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主凶猛 第三百八十四章 清心完蛋&錢江的痛苦

作者 ︰ 耗子家的花花

那邊溫儒明正想著寵幸太監有利于自己的身體並不吃虧,自己完全可以接受這個方法。另一邊清澄則是在看過喬珺雲之後,就確定了一個主意,轉身就直奔陰氣最重的大牢找清心住持。

若說清澄必須要有人佩戴纏枝木的飾物才能被攜帶出宮,那麼清澄在沒有人幫助的情況下又是怎麼出宮的呢?

說到這兒,就不得不再說說喬珺雲身上所謂的那股氣運。想當初清澄本來在後宮之中沉寂著的,若不是感受到了那股足以追溯時光的氣息有些熟悉,她也不會莽撞的跟著喬珺雲一起回來。這麼久以來,清澄總覺得喬珺雲親近不已,且其未來又模糊一片,算不得,所以就猜測喬珺雲可能就是翡翠的轉世。再加上之前忘塵的話,幾乎就確定了翡翠果然是投胎成了喬珺雲。

可是,忘塵的疑惑也同樣是她的疑惑,兩百多年來只轉世兩回的靈魂怎麼可能是翡翠呢?

清澄抱著疑惑去見了喬珺雲,但是也不知是否因為心有靈犀,原本附在喬珺雲身上的氣運竟是有了隱隱剝離的意向。正巧清澄趕上,就吸取了極小一縷的氣運,這才能夠打破兩百多年來皇宮對她的禁制。而她也驚詫萬分的確定,不知道為什麼翡翠的靈魂要比她還強大,甚至還成了一股能夠逆天的氣運!

如果說以前清澄只是為了賴在喬珺雲身邊,再加上對那股氣運的熟悉感,才打算要取得氣運好好研究一下。但是現在確定了氣運就是由翡翠的靈魂所演化而來的時候,她怎麼可能再任由翡翠的靈魂被分成幾份,困在幾個不同的地方,沒有任何神智的受人隨意消耗獲得好處呢?

若不是喬珺雲的身子現在承受不住,且那股氣運隱隱的透露出的目的就是要保住喬珺雲,讓她達成一些事情的話,清澄早就不管不顧的帶著翡翠的魂魄離開了。而確定她在喬珺雲身上下了禁制,暫時不會讓人發現或者得到那股氣運之後。就馬不停蹄的到了大牢,為的就是取走當初被清心住持用計謀奪取的翡翠的魂魄氣運!

當清澄實打實的走進大牢,看到清心住持的模樣時,不免得十分驚訝。被拉下神壇的清心住持已經被世人皆是是個草菅人命的歪門邪道,按理說在牢中應該受人鄙棄。即便太後沒有立即處置,那些險些丟了性命的大臣家眷也絕不會讓她過得舒服。

可是,事實與猜想總是有些差距。雖然清心住持所在的牢房中沒有木板床,只有一堆看起來還算松軟干淨的稻草,但她神情鎮定自若,衣著整潔。根本沒有絲毫的狼狽模樣!

一時之間。清澄旁若無人般明晃晃的站在牢房門口。冷冷的注視著悠然自得坐在稻草堆上的清心住持,很快地就讓閉目眼神打坐的清心有所察覺,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你!」清心住持的瞳孔猛地一縮,膽怯在臉上一掃而過之後。就直挺起脊背一副傲然神情的說道︰「敢問稱霸宮中的鬼王怎的有時間上牢中看望貧尼呢,也不知道您是怎麼偷溜出來的。」

清澄的表情愈發寒冷,對于清心能夠看到自己一點兒都不驚訝。她穿過柵欄而過,在清心的面前站定,看著她強撐著的表情,不屑的嗤笑道︰「怎的,你這是覺得怕了嗎?還是說之前本鬼王沒時間搭理你,讓你以為你動了本鬼王的人之後,還能放過你?」她伸出手指彈了彈清心的尼姑帽。嘖嘖道︰「看來你果然還是有些本事的,名聲敗壞成了那個樣子,還能干干淨淨的仿佛沒發生任何事情一般在這里誦經念佛。誒,還有木魚呢!只是你根本就不是一心向佛的尼姑,裝成這個樣子有意思嗎?」

