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褲女衙內 239色即是空

作者 ︰ 深水木犀

商皇孫指著地圖,頗為郁悶地對宗沐霖︰「此處便是據馬山他這樣一說,宗沐霖也立時反應過來。果然寶物所藏距離據馬山不遠,幾乎就在相毗鄰的山坳中。宗少雖不知商誥和據馬山的恩怨糾葛,可他這人再伶俐不過。只听商誥那句感慨,也猜出皇孫和據馬山上的薛家不對付。只是頗有些詫異,商皇孫的性命不是三少夫人救下的嗎。在自家時,三少過來,也沒見這二人之間有什麼齷齪。

他卻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商誥為人恩怨分明,薛春和陰了他一把,他也不至于把怨憤記到薛家的外甥頭上。對傅景亭夫妻,當初也只是想著疏遠些罷了。卻又在雙方都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三少夫人救了一回。這下非但不是有怨憤,而是有恩情了。沖著宋蟈蟈的情面,他對三少也客氣不少。連那小子有眼無珠,追隨商命的事,都沒有放在心上。如今看來,一事不煩二主。這件事從三少夫人的香爐而起,末了還是要落到三少夫人頭上。求她代為走一趟,溝通據馬山。

只是不知那群山賊,曉不曉得身邊有筆大富貴。要說他們知道吧,據馬山上眾人平日打劫官商、巧取豪奪各種費用,閑時耕田織布、養雞種菜一樣不落,哪有一點大富大貴的樣子。若是他們不曉得,這事又有點說不過去。薛家不是前朝的將軍嗎,又是最後一個不肯投降,頑抗到底的。沒道理前朝宗親,連他們也信任不過。不然這些人好死不死。非要駐守在據馬山上,呼嘯山林做什麼。不管哪一種情況,想從薛春和那賊廝手上討得便宜都不是一樁易事。

商誥為著據馬山的事悶悶不樂,宗沐霖也沒想到自己功虧一簣在這種地方。這兩人都不大快活,同車而行的春妮愈發膽戰心驚。不敢逾矩。她自從在傅家听到宗少冒失無意地叫破商皇孫的身份,心中便是七上八下,無處著落。春妮親身經歷過亂局伊始,四處兵火的局面。彼時她爹是村長,兼任里正。很是曉得諸如李仁宋二保之流,之所以敢明目張膽作亂造反,就是因為打著個討逆的名號。征討的對象也是舉國如雷貫耳的大人物,便是前任太子,後來的安平帝。陛下幾位皇子的典故,春妮也听她老爹說過。到她家家破人亡時。原本東宮的幾位皇孫已經四去其二。

驟然听到宗家少爺稱呼閔公子「殿下」,春妮心里便是一個咯 。這位皇孫不知行幾,總歸不能是當今復興帝的兒子。那便是安平帝流落在外的皇子,豈不正是今上絞殺的對象,自己真是剛出龍潭又入虎穴。她再不敢像對付黃思婷那個沒腦子的丫頭一般。拿些男女之事要挾商誥。一路都是恭敬對待商誥和宗沐霖。連句多余的話都不敢說。另外兩人對春妮如此知趣,都比較滿意。商誥不是個之徒,長到這麼大,能入他法眼的異性,不過宋蟈蟈一人。何況單論姿色,春妮不過是中人而已,現下又是個大肚婆娘。所以商誥肯帶上春妮,純粹只是出于利益需要。宗沐霖和商誥不同,出于宗家和傅家的交情,以及個人和大少的友誼。他多少要照看些春妮。這才有了初一離開傅家莊時,當著這個丫頭的面,叫出商誥殿份的一幕。

