頸——
「晉助!」下意識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卻忘了手上還拿著撥片。長長的撥片朝他臉上刮過去,他沒來得及躲開,下巴旁邊被撥片的一角劃過,頓時出現了紅痕。
然後紅痕慢慢滲出血跡來。
「啊……」她嚇得叫出聲,臉由紅變白,扔掉手里的撥片,懷中的三味線也放到了地上,回身去模他的臉。
剛剛受傷的地方只是踫一下周圍都傳來絲絲痛意,男人卻眉都不皺一下,只是抬手抓住了她伸過來觸踫他傷口的手腕。
「出血了?」他問她,就像自己不知道似的。
她語無倫次︰「對不起晉助,對不起……很疼是不是?對不起……我,我不知道……」
他綠眸只是一眨也不眨地看著她,淡淡地說︰「舌忝掉。」
高杉握著她的手,將她的手背抵到自己的臉上。
「有點疼。所以,」他的臉微微一側,避開傷口,輕輕磨蹭著她的手心︰「你溫柔點。」
明明是在命令。
卻不是命令人的口吻。
高杉晉助的輕言細語,連聲音里都帶著些勾引。即使是從沒被人踫過的九櫻,也能從他的一言一句,一個表情動作里,感受到濃郁的引誘。
像是吸血鬼在捕獲獵物之前,先扮作紳士,向目標伸出手,溫柔地邀舞。
九櫻鬼使神差,當真像受到魔法的驅使,兩只手慢吞吞地攀上他的雙肩。男人極耐心,手只是老老實實地放在她的腰間,半摟著女人,眼見著她由被自己圈在懷里的姿勢改為主動回身跪坐在自己面前,朝著剛才她親自賦予的傷口伸出細女敕的舌葉——
小心翼翼地舌忝舐著滲出來的血。
末了九櫻用食指遮了一下唇,喃喃地說︰「這樣是不是不干淨?果然還是要用酒精來消……」
消毒的「毒」字還沒說出來,高杉已經將她整個人抱在懷中。他的臉埋在九櫻的頸間︰「還有什麼比你干淨……」
他的話好像不是在說干淨還是不干淨的問題,話頭在高杉的嘴里莫名其妙的偷換了概念,像是在說「還有什麼比你可口」這樣的令人害羞的話。
九櫻的手架在他的肩膀上,看起來像是摟著他的脖子一樣曖昧的姿勢。
她突然想起了剛回江戶的時候,沖田曾經跟她提過高杉身邊會帶著女人,現在想來他帶著的那個女人八成是來島小姐。
但……
「晉助呢……晉助……和我一樣干淨嗎?」她的手不安地卷著他腦後的發絲。
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心情了。
會嫉妒,會吃醋,還會想一些可能根本就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高杉晉助顯然也沒想到她會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愣了一下之後,稍微松了松摟著她的力道,扶著她的後背,在她額前落下一吻︰「當然。」
九櫻笑了,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調侃他,語氣輕松地說︰「誒——是麼?可我記得辰馬有跟我說過喔,以前你跟銀時出游,兩個人還都看中了同一個女孩呢……」
「我忘了。」
「喂,這個回答太狡猾了啊!」
高杉看著她,嘴角的笑意沒變,盡管他可能真的已經回憶不起來那麼久遠的事情了,但他依舊特別認真地捻過她一縷橘色的頭發,纏在指尖,低頭輕輕親了一下,眼楮卻一直看著她︰「不過,看中同一個女孩的事情,倒是一直如此吧。」
九櫻眨了眨眼。
高杉接著欺身上去,兩人的姿勢從坐著的改為一上一下,上面的是高杉,下面的是九櫻。她長發在和室內的榻榻米上散開,有幾撮落在胸前。高杉慢條斯理地將那束頭發理到一旁,順勢也將她淺色的和服拉開,難說是不是故意。
伸手護在胸前幾乎是潛意識里的第一反應。
男人只是垂眸,視線在她被捂皺了的里衣上流連,那里露出了她沒能遮住的鎖骨,瘦削而漂亮。
他碧綠的眼楮立刻暗下不少,手指緩慢地按揉著她的嘴唇。
「晉助,那個,唔……」九櫻一張口,高杉就將手指伸進了她的嘴巴里。
她的舌頭不自然地刮蹭著他的指月復,癢癢的。
高杉的臉隱在月色投照的陰影里,九櫻的皮膚卻被月色渡得更加白皙,像雪一樣。
「晉助大人!!」
又子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高杉雙臂撐在她兩側沒有動︰「什麼事。」
「武市前輩問需不需要吃點宵夜什麼的……」
「……不需要。」
他勾了勾嘴角,剛要低頭咬上她的頸部時,門外的又子再一次出聲︰「晉助大人!!!萬齊前輩——」
「萬齊又怎麼了?」高杉的聲音里已經露出了些怒意。
她僵著笑容戳了戳他的胸口,想讓他起來,可高杉還是一動也不動,直到听到又子說春雨的人來了的消息。
「萬齊前輩說春雨派來的人剛剛到了,想問他是現在去飛船上跟春雨談判還是明天……」
他聞言,只是看了看她,然後緩緩起身。
——卻反被九櫻一把拉住。
「春雨……宇宙海盜,春雨?」她拉著他,蹙起眉來︰「為什麼你要跟那種人交涉,晉助?」
作者有話要說︰以為要滾床單了?太單純了你們!都說好了慘烈的初夜了不是,怎麼可能在這麼溫柔的氣氛下進行嘛。
大家新年快樂呀。abcdefgabcde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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