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即使是上課,到底是帶了絲懶洋洋的意味,老師把當堂的教學任務完成的差不多,布置好了作業後,看看時間,卻還有十幾分鐘放學。當下,老師把課本一丟,很是瀟灑的揮手︰我們今天可以提前下課,不過,你們出去的時候,一定不能大聲喧嘩,讓校領導們看見,我是會背處分的。
一听說可以提早回去,不用擠著人潮出教學樓,也可以提前去食堂,根本不用排隊就能吃上熱乎乎的晚飯,當即,群情激奮,還有幾個興奮地打口哨之類。本還有些沉寂的教室立馬像是煮開了的熱水般沸騰。
「郝仁,我們去吃飯吧?」韭菜狼叫了好幾聲,差點嗆到嗓子,他拽過一直往窗邊瞄的郝仁,有點恨鐵不成鋼,「你真是沒出息。有安淳丹了,還想著那麼個丫頭。到底是要鬧哪樣?好心勸你啊,你這樣,早晚哪一個都不是你。」
郝仁收回視線,瞥了他一眼,「用你多事!」
郝仁很疑惑,李媛媛好像壓根就沒有離開a市過,幾乎每次見到付雲欣就能見到她。她這時候不是應該出國了麼?以前跟著翟南來a大晃,可以解釋為過來玩,可是,這幾天天天在學校里見她,今天更是進了教室,像自己一樣正經八百的上課。這丫頭不會是偷偷跑回來的吧?
李家對于女子的管束有多嚴格,這是a市眾所周知的事情。對付不听話的女子,李家可以說是有成百上千種方法去懲治,都可以出本書了。
不過,郝仁心想,或許李媛媛是可以例外的。畢竟,以前的女子就算是有個別叛逆的,沒有靠山,就算是怎麼撲騰,也是被李家牽制的命。這一代里的李媛媛,因為有翟南,又因為有周家不甘不願的保護,她到底算是個例外。不然,當年和周老二鬧出那麼大的動靜,按李家的規矩,這樣不听話愛闖禍的女子,早就被打發給偏遠地區的人家聯姻了。卻偏偏,她還能在a市里蹦的那麼歡。向來,這也算是她的本事了。
雖然,這本事也不過是運氣好點,找了個穩當的靠山。郝仁有些看不起李家,這等靠女子婚嫁維持的榮耀,真心如映在沙礫上的海市蜃樓,就算能看見,也不過是模糊一片。
付雲欣提出要求,非要郝仁坦白自己的家世背景。對他來說,這要求實在是有些過分。那些往事,雖然已經被時間沖刷得,早已失去了該有的痛感和知覺,他也早就習慣了沉默。可是,付雲欣在心里不時撓自己的感覺一直鮮活著,時不時的折磨著他,這讓他生出一種想法︰大概,付雲欣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如果,他一定要對什麼人交代自己的過往,那些被a市名流們當做鬧劇的往事,如果真的能夠從他口中說出,那麼,付雲欣應該是最合適的傾听對象。除了她,郝仁找不到第二個讓他迫切想要全盤托出的人。
一整天,他都在想著,怎麼找個合適的機會和付雲欣說時間。他有些迫不及待。他有種預感,只要付雲欣知道了他的故事,很快就能明白,那些鑽入上流生活的想法是一刻都不能要的,連程家這種勉強算中等的世家都不準許一個不對等地位的女子痴心妄想,更何況是站在榮耀頂端的翟家。所以,他心思迫切,迫切要打消付雲欣的念頭,也算是不著痕跡的保護她。
抱著這個念頭,郝仁覺得,自己找付雲欣的念頭,都是合理的,是良善的。他對這個小女生真心是掏心掏肺的好。
可是,天公不作美。李媛媛和她呆了一整天,自己想要湊上前去說話都是不能。李媛媛和翟南之間的師徒關系,誰不知道。在李媛媛面前,明目張膽的對付雲欣約時間,約時間談話的目的還是為了挖翟南牆角這事情,誰做誰腦殘。
郝仁嘆氣,正想著發個短信看付雲欣什麼時候有時間,卻低頭發現手機響了一會。
是表哥的隨身秘書。
「郝仁,公司出了點事情,可能明天就會見報,董事正在加緊處理。他讓我告訴你,這段時間,任何程家人的來電都不要接,您也不要隨意出a大,等著程總把事情都處理好了,他會親自告訴您的。他讓我通知你一聲,說報紙上會渲染的很厲害,但是你不要自亂陣腳。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便可。」
這人是程懷用熟了的。每次他出現,程家不論是家族還是公司里,都不會有好事情發生。不過,既然能提前通知,那麼,說明事情發現的及時,應該是可以應負的吧。
郝仁點點頭,瞥了一眼正收拾了書包要走的付雲欣兩人,心里黯然,「好的,我听表哥的。不過,我本來就打算這個周末回去的,如果到時候事情還沒有解決,我就去市中心看他一趟。」
那邊的秘書想了想,和身邊的程懷說了一聲,「好的,程總答應了。沒其他的事情了,我先掛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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