臨行前,傅佳亭什麼話都沒對宗沐霖說,只是深施一禮。二人相交已久,宗少自然明白傅大少大約還在生自己的氣。他不光向他隱瞞了商誥的真實來歷,還和旁人一道設計了傅家。若非眼見宗沐霖不著痕跡地提點春妮,傅佳亭還會一直不搭理人。十余年的老朋友弄到這個地步,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宗沐霖不為自己,也要為身後的家族著想。再說他雖使詭計,讓傅家不得不與自家和四皇孫綁在了一起,卻也不全然算是在陷害傅家和大少。宗沐霖相信商誥的實力,更相信自己的眼光。宗少思來想去,給自己找出個寬慰的理由,權當他是在帶契傅家發達吧。當然成就大事之余,也不能不關照朋友。譬如春妮和她肚子里的大佷子,宗沐霖要花心思照料好了先。

三人于是驅車返回宗家,宗少擔心後有追兵,故意選擇了和來時不同的道路。雖走的遠了些,至少到目前為止,還算太平。若非前途未卜,後有索命追兵,三人行路倒也悠哉。春妮在二位爺面前自甘為奴為僕,宗少博學多聞,是個絕佳的游伴。這日午後行到一處小鎮外面,終于遇到了是非。還沒進城門,就見有守門的老官在官道上灑水拂塵,延道擺奉香案瓜果酒水。宗沐霖和商誥見此異狀,不禁互相目視,都看出對方眼中的驚疑。不年不節,不早不晚,這個時候做這事,其中定有緣故。宗沐霖下了馬車,捏著幾塊銀角去和老官攀談。一問之下,不禁大驚失色。旋即回來告知商誥道︰「殿下,不得了了。那個老官說是他們上峰得報,說有位殿下要來此處,故此在此設禮迎接

商誥聞言冷笑,自己雖也是位殿下,但這鎮子上的狗官定然接迎的不是自己。現下在附近的活動的天家子孫,除了自己便是七皇孫一人。必是商命打探到自己一行的行跡,派人提前知會這里的官員,讓他早做部屬。不想這個官兒是個人頭豬腦,在這緊要關頭,會錯了意思。商命讓他悄悄協助行事,他卻大張旗鼓弄出個夾道歡迎皇孫蒞臨。拍馬屁不撿個好時辰,一巴掌拍到了馬腿上。如此庸碌蠢蠹之輩竊據高位,不用商誥動手收拾他,他離倒霉也不遠了。不過現下不是幸災樂禍的事後,商誥嘆道︰「沒想到商命來的這樣快宗沐霖亦是心驚不已,當下二人調轉馬頭,沒有入城。繼續向前路行去。

商誥所料不差,商命遠遠見到城門口,花團錦簇的景象,便黑了臉。他追商誥已經追了很久,始終棋差一招。昨個得了消息。說那人朝著這處城鎮行來。商命特地命人快馬到此,報知本地縣官。瞧瞧這些人辦的什麼事,鬧出這樣的動靜,商誥還敢進城嗎。打眼一看這情形,便曉得有問題。可恨這一城的蠢貨,如今還敢腆著笑臉,排隊在道旁盛迎。商命掃了一眼過去,見除了官吏士紳儒生外,還有兩隊人衣裳鮮明,一隊全是豆蔻年華的小娘子。另一隊都是青澀稚女敕的小少年。若在平時,這縣官如此識相,曉得投上官所好,商命說不定真的如他所願,給他些實惠好處。可現下他實質上放走了七皇孫幾乎到手的獵物。商命壓根沒有進城的打算。遠遠看了一眼。便領著一部分人馬轉身離去。

留下新任縣令的楊小官人呆立當場,不過很快商命留下的一小撥人便上前,從少年的隊伍領走了兩個容貌最好的。楊小官人心中竊喜,暗道殿下必是公務繁忙,這才不能接受自己的款待。雖沒有時間親自接見自己,可禮物對了殿下的心思。日後皇孫睹物思人,念著他一星半點的好,他便也知足了。楊小官人還做著清秋大夢,不想那些人領走兩個漂亮少年,送了上路後。隨即便向在場眾人宣布道︰「殿下口諭,某縣九品知縣楊某,懈怠公務,辦事不力。今查明確鑿無誤,茲命我等將其革職查辦楊小官人听得一頭霧水,他憑著討逆期間的種種「壯舉」,頂了父親的名額做了縣宰。還沒坐熱乎,便被皇孫一把擼到底,這是個什麼事。

