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瑯一手抵著司馬徵的胸口,一手自自己飽滿的唇上徐徐滑落,司馬徵的目光便順著她的動作自她唇脖頸一直到被她緩緩解開的褻衣上。
她今日里面穿著粉白色的肚兜,在燭火下,里面那兩點挺**翹的櫻色若隱若現。
「听聞哥哥畫得一手好畫,只是阿瑯卻從未見識過。不如今日給阿瑯作一幅如何?」王瑯笑得妖嬈肆意,抬手取過案上放著的兩支簪子,估模是剛才給她換衣服的人從她頭上摘下來的。兩只簪子形狀各異,一支是翡翠簪,一支是綴著燦色金絲流蘇的鏨金扇屏簪。
那鏨金扇屏簪同她在宮中簪的二十四旒鎏金翔鳳步搖一般,旋開簪身便可作金針之用,而那翡翠簪卻似有不同,轉動簪花,那翡翠簪花居然一分為二,便如袖珍妝奩一般,盛著五色的膏狀物。
王瑯將東西仔細放到司馬徵手里又捧過小案置于榻上,淺笑道︰「當年阿娘在世時給連翹她們在背上紋了彩飾,獨獨我一人怕疼得緊,便作了罷。不若今夜哥哥給阿瑯在肩上紋枝紅梅如何?」
眼前的身子瑩白如玉,雖知不該,可司馬徵卻已然移不開目光,握著那兩支簪子的手緊了緊,他幾乎都能听見自己開始凌亂的呼吸。
這些東西其實在王瑯想著要再試司馬徵一次的時候便備下了,此時見他似乎還在猶豫,她忍不住笑了一下,徐徐在他身側臥倒,玉體橫陳,悠悠道︰「若是哥哥不願,明日阿瑯讓庾將軍來描便是。庾桓尤擅畫梅,說不定比哥哥還要好上三分。」
司馬徵定了定心神,終于收回手坐了起來。
王瑯唇角抿著一抹笑意徐徐教導他,「這翡翠簪中之物名喚美人嬌,焚針之後沾些許刺入肌膚便可。」
司馬徵听著她的話,將金針在小案的燭火上燙了燙,沾了翡翠簪中的緋色小心翼翼地刺在王瑯白皙的肩膀。
可王瑯的肌膚細膩柔滑,針尖早已觸及,可那處卻隨著他的力道凹陷下去,沒有刺破。
司馬徵額上已經沁出了細密的汗水,猶豫了一下,才咬牙下了狠心用了幾分力道,金針瞬間便刺破了王瑯的肌膚。
「嗯……」王瑯隨即痛哼了一聲,整個身子也跟著一顫。
司馬徵下意識地去瞧她,卻堪堪撞入了她略帶著些許濕意的黑眸中,此時她側著頭半眯著眼眸帶著幾分迷離地望著他,含怨似嗔,皓白的貝齒咬住下唇,細眉微蹙,似乎都在埋怨他這一針刺得太重。
美人嬌,果真可以令美人嬌艷地如此驚心動魄,怯中帶著幽怨,怨中卻挾著媚人的風情。也不知誰想出的這等下作之物,如此可恨。
司馬徵的呼吸愈發炙熱,他迅速別開視線,燙了針沾了緋色的美人嬌繼續下第二針。
只是這第二針卻比第一針更為難下,須得緊挨著第一針之處下針,司馬徵努力鎮定心神,伏低身子不再猶豫下了第二針。
王瑯要緊下唇生生忍著這份疼痛,整個身子也跟著繃緊,一雙手緊緊抓住了身下的床褥。
那肩膀之處漸漸溢出了兩顆嫣紅的血珠,宛如梅落雪峰一般盡態極妍,而王瑯那類似于痛苦的悶哼更令人心蕩神馳。司馬徵的呼吸炙、熱滾燙,一下一下吹在那一片凝脂雪膚上。
他身下已經漲得他難忍,額上早已經是一片汗濕,眼前的這一番春、色便如滔天巨浪一般翻涌急卷而來,將他吞噬殆盡。
趁著痛感漸消,司馬徵未下第三針的空當,王瑯長長吐了口氣,咬牙笑道︰「果真別有滋味。」
司馬徵額上的汗水已經浸透了他散下來的幾縷頭發,此刻他哪里還敢去看王瑯,手中動作如飛,恨不得立刻結束此番磨人地煎熬。
待最後一針補上,兩人此時皆是一身黏膩的汗濕,司馬徵將其上的血色抹去,一枝栩栩如生的虯枝紅梅在王瑯的左肩傲、然綻放。
王瑯從置在不遠處的鏡子里觀看自己肩上的那支紅梅,長指細細拂過那還隱隱刺痛之處,贊嘆道︰「哥哥果真厲害,這花近似活了一般。」
