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門的褚進奇跟眾人打了招呼後坐在廣士鈞的身邊,找了半天才看到坐在吧台的艾影,正要喊艾影一聲,卻便被廣士鈞狀似無意的問話打斷,「你不是說你公司有事不來了嗎?事兒辦完了?」
褚進奇笑了起來,「公司里找我有點事,事不大,辦完就過來了。」褚進奇的父親是交省書記,外公是長冶集團董事長,因為只有一個女兒,所以在褚進奇出生後就培養褚進奇當繼承人,褚進奇不負眾望的在畢業後進入長冶集團管理層,如今干的也算是有聲有色。
褚進奇長得和廣士鈞的俊美、時梁的雅痞都不同,他很符合80年代的欣賞水平,是非常俊朗的陽光帥哥。此刻他攬著廣士鈞的肩膀呲牙笑道︰「怎麼這麼快就散桌兒了?我感覺時間趕的還挺早的啊!」
廣士鈞輕輕搖頭,他還是這樣,一點都沒有變,真是久違了,大型犬金毛兄。
「剛熱了個身,還沒玩夠呢,我看誰敢走?」時梁笑道,他壞心的攛掇褚進奇,「中場休息哪,怎麼樣上來參一把?」
褚進奇苦著臉說︰「你們不是知道我逢賭必輸嗎,怎麼還拾掇我上桌?是想讓我內褲都輸出去啊!」
「哈哈!!我們只要錢,瑪尼!內褲你自己留著吧!」時梁嫌棄的瞥了褚進奇一眼,表示很鄙視。「走,廣少我們去再模幾把,要是我真輸了,就把褚少請到桌上,好歹能撈回點本!」
廣士鈞被時梁擁著向牌桌走去,回頭就看見褚進奇向艾影那邊蹭了過去,廣士鈞的臉瞬間就沉了下來。上輩子艾影出事,褚進奇還在國外談生意,等到回來,艾影已經不在了,褚進奇跑到廣士鈞的家里和他打了一架後,便和他斷了關系。平心而論,廣士鈞這麼多的朋友,放在心上的也沒有幾個,褚進奇便是其中之一,可是卻因為艾影,到了廣士鈞重生前倆人關系都沒有好轉。廣士鈞心里不知道是該怨恨艾影破壞了他們的兄弟感情,還是該惱火褚進奇對艾影的覬覦,但他能確確實實的感覺到自己不希望兩人再接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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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影看著走過來的褚進奇,心里復雜的像是打翻了調料盒一樣酸甜苦辣的,千般滋味在心里輪番上場。褚進奇這個人曾經也是她頂頂討厭的,在廣士鈞這個圈子里,這些人都身家不錯眼界也高,大家也並不用把好友的小情兒放在眼里,他們也有不把人放在眼里的資格。褚進奇就是這樣,他雖然覺著艾影漂亮,可從沒有將艾影放在眼里,只不過,艾影整治幾個倒貼廣士鈞的女人時被褚進奇踫見過幾次,褚進奇對艾影的印象也是奇差的,好在那時的艾影也奇葩,她從不在意別人,更不會因為這些人的身份地位去上趕得去打好關系,她只需要好好愛著廣士鈞就好。
那時候有個女的特會裝,整天跟個小白花似的想要巴著廣士鈞,被艾影下死手整了幾回後,就改變策略明里暗里的抹黑艾影在眾人眼里的形象,褚進奇本來就對艾影印象不好,再加上男人同情弱者憐惜小白花什麼的,便時常在廣士鈞耳邊說什麼,「玩意兒嘛,玩玩得了,認真就過了,3月、5月的膩不膩也能換個新鮮的,老對著一個也不怕養的心大了。要我看你這可不是在養小情兒,你是在養祖宗啊!」
一般廣士鈞都不置一詞,艾影和其他人關系不好,他也無所謂,反正艾影在他面前乖就行了。不過後來不知道褚進奇怎麼了,便不再說那些話了,時常過來和艾影搭幾句話,不過大部分時間艾影都對他不理不睬的,他們之間的仇大著呢,對付不了還不興不跟他說話啊!現在想來,那時候的她驕傲的冒傻氣,什麼人都敢甩臉子,也不看自己是個什麼身份。
其實相比那些落井下石的人來說褚進奇對她也算夠意思了,在她和廣士鈞分手後,他曾提出要給她工作,給她找住的地方,不過那時她愛廣士鈞愛的瘋魔了,一心想著挽回廣士鈞,連半點退路都沒有給自己留出來,褚進奇的好意她也只能是心領了。
褚進奇來到艾影身邊剛剛站定,艾影就遞過一杯水,褚進奇受寵若驚的接過水一腦門子的問號。惹得艾影忍不住噗哧的笑了出來,剛剛準備和艾影說的話被艾影的動作打斷,又見艾影笑的花枝亂顫,褚進奇俊臉微紅,訥訥的不知道該怎麼張口,剛剛到了嘴邊的話一下子被忘了個精光,人前人後的那副社會精英的樣子,頓時被丟了個一干二淨。