有兵卒上前捆綁拿他,楊小官人兀自不服,口中嚷嚷道︰「這一定是誤會,殿下不是收了我兩人了嗎,怎麼還要跟我翻臉呢那宣布諭令,接管了一縣事務的文士聞言笑了,叫住押解的人,對楊小官人道︰「你還敢提那兩個人,那便是你行賄受賄的明證楊小官人目瞪口呆,無論如何想不明白這短短時間內究竟發生了什麼。路邊看著這形勢翻轉的一眾百姓,卻是歡呼雀躍。自所謂討逆以來,楊小官人拉大旗作虎皮,打著官家的名號做盡了缺德事。眼瞅著新帝上台,這個惡人沒有果報還從衙內做到了縣官。百姓們有苦難言,以為只能這般忍氣吞聲下去。結果七皇孫英明神武,一來便為全鎮除去了個大禍害。

一旁陪站的那些有頭臉的,見到楊小官人的下場,也是心里高興的居多。便是縣衙的那些差役,因為楊小官人與他們分贓不均,為人又嚴苛暴戾。此刻見舊主子倒了霉,也都不去多看那死胖子一眼,個個都往那個新來的文士身邊湊,參見拜會新主官。這才叫樹倒猢猻散,從來只聞新人笑,有誰听到舊人哭。楊小官人拍馬溜須不成,反成了階下囚。陰差陽錯,倒也是一樁深得民心之事。

得了眾人贊頌的七皇孫商命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他一路尾隨追蹤的商誥又失了蹤跡。心中郁結,晚間不免放縱自己,叫了那兩個少年過來伺候。楊小官人正事上不行,在男歡女愛**之事上,倒是精通擅長。奉上的少年,顯是經過嚴格教的。不用商命出聲,那兩人便自己動手,先互相挑逗著月兌了褲襪。商命坐在榻上吃酒,沉著臉看那兩人光著磨槍。不一時,一雙粉紅萬事俱備,張合著盛情相邀。七皇孫面上不動聲色,胯下已是一柱擎天。一個少年頭湊過來吞吐,另一個就在商命手下研磨,不時發出小獸一般低低的。一時間,帳中聲色。

傅景亭被商命強令留在帳中,不能離去。睜眼不是,閉眼也不是。心中後悔自己低估了七皇孫的下流無恥程度,沒有听宋蟈蟈的話留在宗家。

商命是故意留下傅景亭現場觀摩,「薛亭景」投奔他門下以來,名聲不要太好。從沒听人說起,他沾染吃喝嫖賭其中任何一項。閑暇時提筆作文,也不是寫些風花雪月,而是寫些什麼駢文策論。商命固然喜歡這樣認真穩妥的部下,可他既然看上了薛亭景。作為情人,這人還是不要這樣無趣比較好。薛亭景不懂沒關系,商命對他有這個耐心,願意慢慢地教他。此刻傅景亭如同身處地獄天堂兩重天,他是個嘗過魚水之歡的成年男子,哪里受得起這樣活色生香的挑弄。不一時便面如桃花,身子僵硬。似乎只要周圍的氣氛來的再猛烈一點,便要棄守城關,軟下腰肢,屈從自己不堪的**。

便在這個緊要關頭,商命烏沉沉的雙眼看向他,露出了今晚第一個微笑。傅景亭被看個正著,瞬間如墜冰窟。什麼**誘惑,跟商命這個笑容一比,都變得不值一提。傅景亭急忙收斂心神,站直身子,低頭避開七皇孫的目光,默誦著心經冥想。誦讀三五遍後,心火漸漸平復。傅三少對經文里,那句翻來倒去的回文「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較之以往,又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和領悟。

ps︰

多麼痛的領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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