她坐起身子,撫上司馬徵的手將他手中的簪子都接了過來,巧笑著誘惑著他,緩緩挑開他的衣帶,徐徐道︰「既然都濕了,那便月兌了吧。」
經過方才那一場天人交戰般的折磨,司馬徵現在已經是精疲力盡,立刻張手握住王瑯已經撩開他的袍子撫上他胸口的手,低啞道︰「阿瑯,今日就到這里罷。」
王瑯眼波流轉,又笑了一下,伏在司馬徵身上呵氣如蘭,「哥哥難道真不想麼?」他對她的欲、望如此明顯。
不待司馬徵接話,她的手掌一翻按在司馬徵肩頭已經將他壓在榻上。
「你這些手段,到底是何處尋來。」司馬徵苦笑,卻知王瑯今日怕是不達目的不會罷休,反倒任她施為,居然還抬手愛憐地撫了撫她也同樣汗濕的臉頰。
王瑯半眯著眼笑得像只偷腥的貓,舌忝了舌忝嫣紅飽滿的唇,笑道︰「當初在平城有一大戶叫孫奕,因著世代行商,家財萬貫何止,到了他這一代卻遇上了一個大麻煩,他懼于,成親三年仍未和妻子圓房。那時,他妻子上門求我給他治病,我便傳授了她幾招秘術,好讓她家夫主再難把、持,第二年兩人便抱上了個大胖小子。此事之後,上門的婦人愈發多了,個個都想勾住自己男人的心,如今阿瑯在此道上可謂也是個中翹楚了。」
她一個未出閣的女郎,當初居然還教人房中、術……司馬徵听罷不僅有些無語,還有些哭笑不得。
王瑯低頭在司馬徵唇角落下一吻,輕輕道︰「夫主剛才伺、候地阿瑯很好,現在我們要不要試試其他的?」
听她叫自己夫主,聲音嬌軟,純中帶媚,司馬徵渾身的血氣都翻騰起來,腦子里轟然一聲,哪里還顧及其他,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此刻笑靨如花的臉。
他胸膛起伏,熾熱的呼吸就在噴在她的臉上,他就這樣看了她許久,最後將臉埋進他的秀頸之中,低低喃了一句什麼。
他的聲音極為沙啞,又極為輕,王瑯根本沒有听清他說的什麼,他已然低頭吻狠狠上了她。
王瑯被司馬徵的弄得不能喘、息,一手抓向司馬徵大敞著的袖袍攥得死緊,低聲喊道︰「夫主……」
司馬徵此刻只會比她更為難受,被慾**望染得赤紅的雙眼緊緊盯著王瑯的臉,見她腦後鬟髻盡散,墨發鋪陳,白瓷般的肌膚上染了一層緋薄桃色,而那一雙染上水澤的黑眸中卻似含了無限柔情,一直半闔著凝睇著他。
若是……若是她知道實情……可還會這般瞧他……她必定恨極了他。
司馬徵腦子里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心頭大震,一時間又恨又愧,下一瞬已然猛力推開了王瑯。
王瑯本以為就此便可成事,哪知司馬徵此番動作一出,她也顧不得羞怯,拿著迷蒙的淚眼去瞧他,怯怯糯糯地喊了一聲哥哥。
司馬徵喉頭一緊,整個身子也顫抖起來,卻不敢對上她清澈如水的雙眸。
若是以往,她這般喚他,無論什麼事他都會依她,恨不得將什麼都捧到她面前。而今日,此時此刻,這個字眼確實司馬徵最為痛恨,也最為不想听見的。
王瑯見他毫無反應,仍舊不死心,又嬌柔地喊了一聲。
司馬徵卻在此時豁然扭頭,一雙赤紅的眼惡狠狠地瞪著她,怒斥道︰「不要叫我哥哥,我不是你哥哥,不是!」
王瑯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氣嚇了一跳,整個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微顫起來,心中突然很想哭,她以為起碼他對她是有幾分珍惜的,卻從沒想到,他對她也不過爾爾。他往日對她的討好,對她的耐心,對她的溫柔,竟然是盡數做假的麼?
