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階梯 第331章 功虧一簣

作者 ︰ 幽幽弱水

這兩個吸血鬼應該剛發展不久,速度只比普通人快那麼一點——他們的作用不用說,就是炮灰,用于搗亂。

菲利克斯一手射出一支箭,正中其中一個吸血鬼的左胸。

「啊~」這個吸血鬼一聲慘叫後,在半空就化為了灰燼,隨著箭頭涂銀的箭一起掉落在地上。

隨後菲利克斯拿起了劍,和另一個幸存的吸血鬼搏斗。

能活到現在的人,都比普通人厲害太多,而初生吸血鬼只比普通人速度快一點而已。當菲利克斯拿著劍即將捅進對方胸口時,漢娜和她兩個跟班動了。

漢娜就是要拿著別人的命來當墊腳石,菲利克斯忙于應付時,正好是動手時。

但她還是怕有伏擊,放慢著速度,讓下線拿著盾牌護著左右,一起撲上去。說時遲那時快,這三個人幾乎同時被什麼絆到,「噗通」地一起摔倒在地上……

菲利克斯到了城堡門口後,來回走動、裝出一副猶豫的樣子,其實是將放在地上的繩子,用腳將土給埋好了。

繩子被猛地拉起,漢娜和她兩個跟班被繩子絆倒,而菲利克斯在弓弩上裝好了新的箭,對著漢娜就射過去。

漢娜反應速度也算快,她抓起身邊掉落在地的盾牌、遮住了臉,箭「叮」的一聲地射在了盾牌上,射出一個凹洞後掉落在地。

而一個吸血鬼就沒那麼幸運了,程千尋射出的箭,正中他的後背。中箭處冒出白煙來,他青面獠牙地仰天嚎叫起來。

雖然害怕、還有點夾雜著于心不忍,她畢竟不是殺手,但程千尋依舊咬緊牙關,飛快地從腰部的箭筒里抽出箭來。往弓弩上裝。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容不得什麼仁慈,只有勝利者才有權活下去。

菲利克斯拿起劍。對著另一個吸血鬼劈過去。

「啊,不~」這個吸血鬼舉起了雙臂想遮擋。但劍依舊插入他的胸口,慘叫一聲後,灰飛煙滅。

漢娜正想要翻身爬起來,魯道夫先一步跑來,手一抖,銀光一閃,一條銀鏈子象絞索一般的纏上了她的脖子。

「啊~」漢娜慘叫了起來。雙手剛觸踫到脖子上的銀鏈,手指也跟著冒出了白煙。但她並沒有放手,因為被鏈子纏住的脖子更加痛楚。

魯道夫上前去,再往她脖子上繞上了一圈。要不是鏈子就那麼長,能繞上幾圈就繞上幾圈。

程千尋又裝上了一支箭,對準了這個受傷的吸血鬼腦袋,硬著心腸、閉著眼楮扣動了扳機。慘叫聲終于停止了,這個吸血鬼也化為了灰燼。地面上留下了兩支箭。

那麼就是漢娜了,正當菲利克斯拿起劍,對準了漢娜心髒捅過去時,死亡威脅讓漢娜如同回光返照一般。她齜著唇,露出左右兩根尖尖的獠牙。臉上青筋一根根爆出,樣子丑陋而恐怖。

她不顧銀鏈對肌膚的腐蝕,用足力氣雙手抓著銀鏈一分,隨後往旁邊一滾,躲過了菲利克斯刺來的劍,一個咕嚕爬了起來,直接朝著五米多高的高牆飛快地爬了上去,樣子就象只壁虎。

不能讓她逃了,程千尋一支箭裝好了,瞄準漢娜的心髒就按下弓弩。沒想到漢娜听到弓弩發射的響聲,身體往旁邊一偏,改變了行動路線。

「嗖~, !」漢娜尖叫一聲後,後背中箭,可她還是帶著箭一躍跳進了圍牆。

結果還是功虧一簣,魯道夫撿起斷掉的銀鏈,有點可惜的嘆氣。如果這里的資源再多一點,銀鏈子能打造得再粗一點或者長一點,那麼漢娜就絕對逃不了。

但就差那麼一點,有時就差那麼一點點。

「啊~」就听到漢娜在圍牆內尖聲詛咒著︰「我要把你們全殺了,啊,疼死我了!」

不用再說什麼了,哪怕叫她出來,她也不會出來。要出來先要把箭給拔了,傷給養好了,她的聲音最後是變輕了許多,應該進入城堡里了。

菲利克斯看著魯道夫,詢問道︰「沖進去嗎?」

魯道夫微微搖頭,程千尋也覺得城堡里狀況不知道,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她輕聲道︰「窮寇莫追,以後會有機會的。」

撿起箭,那兩塊盾牌也拿了,收拾好一切,走到大約五十米遠、拴馬地方,騎上馬回鎮上。

夜風輕輕的吹來,有點透過衣服的寒意。同騎一匹馬的魯道夫察覺出了程千尋的異樣,輕聲道︰「多殺幾個就習慣了,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還吐了。」