清心沒什麼表情的說道︰「什麼叫做裝。貧尼可是自六歲便出家的尼姑,施主還是不要平白否認的好。」

「是是是,你剛開始是尼姑,可後來還不是被那些對佛門中人來說的虛無事情迷花了眼楮嗎!」清澄可不愛听清心自以為是的狡辯,伸出手說道︰「也不知道你這樣一個真小人是怎麼偽裝成世人尊重的佛門高人的。今個本鬼王來取回你拿走的不屬于你自己的東西,我勸你自己交出來,省得我下手太重會讓你落的一些殘疾。」

清心听到了這兒再也站不住,猛的站起來之後,就張口對外面喊道︰「獄卒都去哪兒了,這里有人想要傷害貧尼,趕緊過來啊!我的眼楮!」撕心裂肺的嚎叫聲瞬間穿透了整個監牢,原本聚在一起閑著打盹的獄卒們也被驚到,跑到了清心住持位于最內側的牢房之後,卻被眼前的景象險些嚇得說不出話來——

往日里一直表現的很是淡然的清心住持,原本一雙仿佛能看透俗世的雙眼所在的位置,此刻已經被兩個血窟窿所代替,而讓人更為作嘔的是,她的鼻子也幾乎被扯了下來,半懸著啷當在臉上,就是一團血淋林的肉而已!而最重要的是,牢房中除了清心住持之外沒有任何人!

「這,這清心住持瘋、瘋了!她竟然把自己的一對招子都給挖出來了!」「她果然是妖魔,竟然將自己的鼻子都給撕了下來!」獄卒們一哄而散,根本沒有打開牢門進去的意思,慌慌張張的丟下那麼多犯人往外跑,還有些理智的則是趕緊去找牢頭。出了大事情,他們或多或少也都有些責任。

再看清心所在的牢房之內,在外人看來並不存在的清澄已經向後退了幾步,蹙著眉頭似乎在躲避著什麼,而她的手心里正浮著一團散發著微微光亮的氣息,正是屬于翡翠的氣運。再看痛得在地上打滾的清心,她的臉部自眉毛下方到鼻間之間的部位已經血肉模糊一片,白色的骨頭露了出來,看起來要比死人骷髏更加滲人。

仔細一瞧的話,還能夠發現清澄的一對眼珠子似乎都已消失不見。

清澄看著清心的慘狀沒有絲毫的動容神情,反而不以為意的說了一句:‘早讓你自己交出來,誰讓你貪心地不願意呢!你的這對珠子想來也是用不到了,本鬼王就帶走了啊!‘說著這話的同時,清澄手心上的柔色光團就漸漸的融入到了她的體內。而取而代之展露在手心上的就是一對還帶著血絲的眼球,也不知道是不是清澄的手藝太厲害,竟是沒帶出丁點的肉渣。

「嗚啊,我的眼楮」清心痛苦的在地上翻來覆去,但是雙手卻踫也不敢踫已經完全毀了的臉。她毫不壓抑自己的痛苦與恨意,陰沉的斷斷續續的喊道︰「你,你竟然敢如此對待我,我一定要讓你加倍,加倍償還!我要讓那些全天下的得道高人做法事,讓你、讓你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你等著!你一定會後悔。比我還痛。痛苦的!啊!」

清澄嘆氣般的搖了搖頭。聲音中卻帶了一絲嘲諷︰「你以為丟了這雙眼楮,你還是那個能看穿鬼魂的清心住持嗎?你現在跟瘋子似地,怎麼可能會有人相信你啊!」她隨手變出了一個盒子,將那雙似乎正盯著自己的眼珠子放到了盒子里。又將盒子好好的放在衣袖里,勾著嘴角笑道︰「如果以後有人適合這對眼楮的話,我會讓它們傳下去,不會在你這輩的時候被毀掉的。對啦,我順便將你這些年來修行的道行都給毀了,這些年來你不知道奴役了多少的惡鬼。我听到了,它們很快就會過來找你,你慢慢的玩兒吧。」

清澄淺笑著對清心住持擺了擺手,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向外走去。與趕來的大夫與獄卒們擦肩而過,但卻根本沒有被發覺。

清心住持這才發現自己處于多麼糟糕的境地,一察覺有人近身之後,就連忙緊緊地抓著對方慘厲的喊道︰「快帶我回青禪寺,快帶我回去!快啊。這里危險,這里有危險啊!有鬼!有鬼!」

