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時間緊迫銀杏也只是腦中閃過這麼一個念頭之後,便高高的喊了一聲,之後逃命似的向衛承宇與趙嫻月纏綿的方向跑去。
銀杏幾乎是邊跑還邊喊著︰「啊……」銀杏本來還想喊著來人啊,或是救命啊之類的話。可是一想這樣的場面也不太適合這麼喊,便只用這麼一個字喊了一路!
悅閣的後院因為一處靜水湖分成了東西兩邊,西邊因為往來的貴女千金比較多,所以男子大多都自覺的停留在人數稀少的東邊。
此時衛承宇正處在湖的正中間對著的位置,桔梗與那個陌生男人則是處于東邊人少的位置。銀杏的奔跑方向便是自東向西!
而之前與銀杏分開行動的白玉瑄在走了幾步之後,才覺得自己身上不住的燥熱,甚至一波高過一波的熱浪在快速的蠶食著自己的理智。
前世的自己曾經遭遇過同樣的事情,所以只一瞬間,白玉瑄便反應過來,自己還是沒逃過這些人的毒手。
只是早餐的東西,她沒吃過,而且那糕點自己也沒吃過。到底是哪里出現了紕漏?白玉瑄憑著殘存的理智在回想這小半天的時間自己到底是哪里疏忽了?
在身上的熱浪第一次狠狠的沖擊自己的時候,白玉瑄腦中一閃,這才想起來,是衛承宇!
自己踫到衛承宇的時候,曾經險些撞進了他的懷里,甚至還有一段時間跟他保持著相當近的距離。
想到這里的時候,白玉瑄第一個反應的不是自己,而是銀杏呢,有沒有同自己這樣被衛承宇暗暗算計了。
自己早該想到的,像衛承宇那樣疑心病重的男人,又怎麼可能只布了白玉瑾這邊的一道局呢?
身上的熱浪大有不將她擊倒便不罷休的意思,可是白玉瑄卻在這一點殘存的理智中想起了剛才讓自己假裝暈倒的小玄箏。
想到這里,白玉瑄帶著幾分不確定的輕輕啟唇說道︰「玄箏。我如今這模樣,你可是能幫到我?」
久久的沒得到小玄箏的回答,而身體上嚴重的不適還在折磨著白玉瑄,就在白玉瑄準備放棄小玄箏另想辦法的時候,卻听到小玄箏帶著幾分不自然的聲音響起︰「那個……那個……我剛才就是聞到這種藥的,所以才會意亂情迷的喝了那個男人的血解了自己的不適。可是如今若要再為你解毒,你有辦法……有辦法找到跟我差不多身形的公狐狸嗎?」
小玄箏的話里透著隱隱的羞澀,白玉瑄這會也听不太出來,自己的意識已經帶著幾分迷糊了。現在支撐她的也只有心底的一股毅力了。
听小玄箏如此說,白玉瑄才明白剛才小玄箏為什麼會出手幫自己。再細想了下,在自己裝暈之後。衛承宇似乎也暈倒了,想到這里,白玉瑄帶著幾分不確定的輕聲問道︰「那他……」
白玉瑄怕現在的自己對身邊不夠警覺。所以話只說了個開頭,她覺得以小玄箏的聰明程度想來應該會明白。
而小玄箏卻像是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應道︰「這個渣貨!居然敢用這種東西來禍亂老娘,老娘不吸到他缺血暈倒,那老娘枉為狐狸!」
听小玄稱箏如此說,白玉瑄總算是明白過來衛承宇為什麼會在自己之後也暈了過去。
只是此時小玄箏幫不了自己,而身邊連一點可以保持清醒的水也沒有。想到這里。受不住身上陣陣熱浪沖擊的白玉瑄自發間拔下一枚發簪對著自己的左掌心便狠狠的刺了下去……
若是一般人刺這麼殘忍的動作的時候,都是不敢看閉著眼楮的。可是白玉瑄卻是睜著眼楮看著自己手下凶猛的動作。
只是,發簪正要落下的一瞬,一只骨節分明卻透著幾分冰冷的手卻是極快的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這只手在白玉瑄看來。帶著幾分莫名的熟悉,只是此時她的意識已經算不得多清醒了,所以一時也記不得這只手到底是在哪里見過。
費力的抬起頭,面前的男人著實讓白玉瑄驚艷了一瞬,卻也只是一瞬。此時白玉瑄的眼里還有心里都只看到那一只帶著幾分冰冷的手。因為這只手給自己帶來了幾分舒適的感覺,所以白玉瑄幾乎是本能的將臉貼到了那只手上。
「不過是誤中了一點藥物,怎麼就舍得這樣傷害自己呢?」一臉淺笑的長離公子在看到白玉瑄將帶著幾分潮紅的面頰貼在自己手上的時候,眸底閃了閃。唇角微微的揚起。閃著幾分不明意味的淺笑。
白玉瑄可以听到他在說話,可是意識已經有些模糊的她只覺得現在便只有這只手是舒服的。所以更加用力的拉過長離公子的手,又往自己臉上貼了貼。
