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剛才周新良對于和夏穆安親事的態度,付雲欣的心頭罩上一層陰雲。♀
「為什麼不說?你說了,只要劉弘對你足夠用心,自然會為你設想好足夠的退路。這麼貿貿然的,不怕以後後悔麼?」
「沒有誰能一直等著的。他現在執著,在一起後委曲求全,可是,能保證十幾二十年後還能為我著想麼?我沒那麼大的魅力,與其一直試探著糾纏下去,不如一開始就掐斷。反正,我也就這樣了,大不了老了寂寞了找個小男孩陪著。」李媛媛看起來很是輕佻,說話間總是帶了自暴自棄的念頭,可是,那一臉的痛苦倔強是誰都不能忽視的。
她在逞強。
付雲欣嘆口氣,正要說話,卻見遠處一個高高的身影,劉弘對她招招手,很快到了面前。
「媛媛。」
李媛媛顫了顫,依舊保持著歪頭搭在膝蓋的姿勢,「你這是要來告別了?再見。慢走。不送。」
劉弘苦笑,「我不走。」
付雲欣站起來,咳嗽了下,「你們先聊吧。我溜達溜達,開學後還一直沒出來散散步呢。」
李媛媛拉住她,「我們一起去。」
「媛媛,你別這樣啊。」劉弘拽住她,有點著急,清俊的面容上寫著關心,「你別見了我就躲。我們最起碼還是朋友吧,說說話什麼的都不行?」
付雲欣拍拍李媛媛的肩︰「要我幫你問麼?」
「問什麼?」劉弘眉眼一彎,很是驚訝。
李媛媛沒說話,身子卻朝著付雲欣的方向靠了靠,就跟只受了傷的貓一樣,讓人忍不住的要把手放她的身上模幾下安慰。
「媛媛要問你,你以後還回不回周家。回了周家的話,會不會給她自由,讓她不去做壁上花一樣的女子,會不會只落得除了家世地位外連丈夫疼愛都是空的少女乃女乃。」付雲欣想了想。這麼問道。
「就因為這個拒絕我麼?」劉弘有些驚訝,「我回不回周家都不是問題。重要的是,將來和元元結婚了,我一定不會如那些把我母親逐出周家的人一般,為了所謂的榮耀名利,去限制她的所有想法和做法。她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我自然也會如她所願。再說了。我又不是周家長起來的,從小也是個漫山遍野跑得歡。本來就不認同那些束縛死人的規矩和比壁花要假的應酬之類。媛媛吸引我的就是那種無拘無束,天不怕地不怕的灑月兌,我怎麼可能忍心把這些都給折斷了?」
「這樣啊。」付雲欣想了想,「你對媛媛是認真的?真心的?不是想著處不來的就撤?」
劉弘苦笑,「我都被媛媛敲打了半年了,任打任罵的,那麼折騰,我都沒跑。怎麼可能會不認真。我是認真的,比金子還真。」
付雲欣手下的人肩膀聳了聳,「看。現在就已經跟你控訴我是個母老虎了。」
……
這個時候打情罵俏的,是沒事了吧?
「你們繼續聊吧。我不能當燈泡了,會遭雷劈的。」付雲欣決定閃人。
想著逍遙自在的周末居然是給人談心的,付雲欣覺得有些頭疼。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了,為啥別人連確認個戀愛關系都要跑她面前來表白。尼瑪,還有李媛媛脖頸間的那顆大紅豆,這實在是太香艷了吧。春天啊,你為何來的如此風騷?
