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我不要選了。我才不相信你說的鬼話!」到底是不是鬼話或者如何現在還無法斷定,不過眼下浮魅輕坐,與周遭冰川似乎融為一同,望著色力子和金子兩只幾乎天敵的神獸,偏偏此刻淪為交友。浮魅暗道果真世道如此不清晰。那些本該單純的東西被漸漸玷污,所以殘留而下的往往就是最珍貴的。不被世道所玷污,不被萬千是到舒服所侵染,還依舊能保持自己原本的模樣,乃是一種善良,一種天性,更是一種難得。
夢醒亦不醒,都在這一刻明顯,或者無法言語,或者心神交接,或者許多情緒因此逗留溫婉,還是倒流于無聲息之間。
「微晴,微晴~快點下來。」熟悉的陽台,所以。遲蕭略過自己熟悉的房間,望著曾經的摯友單純無暇的臉,她在下方呼喚著她,如同曾經她來找她一同上學一樣。微晴都記憶的極為清晰。
「喂。怎麼了,麗麗。」恍然如夢,樹梢輕輕浮動枝椏。微晴唇角上揚,望著昔日友人。
「都畢業了,還在家里宅,走,今晚班上聚會。就差你了。」畢業之後最後一晚的瘋狂,之後就要分道揚鑣。這是一種定律,也是一種無奈,所有的情緒都會因此變得清晰,可是很多時候,讓人幾乎無法所料終結。「好,我馬上來!」
無論是不是一場夢,微晴此刻很快樂,用力點了點頭,而後轉身隨意踏上簡單的拖鞋沖出門外。依舊莽莽撞撞的樣子,沒有任何心機。
「麗麗。那不是時間還早麼。怎麼這麼急干嘛?」遲蕭望著麗麗,唇角呢喃。天真陽光的視線將整個冰冷的心全部溶解,徹底化作虛無。
「嘿嘿,跟我走~」不明所以,可是眼下遲蕭似乎只能被自己的室友拉著走。完全沒有過多足以說明的理由。遲蕭只是木訥的被麗麗牽起手臂,然後沖出小區。就在沖出小區門口的那一刻,遲蕭看到了熟悉的人,熟悉的臉,讓遲蕭覺得,或許這一切都不是夢,「九九爺……」
微晴望著站立小區門口的毒九爺,怔住神經。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呢?俊俏而冰冷的容顏,此刻一身休閑的裝備,怎麼會是這番打扮根本不符合九爺的身份啊。
「晴晴,你怎麼了?他是咱們班新轉來的學生,說想要見你。我看你們倆還挺嘿嘿,挺內個的,所以我就……」時隔萬年交錯的時空,微晴望著面前毒九爺。一副現代模樣的清新,或許微晴也曾想過,就這樣兩人或者還有格桑他們一同回到這樣的生活中。是不是會更加美好。
時間仿似靜止,面前毒九爺淡漠的視線望著微晴。誰會先開口打破寂靜?還是就此一直保持沉澱的冗長。
「啊……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晚上一定早點到啊。」麗麗忽然雀躍輕喝的聲音此刻更為明顯。見兩人眼下這般默契,而安謐的甜美,麗麗覺得還是先行躲避要緊。
記憶中不斷搜索,他真的是這個世界的人麼?他該存在這里麼?心中迷茫的訊息瞬間穿透。自己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孩。「你怎麼會在這里。」
微晴終于忍不住先行打破寧靜,曾經這個世界的記憶里從來沒有他的存在,可是現在的出現又算什麼為什麼不消失的干脆,還是自己內心根本就沒有想要對方消失。
「我來找你。」最簡單不過的言辭,淡漠的視線望著面前微晴,一切看似這般簡單,無法顧忌周圍人的視線,毒九爺伸出手掌環住微晴的後背,讓其緩慢靠近自己的心。埋沒于自己的懷中。熟悉的溫暖,可以感受彼此溫暖的體溫,這種感覺真好,逃離了世界喧囂,彼此就這樣簡單的依偎,對,就這樣很好了。可是有許多時候似乎根本不是自己能如願改變或者其他。許多情緒因此牽連。遲蕭慢慢推開面前的毒九爺。「你不屬于這里,離開吧。」
這里自然沒什麼不好,只是,不是九爺應該存在的地方。
九爺似乎並不在意微晴所說。索性嘴角掛起淺笑。「晴兒你在說什麼。我是你的同學,什麼叫我不屬于這里?我一直都在這里啊。」
