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繡抬頭,清澈明亮的眸子,笑意盈盈的,看著何家業,輕聲道︰「何掌櫃。」
听見聲音,何家業緩過神兒,他看著那雙笑著的眼楮,忙是客氣道︰「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李小姐。」小姐既然客氣的喊他一聲何掌櫃,便是說明,她不想表明身份。雖不知她今日出現在這里到底所謂何事,但他得配合的演下去。
李錦繡微笑道︰「華裳樓生意興隆……」她毫不避諱的看向武穆侯,「就連侯爺,也對何掌櫃的待遇不同于他人。」
何家業低頭,道︰「多虧了李小姐平素照顧生意,和簪花樓的支持。」
「這麼說來,改日華裳樓富貴了,可別忘了提簪花樓一把。」李錦繡笑道。武穆侯面上無多余的表情,根本猜不出他的情緒,李錦繡琢磨著,要不直接開口詢問。
何家業道︰「華裳樓和簪花樓合作良好,以後一定會繼續合作的。互惠互利。」
「那我可記著何掌櫃的話了。」李錦繡笑了笑,目光移到何家業的身上,「可否請何掌櫃行個方便,先行離開。我找武穆侯有事商量。」
何家業告辭退下前,看了一眼武穆侯的神情,沒有變化……
走廊上,有些寂靜。
李錦繡笑道︰「不知武穆侯可有時間挪步談一談?」
雖是問話,但從她突然出現堵住去路,又讓何家業自行離開來看,她的問話,真的只是客套而已。
偏偏,這一切,武穆侯都沉默以對,恍惚默許了她這樣做。
武穆侯開口道︰「帶路。」
惜字如金。
李錦繡沒有資本生氣,笑容恣意,腳步輕緩,道︰「那勞煩侯爺移步了。」
早先已在三樓的定了雅間,不過走了幾步,便進了雅間。
坐下後,李錦繡示意冬青上茶。
武穆侯卻不端茶杯,道︰「李小姐今日所為,難道就不怕傳出去,鬧了謠言?」
一介女子,尤其雲英的女子,都十分注重名聲。而李錦繡今日卻來堵他,難道就不擔心,傳出謠言,壞了名聲?
李錦繡捧著茶杯,輕輕地掀了掀杯蓋,茶香馥郁,道︰「行為舉止端正,自是不怕謠言。」她抬眸,對上那雙深邃的眸子,微微一笑,「還是說,侯爺擔心,和小女的謠言傳出去?」
「侯爺自是可以放心,小女沒有福氣,攀不上您這顆高枝的。」
李錦繡的話,夾棍帶棒,有些莫名的怒氣。
武穆侯眸色變深,「命格這東西,你說不準的,不定你往後就有福氣了!」
語氣中多了一絲不明的意味!
李錦繡神色,笑著,「侯爺說笑了……今日,侯爺應該知道,小女是為了何事,才冒昧前找您的。希望侯爺能幫忙解開小女心中的疑惑。」
「嗯?」
李錦繡微微蹙眉,「前日,侯爺可是在縣衙,見過我母親?」
武穆侯凝目看她。
遲遲沒有說話。
李錦繡問道︰「我想知道,武穆侯當日見我母親,所為何事?」
屋子里,一片寂靜。
茶杯中,裊裊升起的水霧,氤氳在空氣中。
李錦繡看不清武穆侯眸子里的顏色。
良久,武穆侯終于開口,「當日,我的確見過你的母親……只是,所為何事,你得回家詢問你的母親了。在我這里得不到答案的。」
李錦繡捏了捏拳頭,道︰「雖然不知道當日你到底說了何事,以至于讓我母親失魂落魄。但還請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們。」
武穆侯皺皺眉頭。
這話的意思,听著怎像是他對她的家人做了什麼一般。
「事情說完了?」他問。李錦繡那秀氣的眉毛因憤怒而皺在一起,竟是有幾分好看。仔細多瞧了兩眼。
李錦繡覺得她這一拳,高高的舉起,猶豫的打下,卻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無力,深深地陷進去。
李錦繡道︰「既然侯爺不想說,我也不會強人所難。我也希望,侯爺不要強人所難……」
武穆侯掀開長袍站了起來。身形高大的他,俯瞰著她,「李小姐下次行事前,望多想想家父母,切不可像今日這般魯莽。」
李錦繡聞言,抬頭,目不轉楮看著他,「我素來不看重名聲。對我而言,家人比什麼都重要!如果他日再有此事,我依舊會這樣做。」她再次強調,也是希望武穆侯不要再找她們的麻煩。
她不過是想多掙一點錢,吃好穿好住好,就那麼難?
武穆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陽光透過窗欞靜靜地照進來,映在她白皙的臉龐上,似乎能清晰看見,她因生氣而微微張開的毛孔。許是憤怒,許是陽光照射,臉蛋上泛著紅潤的光,像是,羞澀的……武穆侯打住念頭,稍稍蹙眉,他這是……
「希望如你所說,有一日,如果真的有人傷害你的家人,你能像今日這樣。」
李錦繡追問道︰「侯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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