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褲女衙內 250雲鬢娥眉

作者 ︰ 深水木犀

傅景亭和春妮被太子商謨接去,做了座上賓。因禍得福,之前種種緣由不曾到手的功名利祿,在這個時候,輕而易舉到手了。另一方面,商誥、宗沐霖和墨宣兩撥人一前一後往宗家趕,都去找三少夫人宋蟈蟈。可這兩撥人到地方後,都撲了個空。這事說來也是巧了,傅五爺上宗家來,給兒媳看診,瞧自家尚未出世的孫子。結果叫守在三少夫人身邊的郭志堅看到了,出于謹慎,便多口問了一句這是哪個。才曉得原來這個一身仙氣的老道,就是據馬山的女婿,師父的妹夫,師姑的夫君,傅景亭的親爹傅五爺。

郭師兄事無巨細,只要和三少夫人有關,都兩天一份書信遞送回去。傅五爺現身,這樣的大事怎麼好不呈報上去。所以傅惠信看了宋蟈蟈的第二日,據馬山上的薛春和就收到了線報。說傅家的五爺也在左近,問他們師兄弟是不是該去上門拜會,還請師父示下雲雲。薛春和不曉得傅五爺的下落也就罷了,如今知道傅惠信人沒走遠,安安穩穩在道觀里窩著。立刻想起這人的各種不著調,拍著桌子開罵起來。從自己悔不當初,錯把妹子托付給此人講起。一直說到最近,外甥在傅家受的不公平待遇。小夫妻兩個出立門戶,傅家的老不羞,也不給分家銀子什麼的。

楊氏夫人隔兩日就給薛寨主念一回書信,念著念著,念到妹夫的消息。薛春和就惱了。楊氏知道丈夫心里不痛快,這是積年的宿怨,她勸不了。而且,就楊夫人來看。傅五爺也實在有些混。幾十歲的人,說走就走。丟下家里一大攤子人,讓外甥小夫妻面對。做的太過分了,薛寨主很該罵他兩句。楊氏見薛春和罵了一會,火氣消減了些。伸手遞了杯溫熱的茶水過去,讓薛春和潤潤喉嚨。

薛春和不懂品茗,一向是牛飲,咕咚咕咚把茶水喝了個底朝天,茶杯擱在小幾上。楊氏這時,才開口勸他道︰「總歸是自家親戚。咱家妹子去得早。他其實也過的可憐。你看如今景亭出去做事。妹夫曉得照看兒媳婦,可見這人還是有點良心。再說過去五爺有什麼不是,都是咱們這些長輩間的事。一碼算一碼。志堅他們這些小輩,不能對妹夫缺了禮數。合是該去觀里走一趟,正式拜見了。你我是不是也要寫封書信,讓徒弟們帶過去薛春和聞言,擺擺手,咧嘴笑道︰「哪用這樣麻煩

楊氏瞧著薛春和笑得不懷好意,忙道︰「你可別亂來,就是不看姑女乃女乃的面子,也要瞧在孩子們的份上,別和五爺過不去薛春和對夫人的話不以為意。口中言道︰「我辦事你盡管放一百二十個心,定然不會讓景亭夫妻為難楊氏夫人心道,就是你做事,我才不放心。再三追問薛春和,具體打算如何處置。薛寨主才洋洋得意道︰「把人一道弄到山上來不就得了,傅五上山,外甥媳婦也得跟著過來。親爹媳婦都在咱們這里,外甥遲早也得乖乖到山上來。夫人,我這主意不錯吧

楊氏一听便笑了,難得薛大寨主真的想出來個不錯的主意。楊氏真心實意夸獎了薛春和,又提筆把這事記下來,交代徒弟們代辦此事。當然,不同于薛春和的蠻橫,楊氏用了個「請」,只是在這個字之前,又加了「務必」二字。結巴師兄深刻領會了師父師母的意思,帶著人馬和書信下了山。走到半路,薛靈韻閃身出來。原來這丫頭一直悄悄墜在後面,再攆她回山,又騰不出人手護送,只好罷了。

