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褲女衙內 229事有所為

作者 ︰ 深水木犀

至于老先生教學生們作偽,其實世上又有幾人真是表里如一。撇開君子小人那些名頭,宗沐霖倒是覺得,這位老秀才是個真性情的。見先生發問,宗少上前行禮答道︰「晚生這廂有禮,我們是受了故人所托,來大河灣見她的小兄弟說著,指了指還在收拾東西的五魁。老秀才點了點頭,宋五魁很好,不怎麼和人胡鬧,是個曉得上進的好學生。便笑道︰「你們朋友的弟弟不錯,平日功課用心。遇到不懂,也曉得過來找老朽詢問請教

商誥想起適才這老兒對一眾學童的敷衍態度,忍不住插口問道︰「是當時問,當時便有解答嗎雖然他有此懷疑是人之常情,但這種話,對著當事人問出來,終歸是有些突兀尷尬。宗沐霖正打算出言,給這二位打個圓場。老秀才卻不以為意,捋著胡子,呵呵笑道︰「那也要看具體是誰,因材施教嘛宗沐霖听了這話,肯定了自己前面的猜想。果然這位小老兒所為,是故意逗弄那群毛孩子,讓他們主動自覺來學堂。

老秀才眼光毒辣,見商誥宗沐霖人品不凡。看得出定是有些來歷,卻不知如何和宋家人有了關聯。宋家因著官兵李仁上門,向盧氏討要媳婦不得,搶了許多財物,鬧得沸沸揚揚。盧氏的人品,如今更是在大河灣傳得人盡皆知。五魁在外讀書,多少也因此受到些議論。連小伙伴都畏懼人言,不和他往來了。所以五魁才在別個都走了以後,才默默收拾獨自離開。老秀才听說這二人自稱是宋家的友人。出于愛護學生的心里,對二人道︰「宋五魁人聰慧好學,只是他家那個環境,實在不適合讀書。你們若是真心為他好。還是想想辦法才是宗沐霖心說,我倒是願意。只是他父母尚存,實在是輪不到別個為他做主。

不想身邊的商誥這時接口道︰「先生說的極是,良材美玉也要琢磨而出。好端端的小孩子,不好生養他教他,年歲大了,後悔也來不及老秀才點頭贊同道︰「便是這個道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哎,他家那一家子……我實在憐惜這個好孩子商誥會有此想。其實是想到了他同父同母的弟弟,太子最小的兒子六皇孫商征。皇家血脈雖多,同一個娘胎里出來的,卻是寥寥可數。商誥每每想起自己有個親生的小弟,都很是得意,便是皇長孫都沒這般殊榮。從這事上也看出太子對閔貴妃的情分,與別個不同。

可惜商征卻是自幼被母妃嬌寵,自顧自活著,文不成武不就。太子忙于政務,平日不大管孩子。皇長孫心腸恁軟。也不大當得起做長兄的職責。往下數,三皇孫商訓是個明哲保身的書痴,更不會管商征的閑事。偏偏四皇孫商誥,這個同母的兄長,早年並不愛和柔弱的小弟商訓一處玩耍。等他咂模著該對六皇孫上心時,自己又耐不住性子,出京跑到三皇叔商修齊的藩屬地,看人練兵去了。可想而知,再見幼弟商訓。看到那小子長在深宮。成了個畏縮性子的脂粉男兒。商征有多痛心。

奈何也是為時已晚。後來年歲漸長,商誥也想明白了。原來他的母妃閔貴妃能有兩個兒子。不是因為太子偏憐她,而是因為當年的那個黃龍黑龍的預言。若是商誥果真早夭,閔貴妃日後便會膝下無子。所以太子才允閔貴妃又生了一個商征出來。如此,貴妃娘娘寵愛後面的這個兒子,也是情有可原。既然大兒天生不壽,與其把情感投在商誥身上,倒頭一場空。不如把心血放在,活的長久的兒子身上多些,至少老來有伴。商誥不能因此責怪太子和母妃,卻再沒有了當初管教商征的心情。之後再見,也只是言語提點罷了。

幾人說著話,五魁出來了。見那兩位客人還沒走,又都看向自己。不像是城隍廟里來來往往的香客,倒像是特地上門來尋自己的,不由地吃了一驚。宋寶山和盧氏無緣結識這樣的公子,那定然是家姐和姐夫那邊的相識。五魁不敢怠慢,上前躬身行禮,問道︰「卻不知二位相公,是為了我家姐夫、還是家姐而來此言一出,宗沐霖和商誥都對這小孩生出興趣。