程千尋身體微微顫抖著,她深吸了口氣,穩住了情緒。有了隊友的保護,她殺的人很少,第一次殺人還是用了巫蠱術,刀是直接往自己脖子上抹的。另外的,包括剛才的,殺的都不是人類。

還未到鎮上,小鎮上的居民已經舉著火把在路上等待著。

魯道夫側頭看了看菲利克斯,總要說些什麼。

于是菲利克斯將兩塊盾牌扔在了路上,用高亢的嗓音大聲宣布著︰「這是吸血鬼的,他們也害怕我們的攻擊。今晚我們殺死了四個吸血鬼,射傷了女魔頭。這場戰斗,我們還將繼續下去!」

人們頓時發出一片歡呼聲,這讓他們看到了希望。有幾個人上前撿起盾牌,笑盈盈地墊墊份量;而其他人歡笑著護送去殺吸血鬼的勇士回住的地方。

回到了教堂,謝絕了一切要請他們去慶祝的邀請,居民們也紛紛散了。有些意猶未盡的,自然去哪家家里喝酒,喝幾杯、侃上一陣。

躺在了地墊上,蓋上被子,程千尋覺得好累。一閉上眼楮,那個被射死的吸血鬼,死前的樣子就在眼前一遍遍回放著。

她翻了個身,被身邊警覺的魯道夫感覺到了︰「睡不著嗎?」

「嗯!」她發出一聲鼻音,過了會兒,才緩緩道︰「沒事的,以前殺了杰弗里也是這樣,過幾天就好了。」

「杰弗里?」魯道夫鼻翼噴出一口氣︰「你不提,我差點忘了他的名字了。別說沒事,否則不會過去那麼久,你還記得他。」

程千尋轉過了身,側身對著魯道夫,睜開了眼,輕聲道︰「也許一輩子都忘不了,人不是雞鴨,怎麼可能會忘了?」

「人生來就比雞鴨高貴嗎?」魯道夫說得話又實在又冷酷︰「在高層的人眼中,底下的人就是棋子。而在神靈的眼中,我們就跟雞鴨差不多。」

他們在這里苦苦求生,甚至自相殘殺,而撒旦發覺不夠精彩了,就會弄一點事情為難為難。

程千尋沉默了會兒,說出心里話︰「可我覺得冥王不一樣,哪怕在他眼里,我們和雞鴨、甚至螻蟻一樣卑賤,但他依舊有著仁慈。」

「哦,比如說?」魯道夫要她舉例。

一時間,她不知道應該舉什麼例子,其實很多事情都是感覺而已。腦海中浮現出米迦勒光芒四射的高大形象,好似溫和的聲音,每當他出現都是伴隨著令人舒服的聖光。

程千尋不經意地微微嘆氣,隨後道︰「不知道,反正我就是這樣認為的,不知道什麼原因。」說完後就仰躺,閉上了眼楮。

但她又翻身時,手伸進衣領,輕輕捏住了那根黑色的羽毛……其實這也是一個證據,天界什麼都沒給她,而路西法卻給了她一根羽毛。哪怕表面看來,只是一根羽毛,想到不知道何時死的時候,至少還有這個相伴,多少也是個安慰。

這一夜,大家都累了,于是睡著後就睡得很沉。

「程,起來吃了。」菲利克斯的聲音。

外面已經有點嘈雜,應該是白天,而且時間不早了。

「就讓她多睡一會兒。」魯道夫輕聲地道︰「她昨晚睡得不好。」

菲利克斯聲音也放輕了︰「這是她第幾次殺人?」

「她殺的不是人。」魯道夫頓了頓後更正︰「哪怕是人,也是絕對該死的人。」

好似兩人先吃了起來,菲利克斯聲音壓得很輕,是不想吵醒她,以不可思議地口吻道︰「我從來沒想到,她這樣的人也能活到現在。」

「每個人都從來沒想到能活到現在。」魯道夫的話很圓滑,也富有哲理。他們都已經死了,可現在卻依舊還活著。

輕微的咀嚼聲和喝水聲後,菲利克斯問道︰「現在怎麼辦?漢娜沒有死,想把她引出來更難了。」

「她總要用餐吧?」魯道夫一邊吃一邊道︰「特別是受傷後,據說更需要血來療傷。只有喝了血,才能傷口好得更快。」

「那她可以讓新生吸血鬼抓人進城堡。」菲利克斯擔憂地異常︰「听說有過人被抓進城堡的。」

沉默了一段時間後,魯道夫道︰「我們現在不要去考慮這些,而是要盡可能的收集能殺死漢娜的武器。昨晚的銀鏈子就是最好的教訓,我們武器還是太少了。」

還是不要裝睡了,程千尋睜開了眼楮,慢慢地坐了起來︰「那麼吃完後就去找!」

吃完早餐,已經是近十點了,三人就出了教堂,去找那個老者,他相當于鎮上的學者、業余教師,還經營著一家書店。

魯道夫很直截了當地道︰「我們需要銀,大量的銀子做捆綁吸血鬼的鏈子,可以用金幣買,你們能提供多少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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