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昆愣住,待要說些什麼,卻被常興拉了下衣角。轉頭瞪了眼今晚明顯囂張的老ど,他到底是什麼都沒說。只是隔空對這付雲欣一眨眼,吹了聲口哨,很是風騷的甩甩手就出門了。
付雲欣看著包廂漸漸沒了人,方才明白自己剛才的走神有多不靠譜。但此時不是後悔的時候,剛才一進包廂,就見翟南面色不善,全然沒有幾次見面時的和暖神色。昨晚在市中心面對那些富家少爺們時,時不時流露出來的冷厲,今晚全部展現在了她的眼前。
下意識的咽了下口水。心底里其實是害怕的。付雲欣捉模不透翟南這個人,她不慣于自作多情,不會認為翟南那種時不時的關懷是因為看上了眼下一臉青澀幼稚的自己。剛才吃飯的時候,她是忍著尷尬在一小口一小口的往嘴里扒飯菜。
過了幾分鐘,翟南拉著她下樓。
晚上快九點,餐廳的人已經不多。還沒走到門口,遠遠地透過溫暖的室內往外看,大街上行人寥寥,除了偶爾路過的車輛什麼都沒有。
一出門,就感覺空氣驟然緊縮,被握住的手上傳來翟南的溫度,溫溫的,很干燥。能清晰感受到血管的細微脈動。
「冷麼?」翟南走在前面,一直不說話。興許是察覺到付雲欣縮手的小動作,他回過頭問。
付雲欣搖搖頭。心內警覺,即使他現在恢復了對自己的溫和,依舊是體貼入微,但有剛才那股攝人的怒氣在前,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勸說自己隨心所欲的對待眼前這個人。
翟南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話。手上握緊,慢走半步,直接把她籠在自己的懷里。胸口處是一陣微微的顫抖,她是害怕了吧,還是緊張了?
「付雲欣,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把頭低下去,下巴輕輕搭在付雲欣的頭頂。她今晚是散開了頭發,沒有像往常一般隨意的扎起一個小花苞,整個人看起來少了絲心機單純的俏皮,卻多了分羞澀的溫婉。她的頭發柔順,許是因為下午洗過澡的緣故,一低頭就能聞見淡淡的花香味道,讓翟南有些微的晃神。
這種距離太親密,付雲欣很是不習慣。掙扎一番未果,卻反而引來翟南手上力道的加重。她本來是慢吞吞的走在人行路上,此時卻被迫停下來表示拒絕。
「翟老師,你可以先放開我麼?」付雲欣覺得羞燥,每次見面,他都有本事對自己上下其手,偏偏,每次還都得逞。這實在是太不被尊重了。前幾次沒有發作,是因為多少顧及了自己的學生身份,拒絕起來不敢太強硬。
可是,現在,她卻很有些惱火的。惱火到已經忘了先前的顧忌。也忘了翟南的可怕。
「噓。」翟南下巴移開,嘴唇湊到她的耳邊,輕輕吹氣。不知是不是有意,嘴唇踫到了付雲欣的耳垂,惹得她一陣顫抖。
付雲欣面紅耳赤,這麼近的听著他說話,那種還能聞到翟南剛剛喝過的果酒味道。這聲噓說的氣息綿長,似乎是含了無盡的深情和期待,任誰都無法拒絕。
「叫南哥。」翟南輕輕推著她往前走,刻意挑了靠路邊的位置,眼楮已經眯起來,似含了無盡的醉意。他輕笑,「不然,叫我哥哥吧。」
這話實在是太輕浮。此前,付雲欣已經很忍耐,听了他這句後,卻是再也無法裝聾作啞的忍受下去。
她手肘用力往後一搗,整個身子縮起來往下蹲,竭力要擺月兌身上這個總是對自己耍流氓的人。
「你醉了吧?」嘴上還是倔,卻怎麼都掙月兌不開。
「叫哥哥。」翟南把她的手制住,順勢抱住她的腰,把她緊緊箍在懷里。「不叫,我把你橫過來抱著走。」
付雲欣著急,太丟臉了。眼前還有二百米就是學校大門口了,這到底是什麼樣子。被同學看見了,流言等不到平息,就直接被坐實了。
「還不叫?」懷里人皺著眉掙扎,翟南的心也開始癢。一開始只是意不平,付雲欣每次叫他翟老師,那種語氣和態度簡直是把他推向了十萬八千里的荒漠,這讓他覺得很不舒服。這次,一定要趁這個機會,好好地糾正一下。反正,抱一抱也很他的心意。
這麼打算著,翟南就身隨心動,雙手使力,準備來個公主抱。
「哥哥」付雲欣心里罵著娘,可力量懸殊,無論她平時怎麼加強鍛煉,身體動作怎麼靈活,在翟南面前都是沒辦法,只得屈服。
這聲哥哥叫的委屈,翟南听者卻很受用,戀戀不舍的松手,想著自己是不是要裝作沒听見,直接上手公主抱一個。卻不想,付雲欣很是給力,被制住的雙手逮了個空隙直接抱住了他的腰,同時,很是用力的重復,「哥哥。哥哥。好了吧。」
算了,不能耍賴了。翟南頓覺無趣,很是無奈的松手,把付雲欣放下。
腳底一佔地面,來不及松口氣,又被翟南攬住,「我還有個問題沒有問。」
付雲欣偏頭,躲開翟南的頭。臉頰卻感覺到他的細細碎頭,細微的撩撥。真是讓人臉紅心跳。
「你問吧。我答。」付雲欣無奈。在翟南面前,基本上軟的硬的都不行,只能乖乖地順從。心里暗暗記下,以後見面,一定不能和他單獨相處。實在是太不著調了。
「好。」翟南笑笑,每次看付雲欣在自己面前皺眉表示無語,他就有種變態般的滿足感。眼神一瞥,四下里無人,前面是五米長的過街橋。
當下把她一帶,自己靠在及腰的橋欄上,讓付雲欣整個人壓在自己身上。
就著月色觀察懷中的少女,看她一臉慌張,明亮的眼楮里寫滿了驚恐和猜疑,間或還有著絲絲抵觸。披散開來的頭發被自己一通折騰,很是凌亂。
他輕輕撩起遮在付雲欣臉部的頭發,幫她理順,毫無例外看見一張暈紅的臉。
「我問你,你是嫌棄我麼?」翟南很認真的看著懷中人,听到這句話,那張暈紅了的臉上展現出困惑。微微皺起的眉顯示著她的不滿。
又覺得自己被輕薄了麼?翟南心底發苦,今晚確實是自己做的過分了點。
「寧可讓郝仁誤會你的男朋友是季昆,也不願意和我傳個捕風捉影的流言?」不等付雲欣回答,翟南就問道。話一出口,覺得自己實在是沒出息,這麼示弱沒底氣的話,生平還是第一次說出口。卻不想,自己說的還這麼自然。
莫非,自己是有做妻奴的潛力?翟南有些困惑,卻並沒有覺得對他來說這話有多羞恥多沒有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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