熟悉的容顏,騙術是否高明,明明心中都明白彼此的處境,可是到底為什麼什麼都不說呢,讓每個人就此猜來猜去,一副找不到理由和蹤跡的模樣。還是說真的要洗刷掉那個世界的一切,重新在這個世界建造記憶?可是之前這里記憶的空缺根本難以擬補。
「不要在演戲了,我都知道我都知道,你根本不屬于這里,我的記憶也根本沒有你在這里的存在,所以你現在到底還有什麼意義!」
九爺望著微晴幾乎欲要咆哮的模樣,唇角淺笑。對于微晴所做所表現的一切都無法察覺,再度固執還緊微晴後背,九爺輕靠近微晴的肩膀,溫柔的聲音低聲輕喃。「那我們就來創造屬于我們的回憶,在這個世界重新開始一切,放下所有。」
另外手掌緩慢牽起微晴執掌之間,慢慢附上九爺胸口,那顆心髒溫柔的跳動,透過光線反射而出的溫暖。「這里。從今以後只有你一個。」
微晴手掌猛然震顫,靠近九爺的心髒,這絲氣息這般熟悉,所有的一切都這樣熟悉,可是到底是哪里出現了錯誤。就在九爺最後一句話淺聲呢喃之後,微晴眼底說不出的復雜與糾結。
怎能忘記,怎能月兌離那個世界的自己,將所有拋棄。舍棄這里一切麼?或許在九爺眼底滲出溫柔的那一瞬間,一切都不再重要。
微晴手掌緩慢環上九爺後背,用力環抱眼前的男人,這樣的訊息該什麼時候結束,這還只是第一日而已,沒有人在自己的耳邊不斷呢喃告訴自己不要沉澱,是不是就可以真正的認為自己已經回來和過去毫無關聯,可是虛假的同時又殘留下什麼呢,都不過是笑柄而已吧。
當兩人趕去同學聚會所約好的地點之時,天空已經越漸陰暗。九爺依舊如往沉默陰森,當然,遲蕭不會想到,甚至不會忘記,當走入酒店包房的時候,屋內竟然是熟悉的臉。微晴久久顫栗門前。
「微晴,你來了,大家等你好久了。」一邊格桑身著風衣,筆挺身姿,面帶優雅淺笑,發絲稍稍極波頸之間,面對微晴和九爺的放下對微晴所言,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同學聚會,原本就會分幾個包廂是因為確實如此,還是因為夢中所悟?微晴不知道,只知道這一切看起來那般不清晰。難道是自己的問題?
放眼望去,屋內格桑,瑾首,孽嬈,浮魅,紅塵,子傾,縛地,以及之前所見過幻化為人形的色力子。還有一邊似乎眼熟卻又忘記的少年,對,是色力子。之前迷宮之內所看到的少年。曾經與他們的記憶被抹殺,現如今望著這些人望著自己的淺笑,有些詭異,更有些壓抑。他們都是很好的人,只不過曾被迷惑而已。可現如今為什麼,微晴一點都不覺得興奮,甚至覺得周身冷意連連,是自己變得麻煩還是,這一切都變得讓人無奈。
當那股久違的感覺涌現在視線之中,當所有夢中期待的畫面真的出現,除了有一種喜極泣悲的感覺,還有另外的顫栗,周身冰冷。不是不期待,而是太過不切合實際。微晴不禁碎步後退,雖然這些人看起來和現在人無疑,出去身高和模樣沒有改變,其他的都變成和這個世界統一的服飾,可是微晴還是覺得冷落。遠遠超于原本的寂寞。九爺身後扶住微晴,望著眾人淺笑。「今天是我們畢業的第一天,所以為我們畢業而歡呼!」
微晴暗暗搖了搖頭,不。這是束縛,不是溫暖。這是虛擬不是現實。
「好~來,我們今天不醉不歸~」遲蕭望著眾人沒有絲毫壓力包袱的臉和真的已欲雀躍的容顏猛然轉身推開包房的屋門,不對,從開始就不對,這里的存在,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只會讓人覺得可笑而已。硬生生的挖空自己心中所有的期待,這個招數真的漂亮極了。越是這樣越舍不得離開是麼?可是微晴卻覺得,越是這樣。反而約見迎接的不是脆弱,而是清醒。許多情緒即是如此。讓人看不清晰。
九爺緊隨其後不顧眾人,那個世界出現過的人就那麼多,此刻竟然全部都在眼前。偏離了那麼多的時空,只為了加重天秤的力量,這樣想來是不是解釋的更為簡單?遲蕭不知道,只是此刻想要逃。感受外面新鮮的氣息,遲蕭猛然吸了口氣。
天空上冰冷的氣息漸漸沉下,明明不冷的夜空也會讓人覺得心寒,有些事情,不是不說就可以解決。微晴不禁暗自感嘆,說到底看不破紅塵是非,以及塵世瑣事的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