這樣一想,她也顧不得其他,半真半假地嚶嚶哭鬧起來。
司馬徵見她下唇已經被她自己咬破,溢出了些許血絲,整個人抽噎不止,渾身顫抖,就像是要哭得背過氣去一般,心中不由大疼,暗恨自己不該遷怒于她,不禁又悔又愧。
傾身過去,吻去了她唇上的血色,司馬徵啞著聲哄道︰「阿瑯不哭……是我不對……不哭……」
王瑯猶自抽噎,可是司馬徵的吻一下一下入雨點般落下來,在她的臉上流連不去,無比溫柔又如此小心,她終于緩緩停止了抽噎,撫向他的臉龐。
司馬徵此刻心中無比柔軟,拿著臉去蹭王瑯的手,她平日里就愛這般纏著他,此刻由他來做,感覺果真很好。
「夫主……阿瑯真的喜歡你……阿瑯是願意的,若你不信——」王瑯最後的話音消失在了司馬徵猛烈癲狂的吮吻中,司馬徵咬著她的唇舌,心中大慟不比卻又歡喜無比,像是想對她保證一般一次一次地重復著嘴里的話。
「我信,我信。阿瑯,我永遠信你……一生一世。」
只是誰又能給我們一生一世?今日和你這般……已經是我自私了。
日後若此事被人知曉……你如何見人?
司馬徵牙根咬地死緊,抵著王瑯的額忍不住顫抖起來。
王瑯感覺什麼濕熱的東西落在自己臉上,還以為是司馬徵的汗水,抬手便要往他臉上擦去。只是她的手指剛觸及他的臉,便被他避開了。她隱隱猜出了那是什麼,心中竟然也一寸寸地難以抑制地疼痛起來。
他為什麼會哭?此刻他的悲傷如此明顯,絕騙不了她。他對她到底隱瞞了什麼,會令他如此痛苦?
她不是可以割舍麼?此刻又在心疼什麼?她甚至都打算……要殺了他。他一直對她呵護備至,一直視她如珍如寶,即便這一切都是作假,那也該夠了……
她的手再次覆上司馬徵的臉,在他唇角偷了一吻,眼梢揉了羞怯的媚意,低笑著問他︰「這般可好?」
王瑯不是他第一個女人,他也不止她一個妃嬪,時至今日,他才真正體會道如何才j□j**笫之歡。如今被王瑯這般當面問及,司馬徵還是感覺臉上一燙,竟有些羞澀地在王瑯耳鬢蹭了蹭,輕輕「嗯」了一聲。良久之後,他又抬起頭吻了吻王瑯緋紅的臉頰,將她抱緊,輕輕道︰「極好。」
此刻,兩人的身體緊緊相貼,呼吸相抵,司馬徵將臉貼在王瑯頸下,任王瑯循著他臉部的骨骼細細撫模,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寧靜與舒暢。
模了許久,王瑯抬起他的手按向那一枝紅梅,極為認真道︰「阿徵,這是你給我的印記,這一生,它都將跟著我了,永不退色,永不凋零。」即便日後,你身死……
司馬徵驀地心中一暖,被此刻的滿足漲得滿滿的,忍不住起身將額抵著她的,低喃道︰「真想時間都停在這一刻,便是我死了,也無憾了。」
王瑯心中澀然,抬手抱緊他的腰月復,緩緩閉上了眼,不讓他看見她眼中的悲傷,眼角的淚濕終于緩緩沁出,落入身下的錦被之中,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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