結巴一行人沒有直奔宗家,而是帶著禮物,先去見了道觀里的傅五爺。五爺是個文士,哪里應付的來這些江湖人。幾下便被薛春和的徒子徒孫軟硬兼施,打包往據馬山方向送了門。宋蟈蟈稍候才曉得五爺去山上了,顧得了老子顧不得兒子。也罷,傅三少看來一時半會回不來,先緊著老人家這邊吧。宋蟈蟈便也帶著丫頭,告別宗家老小。乘了車馬,跟著郭志堅去了據馬山。以為內他們分了兩下走,全回到山上後,才發現少了一人。小師妹薛靈韻丟了。

結巴師兄帶人去道觀時,路過宗家,薛靈韻便說要去見表嫂。郭志堅壓根不曉得,薛師妹也下了據馬山。兩下里陰差陽錯,也不曉得薛靈韻現下人在何方。但這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郭志堅和結巴硬著頭皮,把事情經過回稟了師父師母。楊夫人瞧著兩個小徒弟擔心受怕的可憐模樣,手心手背都是肉,到底沒舍地責備他們。薛春和了解情況後,氣哼哼地怪楊夫人寵壞了女兒。楊夫人心道明明每日里,把這丫頭嬌慣地沒個女兒家模樣的人,就是薛寨主自己。這會卻惡人先告狀,誣賴自己。楊夫人氣得把手攏在袖子里,狠狠掐了薛春和一把。老薛吃疼改口道,全是小丫頭自己不曉事,活該出門遭些罪去。

因為五爺和外甥媳婦都到了山上,薛春和夫妻得盡地主之誼。估計薛靈韻一個小姑娘家,也不敢走很遠。便匆匆交代徒弟,叫郭志堅和結巴帶了人,再辛勞走一遭,把那個貪玩的丫頭捉回來。說來也巧,據馬山眾弟子去而復返。奔波在路上的這幾日,商誥和宗沐霖回來了。沒見到宋蟈蟈,卻意外地遇見了據馬山的大小姐。薛靈韻不認識宗家人,但還記得商誥其人。商誥不愧是鳳子龍孫,生就一副好相貌。叫人看過便記得,丟在人群里也是鶴立雞群。所以薛大小姐一眼認出商誥,隱約記得這位皇孫和據馬山不大對付。見他從屋里出來,便從屋脊上露出個頭臉,皺眉問道︰「我家表嫂可是被你藏了起來

商誥聞言,一臉囧然。他剛從外面回來。也在找三少夫人好不好。而且宗家老爺子宗萬晟可是說了,人是據馬山接走的。薛靈韻不依不饒,見商誥不應聲,越發認定是他所為。當日薛大小姐從結巴師兄身邊溜走。並沒有立刻去和郭志堅會面。而是悄悄爬上圍牆,去看那個听說,大了肚子的表嫂。薛靈韻雖然被薛春和教了武功,平日也愛和一眾師兄弟混在一起。但到底是個姑娘家,又有楊氏夫人管束著,于男女之事知之甚少。十萬分好奇,表嫂的肚子里為什麼會有個小胎兒。若此事擱在據馬山上的媳婦們身上,薛靈韻早就好奇地上前模一模肚皮。可她和宋蟈蟈不熟,還真不好意思動這個手。

宋蟈蟈正在悔不當初,雖然開始她沒多費什麼力氣。就大大咧咧接受了自己有身孕的事實。而今坐臥不便。食宿不寧。怎麼都不快活。才後知後覺地煩惱起來。也不知大順那些柔弱的男子,是怎麼度過這樣可怕的幾月光陰。每當她感覺難受時,越發想念傅三少。也不知道傅景亭。這個時候混到哪里去了。把自己害得這樣慘,他倒好,拍拍麻溜走人。過去這些時日,也不曉得回來看自己一眼。當然,宋蟈蟈就是宋蟈蟈。難受勁過去,月復中安穩時。她又會對自己的這份幽怨之情,驚詫不已。一面撫著小月復,一面酸溜溜地想︰呦,姐們身子嬌貴了,連心思也跟怨夫怨婦一般了。不過若是有可能的話。宋蟈蟈其實更想做的是另一件事。她想把身上的這個磨人精,塞到傅三少的肚里去。這樣那人也能安分些,呆在自己身邊。