正把自己想成白蓮花聖母的瞻仰,前面一聲口哨,很是響亮,本能的抬頭,卻見林樂勛在面前插著兜,斜靠在前面的小樹干下,一頭紫發在漸漸西斜的陽光下很是明亮。
走到面前,林樂勛對她笑,露出一口整齊的小白牙,看起來十分的干淨年輕,就像是a大哪個系里的草,「美女,搭個訕」
「滾。你來肯定沒好事。說吧,zero那里又有事了?」
「沒事兒。我就是過來瞧瞧你,今早起床,忽然發現我差點想不起來你長得啥樣。所以,中午吃完飯就過來了,就怕見不著急你沒辦法加深印象。」林樂勛說得輕松,流氓氣十足。
「印象加深完了?可以走了?」付雲欣轉身就要走,卻被拉住袖子。
「別呀,你就不想對我加深下印象麼?我可是你和影部之間的直接聯系人啊。很重要的。」
「我也加深完了。您老沒事兒就回去吧。再見,慢走,不送。」付雲欣忽然發現李媛媛送人的這一套很不錯,十分簡潔有力,十分有霸氣。
林樂勛差點跪下,「報告領導,我有事兒。大事兒。」
「說。」
「那個,周新良沒有找你說什麼吧?」林樂勛湊到她的面前,嘴巴差點貼到付雲欣耳朵里去。
「你指哪方面?」
「關于周玉珍的事情。他是不是找你求情了?你沒答應吧?」林樂勛眨巴著眼楮,十分惶恐。
「我答應了。怎麼了?正準備著改天去周家說情呢。」付雲欣知道自己現在影部的身份很敏感,現在的她,只要在周家一出現,周新良和夏家的事情也算是必須要強制了結的。這一次,周新良過來求情,口口聲聲說自家小妹,一開始壓根兒就沒提影部,這未嘗不是抱著一絲僥幸。付雲欣也是在後來周新良說是猜測著她已經接管影部後,才忽然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周新良此次過來是打著一石三鳥的計策,即便賠上所有的個人資產,只要撈出小妹,退了夏家的婚約,讓她付雲欣帶著影部暴露在眾人視線里,這三件事兒那一件都值得。
各種厲害關系重大,只要付雲欣當時稍一心軟,或者是貪戀周新良給的錢財,她都有可能出賣了自己和影部。這周新良真是老謀深算,心思深得可怕之極。
此時見林樂勛那惶恐不安的小樣兒,又想起剛才他那副輕佻風騷的模樣,付雲欣有心逗一逗他,「怎麼了?不應該答應麼?zero說過不能答應了?」
林樂勛跟被人從背後悶了一棍子一樣,整個人扶著旁邊的小樹干,直愣愣的,眼楮瞪著,嘴巴張著,舌頭差點要伸出來搭拉著了。
「你做的很好。」半響,林樂勛才冒出這麼一句,說話一字一頓的,就像是不小心咽了只帶翅兒的綠頭蒼蠅一般。「很,好。」
付雲欣哈哈笑,「騙你的。沒答應。周家的事情,我一個外人跑過去說這說那的,像話麼?再說了,既然影部主要的任務就是協調這些世家的事情,我就更不可能貿貿然的答應周新良什麼請求了。」
林樂勛終于活過來了,他不可置信的伸手,食指指著付雲欣,「你騙我?」
「怎麼?只允許你調戲我?」付雲欣小身板兒一挺,忽然覺得,權力真是個好東西,現在她都有膽量耍流氓了。就是不知道翟南會不會這麼任由自己欺負,要不,晚上的時候回家好好試探下。
林樂勛松口氣,嘴歪了幾歪,到底是沒敢撒潑指責她。兩個人走了幾步,看見旁邊電話亭附近的廣告欄里圍了一群女生,唧唧喳喳的似乎是在說著什麼,看起來很是興奮。
「你剛才來的時候,看見這里了麼?」付雲欣也想湊上前去看看,但是那群人看起來很是熱血,她真怕自己擠到誰再挨幾個巴掌。不得不說,即便後來找回了場子,王以燻那一番鬧騰還是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好像是有什麼歌手要來學校開演唱會。免費的,公益性質。憑票進入之類的。」林樂勛雙手掏兜,吊兒郎當的,卻看起來不討厭。「怎麼?你想去湊熱鬧?」
「去,幫我問問。怎麼回事兒。免費的,誰不愛看?」付雲欣充分利用自己手里的權力,越來越覺得,每周去京城報到看資料的那點時間很值得。
林樂勛沒有二話,跑過去勾搭了一個看起來很是興奮地女生,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話。
過不了一會兒,林樂勛走過來,笑的見牙不見眼的,「這次是熟人。季昆開的。在體育館場廳,每個系都有名額,只要去教務處拿票就好。你要願意看的話,不拿票,我覺得季昆都能開個後門讓你進去看。」
「季昆不是很火麼?跑這來開不掙錢的演唱會是幾個意思?」付雲欣念叨著,想著是不是跟安淳丹有關。
「怎麼了?想要紅杏出牆了?不要你家翟南了?」林樂勛滿眼冒著精光,一看就是在盤算著怎麼跑翟南那里出賣自己人。
「干你屁事。」付雲欣白了他一眼,「該干嘛干嘛去。你的a大一日游提前結束了。」
「靠,用完就扔。你忒沒良心了。」林樂勛卡了一下,很是不滿的又念叨了一句,「我這地位怎麼連個杰士邦都不如了。」
靠靠靠靠靠。
付雲欣覺得,今天不宜見客,就應該憋在家里好好當她的宅女,購購物上上網什麼的都比現在這麼囧要強一些。
「可不是,趕緊把你頭上的那層杰士邦給甩掉吧。a大太邪惡了,不適合你這樣的小清新呆著,趕緊回去,千萬別被污染了。好了吧?」
ps︰
第二更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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