大夫看著清心住持的慘相只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可是听那些獄卒們添油加醋的說,他們親眼看到清心住持瘋了似地自己將眼珠子挖了出來的。再看清心的嘴角帶著血絲,冰涼地面上卻並沒發現那對招子。因此,就聯想是否清心住持發狂,摳出了自己的眼楮之後又給吃了。這麼一想,頓時惡心的不行,再看向她也只將其當成一個承受不住牢獄之災的瘋子罷了。

而那些獄卒們也完全失去了往日里對于清心住持的尊重,暗自嘟囔著大牢里都是厲鬼,你要是沒做虧心事的話怕什麼。等大夫隨便的為清心住持包裹了一下傷口之後,就急切地一窩蜂離開。

唯獨留下失去了眼楮和鼻子,被棉布緊緊地抱住半張臉的清心,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柵欄旁邊,盲目的胡亂擊打著喊道︰「快帶我回去寺廟啊,那些鬼如果來了的話,我就完了!」

隔得稍遠些的牢房中傳來了叫罵聲,有的借著角度的方便看到了清心住持現在的模樣,想起對方前幾日還一副問心無愧安慰自己等人死是早登極樂的捷徑時的表情,有些復雜的既是覺得對方可憐,但卻又鄙夷的覺得對方連自己都瘋了,竟然還敢向他們講佛呢,也不怕折了壽命。

清心除了一些污言穢語之外,得不到任何的回答。她只覺得身體越來越無力,但已經成了瞎子的清心,卻是根本看不見她正在一點點失去彈性,變得灰暗且滿是褶皺的皮膚。她的法力都被清澄給打散,現在失去了那份佛氣的庇佑,也難以逃月兌普通人的生老病死,難受的劇烈咳嗽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股涼氣從清心的尾椎竄上了腦頂,她的身體不自覺地開始顫抖,一聲聲隱藏著怨恨的打招呼聲在她的身後響了起來。

「師太,還有事情需要小的幫您做嗎?上次您說想要入都的那位高僧已經進了小的肚子里了。他與師太一比,連為您提鞋子都不夠本事呢。」斷了一臂的惡鬼模著肚子,扭曲著臉問道。

「師太,這是您要的童子元陽,還新鮮著呢。」七竅流血遮掩住了嫵媚面容的女鬼笑眯眯的說道。

「哈哈,師太,這次小的可是幫你找來了十五份童女血,您快看看啊!」一身浴血仿佛從地獄中走出來的高大看不清容貌的男子粗獷的說道,聲音中卻帶著並不隱藏的惡劣笑意。

「師太」「師太」一個個奇形怪異的鬼怪出現在了清心的牢房之中,它們每個都是作惡多端的鬼魂。有得是生前就犯下了無數罪孽的。也有無辜冤死化為厲鬼被清心圈養的,時過境遷在其的有意引導與報復仇恨的心理之下,皆已變成作惡多端永將不入輪回的惡鬼。

皇都是清澄的地盤它們不能在這里作惡,就分散到整個溫國的所有都城之中。而至今為止他們做過的覺得最痛快的事情,應該就是與那些道貌岸然沒有本事的假僧人斗法,結果卻吃了他們!不過,這一次照面也讓它們發現,少了一半的鬼魂,應該是被那些真的有本事的高僧所除。只不過,它們卻並不覺得可惜乃至于難過。因為它們是無惡不作的惡鬼。怎麼會關心他人呢。

它們認為日子還很長。沒了法力不能奴役它們的清心住持,可是要留著慢慢玩兒才有意思的啊。可是,當它們在牢中待得久了卻發現漆黑的靈魂開始變弱,更是逃離不得了!很明顯。它們都中了清澄的招兒,試了無數次也逃不出去的它們,最終明白了等待自己等惡鬼的結局是什麼。自暴自棄之下,臨魂飛湮滅之前的它們,就只能從清心住持的身上找到發泄的途徑了