而長離公子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緩緩的蹲來,帶著幾分無奈的輕聲說道︰「我這麼好的解藥就在面前,你怎麼就能拉著一只手不放呢?」
一句話,將處于意亂情迷之中的白玉瑄驚的帶著幾分清醒。心里不斷的告誡著自己,不能就這樣將自己放任于一個陌生男人的手里。
名聲這個東西,她可能不會太在乎,可是姑娘家的清白,不管怎麼樣,白玉瑄心里還是在意著幾分的。
所以听長離公子如此說,白玉瑄帶著幾分絕望的輕輕在嘴里將舌頭伸進了齒間,然後準備狠狠的咬下去。長離公子帶著幾分涼薄的聲音卻在這個時候緩緩響起︰「你若是一個狠心咬下去,我想會有很多人高興的拿著炮竹去街上放的。」
一句話,成功的讓白玉瑄嘴里的牙齒打了打顫,只是這一顫卻是讓牙齒合了一瞬,然後白玉瑄便覺得舌尖一陣麻麻的疼痛……
這一點刺痛讓白玉瑄又恢復了幾分理智,轉過頭看了看將自己困在懷里的長離公子,恨恨的咬牙說道︰「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放棄嗎?」
說完這句,白玉瑄身上的熱浪又是一陣猛烈的沖擊,白玉瑄這一次正準備絕望的閉上眼楮的時候,長離公子突然帶著幾分輕佻的握住白玉瑄的下巴。白玉瑄不解其中的意思,便緩緩的睜開了眼楮,帶著幾分探詢的看向了長離公子。
而此時的長離公子正帶著幾分估量似的左右打量著白玉瑄的容顏,片刻之後,這才帶著幾分不認同的輕聲說道︰「嗯,姿色還算可以吧。」
听著長離公子似乎是評價貨物似的話語,白玉瑄狠狠的咬了咬牙,只是她還未來得及說什麼的時候,便听到長離公子又慢悠悠的補充了一句︰「至少還可以看出來,是個姑娘。」
白玉瑄真想自己手中的發簪是一把匕首,這樣就可以毫不猶豫的扎向面前這個男人的心髒。
恨恨的盯著長離公子,白玉瑄眉頭微微蹙了蹙之後才冷聲說道︰「你……」只是一個你字剛說出口,便被長離公子用一粒藥丸成功堵住了嘴……
白玉瑄本能的想吐出來,可是那藥丸入口即化,而且自己正被熱浪沖擊的身體,突然沁入了一股淡淡的涼意。那種涼意不像是那種涼水強行的刺激,而是以一種溫和的感覺慢慢的沁入身體的每一處。
白玉瑄雖然心中懷疑面前的這個陌生男人給自己喂的是解藥,可是無利不起早!白玉瑄又不敢太確定剛才那一顆就是解藥。
雖然現在身上已經沒有之前那麼難受了,可是剛才那樣一番隱忍也著實讓白玉瑄耗盡了不少力氣,此時白玉瑄雖然很想月兌離長離公子的懷抱,可是嘗試著挪了一子,卻是疲憊的又倚了回去。
「救人救到底,再多躺一會我也不會再多記你人情的。」看著白玉瑄帶著幾分好笑的動作,長離公子唇角一扯,帶著幾分調笑的輕聲說道。
而白玉瑄剛剛緩和下來的神情又在他的這樣一句話中成功的冷了下來,帶著幾分憤慨的看著正在自己腦袋上方淺笑的男人,白玉瑄只覺得牙癢癢的,很想一口咬死這個男人!
「你是誰?為什麼要救我?」心下不住的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能在陌生人面前輕易失了分寸,可是白玉瑄開口的話里還是透著咬牙切齒的意味。
「我是你的傾慕者,天天都夢著跟你雙宿雙飛呢,姑娘要不要勇敢一把跟爺走啊?」當然這一句話不是長離公子的回答,而是在不遠處藏身于樹上的落松無聲的嘀咕。
在落松看來,這男人追女人哪用這麼麻煩,剛才那種情況,一個霸王硬上弓,所有問題都解決了。落松實在想不明白自家公子為何要繞上這麼一個大圈子呢?
而長離公子听到白玉瑄的問話,卻是淡然一笑,神情有一瞬間微微的迷離,之後這才認真的看向了白玉瑄,淺聲說道︰「子書長離,復姓子書,名喚作長離。長久的長,離別的離。不知道我這般回答,姑娘可是滿意?」
子書長離突然認真的模樣,讓白玉瑄面上有一瞬間的恍惚,而心下卻是快速的反應著。
听到子書長離的姓氏的時候,白玉瑄心中本能的顫了一下,復姓寧國不是沒有。只是子書這個復姓在寧國怕是極少,甚至可以說是沒有的,只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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