宗沐霖笑道︰「猜的不錯,我們是受三少夫妻請托,特來此地看你的老秀才見學生五魁果真和這二位有些淵源,也就放了他們離開。五魁知禮,給老師躬身行了一禮,才跟著二人走遠。商誥宗沐霖把人領到他們住的客棧,關上房門。一個守在門口,另一個才和五魁說他們此來的真實目的。當然,單說無憑。商誥從懷里取出宋蟈蟈給的憑據,是宋蟈蟈寫的一封短箋。五魁認得宋蟈蟈瀟灑的字體,初一發現家姐會寫字,他還驚訝了好久。所以印象深刻,現下立刻認了出來。宋蟈蟈的短箋沒有什麼實質內容,就是說她身體好胃口好,傅景亭也好丫頭們也好。然後問候五魁和宋家人一家。最後才說道,讓五魁把她藏在家里裝火器的箱子,交給來人。但是別白給,缺什麼盡管向他們開口。若是家里有什麼麻煩,也一並讓他們解決。

五魁看得宋蟈蟈信,心里高興,臉上卻臊的不行。家姐好大的口氣,對這位二位如此頤指氣使。不曉得他們看過這信沒有,若是看過了,自己怎麼好意思開口要東要西。便是沒看過,五魁也不是盧氏,一時也想不出有什麼事讓他們做去。五魁看完信,偷眼看對面二人。宗少風流儒雅,正笑呵呵地看著他。另外一位公子俊逸不凡,不怒自威。見到他打量的目光,眼中也透露出一絲笑意。五魁立刻明白了,家姐的書信又沒有信封,只是隨便折了給他們帶在身上,這二人一路上不曉得看過多少遍。對信箋上的內容,定然是了如指掌。自己還害羞個什麼勁,可他真是想不出有什麼所求。便也笑了笑道︰「不瞞二位公子,我還真沒什麼想要的

商誥沒想到,這小鬼說出這樣個回答。宗沐霖擺擺手道︰「不著急不著急,你慢慢想,總會想出來的小孩子臉皮薄,听了宗沐霖這貌似安慰的話。五魁還沒褪去紅暈的臉,變得更紅了。結結巴巴掩飾道︰「你們要的東西,全在原先家姐住的三進院子里。我都埋在那棵大柿子樹下面了,你們得偷偷取出來,這事不好讓我老娘知道商誥點頭道︰「恩,你姐也是這般說法五魁听說宋蟈蟈也是這麼個說法,卻不禁暗自嘆了口氣。

細問二人家姐現在如何,宗沐霖把和兩個丫頭說的那通,也對五魁說了。五魁眼楮亮晶晶笑道︰「這麼說,我要做舅舅了宗沐霖笑道︰「確是如此。你姐夫傅三少還去我家看了你姐,三少有事忙著,隔天便離開。不過我家那邊,另有一人守著三少夫人。總之,一切安好五魁听說姐姐和姐夫團聚,如今各自都有著落。先是傻呵呵歡喜,繼而又煩惱自己不能親自去探看。後來想到若是自己去了,沒道理老娘不去。盧氏去了,只怕要給家姐添麻煩。如此說來,他還是不去為好。五魁臉上神情變幻,一時高興一時煩惱。好一會,才突然意識到面前二人,還等著自己的答復,頗有些不好意思。反正那些火器于他也無大用,放在家里還總是擔驚受怕。便是李仁來的那會,他也沒想著用那些危險的東西,鬧出什麼動靜來。如今家姐說要把火器給這兩人帶走,當真是再好不過。

當下,五魁取出紙筆,畫了個宋家宅院的示意圖出來。標出東西的具體位置,又說好晚間幾時過來挖掘,便要離開家去。商誥起身道︰「且慢,我有辦法讓你離開這里,去個可以安心讀書的地方,你去不去五魁面露喜色,遲疑一會,卻還是搖了搖頭,道︰「我娘有諸多不好,可她到底生養我的親娘,也是一心只為我好,我不能丟下她和我爹,一個人過好日子這回答拒絕了商誥的好意,雖在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他的這份做兒子的心情,皇孫同樣也能理解。商誥道︰「也罷,男子與女兒不同。一輩子長久,終是要有所擔當。有所為有所不為。你今日既然做了選擇,日後可不能在這事上後悔五魁聞言,朝著商誥會心一笑。這位公子的話不多,卻句句說在了他的心坎上。他心中便是這般想法,只是口拙不善表達。

五魁擰身要走,宗沐霖把人送出客棧。出門走了兩步,突然隨口問道︰「五魁兄弟,你家姐從傅家老太爺那里得來的大香爐,現在在你家嗎。若是在,我願意出高價買了五魁聞言一愣,隨即搖頭道︰「不在,出來時我娘閑那個東西笨重,便沒帶上宗沐霖「哦」了一聲,笑道︰「當真是可惜,我家老爺子最好這些古物,當初我還去向五爺求過這個香爐。可見這東西和我家到底無緣。罷了,既然沒有,那就算了五魁也沒在意,二人說說笑笑,互相道了別。

回屋見到商誥,宗沐霖臉上的笑容才垮了下來,攤攤手道︰「殿下,那個香爐如今尚在傅家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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