清心瘋了且將自己弄成重傷的消息傳進宮中,卻並沒有掀起什麼大的風浪。溫儒明當晚就試驗了一次,因為擔心事情外露,沒什麼禁忌的他直接將值夜的錢江給拖上了龍床

一夜歡愉,翌日溫儒明起來之後。只覺得渾身輕松、通體舒暢。更加確定了忘塵果然沒有騙自己,采陰補陽對他來說並不是最好的。采陰陽維持體內的平衡,做起來也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困難。最好的是,忘塵跟他說過,只要他並不頻繁的寵幸妃嬪們的話。這種事情一月兩次左右就足夠。

他滿意的讓留在殿內代替錢江值夜的彩兒與百靈替自己更衣,明黃色的帷帳影影綽綽的遮擋住了床上被折騰的一身傷痕的錢江,他的氣息有些微弱,明顯是過了痛苦的一夜。

也是,溫儒明是天下之主,往日里對待喜歡的妃嬪還可能溫柔點兒,對待平日里腳前腳後伺候自己的太監,又怎麼可能溫柔的起來呢。他能夠耐著性子為錢江做了準備就已經很是不錯了。

彩兒恭謹的為溫儒明穿衣,頭也不抬一下自然讓溫儒明很是滿意。但是百靈卻顯得有些心神不寧,很是想不通為何皇上沒有拉扯自己,而是跟身邊的太監總管胡鬧了起來。

再看彩兒一副很正常沒有任何不妥的表現,不禁的暗自惱火,沒想到溫儒明竟是好這一口,早知如此她又何必給溫儒明下暗示呢?與閹貨一同服侍一個男人,她想一想就覺得惡心。

百靈自視甚高的暗自鄙夷著,卻不知道她一不小心泄露出來的厭惡神情落在了溫儒明眼中,讓溫儒明重重的給她記了一筆。她並不知道的是,昨日忘塵就發現了她的不妥,先解除了溫儒明和錢江身上一半被下的暗示之後,更是將百靈的能力封掉了一半。可以說溫儒明對她的態度就是不喜不惡,但是經過了她自己的作死沒有掩飾好內心,已經上了溫儒明看不順眼的人行列之中。

要不是之前的暗示還沒有完全被解除,高傲慣了的溫儒明說不定立即就讓人將她拖出去斬了。

溫儒明等穿戴完畢洗漱好之後,就對百靈跟彩兒說道︰「你們兩個幫錢江收拾一下,他暫時下不來床,等會兒把他抬回去歇著吧。記得除了你們兩個照看之外,別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情。」

等二人應了之後,溫儒明也不掀開帷帳看上錢江一眼,就急沖沖的大跨著步走了出去。他打算在今日就將清澄與竹苓都給寫上皇譜,如此焦急不免有著對于未知鬼魂的恐懼,也是存了讓竹苓安心離開的想法。

對于自己的第一個女人竹苓,溫儒明說到底還是存了幾分情誼的。再加上竹苓有些才學又懂得察言觀色,還懷了孕。如果還活著的話,也是一個能分薄帝王寵愛的人物。

養心殿內發生的事情至今為止還無人揭曉,溫儒明對外稱錢江不小心染了風寒,為了以示重視還派了兩個身份有些特殊的貼身宮女去照看。一時之間還無人懷疑。

不過,一眾妃嬪們雖然想著讓下面人去關心一下皇上身邊的大紅人錢公公,但當得知了皇上立了一位良妃的時候,注意力瞬間就轉移到了誰這麼好運上面。

至于一向最得溫儒明喜愛的敏昭儀卻是有些尷尬,畢竟她有著封號,是不可能另被封為良妃的。即便是封了妃,那也得是敏妃才對。故此,她一邊有些尷尬的應付著那些來打探消息還不忘冷嘲熱諷的女人們,一邊派了人去找溫儒明,體貼的詢問是否有什麼事情是她能夠幫得上忙的。

還別說。溫儒明剛在朝上提起要立良妃的建議的時候。無數人上趕著攬包辦封妃大典的事宜。但是當得知並不是直封。而是追封一個沒命享福的侍寢宮女之後,原本快要落定的差事就再次被拋了出來。原本那些大臣們不乏想著被封的可能是自家的女兒,但是一听此事與他們無關之後,哪里還願意耗費這個力氣呢?

