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戲,開始。」微晴毫不客氣掠起輕秀,手掌不停息晃動眼下杯子內的骰子。眾人視線也玩味的聚集在了這之上。‘鈴玲’骰子磕踫杯子的清脆聲音瞬間胡亂作起。短暫交接過後,微晴猛然停下手中的杯子。揚起視線望著面前幾位王,笑意嫵媚正濃。
「請諸位猜猜,這是幾點。」若是不出意外的話,微晴知道,這骰子內是四五六才對。
「四五六。」
「四五六。」
「四五六。」……
幾位慵懶玩味的聲音那般清晰又折痛的在自己心間。或者是微晴低估了,這些王怎會沒有各自探知的能力。瞬間覺得自身冷落非常,背脊寒光這一瞬間冷落。抬起手掌,杯子下面的骰子果真為四五六。神色間更是僵硬。看來他們是有意耍戲自己看自己笑話。還是後來他們就是想一同刮了自己。
「晴兒,三局呢,繼續啊。」微晴再度握上酒杯的手掌漸漸有些顫栗。但是眼下卻絲毫不能停歇。那一瞬間。瑾首等人的得意,在自己的意識中那般深刻。是心中的惡面麼?之前並未覺得瑾首和格桑那般可惡。還是,這里扭曲了現實本來的模樣,就像之前的自己。
「一二三。」
「一二三~」
「一」
屋內笑聲連起,微晴只覺心中更為沉悶,難不成自己真的要淪落到了這里?這最後一局。自己也沒有什麼法子可以瞞住他們。眼下僵硬的只是一個套路。
視線折起,望著一直靜默的九爺。九爺每吐出那幾個點的時候,眼底卻是一片平靜的平庸。似乎沒有為其感受到過多的情緒,沒有竊喜,沒有得意。
最後一局。看來自己眼下要尋找另外的法子的好了。就算他人看自己為跳梁小丑,自己也不能為此失望絕望,船到橋頭自然直,自己一個大活人還怕想不到應對的法子?可笑自己生活了這麼久才對。
神色稍緩,心中暗自忐忑。最後一局定格。執掌間其實不願意抬起。
「還是四五六。」
「四五六。」
「四五六。」
「我棄權。」神色淡漠,那白色發絲的男人對于這個游戲並沒有多大的興趣,所以此刻說起來的時候也放棄的異常坦然與淡漠。微晴回過視線望著這個似乎熟悉的男人,總覺這男人並不一般。到底是哪里自己也說的不明白。
「三四五。」這個唯一異樣的答案,一邊本就淡漠的九爺依舊看不出過多的神色,削短的發絲依舊輕而易舉遮攔著他的半邊臉,卻依舊掩飾不住他俊俏的容顏。只是可嘆,現在九爺的臉上竟然沒有那副刻意的妖孽。
這根本不可能,里面的一定是四五六。微晴苦笑,但是其他幾人已經有了些許意味深長的神色。微晴眼下已欲打開那個自己不得不接受的結果,瞬間。九爺的手掌覆蓋而來。在微晴的掌間那般柔熱。視線未輕抬,神色依舊淡漠如往。微晴不知九爺何意,視線有些驚愕的抬起望著面前九爺熟悉的側臉,這一刻靜止,九爺手掌與自己的輕輕抬起。里面一定是三四五,也只會是三四五點。他九爺想要的結果。沒有得不到的。
最重要的是最後的答案,其他都是枉詞。眾人視線自然知道是九爺出手的問題,但是眼下誰又能阻攔和抉擇?全部化為虛無。九爺順勢牽起微晴的手掌,幾步間走向微晴,順勢橫抱起微晴。微晴只覺在這一瞬間。所有的一切為之定格,九爺第一次那般認真的臉在自己面前那麼清晰。手臂環著九爺的肩。伴隨著幾位他人的細碎聲九爺不顧所有抱著微晴徑直走出這片空間「今夜,她是我的。」
不顧忌身後語碎咄咄,今天的九爺的穿著比任何時候都要淡漠,白色淡漠衣衫,如同尋常家的公子那般,沒有那麼多的妖邪之氣,更沒有隨處可見的暗涌。干干淨淨極為清雅的男人。
待屋門緊閉,隔絕所有音差亂錯,金蓮碧珠映入眼簾。屋內與屋外形成極大的反差。屋內沒有將才的喧囂嗔染,心底突兀沉靜,但是卻正是如此彼此的心跳顯得那麼明顯。九爺一度橫抱著微晴徑直走向床榻,粉簾排排漣漪,柔色黃暈床紗垂簾,被子之上鴛鴦眷侶栩栩如生相互嬉鬧錦繡在大片的褥單上。一夜鴛鴦千世念,只羨鴛鴦不羨仙。
將微晴溫柔放在床榻之上,那一刻的九爺正色,今日的九爺是平日從未所見過的。「晴兒,那些人的命就那麼重要,重要的讓你委曲求全舍身都在所不惜麼。」九爺輕撫下的身子就在微晴的面前,那張帶著憂郁的臉也就那麼清晰的呈現。九爺不由自主伸出一指指尖順著衣衫輕劃在微晴的胸上方,那是離心髒最近的距離。透過氣息,些許微涼顯現。