宋蟈蟈心里有怨氣,也會忍不住和身邊兩個丫頭宋進和宋寶絮叨。宋蟈蟈扶著腰道︰「你們說這世間男子不用生育,一個個還長得五大三粗做什麼。女子生兒育女,卻個個弄成個嬌弱模樣。這不是讓弱者積弱,強者愈強嗎。太不合理了宋進和宋寶對這宋蟈蟈的奇談怪論,沒法發表意見。因為她二人剛好是女人中的異類,俗稱威武雄壯、風一般的女漢子。宋進眨巴著眼道︰「長得丑了,也配不上三少不是

宋蟈蟈大嘆「迂腐,糊涂」,接著就給這兩人洗腦,說女人重要的不是臉,而是能力。接著便列舉了一系列,她知道的男貌女才的黃金組合。資料來源全是大順朝,把宋進和宋寶唬的一愣一愣的。只會問「當真、果然」。听完了還是覺得不可置信,特別是富家婆娶未成年小少年的段子,一定是三少夫人懷孕期間,身子不爽,編了笑話逗人呢。可看宋蟈蟈說的煞有介事模樣,又不由地二人不相信。宋蟈蟈說得興起,宋寶傻不拉幾地打斷,問道︰「不是說,女子要從一而終嗎

見這丫頭說話如此不合時宜,宋蟈蟈呸了她一頭一臉,痛心疾首道︰「胡說八道,那是對說男子的。不過在外尋花問柳,玩也要適度。娶了正室之前,至少不能弄出女圭女圭來。娶了之後,也不大好再去拈花惹草了。像我以前,不敢說知己遍天下,也有小貓三兩只。有了三少後,你們看我可有過什麼不軌的宋進和宋寶連忙搖頭。其實,且不論三少夫人說這些話,是不是魔瘋了,還是故意在說笑話逗弄人。至少宋進還記得宋蟈蟈曾經踩著她的肩膀,趴在牆頭看閔公子。宋寶也記得三少夫人,似乎一路上對董清河董官爺很是青睞有加。但現在不是她們實話實說的時候,萬一惹毛了宋蟈蟈。她惱羞成怒,動了胎氣可就不好了。所以,這二人便都順著宋蟈蟈的話,不敢再出言反駁。

宋蟈蟈跑嘴炮,說過開心一場。角落里偷听的薛靈韻,卻是把她的這些話听入了耳,心中震撼無比。尤其是宋蟈蟈自表作風那一段,薛靈韻可是偷偷暗戀過傅三少的,雖然她自己不曉得。听到表嫂爆出這樣驚人的內幕,薛靈韻不禁為表哥叫屈。傅家表哥多好一人,怎麼瞎了眼,看上這樣粗俗無恥的女人。薛靈韻心情起伏,原先的新鮮好奇,全變成一肚子的難以明狀的憋屈。

最後亂走一通回來,終于弄明白了兩件事,一件事是原來她喜歡過表哥。另一件事是,既然表哥喜歡宋蟈蟈,那她也只有認了這位嫂嫂。所以她一回來,便直沖宋蟈蟈住的小院,結果沒看見人。卻是結巴師兄和郭師兄辦事效率太高,昨個便把人弄走了。當是時,薛靈韻這傻姑娘正有些想不開,一口氣奔出去幾里地。結果走得遠了,晚上回不來,不得不在附近的鎮子上宿了一夜。

她這會沒見到表嫂,卻正好看見商誥出現在這里。她還記得父親當日在山上,拒絕過此人的什麼要求。大略知道,對江湖人而言,這就算是結下了梁子。于是便想當然地以為,宋蟈蟈的不見與他有關。

ps︰

今天很冷,又沒雪下,感覺白受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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