而溫儒明听了傳話太監的關心之後。也顧不得讓一個從二品昭儀,為正二品的妃子籌辦封妃大典並不合規矩了。反正封妃大典並不是歡天喜地的喜事,只不過是為了讓竹苓光明正大的登上皇譜而已。還有那個夭折的孩子,雖然不能給大皇子或者長公主的名分,但是讓人在皇譜上竹苓的部分提及幾筆還是可以的。

當然,因為孫良敏的關心來得及時,雖然溫儒明存了將封後一事暫時往後壓的念頭,不可能立刻讓孫良敏得償所願。但是即刻讓她風光的做從一品夫人,且大封後宮也算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故此。在下朝之後,溫儒明就直奔神仙殿,一進門就拉著孫良敏的手開始商討了起來︰「朕雖然想要讓竹苓安安靜靜的,但是只封她一個人肯定是會引起後宮中不滿的。」

察覺到溫儒明帶了絲試探之意,孫良敏就寬容的笑道︰「皇上這話說的不對。咱們這些姐妹可都是明理的,哪會因為這些小事就拈酸吃醋呢!再者說,竹苓姐姐到底是您的第一個女人,封為妃子很合理。而且,嬪妾也是第一次知道竹苓姐姐離開的時候竟然還懷有身孕唉,若是竹苓姐姐還活著的話多好,那樣鳴兒也就能有個哥哥陪伴玩耍了。」

聞言,溫儒明感動的攬住了孫良敏,嘆息道︰「果然還是你最寬容大度。不過雖然你如此說,但朕卻不能虧待了你。你自從生了鳴兒之後,位份也一直都沒有變動。正好趁著這次,朕封你為從一品夫人,讓你真正的擁有協管後宮之權,讓母後也不會總在你的身份上多說些甚麼。日後啊,這整個後宮還是要交給你來打理的,畢竟母後年級有些大了,不能太過操勞。」

一听溫儒明這話,孫良敏就淺淺的笑了起來,並不過多矯情,起身屈膝道︰「多謝皇上恩典,只是太後娘娘管理著的後宮十分寧靜,嬪妾擔心能力不夠反而搞砸了。」

溫儒明笑著將孫良敏拉到自己的腿上坐下,調笑道︰「所以說才讓你與母後先好好學一段時間啊。等霍思琪的事情搞定,以你的家世登上後位可就是名正言順,不會有人再為難你的。」

孫良敏嬌羞的低下了頭,但心里卻是暗自盤算了起來。雖然目前看起來勢大的霍家與太後是自己的敵人,但是等霍思琪出局之後,可定會有那些之前頂著壓力不敢表明野心的人家蹦出來的。說到底,還是在溫儒明的心中佔據一席之地最為可靠。男人嘛,為了美色總會沖動,但只要讓他明白只有自己才能為其分憂解難,那以後自然就是離不得了

這邊溫儒明跟孫良敏濃情蜜語,竹苓拉著血淋淋的長舌頭不悲不喜的看戲的時候。錢江的那邊,也出了一些問題。

因為自從皇上離開之後,百靈嫌棄的表情就更加外露。所以一身尷尬的錢江就只允許彩兒近身,大致的先換好衣服被一臉慘白的抬回太監司的住所之後,問題就真的來了。

錢江身上的咬痕或者掐痕之類的不少,腰間更滿是淤青。他被彩兒幫忙附近自己的屋子之後,就說道︰「勞煩彩兒姑娘。將水放在這里,等會兒我自己擦拭一下就好。」後面的傷處難以啟齒,他又是經歷過男女之事的,怎麼好意思讓清清白白的彩兒為自己處理傷口呢。

可彩兒卻堅持說道︰「公公別擔心,彩兒會放輕動作的。皇上既然吩咐了下來,我就一定要照顧好您才行。」略微猶豫了一下又道︰「您也別生百靈的氣,至少不要表現出來。她的身份有多特殊您也知道,萬一日後成真了,恐怕還要反過來折騰您。」這也是百靈站在門口不願意進來,幫著阻擋那些前來探望的宮女太監。所以彩兒才敢如此說話的。

錢江听到‘皇上’二字的時候眼神閃了閃。隨即苦笑道︰「我只不過是一個太監。怎麼敢得罪貴主呢。只是我沒想到會攤上這樣的事情,就如此被折騰,還不知道能活上多久呢。」

「公公可千萬別如此說!」彩兒也有些尷尬,低著頭小聲說道︰「您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皇上可看重您了呢。您千萬別多想,好好養著身子便是。我在浣衣司待了一段時間之後,手有些不靈活,皇上可權等著您悉心照料呢。而且,我還要等著您指點呢,之前受的那些罪可是讓我將人心看得清清楚楚,只有將權利握在自己的手里,才不會被人當做隨意擺弄的玩物。」

