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白玉瑄有一個極不好的習慣,就是總喜歡將貴重的東西,好好的擱置起來,不太值錢的東西,便隨手放到哪里都可以。♀
也是這個致命的習慣,將自己頭上的這支發簪了。自己嫁進衛府七年,一直極寶貴這支發簪,那時候的自己也不全是為了寶藏,還因為這是自己娘親臨終前特意交待給自己的東西,不管怎麼樣,都要好好收著。卻正是因為自己太過于珍視一支普通的發簪,才引得衛承宇疑心。
正因為想到這一層,所以,白玉瑄才知道,在她的枕下必須有銀發簪之類的小玩意,所以,她帶著幾分試探的順手模了進去。好在,不負她望,還真模出來一支不起眼的發簪,好在是純銀的,不比頭上的這一支,一看就是摻了假的。
拿過那支從枕頭下面模來的銀發簪,又回頭看了眼自己床邊的案幾,自己剛才聲色冷了點,驚得綠兮連這半碗粥都忘記拿走了。不過這樣正好,也省得被她發現了麻煩。
順手將粥端過來,將銀發簪放于粥內,不過瞬間的功夫,發簪置于粥中的位置,已經黑成一片,由此可見,這人參上的毒,到底都有厲害。♀
馬夢竹當真是好狠的心,就因為一個男人,就要將自己置于死地嗎?先是一只丟失的海棠步搖,接著又是一支涂了毒的人參。而馬夢竹的本意是想將這支毒參過了自己的手,再送出去的。
若是經了自己手的人參果真送到了白鴻蕊的房里,而害死了白鴻蕊,馬夢竹太好月兌身了,她送了兩支一樣的人參,為何經了白玉瑄手的這一支卻涂了毒。不管怎麼樣,白玉瑄是月兌不了干系。
就算這支參不經她的手送出去,而是像現在這樣,留在了自己房里,那麼死的就是她白玉瑄。而白玉瑄向來在府里不受待見,誰下的手就難說了。而且馬夢竹是經了白玉珩的手送了兩支人參出去,另一支沒事,偏偏白玉瑄這一支出了事,怎麼樣也不好解釋。
就算懷疑到他們頭上,白府的嫡子與白府的小庶女,孰輕孰重?不用嘗試,白玉瑄心里都想的明白。
馬夢竹的手段,她今天算是見識了,看來這府里不想她好過的人,還真不少呢。想到這里,白玉瑄將粥里的小半塊人參取了出來,連帶著另一半不完整的一起放進了盒子中,慢慢起身,勉強撐著身子,將人參藏進了書桌那邊。
仔細看了幾遍,放心了,這才又重新走回床上,不過左肩隱隱的痛意又一次提醒了白玉瑄,自己剛才到底還是傷到了自己。而且有些事,她必須要向綠兮再確認一遍,心里才能另做打算。
「綠兮。」回到床上將自己打理好,白玉瑄這才高聲喊了一聲,這個綠兮雖然跟自己不算貼心,可是到底還是秀芝的人,秀芝又是府里獨特的存在,所以她手底下貼心的幾個婢女,連府里的小主子們,都是避著幾分的。雖然不一定可信,卻還能順手用著,也不錯。
「小姐可是傷口又疼了?奴婢剛才出去的時候還想著小姐肩上的傷呢,這不,剛才去偏室取了藥,準備給小姐涂上,就听到小姐喚奴婢。」綠兮手里端著瓶瓶罐罐的走了進來,臉上掛著幾分淺笑。
直到這個時候,白玉瑄才發現,其實綠兮這個丫頭,也不怎麼愛笑,不過笑起來卻還算是好看。不像銀杏那個丫頭,不笑冷冷的,笑起來傻傻的。這幾天病著,心里總是不自覺間的想到銀杏,只是自己這會功夫總是折騰著綠兮,想著綠兮也騰不出空來看望銀杏。
「綠兮,幫我敷了藥,就去看看銀杏吧,我不是很放心她。那丫頭比不得你們聰明。」此時的白玉瑄,臉上掛著暖暖的笑意,提到銀杏的時候,她笑的格外安心,前世因為自己,苦了銀杏,那麼這一世,她自然不會虧待了她。
若是可以,她想放銀杏離開,自己這復仇之路不過剛剛開始,這一路好與不好,都知,自己不想就這樣拖著銀杏的一輩子。畢竟前世,到底還是她欠了銀杏的,這一世,不能再欠了。
「這事奴婢掛在心上了,一會服侍小姐睡下了,奴婢就過去看看,順便給她帶點藥,想著這府里也不會有人過去看她,也不曉的傷的那麼重,挨不挨的過來。」也許是出于感慨,或是其它,綠兮帶著幾分沉重的說了句,只是說完了才發現自己多嘴了,深深的看了白玉瑄一眼,這才低著頭幫白玉瑄換藥。
其實綠兮不過是在失神的瞬間說了實話,銀杏就是府里的一個小婢女,還是白玉瑄這個不受寵庶女身邊的小婢女,身份更是輕的不能再輕了。她受了傷,誰還會在意呢?若是挨不過,白玉瑄就是又欠了銀杏一次。
欠了銀杏這麼多,要她白玉瑄如何去還呢?正想著,卻感覺到胳膊上傳來的陣陣痛意,看來自己剛才的動作將傷口抻的不輕啊,不過這樣也好,痛深一點,久一點,才能提醒著自己,時刻不要忘了自己身上的重任。這一世,白玉瑄只為復仇而活!
「你說的也是實話,對了,今天四小姐嘴里說的那些,你可是听說過?」白玉瑄突然發問,綠兮絲毫準備都沒有。所以,本能的,正敷著藥的手頓了頓,只是這一頓,便已經告訴了白玉瑄事實,她知道。
「我說過,你可以不忠心于我,但是也不能騙我,有什麼說什麼,再難听你也是重復著別人說過的,放心說就好,我就是有火也不會撒在你身上,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綠兮猶豫了下,白玉瑄知道她這一猶豫就是在心里思量著如何說才能不將自己惹怒,不過看著綠兮的反應,白玉瑄也知道,現在外面關于她的傳言,定然好听不到哪里去。
這一點,其實不用證實,前世的自己听的還不夠多嗎?重活一世,怕是听的只會更多,不會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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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墨只記得,香水有毒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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