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與騙的博弈 一三二、陪葬

作者 ︰ 依然故我

「三少爺死了!」贏宇翔正在往臉上抹易容膏,這種易容膏不是長效的,比較麻煩,最多三天就要補充些。(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啊?」他一回頭,就看到桔紅站在那里發愣,「你——你,不是翠平!」

贏宇翔嘆了口氣,「不是就不是吧!」之所以總是被看穿,還得怪自己的變形術學得不到位,大體能模擬得了,但某些局部細微的變化卻只能靠藥物來彌補,而不是用自身的肌肉骨骼縮減或者填充。想想要是便宜師傅仍活著,他肯定會少不得被臭罵一頓。

肌膚的顏色,什麼白黑黃紅之類的,可以用藥物更換,哪有眼角、顴骨唇形這種用肌肉就可以變化的部位,也來用藥物填充?

贏宇翔對著師傅給的那面鏡子,咧嘴苦笑。

桔紅站在那兒一動不動。贏宇翔喂她吃了一粒藥丸,師傅只留下三粒,沒得浪費這麼貴重的藥丸,讓贏宇翔心疼得真想給她一臂環針,永久封口。

不是說這種藥丸他做不來,而是其中的一味忘憂草最是難尋。也不是說忘憂草難尋,而是十年以上的忘憂草難尋。

忘憂草,贏宇翔以為就是那世所說的「黃花菜」,也叫「萱草」的,其實不然,是一種這時空田野里隨處可見的一年生草本植物。多數開著小白花,也有開粉色或黃色的。一年生草本植物,這就像平常飯食里吃得小麥、大米那類的,是屬于春種秋收的。

想要把一年生草本植物變成多年生的,那不是一般的難,這就像是把一個能活八、九十歲的人,活成幾百歲。雖然草木秋華與人之芳華有著天壤之別,但這種困難也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能做到的,豈不是把麥子也變成了大樹?

一年生草本忘憂草有劇毒,吃了便死,所以,才會叫忘憂草。

五年以上的忘憂草毒性就小多了,吃了不會立刻致人于死地。但像贏宇翔手中的這種能忘事的。且只忘當下很短時間內發生的事情的小藥丸,必須得用十年以上的忘憂草才做得。所以這種藥才彌足珍貴。像那種不小心被人發現了隱密,殺人滅口又會留下最大的隱患,吃了這種小藥丸,就沒什麼後顧之憂了。如用那種藥性強的,一吃就忘好多事的,甚至,快變成白痴的藥,豈不更令人懷疑?

女人真是麻煩。做女人更麻煩!

模了模腦袋上一點都沒變化的板寸,贏宇翔嘆了口氣,「難道這是穿越後遺癥?」不過話說回來,頭發不長,總好過《尋秦記》里項少龍的那種斷子絕孫的福利。

贏宇翔把屬于翠平的假發又黏貼在腦袋上,癢癢的。他邊撓邊月復誹︰不是自己的,就是不對路。對著小鏡子左看右看,還算滿意。沒看出有多大毛病。

他拍了一下桔紅,桔紅打了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三少爺怎麼死的?」贏宇翔盯著她的眼楮問。桔紅吃了忘憂丸,他自然就不必擔心會暴露了。「好像是睡死的,沒人能說清楚,不過吳媽也死了,是投繯而死的。」

三少爺死了?那麼就是說,昨晚的綠影是從三少爺體內飛出來的了?那綠影怎麼看都不像是人的影子,難道是妖魔?所以。才喜食人腦?贏宇翔搖搖頭,不是人腦,仵作查驗過了。前面死的那些丫環,腦子里的腦髓體也是完整的。

難道是噬魂?

贏宇翔握起拳頭,敲了敲太陽穴。也不知他腦子里的紅珠到底是什麼,怎麼會吞噬綠影?其實贏宇翔應該能想到,可他偏偏卻沒想起來,就是那次在山里,君上花的師傅想要奪舍他時,被黑貓所救,那紅珠是用君上花的師傅的三魂七魄做成的死靈珠。

在仙界人人都知道,活靈珠好做,死靈珠難求。要是有人知道贏宇翔腦子里有一顆死靈珠,而且還是法力強大之人的死靈珠,那他的小命還真是很危險了。幸虧,他不自知,也不懂得炫耀。那死靈珠又被黑貓做得極是隱蔽,輕易沒人能看得出。

所謂活靈珠,就是把人的靈魂困起來,放進某一載體中。但是這種載體必須是那種至少是上品的法器,否則很容易被里面的魂魄逃掉。最重要的是如果持珠人本身的魂魄不夠強大,極易被奪舍。

而死靈珠就不一樣了。死靈珠是抽掉了原主的意識,卻保留下了原主所有的靈魂力量。這種靈魂力量,一旦被擁有者吸收,那好處絕對是超乎想像的。不僅淨化了擁有者的靈魂力,而且還疊加了原主的靈魂力,並且還能讓擁有者得到原主的所有記憶。這種記憶里自然就包括了原主的功法、技能等。

可惜,這死靈珠的功用,贏宇翔是一點兒都不知道,他也不懂得吸收。而這一次的因禍得福,也只是給他開了小小的一個窗口。離著他的全悟,還差得太遠,他前進的道路是既漫長且修遠。

「翠平,桔紅,夫人叫你們過去!」夫人?贏宇翔知道,也就是所謂邵府當家的繼室夫人。這當口叫他們這些人過去,絕沒什麼好事。贏宇翔懷揣小鹿,惴惴不安地跟著三少爺園子里的所有婆子丫環,往當家主母的議事廳里走。

「既然三少爺走了,你們這些三少爺身邊的人,也就都跟著三少爺到那邊去侍候吧!」贏宇翔跪在地上,還沒看清楚邵府的繼室夫人長啥樣,他就被她的一句話嚇得動彈不得了。

陪葬?這時空還有陪葬的習俗?贏宇翔懵了。他身旁的幾個丫環婆子,立刻就開始「嗚嗚」的哭了起來。

「把她們都綁了,抬下去!」邵夫人嚴厲的聲音剛響起,就有另外一個天籟之音傳來,「慢,婆母!」大女乃女乃披著一件白色的披風從外面走進來,「翠平已是妾身園子里的人,早在幾天前,妾身就已跟三弟講好,希望婆母能把翠平賜還給妾身!」大少女乃女乃對邵夫人行了一個全禮。

「雅靜,免禮!」贏宇翔直到此時,才知道大少女乃女乃的閨名。他與那大少女乃女乃鬼混的時侯,總是「心肝、寶貝」的亂叫,自然用不著叫什麼真名的。這也是在那世風月場里跟那些高人們學來的。

「既然是三少爺的意思,那翠平就歸了大少女乃女乃吧!」邵夫人的話剛一說完,立刻就有丫環、婆子,匍匐著跪倒在大少女乃女乃跟前,哭求著大少女乃女乃的收容,說什麼做牛做馬也毫無怨言。

「翠平,走!」大少女乃女乃只是輕蔑地瞥了一眼,緊了緊肩上的披風,扭頭就走出了議事大廳。那些丫環婆子還想往外跟著走,就被邵府里的小廝直接擰住雙臂,用繩索捆了,倆倆一組,把那些丫環婆子頭腳離地,通通地不知抬到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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