听得此言錢江若有所思,對于皇上突然對自己下手也是萬分不解。因為俞王出家人的身份。所以他並沒有懷疑到那上頭。不過即便他知道了前因後果,恐怕也要更加怨恨于溫儒明為了保命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將他折騰了一夜,這次不在床上躺小半個月恐怕是下不了床的。就連現在,他還覺得腰腿酸痛麻木。

錢江不免讓他深思起來︰難不成皇上是喜歡男人的?等他養好了傷回到溫儒明身邊伺候,該保持著什麼樣的態度呢?一如既往最是應該。畢竟那是皇上。如果扭扭捏捏的話,恐怕自己身上發生的這點兒破事兒整個後宮都即將知道!不過,他也可以是做些什麼的吧?譬如,更加的得到皇上的寵信之類的?

彩兒趁著錢江出神的時候,想要給他月兌衣服擦洗傷口。可是,她的手剛剛搭在錢江的脖領上的時候,門口卻突然傳來了一陣爭吵聲。不用仔細听,就能分辨出正在斥責別人的正是守在門口的百靈。她飽含歉意的看了回過神來的錢江一眼,快步走過去一拉開門,卻差點被突兀的拳頭打到臉。

彩兒連忙後退了一步,生氣的說道︰「百靈你這是在干什麼呢!錢公公需要休息,你吵什麼吵!如果你不樂意在這里等著的話,那你就去找皇上,只要你別站在這里惹是生非就行!」

百靈沒想到彩兒敢如此跟自己說話,說實話,雖然進宮不過一天的時間,但宮中的富貴已經迷了她的眼。不過好歹她還記著剛听到那些小太監在討論的話,彩兒的姐姐封了良妃,雖然已經死了,但看皇上的表現肯定是不會虧待她的。但是百靈在喬俊彥的手下過活了一段時間後,早已經學到了那種隨心所欲不顧他人的性子。

故此,百靈高昂著頭冷哼了一句︰「這可是你讓我走的。」說完轉身頭也不回的大跨步離開,弄得彩兒十分懊惱說錯了話,搞得現在只有自己一個人照顧錢江。就在這個時候,陌生的女人聲音響起︰「彩兒姐姐,不知道錢公公現在怎麼樣?奴婢听說她病了,就想著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彩兒將視線轉到了說話的女子身上,見她一張鵝蛋臉,雙眸有神算是個中上的美人,穿著的雖然是宮女服,頭上和手腕上卻戴著有些眼熟的南珠首飾。她不敢托大露出笑容說道:‘不敢當。雖然這位妹妹過來是好心探望,只是公公卻是染了急病不方便見你的。不知道妹妹叫什麼,我幫忙傳個話給錢公公,也好讓他知道您有這片心意。‘

宮女一听眼眶就有些泛紅,猜是錢江的情況不太好,強忍著哽咽道︰「奴婢玉華,還請彩兒姐姐幫忙傳個話吧。興許、興許錢公公會讓我進去的。我什麼都不怕的。」

彩兒露出些許訝異之色,有些弄不清這個玉華的身份來歷,就連忙帶上了門進屋說道︰「公公,外面有位叫做玉華的宮女來看您,我不知道她的身份,沒敢讓她進來。不知道她是什麼人」

一听到玉華的名字,錢江的眼楮先是一亮,隨即又黯淡了下去。有些頹喪的說道︰「你先讓她回去吧,等我養好了身子之後再去看她。對了,你可千萬別說我這是遭了什麼罪。」

彩兒隱隱了悟。坦然道︰「公公放心。彩兒可不是嘴上沒有把門的。等我將玉華姑娘請走之後。就回來為您處理傷口。」轉身就要出門。

錢江的身子僵了一下,隨即有些艱澀的喊道︰「等等!你還是讓玉華進來吧,雖然皇上不讓別人知道,但是您只要說是玉華他就會明白的。勞煩彩兒你在外面幫忙看著。有玉華幫我處理傷口就好。」