這可是這麼多年艾影頭一次給自己好臉色啊,褚進奇感覺有點微妙,就像沙漠里缺了水的旅人,歷經辛苦終于找到了水源,在清涼解渴的水從冒煙的嗓子里滑過時,旅人發自內心的覺得人生圓滿了。
褚進奇其實是羨慕廣士鈞的,在他看來,艾影雖然人品差了點,為人又很傲氣,而且也是廣士鈞包養的,但她有個優點是哪個女人都及不上的,她對廣士鈞堅貞不二,廣士鈞在時,廣士鈞就是世界,廣士鈞不在她也不隨便勾搭別人,絕沒有時下女人那種一山望著一山高,永遠都在踅模下家的舉動,這樣的女人在他們這個圈子里很少見,即使有也是做戲居多。
最近也不知道為什麼,褚進奇做夢老是夢到艾影,他覺得是不是自己對艾影起了心思,可是艾影是兄弟的女人,自己再喜歡也不屑做那種橫刀奪愛的沒義氣小人。此時得到心動女生的一杯冰水,又逗的女神燦然一笑,褚進奇渾身的毛孔仿佛都在透氣兒一樣舒爽。他模了模後腦勺一臉蕩漾的呵呵笑了起來。
艾影看褚進奇像金毛一樣的表現,心里詭異的升起一股想揉揉褚進奇的毛的**。
牌桌上的廣士鈞陰郁的看著倆人的互動,碼好牌半響不動,等同桌牌友咚咚咚的出了一圈牌,才看到廣士鈞的牌還沒出。廣士鈞瞪著艾影,看她被褚進奇逗的言笑晏晏,便沉著臉站了起來。
「我去喝口水,成子你幫我打兩把。」
旁邊早就手癢的成子一臉欣喜的坐下來,「快去吧快去吧,廣少,我幫你來!」
廣士鈞拿著酒杯走到吧台,伸手倒了杯紅酒,坐到艾影身邊將她的肩膀掰到自己的懷里,溫顏笑道︰「你們兩說什麼呢這麼開心?」
艾影被廣士鈞突然間的動作嚇了一跳,她剛要坐直身體,肩膀便傳來一陣生疼,忍不住悶哼一聲的跌回廣士鈞的懷里。
褚進奇沒注意到這一幕,他呵呵一笑的說道︰「沒說啥,就是小影給我倒了杯水受寵若驚啊!!」
「哦?」廣士鈞俊美的臉微微泛著冷意,他低頭看看艾影貼在他頸窩的微微泛白的小臉,愛憐的說︰「看來小影要和進奇一笑泯恩仇了?」
艾影感覺到廣士鈞的不悅,便起身從廣士鈞的懷里坐立,將滑落在腮邊的頭發抿在耳後,勾唇淺笑道︰「我和褚少哪兒談得上恩仇啊,順手倒杯水的事兒,被褚少搞得這麼夸張!」
廣士鈞凝目緊盯著艾影唇邊淺淺的酒窩,心中一動便低頭將唇印在酒窩上,瞬間艾影像是被點了穴一樣,渾身僵硬,一股克制不住的酸澀沖上鼻端,她將手中的水一口飲盡,掩飾自己瞬間涌出的淚意。
褚進奇的臉色稍微有點不自然,他將手中的杯子轉了幾圈,對廣士鈞說︰「上午你給我打電話說要和長冶合作,什麼項目?」
說到正事廣士鈞便正色起來,廣士鈞把艾影放開,讓她去沙發那邊坐下,跟褚進奇說道︰「這次我們在西北那邊發現新礦,產能還沒有建立起來,但是前期就需要和長冶重新商談合作,你們那邊也盡快促進這件事,時間長了我怕軍方那邊會參和。」
褚進奇點頭道︰「我們也收到消息了,這段時間我還說過來探探你的口呢,軍方那邊你們壓不下去了?」
廣士鈞苦笑道︰「像是這些礦山,參股的本來就不少,西北那邊的軍方又上來個不對盤的。這事兒我已經和京上那邊提過了,我們會暫避鋒芒,但節骨眼上你們也給點力別讓人鑽了空子。」
褚進奇給廣士鈞的杯子續了點酒,「放心,一會兒我回去就張羅這事,你啥時候看我掉過鏈子?」他端起自己的被子和廣士鈞踫杯,「那個軍方的人是哪邊的,羅家的?」
「是啊,這倆年他們家勢大,京上老爺子要我們收攏一下,不過放心,他們蹦不了多長時間。」廣士鈞輕笑道,他知道,沒過半年羅家就被新上任的領導折騰的七零八落,到他重生那年,羅家就已經在京上上層消失了。
「看來有內情啊!」褚進奇看著廣士鈞,覺著廣士鈞肯定掩藏著什麼。
「放心,不是壞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廣士鈞放下杯子,「還有點事兒,我就先和艾影回去了,一會兒你們去吃飯吧。」
「哎,都到飯點兒了,去哪兒啊!」褚進奇詫異道。
「走了!」廣士鈞沒接褚進奇的話,轉頭招呼艾影。看來他得把艾影和這些人分開了,今天發生的事讓他有點不爽。
艾影只來得及和褚進奇招了下手,便被廣士鈞攬著離開了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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