「這里。就真的沒有我麼。」
畫面突兀錯過,在自己面前一閃而過。微晴伸出手掌面色狠絕一掌抽在毒九爺的側臉。一樣的場景,一樣的模子,「我怎樣與你何干。你這下賤的男人。」
不,不能!微晴瞬間警覺,為何這些畫面明明不是自己所為,但是卻那麼清晰的在自己的面前出現,這一切像似之前發生過。自己怎麼會打了面前這個男人?不會的
「百姓蒼生,不能不救。我以走投無路,唯有這樣尋出路。」微晴微閉上雙眸,那畫面依舊在微晴面前顫栗,以至于微晴說出此話的時候心中莫名涌出不測。
「我足以給你,你想要的結果,保住你的百姓。只要你告訴我,其實,你愛我。」九爺沉靜魅音的氣息潺潺在微晴耳邊游動。面前男子的傷,憂,哀,都在自己面前那麼清晰的存在。
「我永遠都不會喜歡你這個只能躲在黑暗中生活的蠕蟲。這輩子,死都不會。你這賤人什麼時候才能覺悟。」再一次畫面切割,那些在心底似乎真的出現過的畫面,佔據著自己的心間,這樣的存在目的到底是什麼。微晴不明白。也不想這麼做。這似乎是一場不醒的噩夢。
「我」到底如何作答才能緩解情緒的起伏。定律在一點點的消磨。
或許是眼底的猶豫與躊躇以及懦弱映在九爺不再想要逼玖。「那麼多人,我唯獨愛上了你。就算你不愛我,也不要緊。晴兒,我只想要看著你幸福。完成你想要的。你睡吧,不要顧忌。我一定給你最好的結果。」
不知為何,在听到九爺這番話之後,自己卻覺得那般疲憊,微閉上雙眸,不知覺昏睡了過去。這到底為何?難不成是前世的微晴與自己的名字相同,所以來了個替換麼?眼下這副幻境又是如何?為何自己覺得這幻境那麼熟悉。還是不會狗血的,自己的身體內有那女人的殘魂什麼的,才會喚醒里面的記憶。這算什麼玩笑。怎麼能讓人接受。自己到底是誰。
一瞬間,哭咽聲哀泣聲以及廝殺聲四起。微晴猛然睜開視線,似乎做了一場冗長的噩夢。自己再次醒來卻看到穿著兵服的眾人圍剿殺害百姓。無論是婦孺還是老弱無一能幸免。這,不就是自己最該保護的百姓麼?為什麼周圍突兀黑暗,這幅畫面竟這般現實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九爺不是說要做好這一切的麼,此刻怎會淪落成了這副模樣。他不是說要保護自己的麼。望著畫面中的場景,微晴不敢過多直視,這一切都這般清晰的在自己的目前。
九爺!你在哪里!微晴仰天怒喝。一覺醒來本該平靜,為何會淪為這幅樣子。
周圍陷入一片黑暗。「你這小子就是不自量力,還真以為一個臭蟲足以顛倒乾坤是非,以你自己之力足以掩埋所有悄無聲息。還真是太高看了你自己。」
「你就是黑暗中的垃圾,能與我們一同已經是你的福分,還真以為自己多了不起。憑你?也想要得到微晴,哈哈,笑話!」
「到頭來,害了自己,你何必呢,好日子不過,偏偏最後淪為了狗。」瑾首,格桑,還有那個不認識的男人。此刻的唾罵一瞬間那般刺耳,微晴猛然轉過身,那三個人的神色變得那麼淒厲,難以讓人忍受。
而畫面中的九爺,瞬間傷了微晴的眼。滿身鮮血,發絲凌亂手筋腳筋已被割斷,像個活死人手腳懸吊在半空中。面對于他們的唾罵,已經無動于衷沒有任何反擊的力氣。微晴瞬間掩住嘴角,眼底淚珠拼命打轉。這一切到底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會看到這樣的場景。這一切都是真的麼?從未想過九爺會有這般狼狽的時候。
「違背軍令者企圖造詣者,殺無赦。」這聲音,怎麼那麼熟悉。微晴瞪大了雙眼望著出現在畫中多出來的人影。是……居然是微嬈。自己許久未見過的妹妹,此刻為何出現在了這里,自她口中說出的殺無赦怎會那般輕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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