一听此話,彩兒對于錢江與玉華之間的關系就有了些許猜測。沒再多說什麼,請玉華進去之後,自己找了一個小太監給皇上傳話說是錢公公要求來看望的玉華為其處理傷口,然後就老老實實的站在門口,對于時不時前來探望的宮女太監們勸了又勸,就是不讓他們進去。

不過因為她掛著笑態度又好,那些人雖然無功而返但見其他人都沒進去,也就沒什麼好抱怨的。

漸漸地。彩兒听到屋內傳來抽噎哭泣聲,以及屬于錢江的細碎听不清的安慰聲音。不知怎的,心中一時之間百感交集,也終于想起玉華戴著的南珠首飾,都是皇上一時高興賞給錢江的那套。她抬起頭望著頭上方的一小塊天空。想著不知自己何時能擺月兌這個皇宮。她的確是有些受夠了那些折辱處罰以及隨時隨地都能看見的齷齪事情。可是,以往除了為姐姐平冤之外的另一個執念,卻有些動搖。因為昨天晚上她的姐姐卻果真再次出現,雖然樣子嚇人了些,但還是她沒錯。

竹苓也勸彩兒,等溫儒明果真立她為妃之後,就請求出宮讓皇上幫忙置一些家業。到時候會有人照顧她,她也能平淡安然度過上一輩子,那就是死後的竹苓最向往的生活。

可是彩兒卻想讓竹苓跟自己一起走,但結果不出所料的被拒絕。所以現在她才會遲疑,姐姐似乎要做些什麼事情。現在她就這麼一條爛命,哪怕日後真的會被牽連也毫無所謂。如果能夠死後與自小感情就最深的姐姐永遠在一起,對于她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而且宮外的家人在得知她到了皇上身邊伺候之後,就又來遞了消息。呵,真有意思,當初自己在浣衣司里被毀容被毒啞,後來得幸恢復容貌為姐姐平冤,不知道盡力了多少的苦難。現在,那幫子沒心沒肺的所謂親人卻想要來沾光了?

她的嗓子,若不是用了生肌丸後的第二日,皇上實在是看不懂她代替語言的手勢,硬是讓她吃下一顆復音散的話,恐怕現在她連發出一個正確的音節都困難呢。

彩兒低下頭整理了一下遮掩著短發的頭巾,忽然嘆息了一口氣。如果真的出宮,說不定還要被那幫人打擾,那樣又怎麼能過上平靜的生活呢?

「吱呀」一聲,門開了。眼眶顯得有些紅腫的玉華走了出來,對彩兒微微一笑道︰「我已經幫公公處理好傷口,且已經換上干淨衣物了。我還要回去當值,公公這邊就拜托給彩兒姐姐了。」

彩兒看玉華約莫與自己仿佛,也就沒有糾正對方的叫法,點頭道︰「你放心吧,即便沒有皇上的差事,看在公公對我關照的份上,我也會好好照顧他的。」

玉華的眼淚毫無征兆的落了下來,不等彩兒詢問關心,就匆匆告別一聲,低著頭跑開了。

彩兒目送著玉華走出太監司的大門之後,才轉身進了屋子。為了避免有人推門就進,她還將放下了門閘。

錢江趴在床上,臉被埋在枕頭里,雖然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從他微微抽動的身體就能看出來他在哭。

彩兒正想著搬張椅子坐在旁邊的時候,錢江忽然甕聲甕氣的問道︰「你打算以後怎麼辦?皇上說要免了你的奴籍,你該不會還想留在皇上身邊伺候吧?」

「我不確定」彩兒苦惱的抱住頭,沮喪的說道︰「我只相信我的姐姐,這宮里幾乎是一步一個陷阱陰謀,憑我這點兒本事總有一天會栽在里面。可是我又不想出宮,畢竟外面打著我家人旗號的那群家伙,說不定會違背我的意思讓我嫁給什麼人獲取好處。姐姐臨走前跟我說過,希望我能過上平靜安寧的生活,可是這最簡單的想法在我的身上都是難以實現的!」

錢江默然,從彩兒兩相為難的境地,想到了現在處境堪危的自己與玉華。他本以為皇上允許自己與玉華結為對食夫妻是對自己的恩賞,可是現在除卻發現自己處境尷尬之後,玉華又會遇到什麼危險。他甚至開始有些後悔剛才讓玉華進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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